第六十一章 交易

  「她什麼意思？」

  林煜疑惑的看了看冉小夭，又看了看趙文軒。

  趙文軒擺手，「別看我，雖然我無所顧忌，但從沒有傷天害理過，要說罪孽，龍陽是罪的話，我的確罪不可赦。」

  「......」林煜嫌棄的退後遠離趙文軒。

  這B其他方面沒得說，唯獨愛好令人不敢過於靠近。

  「你不懂其中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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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文軒也不在意林煜的嫌棄，還笑嘻嘻的摟著小彤就是香了一個。

  整的小彤面紅耳赤，那嬌羞的模樣比女人還女人。

  「別管那女人，誰知道是在什麼地方學了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回來坑蒙拐騙，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以前我喜歡女人的時候，可沒少被騙，直到有了小彤，我才明白...」

  「咳咳，那個趙兄要不我們換一個話題？比如，今天我具體要做什麼，你要怎麼才能贏。」

  涉及到自己後半生的幸福，趙文軒連忙收斂了笑容，認真道：「稍後，我們孫子輩的會給祖父獻禮，一來是討祖父歡心，二來是展示價值，到時候林兄為祖父繪製一張炭精畫就行。」

  「炭精畫，上次你不是說要我畫傳統畫嗎？為此我還準備了許久呢。」

  要是畫炭精畫，那需要六級的丹青，四級就足夠了。

  趙文軒解釋道：「今時不同往日，之前我也以為林兄幫忙繪製一張足夠好的水墨畫就足夠了，但現在不夠。」

  林煜神色微動，道：「因為價值？」

  「對，價值。」

  趙文軒點頭，道：「我趙氏家族雖然是皇商，但也不是鐵桶一個，天下有無數的官僚資本盯著我們手中的蛋糕，一旦我們的商業出現了紕漏，那麼隨時有可能被其他家族取而代之。

  皇帝需要的從來只是更多的錢，才不會管到底是誰在幫助他賺。

  所以這次祝壽，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展示自己的價值，比如對商路的開發，或者對趙家商業的促進。

  林兄若有大師手筆，相當於我有一個大師後台，對於我趙家文房四寶的售賣有著不錯的作用。」

  「名人效應？」

  「精闢！」趙文軒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大才子，瞬間就明白我的意思。」

  林煜沒有在意趙文軒的稱讚，而是說道：「也就是說，現在有什麼禮物超過了『丹青大師』對吧。」

  趙文軒露出佩服神色，道：「林兄之智，實乃當世僅見。」

  馬匹後，趙文軒凝重道：「正如林兄所想，我那個二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了一個精鹽礦出來，只是丹青大師價值相差太多。」

  「精鹽礦！」

  林煜眼中有驚訝。

  受限於開採技術和提煉技術，在古代精鹽可是一種奢侈用品。

  普通老百姓根本吃不起。

  一座精鹽礦的價值不可估量。

  商業價值還是其一，關鍵是精鹽帶來的人脈。

  粗鹽苦，吃多了容易生病，精鹽就沒有那麼多問題，權貴都喜歡吃精鹽。

  一座精鹽礦，足以讓一個家族幾十年內繁榮昌盛。

  如果是其他人找到精鹽礦，還沒什麼，鹽是國家專利，找到了也是圖做嫁衣。

  但趙家不同。

  趙家就是幫助皇帝經營鹽的最大鹽商，精鹽礦到了他們手中能得到最大的價值。

  「你的對手屬實有些強啊。」林煜感慨，趙家是鹽商，趙文成找到一座精鹽礦，這份禮物，別說趙老爺子，放到家族總部也足以令人動容。

  「那可不是，所以才需要你繪製炭精畫。」

  林煜明白趙文軒的意思。

  炭精畫的價值其實非常非常恐怖，特別是得到宣傳後，其價值無可估量。

  在這個時代，字畫屬於上層人士才能觸及的奢侈物品，普通百姓也就看一看，根本玩不起。

  而炭精畫的出現給整個畫道開闢出一個不一樣的道路。

  炭精畫需要什麼材料？

  一張紙，一根炭筆，一張白布，足以。

  連乞丐都可以涉獵。

  一旦炭精畫得到天下人的認可，那麼紙張的消耗會成為一個天文數字。

  趙家能在其中謀取的利潤不必多言。

  最重要的是，炭精畫成功後，是源源不斷，是可再生的資源。

  精鹽礦價值再高，也不可能比得過炭精畫。

  除非，有人能拿出提煉精鹽的技術。

  林煜腦中急速閃動，說到精鹽的提煉，他其實知道該如何做。

  沒辦法，肥皂，煉鹽，火藥，釀酒，穿越者四大要素，早就被各種小說影視玩爛了，想不知道都難。

  大宋煉鹽的技術其實並不低，提煉精鹽的技術不是沒有，只是工作過於繁瑣，開採又太過艱難，才導致精鹽價格居高不下。

  正所謂農人之苦有春秋，鹽民之苦無晝夜。

  鹽役苦，乃是所有徭役中最苦最慘的苦役。

  為了得到足夠的利益，鹽役者，九死一生，便是活下來的，也是缺手斷肢，好不悽慘。

  林煜想要煉鹽，也不會想著動內陸鹽的利益，而是海鹽。

  海鹽才是真正的鹽商大道。

  而大宋對於海鹽的開發可還差得遠。

  當然，現在還不是動這種大殺器的時候。

  一個炭精畫足以應付眼前的局面。

  思考了片刻，林煜問道：「如何分成？」

  「林兄果然爽快人，我七你三，什麼都不需要你管，每年等著收錢就行。」

  林煜露出笑容，伸手道：「合作愉快。」

  趙文軒也燦爛的笑道：「合作愉快。」

  兩人笑談中，很快壽宴正式開始。

  林煜也看到了趙家老爺子的面容。

  是一個鬚髮皆白，身子還算硬朗的老人。

  身穿喜慶的禮服，和前來祝壽的客人嬉笑交談，看上去沒有什麼架子。

  但因此而小瞧他，那可是要吃大虧的。

  趙老爺子當年一個人到陽信縣發展，如今能成為陽信縣第一家族，除了趙家背後的支持，手段可也不缺。

  天下鹽商又不止趙家獨一家，四大皇商都有涉獵，趙家不過是最大的一家罷了。

  除了四大皇商，四方諸侯財閥同樣在販鹽。

  甚至因為大宋國力的衰退，皇帝不理朝政已經許久，天下走私販賣者不計其數。

  大環境下，趙家能在陽信縣站穩腳跟實屬不易。

  隨著壽宴的進行，子孫們很自然的開始祝壽。

  趙文軒父輩不用多說，他們的禮物不是字畫就是天南海北的珍稀物，價值也許不是頂級，意義卻都非凡。

  甚得老爺子歡心。

  要說陽信縣趙家一脈，那也算是人才濟濟。

  趙老爺子膝下十三子，除了大公子繼承陽信縣家產，其他十二人都闖出了不小的名堂。

  其中二公子趙鴻發更是坐鎮錢塘關鍵之地，每年的盈利比陽信縣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有人問，既然趙鴻發比趙老爺子都厲害，為什麼還要來爭奪名額？

  原因很簡單，越是大家族，對於輩分越是看重。

  如果沒有趙老爺子的舉薦，趙文成哪怕統一了錢塘的鹽道，他也無法進入京城任職。

  維繫一個大家族長存的從來不是什麼天才，而是足夠嚴謹的制度。

  當然，不是說有能力就非要被血脈壓制，這不，眼下的壽宴就是給有能力的人躋身的機會。

  這次，趙文成是抱著必勝的把握來的。

  一座精鹽礦的價值，哪怕只是一個小型礦，已無敵於趙家。

  站在人群中，趙文成目光在趙文軒身上停頓了片刻，又看了看林煜，沒有在意。

  他不知道林煜是誰，也不需要知道。

  這場比試，趙文軒請誰來都不好使。

  隨即他的目光落在九妹趙宣兒身上，眉頭不自覺微皺。

  對於這個離家十年的妹妹，他也看不清楚。

  唯一知道的就是對方加入了慈航靜齋，那個傳說中可以左右江湖的武林聖地。

  這次最大的威脅就是九妹。

  至於其他人，他不放在眼裡。

  四妹趙敏？

  別人或許忌憚她的人脈。

  但對他而言，一個只會討好男人的玩物而已，他不屑一顧。

  念此，趙文成上前一步，想要先聲奪人，不想趙宣兒卻是先一步開口道：「祖父，宣兒知你早年操勞，留下了不少暗疾，特意從醫仙谷討要了一枚延年益壽丹，祝祖父身體安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