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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3章 比掛哥還快肯定開問題

  第903章 比掛哥還快肯定開問題

  沉浸在自己舞台當中的時津潤哉此刻滿心的表達欲望,自然接收不到其他人微妙的視線。

  他詳細描述了要如何通過鎖頭的這一側固定住門鎖,利用門的結構,將根本沒有被鎖住的房門通過簡單的關門動作偽裝成緊緊閉鎖的狀態。

  「……只需要將螺絲的根部清理出來,再通過關門的擠壓動作將接觸面壓回鎖芯的位置上就可以了,很簡單的布置。」演示了一遍的時津潤哉自信心滿滿地鬆開了手,再拍拍已經緊緊閉合,怎麼看都像是成功被反鎖住了的房門,面現自得之色,「怎麼樣,確實是個相當具備可行性的方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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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過身,瞄了抱住胳膊,表情算不上很好看的越水七槻,點了點她的方向:「而且兇手應該不可能是你這最後一個離開的『嫌疑人』。」

  「又嫌疑人上了。」越水七槻挑了挑眉頭。

  「這種布置的根本目的,就是混淆所有人關門離開的順序。如果兇手本身就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人,那就等於把自己也納入了懷疑範圍內,與機關設計的邏輯相悖。」時津潤哉順著自己解析的手法完成著推理,思緒似乎也慢慢回到了過去當中。

  兇手如果是最後一個關門的人,根本不需要做這麼複雜的設計,又或者說,那樣根本提供不出對自己有利的證詞,對方一定是一個需要顛倒離開的順序,讓最後一個走出門的人誤以為房間中只剩下死者這件事。

  正是出於這一判斷,當初的時津潤哉果斷地拋下了最後離開更衣間的嫌疑人,將兇手圈定在了死者的閨蜜身上。

  「……找到兇手的辦法也很簡單。」回想起那些往事,時津潤哉越說越順嘴,趁勢就將案件後續的發展拋了出來,「這種布置非常簡陋,兇手可能以為死者的死亡不會那麼早被發現,但卻錯判了現場被發現的時機。所以,很大概率,那些被兇手卸下來的螺絲,還被對方攜帶在身上。」

  正是出於這種相信,時津潤哉自信無比地點出,死者閨蜜將更衣室門拆下的螺絲偽裝成了鉚釘,藏在了自己身上的飾品當中。

  哥特朋克風的裝扮風格確實是螺絲最好的隱藏手段,如果不是撞在了自己的槍口上,這位兇手或許是有很大概率能逃脫的吧。

  想到這,不由自主多想了一些的時津潤哉感慨起來。

  「要是所有事情都能被那麼完美無缺地執行,犯罪就不會是這麼困難的事情了。我認為……」

  「答案錯誤。」

  不等他繼續發表獲獎感言,揚聲器中傳出了屬於工藤新一的略微有些沙啞質感的少年音色,無情地打破了他近乎陶醉的工作狀態。


  「很精彩的推理,但是很抱歉。你不僅拿不到加分,接下來的環節里你還會接受一些懲罰性的限制。」一身鮮血的水無怜奈微笑著鼓掌,不好說是出於鼓勵的目的,還是單純在陰陽怪氣,「自信是很重要的品質,但我想,在為了追求速度而忽視細節,得意忘形之前,你或許應該有更多的思考。」

  這句話是為了對應他前面嘲諷服部平次急功近利,為了先一步進入現場而不惜破壞現場布置。

  真正急功近利的人是誰,經過這麼一齣好戲,別人是否看出來了不知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是有數的了。

  「不可能!」時津潤哉睜大了眼睛,第一反應就是大聲反駁,「我的推理不會出錯的。之前——」

  「你忽略了一些真正的細節,時津先生。」不準備看跳樑小丑繼續掙扎的唐澤搖了搖頭,「首先,你為什麼要忽略通風管道的這個可能性?更衣間為了隱私,一定不可能設置大面的窗戶,但出於安全和透氣的考慮,也一定是要留下能與外界空氣流通的通道的。既然兇手都有時間在這裡拆門鎖,沒道理不想用更簡單的方法啊。」

  即,找到鑰匙,安排好魚線之類堅韌的、摩擦力小的材料,從外頭遠程扯動鑰匙。

  這種方案乍一看會更費事一些,但比起在現場摳人家螺絲,要安全太多了。

  「我補充一句,關於熟人作案的這一點,我也不是很認同。」白馬探豎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前方的化妝檯,「或者說,這才是你的推理最重要的破綻。死者,可是倒在了化妝鏡前的。」

  這一點,也是現場與當初發生案件的海濱小屋最大的相似之處,是唐澤故意為之的。

  很多配置豪華一些的女性洗手間,都會專門留出一些提供給女性補妝、整理外表用的化妝檯,當初的那個換衣間本身是給女性更換泳衣用的地方,還兼具了簡易的淋浴功能,所以更是和現在的化妝間一樣,安裝有數面大而明亮的化妝鏡。

  「即便是熟人,既然當時的死者是正對著化妝鏡,坐在那裡補妝或者化妝,沒道理看見有人手持利刃靠近,還能沒有絲毫反應啊?」短暫忽略了片刻房間功能的鋼鐵直男服部平次聽他這麼一提,總算是回過味來了,「死者保持這麼一個死亡的狀態,那就只代表了一個可能性。」

  「死者在被徹底致死之前已經遭遇了兇手的襲擊,也就是說,她是完全在喪失意識的狀態下,被兇手從後方一刀斃命的。」越水七槻叉著腰,篤定地拋出了這個答案。

  她一邊心情愉快地說明著,一邊暗暗佩服起了合作者的安排。她有點明白過來明智吾郎的思路了。

  既然小薰身上的案件是一樁被時津潤哉炮製出來的冤案,沒道理這麼過分自信卻平庸的傢伙,只犯過這麼一次錯。


  那麼在正式說明薰衣草小屋的案件之前,有其他時津潤哉的醜態作為鋪墊,她到時候的指責一定是更加具備力度的。

  被一眾偵探無情圍攻的時津潤哉汗流浹背。

  他看了看幾個人的表情,又看向了略微變形的化妝間門,發出了最後的掙扎:「可是,你們也沒有證據說明我的推理有問題。最重要的證據,化妝間的房門,已經被某些莽貨給……」

  「伱就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嗎?」他的困獸之鬥被水無怜奈無情地終結了,「大部分化妝間,包括電視台的,為了方便隔斷給多人使用,都不可能用太堅固的建築結構。這種一撞就開了的複合板材,根本不需要擰螺絲啊?那指不定還要把門撐壞呢。它本來就只有一個螺絲的頭部,是裝飾性的。」

  「什、什麼?!」

  「大部分化妝間都是如此哦?和臨時建造的板屋差不多。」唐澤微笑著,給出最後的補充。

  他這就是在暗示,時津潤哉不止是這次的案件當中出錯了,更關鍵的是,在過去的那個案子裡,他很有可能犯下了同樣的錯誤。

  雖然不至於就能把他的推理從根本上完全推翻,但光是這段內容,就足夠說明當時的現場偵察有很可能有所遺漏,最後造成了誤判。

  有這些,也就夠了。

  這麼說的同時,幾個人都默默地將深沉的目光投在了時津潤哉的身上。

  其他人是在圍觀他,想看他是會陷入失敗者嘴硬的醜態,還是會迅速調節過來,承認自己的謬誤之處,為之前的大言不慚道歉,唐澤的目光則略有不同。

  唐澤是在給他最後一次機會,默默地等待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

  要是這傢伙在此時能回頭,意識到自己過去的錯誤,大方承認、並且在一切走向無可挽回之前,能聯繫到當初案發地的警察局,修正這個問題,那唐澤願意一部分地認可他。

  只要他能在意識到自己當時的問題以後,承認這些問題,那麼他就只是單純的蠢,說不定還能用年輕氣盛、經驗不足來開脫幾句,可如果到了這種程度,他都不願意回頭的話,唐澤就要認為他是又蠢又壞了。

  時津潤哉頂著如此多意味深長的目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內心明顯很不平靜。

  不僅僅是在綜藝里丟人了的事,看樣子,他也確實從這樁被推翻了的案件推理當中,意識到自己的出道戰可能出了岔子的事實。

  片刻的沉默之後,時津潤哉咬咬牙,後腳跟向後挪了挪,像是找到了莫大的支撐一般,腰杆子重新挺直了起來。

  「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服部君已經破壞了現場,我推理的核心物證發生了形變……」


  這一點,在當初的案件里也一樣。

  只要咬死這一點,那麼之前的問題都還有好好說道一下的機會,最多也只是相互無法證明和證偽,總歸是不能將他的想法全盤否定的。

  這就是嘴硬到底的意思。

  唐澤放下了環抱的胳膊,抬起手,拍了兩下服部平次的胳膊肘,成功把後者拍的毛骨悚然,連番確認周圍沒有懟到臉上的攝像機。

  「事實證明,服部君的考慮並沒有錯。事實上,在真正偵破案件的過程中,執法人員都是需要優先考慮受害人以及家屬的意見,有時候甚至人早就涼透了,還是要進行人道主義的急救嘗試……這些警察先生們,對現場的情況造成影響幾乎是難免的。」

  白馬探扭過頭驚奇地掃了他一眼。

  可能是各國辦案習慣的差異,在明智吾郎這麼說之前,他還真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正兒八經接受過警校教育的唐澤嚴肅認真地表示:「偵破案件就像是考古,所有的考古幾乎都是搶救性的發掘和整理,偵破永遠落後犯罪一步。造成破壞的是犯罪本身,而不是力圖解開謎題的偵探。就算造成了影響,排除掉它也就是了。進入現場的人分別錄入指紋和腳印,全程拍攝進入過程,還原現場的真實情況,難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高,別這麼看不起警察。」

  「說到底是勘察能力的不足。犯罪現場重建沒學好就回去再練練。」越水七槻不屑地聳了聳肩。

  「把不能偵破的責任推卸到發現人的身上,也不是什麼稱職的做法。」白馬探微微搖頭。

  「總而言之,我覺得服部君出於挽救生命的考慮,直接闖入現場的行為沒有什麼差錯。」唐澤定定地直視著時津潤哉冷汗涔涔的臉,「你欠他一句道歉,為你之前草率且輕視的貶低。你覺得呢?」

  ————

  「嘶,你是沒聽見他說話的那個樣子,看的我……」

  為柯南複述了一遍現場發生的情況,服部平次搓了搓手臂,好半天才搓掉上頭的雞皮疙瘩。

  明智吾郎和自己站在統一戰線上,要求攻擊了他的人向他道歉,服部平次暈乎了半天,也說不出這做夢一樣的場面,到底算是美夢還是噩夢了。

  柯南幽幽地回看了他一眼。

  明智吾郎回自己化妝間去了,越水七槻去了女士的那邊,時津潤哉大概是考慮到方才的場面實在太過丟人,找了個藉口沒有和他們呆在一塊待命,自己默默溜出去了。

  因此,服部平次和白馬探現在才會各自占據化妝間的對角線,坐在這裡等待下一步行動的通知。

  「我不知道什麼樣子。」柯南語氣平板地回答,「我可是明智哥哥的粉絲,我肯定支持他的。」


  你們幾個在這裡破案解答,懟人嘲諷一氣呵成,結果我這個被惡意剪輯成幕後黑手的倒霉蛋,還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去接節目組的電話,裝模作樣地提供新的錄音素材……

  不知道他們幾個是什麼想法,反正柯南是很氣的。

  「喂,你別說鬼故事啊你……」服部平次向後仰了仰脖子,「嘖,你是沒看見那些PD小姐看明智的表情。你快別說了,我真的要起雞皮疙瘩了。」

  他們在化妝間裡小聲密謀的同時,對面的女士化妝間中正是一片熱鬧繁榮的景象。

  「我就說吧,這種綜藝,肯定是明智偵探大放異彩的地方。」

  「就是啊,他在直播節目裡都能那麼鎮定自若地討論邏輯,有時候就只是看了幾眼,就充滿自信地開始描述了……比起那個油頭男,明智君才是思考速度更快的那個。」

  正在給越水七槻調整髮型的島袋君惠動作頓了頓,古怪地轉回頭看著氣氛熱烈,已經完全陷入了粉絲後援會氣氛的化妝間裡。

  那可不是快嗎?

  如果過去,團里的其他人對唐澤過分敏銳的觀察能力還有一些疑問,松田陣平的到來無疑是為他們解惑了。

  唐澤,應該是和松田陣平差不多,在某些特殊的地方,具備得到來自認知的能力加成後的特種視覺,這才是支撐他敢於製造一個偵探身份,積極參與進案件調查的根本。

  案件的線索、關鍵證物、血跡、足跡、指紋、傷痕……

  通過松田陣平描述出的那種特殊的狀態,凡是留下了痕跡的東西,在唐澤的眼中應該都是無所遁形的。

  不過,從這個角度來說,完全開掛的唐澤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情況,時津潤哉卻連答案都答出來了。

  要麼他真的也是個開掛的,聰明到難以想像的地步,要麼,他就真的是菜,瞎矇了一個結果,並且對自己的瞎矇深信不疑罷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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