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恐懼的象徵
這個消息又引起了轟動，不用交換壽命，就能得到100萬美元？
誰不想要啊？
可是大家手裡都有壽命數字，會有人沒有嗎？
青年站了一會兒，見到來交易壽命的人快沒了，正想回去，一個髒兮兮的拾荒老頭賊眉鼠眼踱步而來，想靠近青年，卻被打手攔住。
那老頭急忙說：「我有你想要的消息。」
「你有我想要的消息？」
金髮青年立刻讓打手讓開，把人帶到身邊：「說吧，你有什麼消息告訴我？最好是個好消息。」
「我知道有誰手心沒有數字。」老頭搓著手掌。
金髮青年厭惡地瞪著老頭，揮揮手，有人把裝滿了現金的手提箱拿來。
「特里斯塔幫不會違背承諾，可若是有人敢欺騙我們的話——」金髮青年陰沉著臉，「你明白後果嗎？」
「我不會騙你的，」老頭低頭抱過手提箱，喜笑顏開，「我帶你們去找她們，那是兩個吉普賽女孩，我見過她們手心很不正常，那不是數字，絕不是數字。」
老頭在前面帶路，金髮青年率領七八個打手跟在後面，兩個吉普賽女孩原本縮在人群最後，妹妹忽地神色劇變，拉著姐姐的手撒腿狂奔，也不要她們帶來的物品了。
「抓住她們。」
一看有人要跑，金髮青年不曾多想，立即下令。
打手們馬上追了出去，但別說，他們雖然身強力壯，卻不熟悉周圍逼仄的環境，哪兒能追上兩個對周圍環境熟絡在心的吉普賽姐妹呢。
這才幾個眨眼功夫，便被兩姐妹甩掉了。
「不要著急，我會幫你們找到壞姑娘的。」
把手提箱放在一邊的手推車上，老頭呵呵笑道，招呼一條狗過來，把某件東西放在老狗的鼻子前嗅了嗅。
「跟著巴倫去吧，它會幫你們找到人的。」
老頭鬆開繩子，讓老狗跑向前方。
金髮青年眼神示意兩個打手看住老頭，隨後急匆匆率領一伙人又追了上去。
顯然那兩姐妹不走尋常路，專門找荒廢的房屋後院，最後鑽進了一處廢棄鋼廠內，若是沒有老狗帶路，他們萬萬不可能在這麼大的區域去找人。
「在這裡！」
金髮青年落在最後，打手們跑在最前，很快在老狗的帶領下從一處雜草中找到了藏匿的兩姐妹。
看著打手們手中的槍口，兩姐妹儘管舉著匕首，也毫無抗爭的可能性，面色蒼白，不斷後退。
金髮青年慢慢踱步而至，眼神陰沉地望著吉普賽兩姐妹：「你們兩個，把手心給我看看。」
兩姐妹咬著嘴唇，雙手握住匕首，她們雙手的掌心被髒兮兮的繃帶纏繞著，放在以前可能沒人注意，現在卻容易令人多想，為什麼要把掌心纏繞起來呢？
兩個打手上前，試圖去抓住吉普賽兩姐妹，卻差點被她們用匕首刺傷，惱怒之下，一名打手拔出Glock17，怒吼道：「你再動，我就打斷你的腿。」
被一再威脅，除非想當場真的被打斷腿，否則只能屈服。
兩姐妹被強行抓住，打手撕開了她們掌心的繃帶，頓時驚喜道：「她們的手上沒有壽命數字。」
「讓我看看。」
金髮青年上前幾步，一看之下也是大喜過望，不是常見的壽命數字，橘光呈現的是伽馬字母。
「居然被我們找到了。」
金髮青年狠狠抓住兩姐妹的手腕，反覆查看後，驚喜萬分，他腦筋動得極快，明白這種帶有伽馬字母的遴選者，絕對價值巨大。
「哎呀。」
他正欣喜之間，冷不防被妹妹咬了一口手臂，疼得臉色都青綠了，雙手自然鬆開。
兩姐妹像松鼠一樣，趁機從打手們鬆懈的空隙中飛快跑出，幾名打手下意識想舉槍扣動扳機，被金髮青年急忙喊住：「不能開槍，必須保證她們完好無損，少了一根汗毛我打斷誰的腿。」
打手們面面相覷。
「還等什麼？快去把人抓住！」
金髮青年始終覺得特里斯塔幫的這群打手像群廢物，早就該招收一批高學歷的打手了，而不是只招收這群連中學都沒上完的廢物。
打手們扔下金髮青年，匆匆朝著兩姐妹奔跑的方向追去。
「疼死我了，他媽的法克。」
金髮青年抬起手臂，見到牙印深入，直接咬出紅肉了，可見咬人者是多麼下狠心。
「看什麼看？你這老狗為什麼不去追人？」
金髮青年低頭一看，發現帶他們追蹤而來的老狗懶洋洋盤腿躺在地上，理都不理他的喝罵。
「等會就把你宰了。」
他惡狠狠罵了句，準備追上打手們的步伐，卻一抬頭錯愕發現，打手們追著那兩個吉普賽女孩不知去了哪兒。
「法克，人呢？都跑哪兒去了？」
金髮青年惱怒地咒罵了幾聲，剛從褲兜拿出手機，眼角瞥見一道人影佇立在旁——什麼時候自己身側多了個人？
他猛地看去，發現是個亞裔？不是他的手下。
咦，這人怎麼怪熟悉的？
金髮青年見那亞裔低頭用筆在筆記本上書寫什麼，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啊，這人從哪兒來的？怎麼忽然來到這裡？
「喂，你是——」
一句話並未說完整，金髮青年猝然住口，旋即，全身肌肉緊繃，心尖兒一下提到了嗓子口去了。
這他媽，這他媽……
他、他、他認出這是誰了！
他雖然對亞裔臉盲，第一時間沒辨認出來，可這亞裔青年實在是太出名了，出名到了即便他對亞裔很臉盲，第一時刻沒辨認出來，可下一秒鐘，來自內心深處的某種預感讓他終於反應回來。
代理人——Lv Shun！
中文名——呂舜！
如同見了鬼似的，金髮青年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沖向大腦，幾乎瞬間讓大腦的思維七零八落，無法再進行任何有理智、有邏輯順序的思考。
法克，法克，法克……怎麼會在這裡遇上這位？
外星人的代理人……
兩次現身宣告，頃刻讓全球震盪，上百個國家局勢不穩，幾十萬人死於非命。至於間接死亡的人數，想都不用想，起碼數百萬人了，以後首次牽連的人數更是不知還有多少。
更是讓人類瀕臨滅絕，令人類文明一夜之間大廈將傾。
外星人從未露面過，而這位露臉的代理人，自然成了無數人心目中的痛忿、厭惡、仇恨，以及恐懼、畏怖、驚悚、惴慄的對象。
某種意義上，呂舜已經成了人類恐懼的象徵。
他的每次現身，必然帶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