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類接觸,近距離目擊
25分鐘之前,黑球內有人出來。
出來以後,通過監控畫面能確定是個典型東亞人種樣貌的成年男子,年齡在20-30歲之間,身穿一件純白色T恤與黑色長褲,以及一雙尋常的運動鞋。
該男子出來以後,逐步向前,離開黑球大概四百米後停下,這之後一直沒有任何動靜,佇立不前。
最前線的警戒部隊已接近該男子,但在沒有得到命令之前,不敢進行接觸。
「面部識別結果出來了。」
侯皞身邊的技術軍官向他匯報:「呂舜,男,漢族,24歲,籍貫渝市潼南,三天前在美國科羅拉多州皇家峽谷大橋玩蹦極的時候,繩索斷裂落入水面,但搜救隊並沒找到屍體,就此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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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極摔死了?」
侯皞難以置信:「沒找到屍體?他悄悄回國了?」
「不,沒有入境信息。」技術軍官搖頭。
「那他……」
侯皞眉頭都快擰緊成線團了:「能確定是他嗎?」
技術軍官一言不發地把「呂舜」朋友圈的生活照片遞來,平板電腦上與監控畫面對比,確實是同一個人,而且更巧的是,這個「呂舜」現在身上穿著打扮,與他在美國科羅拉州峽谷大橋遊玩之時的穿著,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可關鍵在於,這個呂舜真的還是原來的呂舜嗎?他為什麼會從黑球中出來?
一團亂麻,各種疑慮湧現,想要知道真相,顯然只能從這個呂舜口中得知。
「聯繫他親友沒有?」
侯皞問道。
「聯繫了,但情況有點複雜。」
「複雜?」
「呂舜的父母在他很小時就離婚了,離婚以後,父母各有家庭組建,沒有親自照顧他,雙邊只給生活費和學費,由他爺爺照顧。上高中的時候,他爺爺去世,就自己獨立生活。兩邊父母從他上大學開始,就沒給過生活費和學費,也沒怎麼聯繫。」
「……」侯皞又問,「他朋友呢?為什麼去美國?」
「呂舜大學認識的女朋友在美國進修,呂舜此次前往美國是想給女友一個驚喜,但……被女友在美國主動分手,呂舜在朋友圈發文,說留在美國暫且玩玩。」
技術軍官點開呂舜的朋友圈,侯皞瞅了一眼,當先一句話就是「你說考驗我不合格?你說分手就分手?No,只有人民和祖國才能考驗我!你以為我會傷心難過嗎?反正來都來了,那就在老美玩玩嘍。」
侯皞嘴角抽搐了下,點點頭:「準備好,我親自去接觸一下。」
「首長,您不必這麼冒險——」
「我來這裡,不就是為了處理這事嗎?留在這裡的同志,哪個不在冒著未知的生命危險?」
侯皞豎起手,打斷技術軍官的話,心意已決。
「是,我馬上去準備。」
這個準備肯定很有「講究」,可侯皞忽然說道:「如果我遇到了什麼危險,或者說,那個呂舜對我做出任何的攻擊動作,都不許、堅決不許對他有哪怕一點的反擊,你明白這點嗎?」
「首長,您?」技術軍官愕然。
侯皞搖搖頭,乾脆直接去找現場警戒部隊的負責人,把話重複了一遍:「王中校,請你確定我說的內容。」
「上校同志,你這是讓我為難啊。」
王中校苦笑,倒不是為難於這句話的內容,而是侯皞要親自去接觸不明目標的做法,讓他為難。
「在更高首長來臨之前,我是『應對跨海大橋黑球突發事件應急處置領導小組』親自安排的現場最高軍事負責人,一切責任由我承擔。」
侯皞再度重申:「請中校同志確定我剛才說的內容。」
「是,首長,絕不允許對目標展開任何攻擊行為,無論目標做出了任何攻擊性舉動。」
既然對方直接下達命令,王中校也只能說堅決執行。
更高級別的首長會在晚上20點抵達此地,在此之前,侯皞就是此處最高軍事負責人,他要親自冒險,倘若下達正式命令,下級也只能執行。
「好。」
侯皞部署好一切後,立刻動身前往。
這時候,距離從黑球中有人出現,已過去了足足40分鐘。
當侯皞乘車靠近五百米後,便下令停車,隨後他直接單獨一人步行到四百米範圍,離著目標只有十米才停下。
這個行為相當冒險。
誰也不清楚這個黑球是什麼,可從黑球出現的一系列狀況來看,已然超過了目前科技能解釋的程度。
譬如讓跨海大橋上所有車輛被控制,同時倒車。
如果說智能電動車還好解釋,可一部分年份久遠的燃油車也被控制,這是如何做到的?要知道那些年代久遠的燃油車,都沒聯網的硬體和軟體功能。
更不用說沒有紅外輻射,只干涉可見光電磁波,這是如何做到的?
「呼……」
做了個深呼吸,侯皞停下腳步,沒有立即開聲,而是仔細端詳對面的青年。
應該說,侯皞看人是比較準的,當年他在偵察營可是經過了反偵察訓練,對人的面部表情識別,人的面部表情和心理狀態關係,都有過涉獵。
只是第一眼,侯皞就確定一點。
這個青年內心很憂慮,很憂愁,還有一種困擾。
但卻不是……不安和緊張。
沒有不安,沒有緊張。
那種表情,就像是……就像是……
侯皞仔細想了想,像是一種上班族完不成老闆交代的工作,於是乎產生了強烈的焦慮感。
可這是哪兒?
這不是城裡,也不是寫字樓。
你這種強烈的焦慮表情放在此處,是否有點過於違和了?
侯皞來不及多想,剛要開口,冷不丁的,對面卻先開口了。
「我名叫呂舜,渝市潼南人,三天前,我在美國科羅拉多州皇家峽谷大橋玩蹦極的時候,因為繩索斷裂掉了下去……這些你們都可以查證。」
侯皞稍微怔然,隨後若有所思地一點頭:「您好,我姓侯,名皞,一個白,一個皋的皞。目前是這裡的最高負責人,您有什麼話和問題,都可以直接問我或者告訴我。」
「看來你們已經提前確定了我的身份,倒是我想錯了,你問我有什麼話想告訴你?」
青年苦笑了下,隨之表情逐漸的變化,正色道:「我想警告全人類,人類的滅頂危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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