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現場海域，毫無痕跡

  「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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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架SH-60F直升機先後從卡爾·文森號的甲板上起飛，前往瓦胡島海域行動。

  E-2C預警機與P-8偵察機早已提前抵達目標海域，反覆偵察瓦胡島的蹤跡。

  隨著夜色的降臨，無盡的黑暗中，海水呈現出深邃的墨藍色，仿佛一塊巨大的天鵝絨幕布，神秘而靜謐。

  沒有了白日的喧囂，大海深處只剩下一種深沉的寂靜，靜得讓人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直到六架直升機螺旋槳和發動機帶來噪音，才打破了這份深沉到窒息的寂靜。

  「沒有，完全沒有了，一點痕跡都沒了，沒有光，沒有人……」

  坐在機艙內，戴著頭盔裝備了夜視鏡的吉姆低聲喃語。

  也不是沒人，有一部分離開了瓦胡島的船隻並未受到波及，而是順利抵達了隔壁的莫洛凱島。

  可留在瓦胡島上的民眾還有四十幾萬，卻完全消失了不見蹤影。

  他們的偵察和搜救更相當於白跑一趟。

  但人的消失，並不是讓吉姆情緒瀕臨崩潰的緣故，讓他最崩潰的是，那麼大一座島嶼啊，怎麼就消失無蹤了？

  連一絲一點的痕跡也找不到了？

  哪怕把USA核武庫中的全部核彈放到瓦胡島來引爆，也斷然不可能把瓦胡島從地圖上抹平，加上全人類的核彈也做不到磨削沉沒整座瓦胡島。

  鮑威爾精神同樣恍惚，他只有一個想法——人類文明將何去何從？世界將發生怎樣的變化？

  沒有人知道這個答案，就算是和地外高級生命體近距離接觸的呂舜，一樣也不知道答案。

  美軍還需要派遣直升機和偵察機前往事發海域偵察，呂舜則根本不用，他盤腿坐在灰白空間的地面，身前的3D投影從頭到尾目睹了黑球擴增的場景，清晰到連每個人臉上的面部表情也能看見。

  「人類的歷史上，有過許多次威脅全人類的危機。」

  「比如74000年前的托巴超級火山爆發，導致了全球性的火山冬天，持續了數年，嚴重影響了地球氣候生態系統，讓全球人類人口大幅度減少到數千人。」

  「26000年前的末次冰盛期，大量的陸地被冰川覆蓋，又讓人類差點瀕臨滅絕。」

  「14世紀中葉的黑死病，和14世紀的小冰期兩者結合，差點讓全世界一半人口死亡。」

  呂舜長嘆一口氣：「可這些危機無論是自然災害也好，還是類似西班牙流感的疾病也好，就算對人類社會造成了巨大破壞，也沒有一次比現在更嚴重，更可怕。地球上發生的災害，我們人類總能有法子可以避免和解決，但當來自地球之外的災害來臨之時，人類的反抗甚至不存在。」

  「J」說道：「但其實，這次死亡的人類數量，遠不及你們人類戰爭史中死亡的數量，甚至就在最近幾年，死於你們人類自相殘殺的數量，也遠超這421115人，與其說他們是因為我而死，不如說是死在你們人類的自己手上，你們完全有能力在48小時內撤離所有的人類。」

  呂舜點頭：「對，所以你應該明白了，人類這個物種內鬥起來有多麼糟糕了吧？說句實話，我不認為這樣的人類有多麼大的觀察價值，也不值得你課題研究，觀察人類，還不如觀察一些螞蟻有趣。」

  「距離你第二次宣告，還剩23小時35分鐘，請做好準備。」

  結果「J」根本不接他的話，似乎認為與之討論這個話題是浪費時間。

  第二次宣告？

  呂舜頓時沒了心情，瓦胡島事件已經震驚全球，但實則連開胃菜都算不上，第二次宣告帶來的變化，才是真正即將影響人類未來命運的開胃菜。

  人類文明是死是生，即將到來。

  ……

  林遠輝從渝市返回蓉城以後，第二天便去上班，可他敏銳地發現，今天辦公層的所有同事，都一臉心事重重，無心工作的模樣。

  9點鐘已經上班，可同事們依然還在激烈討論外星人降臨的事宜。

  「老闆呢？」

  林遠輝問了聲同事。

  每逢8點50分，老闆就會站在門口，一聲不吭地凝視所有人員。可今天他卻沒出現在門口。

  「不知道。」同事小左搖頭，以往喜歡八卦老闆行蹤的她，今天根本不再關注什麼老闆，而是憂傷地說，「你說我們還要繼續上班嗎？這上班還有意思嗎？人類都要毀滅了，我們竟然還要上班？」

  「誰給你說人類要毀滅了？」林遠輝安慰道，「沒那麼誇張，我們人類也不是吃素的，我們可是有核武器的。」

  小左白了林遠輝一眼：「那可是外星人，虧你還是個男人，都不看抖音科普嗎？抖音上都說了，能星際航行的外星人，那毀滅人類輕而易舉。我估計我們China是第一個被外星人盯上的國家，你看外星人不去其它國家，反而第一個來到我們的天珠跨海大橋。」

  「難怪我看好多位置都空著。」林遠輝不跟她這一茬，環視周圍辦公桌，「少了三分之二的人，不會都沒請假吧？」

  「請個錘子假，」小左無所謂地說，「應該都回去陪伴家人了吧，你今天還跑來上這個錘子班老子都挺意外的。」

  「我上錘子班？你不也來上班了嗎？」林遠輝挺震驚小左的粗暴，平時這女孩說話細聲細語的，還挺講禮貌，咋個今天動輒暴粗口的？而且平時的溫柔聲線去哪兒了？

  「你以為老子來上班？我收拾幾下東西，就準備撤了。」

  小左還真的在收拾東西，語氣遺憾：「說起來，我嚮往了好久的全世界旅行計劃，一直沒時間沒錢去實行，出國是肯定沒法了，現在好歹把全國旅遊一遍吧……不然死之前肯定會後悔。」

  林遠輝忽然有點悵然若失，連小左這樣總是拖延症的女孩此刻也行動力爆表，為什麼他這個平時自詡行動力爆表的，反而拖拖拉拉的？

  「他媽的，這個班老子也不上了！」

  林遠輝突然起身，跳上桌子，同事們目瞪口呆地望著他。

  「還上個錘子班啊你們？世界末日都要來了，難道要死在公司嗎？」

  林遠輝激情滂湃，指點江山。

  幾秒鐘後，噼里啪啦幾道砸掉鍵盤的聲響，大家群起響應。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