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好書不厭百回讀

  「誰？」

  林煜疑惑。

  「就是你夢中的那個女子啊，好像叫夢兒是吧。」冉小夭酸道。

  「夢兒？」

  林煜愣了一下，隨即才回想起。

  夢兒是他的夢中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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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過來，林煜淡淡道：「不僅我喜歡，整個金華府大多數風流才子估計都喜歡。」

  「啊？居然有如此受歡迎的女子？」冉小夭一驚。

  林煜道：「人家可是金華最大青樓的花魁，光是見上一面就足夠普通人傾家蕩產，能不受歡迎嗎。」

  「花魁？？」冉小夭一愣。

  「對啊，不然你以為像你這般美麗的女子到處都是？」

  「那，那有，我，我其實也就一般。」冉小夭扭頭，雙頰不爭氣的紅了起來，同時內心那莫名的酸楚不知消散到了哪裡去，變得美滋滋的。

  林煜上下打量冉小夭，只把冉小夭看的臉色緋紅，他才道：「不用謙虛，你的確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子，比那花魁還要美麗，起碼在我眼中是這樣的，那花魁太清冷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這可是大實話，原主對那清冷的夢兒是愛的死去活來。

  正所謂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那花魁的人設就是清冷，在一群鶯鶯燕燕的嬌媚姑娘中。

  那夢兒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了。

  喜歡她的人大有人在。

  能成為花魁已經說明一切。

  林煜對此就不感冒了，他可沒有征服冰山的心，身輕體柔的軟妹子不好嗎？

  『這，這，這，算是明示嗎？』冉小夭心臟劇烈跳動起來，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了脖頸。

  然而林煜卻沒有下一步表示，反而說道：「別廢話了，今天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你最好跑快一些，不然我一劍斬了你。」

  「......」

  夢被拉回現實，冉小夭狠狠的瞪了眼林煜。

  這臭男人，總是在她夢境最美好的時候打醒她，實在太可惡了。

  她冷哼道：「我沒有騙你，之前所說都是真的，狗男女是真，我被偷梁換柱也是真的，唯一我沒說的是那女的不是常人，而是一隻狐狸精，那豬籠也不是豬籠，實際是捉妖師專門製造用來囚禁妖怪用的。」

  林煜聞言，不禁道：「你這麼說，那野男人很可能也是妖怪了？」

  冉小夭道：「我不知道，那天我撞見他們偷情，是剛好父親大壽的時間，來了很多賓客，能抓住兩人，還多虧了賓客中有一個強大的捉妖師。」

  「捉妖師？是道士嗎？」林煜問。

  冉小夭道：「不一定，誰都可以成為捉妖師，只要你有捉妖的本事。捉妖師是朝廷特設的捉妖部門，部門名為捉妖司，職責就是捉拿那些作亂的妖物。」

  「原來如此，那你是怎麼得到靈江河神神位的，那龍王又是什麼情況？」林煜再問。

  冉小夭攤手，「我也不清楚，我沉入江底後都以為死定了，一股力量突然進入到我身體內，保證了身體不腐的同時，也給予了我河神的部分能力。

  之前我也和你說過，我從沒有感受過其他有神位的河神，那龍王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要是不信，隨時可以殺了我。」

  林煜沒有說話，思索許久，才道：「那你現在是什麼情況，可以直接獲得完整的河神神位嗎？」

  冉小夭搖頭，「不行，神位的另一半就是靈江，我需要完全掌握靈江才能成為完整的河神，但顯然現在的靈江主人是那龍王。」

  林煜沉吟，「你現在是永久脫離靈江，還是說你必須回去，你的修為呢？是可以自己修煉，還是必須依靠靈江？」

  冉小夭想了想道：「我不用回到靈江也可以修行，只是速度會非常非常慢，說寸步難進都不為過。」

  「也就是說你必須奪回靈江？」

  冉小夭搖頭，「也不一定，神位似乎已經完全分離，如果有新的河流，我完全可以成為新的河神，只是，想要融合可能不那麼容易。」

  「所以最好還是掌握靈江對吧。」

  冉小夭點頭。

  林煜看向冉小夭，奇怪道：「那你現在屬於神還是什麼？」

  面對這個問題，冉小夭想了好久才道：「我應該不算是人了，我的身體雖然完好，實際我已經死了，是神位的力量保存了我的靈魂和身體，如果哪天我的神力消失，我大概也就死了。」

  「這樣啊，還能生孩子嗎？」

  「啊？啊！」冉小夭臉刷的一下通紅一片，完全不敢直視林煜的目光，支支吾吾道：「應該，應該沒有問題吧。」

  「是嗎？」林煜一臉的探究。

  科學的來說，因為生殖隔離，人和鬼，人和妖，人和神都是不能生孩子的。

  但在聊齋中，只要是一公一母，無論是什麼物種，保證能生下孩子，就很奇妙。

  有身體的還好說，林煜最想不通的就是人和鬼是怎麼生育出正常人類的。

  『以後找個鬼試試？』

  林煜無聲笑笑，拿出論語朗誦起來。

  「子曰：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所謂『好書不厭百回讀』，聖人經典，字字珠璣，每次閱讀都會有新的感受。

  林煜不厭其煩的閱讀，或有體悟，或純粹閱讀，他都欣然接受，並沒有去刻意追逐經驗的獲得。

  越是去在乎，就越得不到。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牛馬的生活告訴林煜，欲望使人瘋狂，簡單才是長壽人生。

  當然這不是說拋棄欲望。

  相反，林煜鼓勵欲望。

  欲望是動力源泉。

  沒有了欲望，那和草木頑石有什麼區別。

  金錢，美女，力量，他都想要。

  但這個想要是正常的追求，而不是無所不用其極，不是放棄所有去追逐。

  珍惜眼前，把握未來，不執著，才是真的執著。

  朗朗書聲迴蕩在天地，帶著浩然正氣，耳聽者神清心明，飛鳥落梢，蚊蟲止步，過往村民即便有事在身，也忍不住駐足聆聽，待到心滿意足，又自會離開。

  林煜的聲音帶著他的意志，不執著，不強求，平凡是道，自然是道。

  冉小夭聽得入神，心神只覺得被清澈靈泉洗禮，心底那積攢的戾氣怨氣不自覺就消散。

  忽的，她覺得報仇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了。

  如果因為報仇而捨棄眼前的種種，她是不是太傻了？

  籬笆外，陽信縣師爺梁師爺停下腳步，身後兩個衙役，村長和郭先生也停了下來。

  聆聽許久，梁師爺不禁動容道：「臨水村居然還有如此人物，意志豁達，聲能傳神，莫非有大儒到來？但聽聲音卻似年輕人。」

  「林村長，此間是何人家？」

  「這卻是郭先生的學生，林煜，林子陽家中，大人應該有所聽過。」林村長道。

  「林子陽，那個十五就考中秀才的林神童？」梁師爺詫異。

  林村長道：「正是他。」

  梁師爺恍然，「原來是他，不過只聽說他學問不錯，沒想到有如此心性，君子赤誠，浩然正氣，林村長，你們臨水村真的要出大才了啊。」

  「這，梁師爺過譽了，小煜他只是會讀書而已。」林村長不懂梁師爺的誇讚，只道不要捧殺林煜才好。

  郭先生在一旁到是明白了什麼，眼中有驚訝，但沒說什麼。

  「哈哈，不過譽，不過譽，便是知州大人來了，也只有讚嘆的份。」

  「不說了，今日公務繁忙，卻是無法瞻仰其風采，無法繼續聆聽子陽先生的高遠意志，實乃遺憾。」

  「林村長我們就先走了，若有相關消息，一定要及時上報，此次可是關係到我陽信縣全縣人民的安危，必須重視起來。」

  眾人連忙行禮做別。

  「大人慢走。」

  「大人慢走，小人自是省的，我臨水村距離靈江最近，遭難也是我們最先啊。」林村長嘆息

  梁師爺不再說什麼，掃了眼四周，記了位置，便帶著兩名衙役快步離去，看樣子很是著急。

  等梁師爺走了，林村長又是長嘆一聲，「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林清還沒有找到，現在又出現這檔子事，郭先生，就麻煩你通知林煜一家了，我先去村中心集合。」

  「是，村長。」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