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終結一切之人!【萬字小章!跪求訂閱】
第74章 終結一切之人!【萬字小章!跪求訂閱】
詳細描述了與兩個上弦之月戰鬥過程的情報,,正式發出,在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抵達了鬼殺隊本部。
被病痛折磨的睡不著覺的產屋敷耀哉,第一時間接到了這份報告,讀完報告的第一頁之後,他捧著信件的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忍著興奮將全部內容看完,產屋敷耀哉長長的舒了口氣,像是把這麼多年積攢的鬱氣都吐了出來。
聽到動靜的產屋敷天音進了房間,看到了坐在窗邊的丈夫,她原以為丈夫會因為病痛而感到難受,卻沒想到對方滿臉都是笑意。
「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產屋敷天音緩緩走到丈夫身邊,為他披上了外衣,夜裡風大,對他這樣的病人來說,稍有不慎,第二天起來就是一場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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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你相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憑藉自身的強大殺死惡鬼。」
產屋敷耀哉還沒從興奮的餘韻里退出,整個人微微的顫抖著,這導致妻子以為他很冷,又給他蓋上一層外衣。
產屋敷天音嗔怪的說道:「鬼殺隊的每個劍士不都是憑藉自身的技藝斬殺惡鬼的嗎?這又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值得讓你半夜坐在窗邊吹冷風。」
「再強大的劍士,還是需要用日輪刀才能斬斷惡鬼的脖子,我說的是那種不需要日輪刀,只靠肉體的強大就能殺死惡鬼的人!」產屋敷耀哉目光灼灼的看著妻子,眼神仿佛孩童般誠摯。
「你應該已經過了崇拜英雄的年紀。」產屋敷天音搖頭失笑,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丈夫的眼神無比認真,像在說一件真實存在的事情。
但這種事對於鬼殺隊的每個人來說,都仿佛是天方夜譚,因為沒人比他們更清楚,鬼有多麼強大,能夠靠肉體碾壓這種怪物的存在,只有可能是更加強大的怪物!
絕不可能是人!
產屋敷天音注意到了丈夫手上的行動報告,她深吸口氣問道:「是這封報告上寫的東西才讓你產生這種想法的?」
產屋敷耀哉將報告遞給妻子,溫柔的笑道:「看看吧,裡面的內容可能會顛覆你的想像。」
產屋敷天音接過報告,看了許久,期間神色一變再變,最終她放下那份情報,詢問道:「這裡面的內容可信嗎?」
鬼殺隊的每份情報都是以隊員的生命為代價傳遞出來的,產屋敷家族從來沒有對此發出疑問,這或許是頭一遭。
所以,當產屋敷天音問了一句過後,她自己都愣了住。
「這是香奈惠傳回來的情報,至於她情報里說的那個人,我前不久跟你提起過。」
產屋敷天音開始回憶丈夫和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
「是行冥先生收下的那個繼子?」
產屋敷天音恍然,然後表情逐漸變得震撼,「我記得離他參加最終考核才過去幾個月……」
「這世上總有些人天賦異稟。」
產屋敷耀哉低聲笑了笑,隨即閉上眼睛,陷入沉思,房間變得安靜,產屋敷天音在一旁靜靜的注視著丈夫。
過了許久,產屋敷耀哉沉聲道:「我要召開柱合會議。」
……
東京。
身為鬼之始祖的鬼舞辻無慘如今正以小孩子的形象寄宿在一家藥商家中。
他不是為了享受醫學世家的富貴生活,而是為了這個家族豐厚的醫學藏書。
從變成鬼的那一天起,鬼舞辻無慘就一直矢志不渝的追逐著一樣東西。
青色彼岸花。
不論鬼舞辻無慘翻閱多少古籍,他都沒有從中找到關於青色彼岸花的記載,以至於他懷疑過這種花是否真的存在。
每每想到所謂的青色彼岸花有可能並不存在,鬼舞辻無慘便會立刻陷入極端的暴躁情緒中。
鬼舞辻無慘心情不佳的時刻,也是東京失蹤人數暴漲的時候。
正在翻閱書籍的無慘,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抹從未見過的畫面,畫面中,「他」正被人提在手裡,用極為蔑視的眼神注視著。
眼神讓他瞬間回憶起數百年前將自己逼入絕境的劍士。
隨著湧入腦海的畫面越來越多,無慘的表情愈發猙獰,憤怒甚至讓他難以維持小孩子的形態,差點就顯露出真身。
強烈的憤怒中,還夾雜著一絲說不清的恐懼。
世上怎麼會存在這種人?
難道他也吃下了某種特殊的藥物?
又或者……他是除自己以外,醫生製造出來的另一隻鬼?
無數疑問紛至沓來,如同潮水席捲無慘的心神,楚陽展現出來的絕對力量,跟「人類」這兩個字毫不相干。
由於楚陽是徒手殺死童磨和猗窩座的,無慘並沒有聯想到腦海里這個恐怖的少年就是前不久情報里提到的鬼殺隊新人劍士。
當無慘看完猗窩座陣亡的全部過程後,那份潛藏在靈魂深處的恐懼,伴隨著深深的自我懷疑,開始瘋狂擴張。
那一抹如同驕陽的熟悉火光是無慘終身無法抹去的恐怖夢魘!
他很清楚,那就是日之呼吸!
「不可能!我明明就在那個時代,把所有知道日之呼吸的劍士全都殺乾淨了啊!」
「這個呼吸法不可能還存在於世上!」
「一定不可能!」
無慘想要否認日之呼吸的存在,但腦海中清晰的畫面卻在狠狠的抽他的臉,纏繞楚陽全身的霸道火焰,甚至可以同時壓制兩名上弦之月。
見到楚陽身上的火焰後,無慘便篤定對方一定是人類,因為沒有世上沒有任何一隻鬼能抵擋住日之呼吸的灼燒。
強烈的恐懼讓無慘的身體開始抑制不住的戰慄,身為鬼之始祖,他卻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楚陽表現出來的非人能力,遠遠超過了當初的繼國緣一,那時繼國緣一雖然強大,但斬殺惡鬼依舊需要藉助手中的刀劍。
但楚陽不需要!
他用一對拳頭就能活生生打爆上弦之月的頭顱!
「我必須把十二鬼月中剩下的鬼集合起來!」
鬼舞辻無慘強忍恐懼,對自己的部下發出徵召,受到命令的鬼,開始往無限城聚集。
鬼舞辻無慘帶給產屋敷一族的不只是詛咒,還有神奇的預知能力,當產屋敷一族下定決心要剷除鬼舞辻無慘後,預知能力便在這一族後代里逐漸顯現。
憑藉預知未來的能力,產屋敷一族數次逃過鬼舞辻無慘的追殺。
並不斷壯大鬼殺隊,與其周旋千年之久。
產屋敷耀哉迫切的想要見到楚陽,是想從他身上看到有關未來的啟示。
這或許是產屋敷一族千年來最大的轉機。
鎹鴉不斷進出,無數消息來來往往,最終匯聚成兩個大字。
集合!
一時間,分布在各地的柱都暫時放下手頭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本部。
回到蝶屋修養的香奈惠也接到了命令。
但和其他柱不一樣的是,她多了一份來自產屋敷耀哉的慰問。
集合時間是在五天後,她的身體到那時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所以並不會缺席這次的柱合會議。
楚陽自然也接到了集合的命令,他才是這次會議的主角。
蝶屋內。
剛剛給姐姐換好紗布的蝴蝶忍,出了房間就看見站在庭院裡曬太陽的楚陽。
對方正躺在一棵櫻花樹下享受難得的陽光。
最近幾天總是陰雨連綿的。
蝴蝶忍站在原地看了楚陽許久,她面色漸漸發紅,想起上次對楚陽無理取鬧的場景。
雖然可以說服自己關心則亂是人之常情,但蝴蝶忍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要不是楚陽,她可能真的會永遠失去唯一的親人了。
「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幹嘛呢?」想要道歉的蝴蝶忍顧不上難為情,她硬著頭皮走到楚陽跟前,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明知故問的尬聊就不必了,想道歉就爽快一點,別浪費時間做些沒意義的事情。」半睡半醒的楚陽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挑破了女孩的尷尬。
蝴蝶忍惱羞成怒的瞪著他,倒也沒有繼續嘴硬,老老實實的跟楚陽說了一聲對不起。
楚陽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點頭道:「很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聞言,蝴蝶忍如釋重負,頓時覺得楚陽順眼很多。
她笑眯眯的問道:「聽說這次柱合會議,你要和姐姐一起去?」
「畢竟斬殺了兩隻在上弦之月排名靠前的惡鬼,本部那邊肯定需要對整個過程有詳細的了解,光是香奈惠前輩的報告還不夠。」
楚陽目光悠悠的眺望著蒼穹,蝴蝶忍在一旁看著他,總覺得他好像對目前緊張的時局並不太上心。
想到這裡,蝴蝶忍突然又變得好奇起來,她小心翼翼問道:「上弦之月的實力到底怎麼樣?是不是真的像香奈惠姐姐說的那樣,只有一個柱的情況下很難和對方匹敵?」
楚陽捻起幾瓣掉落的櫻花,放在嘴裡干嚼,等到花香充斥口腔,他才含糊不清的說道:「看情況,即便是柱之間,仍然存在實力差距,如果是行冥先生,單對單還是可以壓制童磨或猗窩座二者中的一個的。」
蝴蝶忍脫口而出,「那要是像你一樣,以一敵二呢?」
楚陽沒有回答蝴蝶忍的問題。
開始心無旁騖的欣賞瞬息萬變的流雲。
蝴蝶忍也沒有繼續追問。
雖然沒能得到楚陽的正面回答,但她的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你們兩個還挺悠閒的。」穿著一身潔白羽織的香奈惠,緩緩走了過來,她的臉色相比之前紅潤了一些。
「姐姐,你應該在房間裡多休息一下的!」蝴蝶忍連忙走向香奈惠,想要伸手扶著對方,但是卻遭到的香奈惠的拒絕。
「休息的已經夠多了,該是時候準備參加柱合會議,楚陽,你也去收拾收拾吧。」香奈惠面帶微笑。
聲音溫柔,娓娓道來,不會給人一種被強迫的感覺。
「我沒什麼好收拾的,你要是沒問題,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楚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蝴蝶忍轉頭瞪了楚陽一眼,說道:「姐姐的傷勢還沒好,就不能再等一等?那麼著急幹嘛?」
「不是他急,是我急!」香奈惠用手指敲打蝴蝶忍的腦門,沒好氣的說道:「其他柱已經陸續到達本部,我們還不動身,難道要讓主公和他們就這麼眼巴巴的等著?」
委屈的蝴蝶忍眼眸蒙上一層水霧,可憐巴巴的看著香奈惠。
「反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和真菰看好蝶屋,還要照顧好香奈乎,她年紀還小,又經歷一些不好的事情……」
香奈惠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蝴蝶忍抬頭,發現姐姐和自己一樣淚眼迷濛。
香奈惠突然用力的把蝴蝶忍擁入懷中,「小忍,你再等等,我們馬上就能結束這一切,到時候你就可以做一個普通的女孩,享受自己的人生,不用整天在蝶屋裡奔波,還要擔心我的安危。」
「不用擔心我,姐姐,有你在,我一直都很幸福。」蝴蝶忍靜靜的擁抱著香奈惠,心中失而復得的情緒也愈發強烈。
片刻過後,兩姐妹分開,蝴蝶忍不再耍小情緒,再次向楚陽鄭重其事的道歉。
楚陽擺擺手,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隨後,楚陽和香奈惠離開蝶屋,在【隱】的陪伴下,前往本部,雖然情況緊急,但二人還是依照規矩,將眼睛捂得密不透風。
越是關鍵時刻,越是需要保持平常心做好平日裡的事情。
楚陽體型高大,為了把他送去本部,【隱】的隊員花費了不少精力,等兩人到了地方,太陽都已經落了山。
產屋敷耀哉以及一眾柱正在等著他們。
還沒解下眼睛上的束縛,楚陽就已經感受到熟悉的氣息。
悲鳴嶼行冥站在諸位柱的最前方,迎著楚陽走了過去,他臉上露出悲憫的笑容,親手解下楚陽眼睛上蒙著的黑布。
「做的不錯。」悲鳴嶼行冥輕聲說了一句。
然後轉身帶著楚陽和香奈惠走進院子。
產屋敷耀哉就站在庭院中,靜靜的注視著楚陽,此時的他,雖然還沒有完全失明,但視野已經模糊了很多,只能大致看清少年的輪廓。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僅僅只是剎那,產屋敷耀哉的精神世界就浮現出許多畫面。
畫面不斷閃過,最終定格。
產屋敷耀哉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他快步走到楚陽面前,激動的握住了對方的手。
「你就是終結一切之人!」
終結一切之人。
眾人面色驟然狂變,產屋敷耀哉這句話的重量非比尋常,代表了鬼殺隊自誕生以來,與鬼近千年的宿怨,終於能看到完結的曙光。
站在楚陽身後不遠處的香奈惠激動的捂嘴,眼裡淚光閃爍。
她今天來,就是為了從主公口中聽到這句話。
「終結一切之人。」悲鳴嶼行冥雙手合十,低頭不斷呢喃,淚流滿面。
「哈哈哈,我的運氣看來很不錯,才成為柱沒多久,居然就能實現斬殺所有惡鬼的願望。」
在其他人發愣的時候,一個看上去和香奈惠差不多年紀的男生,爽朗的大笑,他那一頭宛如太陽的金紅色長髮,引起了楚陽的注意。
這一代的柱年紀大多相仿,包括香奈惠在內,都是十七八歲左右,相當年輕,放在現代也不過是高三學生。
他們也幾乎是同時成為柱的。
宇髄天元和悲鳴嶼行冥稍微年長些,一個二十三歲,另一個二十五歲。
「煉獄杏壽郎,別開玩笑了,那小子年紀那么小,加入鬼殺隊也只有幾個月,你們不會真的以為他能獨自斬殺上弦之月吧?」
「要我看,他多半是用了什么小伎倆,騙了香奈惠,那兩隻鬼,根本就不是上弦之月。」
出言嘲諷楚陽的男生臉上有道狹長的疤痕,橫跨鼻樑,頂著銀白色的刺蝟頭,非常扎眼。
最主要的是他的態度,是楚陽見過的所有人之中,最為傲慢的。
楚陽能清楚的感受到……
這個白髮男生沒有把庭院裡的任何人放在眼裡。
「住口!實彌!」香奈惠惱怒的看著這個眼前口出狂言的人,冷聲道:「在你眼裡,我連真實和虛假都分辨不清了?還是你認為,隨隨便便的兩隻鬼就能讓我毫無還手之力?」
說到這裡,香奈惠將手按在腰間的日輪刀上,沉聲道:「你要是如此看輕我的實力,不如親自試試!」
「我不是這個意思,香奈惠!」察覺到自己說錯話的不死川實彌有些慌張,他急忙辯解道:「我的意思是,那兩隻鬼可能是下弦之月,即使沒有上弦之月那麼強,但……」
不死川實彌的解釋讓香奈惠的表情愈發不善。
「真是不會說話啊,實彌前輩。」年紀最小的甘露寺蜜璃瞪著大眼睛,無奈的搖頭道:「嘴那麼笨,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你這傢伙,說話給我注意點!」不死川實彌回頭怒斥,咬牙切齒就像要吃人一樣。
楚陽伸手,把香奈惠已經拔出半截的刀又按了回去,笑道:「還有更好的方法證明。」
說著,他朝不死川實彌走了過去,勾了勾手指道,「來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不死川實彌露出殘忍的笑容,「你該不會以為,我也會慣著你?」
香奈惠再次皺眉,露出不悅的表情。
「你看上去就像為愛發病的中二少年。」楚陽咂咂嘴,似笑非笑的嘲諷道:「你都十八歲了,應該不至於吧?」
「混蛋。」不死川實彌沖向楚陽,速度極快,周身氣流涌動,顯然是動用了呼吸法,只是沒有拔刀施展劍技而已。
不死川實彌作為風之呼吸的修行者,以速度見長,無論是攻擊的速度,還是移動速度,在所有柱當中,他都是最強的那個。
在旁人眼裡,不死川實彌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在楚陽面前,在楚陽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他的拳頭已經朝著楚陽的頭揮了出去。
悲鳴嶼行冥和煉獄杏壽郎同時出現在產屋敷耀哉的身旁,將其護住,其他人也在往這邊靠,他們覺得且不論楚陽實力如何,不死川實彌本身就有可能傷到主公。
產屋敷耀哉則聚精會神的盯著兩人,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不死川實彌還算厚道,沒有用武器,而是赤手空拳的攻擊楚陽,或許他骨子裡認為楚陽根本不配他用武器來對付。
然而就在不死川實彌快要擊中楚陽臉頰的剎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不死川實彌恍惚間好像看見楚陽在笑。
準確的來說,是在看著他微笑。
不死川實彌楞了一下。
他為什麼要笑?
不死川實彌的拳頭在擊中楚陽的臉頰後,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響聲。
骨頭斷裂的聲音。
不死川實彌嘴角微微上揚。
面骨斷裂的疼痛感可是非常強的,希望眼前這個小子別喊的太大聲,免得好像自己在欺負他。
下一秒,不死川實彌的表情逐漸開始不對勁。
只覺得一股鑽心的疼痛正從他的指骨處傳來,而且越來越強烈。
不死川實彌這才反應過來,斷掉的原來是自己的骨頭,不是他的。
那個傢伙躲都沒躲,用自己的臉硬生生接了拳頭啊!
不死川實彌毛骨悚然,本能般的想要和楚陽拉開距離,可是在收手的瞬間,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什麼東西狠狠鉗住。
不死川實彌抬頭一看,楚陽已經捏住他的手臂,臉上的笑意和寒意都愈發濃郁。
他打了個激靈,恐懼的情緒一閃而過。
他終於還是把另一隻手伸向了日輪刀。
楚陽注意到了不死川實彌的動作,但沒有阻止,不死川實彌的反抗,對他而言,還不如童磨來得強烈。
他就是要讓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強大。
不死川實彌只是個可憐的參照物。
已經怒火中燒的不死川實彌,不再顧忌,他將日輪刀抽出,二話不說就斬向楚陽的手。
他不相信,即便如此,楚陽還是不會鬆手。
眾人凝神屏息的看著這一幕,悲鳴嶼行冥想要阻止,卻被身後的產屋敷耀哉拉住袖子。
「都別動。」
產屋敷耀哉輕聲說了一句,讓身邊的柱都站在原地。
香奈惠比較淡定,因為她知道不死川實彌的日輪刀還真不一定能斬斷楚陽的手。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死川實彌的日輪刀和楚陽的手臂狠狠的撞在一起,瞬間火花四濺,如同兩件硬度相同的金屬相撞。
眾人瞳孔猛地一縮,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其中最難以置信的便是不死川實彌本人!
但楚陽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日輪刀落下後,楚陽順勢舉起右拳,狠狠砸在不死川實彌的面門上。
噗嗤!
鮮血在空中開出一朵燦爛的花。
「啊啊啊啊!!!」
不死川實彌在半空中發出哀嚎聲,完全可以想像他此時正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即便楚陽留了手,他的面骨多半還是骨折了。
落地之後的不死川實彌腦袋昏昏沉沉,他掙扎著想要爬起,四肢卻使不上力氣。
鮮血模糊了他的視野,他眯著眼睛死死盯著楚陽。
僅僅只是一拳!
僅僅只是一個回合!
他就被眼前這個人以絕對的優勢擊敗!
對方甚至沒有動用日輪刀!
而他卻用了全力!
潰敗!
毫無疑問的潰敗!
以不死川實彌的高傲哪裡能忍受這樣的潰敗?
他拼命的握緊日輪刀。
「風之呼吸·玖之型·韋馱天台風!」
不死川實彌快速突進到楚陽面前,使出全力一擊,環繞楚陽周身做出連續的迴旋斬擊,日輪刀斬出大量風刃,相互牽引,猶如真正的颱風。
楚陽所在的位置便是風眼,經歷著最恐怖的攻擊!
香奈惠神色緊張的往前走了幾步,雙方愈發激烈的戰鬥,已經超出她的預料。
她擔心再這麼打下去,要是楚陽收不住手,或許真的會把不死川實彌打死。
畢竟這個層次的戰鬥,很難再有餘裕點到即止。
無數風刃像鋼刀從楚陽身體表面刮過,隔著如牆一般的龍捲風,人們只能隱隱約約的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還有時不時迸發的火星,燦如煙火。
只有和楚陽一樣深處在風暴中心的不死川實彌才能清楚的看見,楚陽根本沒有特意防禦這些密集的風刃,他就靜靜的站在原地,玩味的看著自己。
那眼神就像是在說……
難道這就是你竭盡全力的攻擊?
不死川實彌很不甘心,他想要怒吼,結果滿嘴都只剩下苦澀的意味。
是的。
這就是我的全部。
陷入自我懷疑的不死川實彌眼神逐漸變得茫然,生理和精神上的雙重打擊,徹底擊垮了這個少年天才。
他再也撐不下去了的。
不死川實彌兩眼一黑,意識陷入渾噩之中,耳邊除了還能聽到一些焦急的呼救聲以外,他的身體逐漸麻木,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將自己剝離出去。
有種靈魂從身體裡跑出來的感覺。
如果楚陽沒有留手,那他的生命大概要停留在這一天。
眾人看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不死川玄彌,除了產屋敷耀哉和香奈惠還算淡定,不少人的臉色已經變了好幾次,腦袋裡亂成了漿糊。
柱被擊敗這件事已經足夠駭人了,但更加駭人的是楚陽在戰鬥中展現出來的絕對優勢。
假如這是一場真正的生死戰鬥,那就代表不死川實彌的下場是被楚陽虐殺。
「這難道就是柱和上弦之月的差距?」宇髄天元眼中的驚恐一閃而逝,沉聲問道:「如此強大的敵人,我們該如何戰勝對方?」
他這個問題使得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沉默,只有煉獄杏壽郎和悲鳴嶼行冥沒有受到影響,神色如常。
這二人的內心無比堅韌,雖然同樣會感到恐懼,但他們會選擇直面敵人。
楚陽提著昏厥的不死川實彌走了回來,然後將其扔給香奈惠照顧,對宇髄天元說道:「剛才你說錯了一句話,這不是你們和上弦之月的差距,而是上弦之月和我的差距。」
宇髄天元瞬間漲紅了臉。
伊黑小芭內和甘露寺蜜璃在一旁交頭接耳,低聲私語。
「你看到了嗎?那傢伙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就連衣服都沒破!」
「嗯,看見了,如果不是白天見到他,那我肯定會認為他是鬼,這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不過,他真的很強,那麼輕易的就打敗了不死川實彌,雖然脾氣不太好,但是實力沒的說。」
「憑心而論,不死川比我強,如果剛才的戰鬥換成是我,可能會結束的更乾脆。」
富岡義勇靜靜的站在一邊,聽著兩人的對話,默默點頭表示同意。
其實他對楚陽是存有好感的,雖然他從沒見過對方,但是從鱗瀧左近次和真菰那裡聽到一些關於楚陽的事情。
楚陽在最終試煉里斬殺手鬼,幫錆兔了卻心愿,對此,富岡義勇內心十分感激。
所以,他對楚陽異於常人的強大,沒有其他雜念,只是單純覺得對方能以人類的身份走到這一步值得尊敬。
產屋敷耀哉的情緒很激動,整個人都在止不住的顫抖,他早已看到未來的冰山一角,但親眼見證後,還是很難抑制自己。
如果不是身體抱恙,他甚至想大聲喊出來,將產屋敷一族千年以來的憤懣全都發泄出來。
「你是如何做到的?能教教我嗎?」
煉獄杏壽郎越眾而出,徑直走到楚陽面前,眼神清澈的注視著對方,如果是別人估計很難放下面子虛心求教。
要是其他人這麼問,楚陽大概會以一句天賦敷衍了事,但面對煉獄杏壽郎真摯的眼神,他很難隨意應付。
「前不久,我在外出做任務時,意外獲得了一門年代久遠的呼吸法,這門呼吸法乍一看與炎之呼吸極為相似,但完全不同。」
「後來我才知道,這門呼吸法名為日之呼吸,是一位叫做繼國緣一的男人創造出來的……」
楚陽有條不紊的講述著呼吸法的起源以及繼國緣一的故事,平淡的話語卻在眾人心裡掀起驚天波瀾。
繼國緣一去世後,鬼殺隊曾經遭到鬼舞辻無慘的瘋狂報復,在歷史上數次遭受巨大打擊,險些斷絕傳承,所以關於這段歷史,早已經不為人知。
通過楚陽的敘述,他們才明白呼吸法究竟是如何誕生的。
就連身為家主的產屋敷耀哉也是第一次聽說,楚陽的敘述,把他早些年對家族和鬼殺隊存在的一些迷惑逐一解開。
原來鬼殺隊曾經有過那麼一段輝煌的日子,甚至只差一點點就能徹底滅絕鬼的存在。
「我能看看日之呼吸究竟是什麼樣子嗎?」產屋敷耀哉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爍著希冀的光芒。
其實不止是他,其他人的表情也差不多。
即便香奈惠已經在和童磨的戰鬥中見識過一次,卻仍然想要再看看那股令人心安的強大力量。
楚陽向眾人展示了日之呼吸的狀態,如同火焰般的氣流纏繞在他身上的時候,聲勢看上去確實和炎之呼吸非常類似。
但很快大家就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
日之呼吸產生的溫度要比炎之呼吸高很多,確確實實有種被烈日灼傷的感覺,想到鬼最懼怕的陽光,眾人便能理解身為鬼之始祖的鬼舞辻無慘為何會懼怕這種呼吸法的修煉者。
當所有人都以為僅此而已的時候,楚陽向煉獄杏壽郎借走了他的日輪刀,然後開始演練火之神神樂。
日之呼吸的十三型劍技被繼國緣一打磨後,堪稱天衣無縫,每個動作都極為完美,有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美感。
炎之呼吸的劍技會攜帶火焰形狀的鬥氣,而楚陽演練的火之神神樂,除了有類似的鬥氣外,中心處還有明顯的白色光圈,宛如太陽,熠熠生輝。
僅僅只是一瞬間,煉獄杏壽郎就被火之神神樂完全吸引。
炎之呼吸傳承至今,有些劍技早已經丟失,其他呼吸法也有相同的情況,所以當火之神神樂完美的十三型劍技出現在眼前,他們的潛意識裡有種缺失的部分被補完的感覺。
煉獄杏壽郎以及悲鳴嶼行冥都從中找到了完善自身劍技的靈感。
從這一刻起,他們無比的確定,楚陽口中的日之呼吸就是呼吸法的起源。
產屋敷耀哉站在最遠處感受著楚陽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浪,現在天色已深,溫度驟降,他卻有種在擁抱正午陽光的錯覺。
演練數遍之後,楚陽停了下來,身上有層毛毛的細汗,每次演練火之神神樂,他都是在突破自身的極限。
溫暖的陽光消失,眾人的臉上都浮現出意猶未盡的表情。
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就讓他們受益匪淺。
「如果鬼殺隊人人都能修煉日之呼吸,恐怕早就把鬼驅逐乾淨了吧?」產屋敷耀哉頗為感慨的說道。
楚陽搖頭道:「日之呼吸是很強,但修煉的門檻也很高,不是每個人都能修煉到高深的境界,數百年前,除了繼國緣一,還有其他修煉者存在,到最後,卻還是讓鬼舞辻無慘殺了個乾乾淨淨。」
產屋敷耀哉點了點頭,苦笑道:「你說得對,是我想的太理所當然了的。」
已經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楚陽也不介意再多做一點。
「日之呼吸是很強大,但不代表衍生的呼吸法就很差,事實上,在全集中·常中以後,無論是哪種呼吸法都能把人體機能提升到更高層次。」
「達到那種境界時,身體會出現奇妙的斑紋,繼國緣一從出生起就擁有這種斑紋,並且還擁有更強大的能力。」
楚陽繼續把斑紋的概念娓娓道來,但在講述的過程中,他把斑紋會透支生命這件事隱瞞下來。
因為這個弊端,楚陽可以解決,既然斑紋會透支生命力,那楚陽給他們補上不就完事了嗎?
斑紋透支生命力和炭十郎情況不同,後者本身就是身患重症,楚陽能做的事情不多。
補充生命力和治癒絕症是兩件事。
看病這件事楚陽不會。
但如果有人能治癒炭十郎的重症,楚陽就可以將他的生命力恢復到巔峰,讓他過上正常的生活。
「也就是說,只要覺醒了斑紋,那我們也可以像你一樣強大?」宇髄天元目光灼灼的望著楚陽。
「因人而異。」楚陽回復道:「你如果真的覺醒,可以來找我試試。」
宇髄天元笑了笑,真的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在知道斑紋的概念後,一直沒有說話的富岡義勇突然開口問道:「那我們該如何覺醒斑紋?」
「很簡單。」楚陽話音剛落,他的臉上,手臂上便開始浮現一塊一塊斑紋,形狀有點像某種動物的羽毛,又有點像鱗片。
「劍士之中,如果有人覺醒了斑紋,其他人也會陸續覺醒,因為斑紋如同呼吸,會產生共鳴。」楚陽淡淡的說道:「你們只需要隨其自然就可以。」
煉獄杏壽郎撓了撓頭,尷尬的笑道:「有種作弊的感覺。」
楚陽搖頭道:「斑紋覺醒還不是呼吸法的頂點。」
「斑紋雖然可以『傳遞』,但你們要在原有的基礎上更加精確的掌握呼吸法的動作,要嘗試用最小的動作發揮最大的力量,在這個過程中,腦海會逐漸變得透明。」
「隨著五感的開放,你們會感受到越來越多源於身體的信息,這些平時被大腦屏蔽的信息會讓你們倍感痛苦,一定要堅持下來,學會掌控。」
「然後你就能關閉一些不必要的東西,讓你的所有動作就像眨眼那樣迅速又精準,隨時隱藏自身的氣息,到那時,你的大腦就會出現一個透明的世界,這個狀態也就被稱為通透世界。」
「在通透世界的狀態下,人的身體機能會大幅度提升,能夠通過敵人的呼吸判斷體內血管的流動和起伏,將敵人的動作和弱點看的一清二楚。」
眾人聚精會神的聽著,生怕漏掉一丁點關鍵的信息。
直到深夜中一股寒風吹來,讓產屋敷耀哉狠狠咳嗽了一會兒,大家才從回過神,連忙攙扶著產屋敷耀哉進入屋子裡。
眾人在燈火通明的大廳內落座,開始商議下一步對策。
「我的出現和上弦之月的陣亡,應該已經引起鬼舞辻無慘的注意,他會採取什麼樣的態度尚未可知,但不外乎兩種情況。」
「要麼,他會趁我變得更強之前,動用最強的力量來消滅我,要麼,他會忌憚我的力量,像幾百年前那樣,找個地方躲起來。」
聽著楚陽的意見,眾人的表情大相逕庭,這兩種可能性代表著兩種極端。
大廳內無人說話,大家都在思索哪一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更高。
「其實無論鬼舞辻無慘如何選擇,我們都必須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產屋敷耀哉環顧四周,溫和的目光輕輕撫過眾人,「覺醒斑紋,領悟通透世界才能與之一戰,在此之前,我們做任何準備都是徒勞無功。」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暫時收縮鬼殺隊的全部力量,不給對方任何蠶食我們的機會,等到你們都完全覺醒斑紋,再一鼓作氣,與鬼舞辻無慘展開最後的決戰。」
與此同時,無限城內部,鬼舞辻無慘召集了大量的鬼。
除了十二鬼月,還有許多存活多年,領悟了血鬼術的惡鬼。
鬼舞辻無慘只做了一件事。
給它們大量鮮血,讓它們以極其微弱的概率走向進化。
在場大部分鬼都會因為承受不住他的鮮血而死亡。
但無慘一點都不在意。
無限城內,鮮血如潮水般涌動。
詭異中夾雜些許難以言喻的美。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