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7章 催化劑(出去上墳回來累死)
第1807章 催化劑(出去上墳回來累死)
端木槐承認,當人類認定某個目標團結一致時,他們是可以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的。
但是他也知道,人類這個群體本身就很複雜,特別是在下城區,這個污穢,骯髒,充滿了有毒廢氣的地方,指望人人都像勞模一樣盡心盡力,拼死拼活,嗯………
如果這不是在恐懼之眼裡的話,那麼端木槐或許會很高興的為胖總督簽發一封滅絕令作為禮物,不過現在,他倒是有了新的想法。
但是在這之前,端木槐還要去看看那座「黑暗堡壘」。
端木槐以審判官的名義向胖總督借調了一輛裝甲車,後者則表現的憂心忡忡。
「審判官大人,請恕我無禮,您真的沒有這個必要親自前往那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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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有必要是我說了算,而不是你,總督。」
端木槐的手放在鏈鋸劍上,輕輕點了點,用這種方式來提醒眼前的胖子現在這裡誰說了算。
「但是那裡………好吧,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胖總督想要說什麼,但是他也說不出什麼來,雖然他也想要派遣一支行星防禦部隊和端木槐一起行動,不過端木槐拒絕了這個示好的舉動。他很清楚那些士兵的面罩下面是什麼樣的玩意兒在作怪,端木槐可不希望自己在調查的時候還要擔心來自背後的冷槍。
而且要向總督說明他的士兵到底是怎麼被幹掉的也太麻煩了。
端木槐對編瞎話實在沒什麼天賦。
端木槐獨自一人駕駛裝甲車離開了城市,然後朝著黑暗堡壘所在的方向前進。幸運或者不幸的,一路上端木槐都沒有遇到任何威脅。除了開車的時間過長導致他連續幾次打盹把車開到旁邊的溝里去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謝天謝地,這艘裝甲車還是蠻皮實的。
當端木槐到達「黑暗堡壘」時,已經是十個小時之後,這顆星球一天好像是有四十八小時。因此哪怕現在的時間顯示應該是乖寶寶上床睡覺的時候,天空上閃耀的紫色光輝依舊照亮了整個世界,帶來了一種迷幻而詭異的錯覺。
但是藉助這光亮,端木槐也看清楚了這艘戰艦最後的痕跡。
不得不承認,這艘戰艦的墜毀是非常清楚的。站在山頂上,端木槐向著下方望去,在他面前不遠處,這艘報應級戰列艦斜斜的倒在地面上。它的身後有一條長長的溝壑,光是看到這一幕,端木槐就能夠想像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一艘巨大的金屬戰艦突破雲層,進入了這顆星球的引力圈,舵手拼命的試圖控制戰艦,儘可能的保持平衡。
而他的努力也產生了作用,這艘戰艦並沒有直接一個倒栽蔥撞在堅硬的地面上,相反,它像是一架迫降的飛機般斜斜的落下,堅固的艦首輕而易舉的切開了厚重的泥土和岩石,就這樣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條長達數千米,宛如峽谷般蔓延到地平線盡頭的溝壑。
最終,它停在這裡,它的艦首撞在了旁邊的山壁上。
然後就是大規模的戰鬥,逃亡。
端木槐從山道上走下,順著前人的道路向前進發———有句話說的好,世上本沒有路,走的多了便有了路。而這條路雖然已經幾乎不可見,但是端木槐還是能夠敏銳的捕捉到它的痕跡,並且順著它向前進發。
他們選擇了離開這艘戰艦,而不是修復它,當然,考慮到目前的情況,修復它幾乎不可能。
端木槐走到山道的盡頭,在那裡的是漆黑,昏暗,洞開的鋼鐵門扉。
順便說一句,根據傳感器和鳥卜儀的偵測,這裡並沒有足以致死程度的輻射或者毒氣。
端木槐穿過鋼鐵大門,進入了黑暗深處。
肩膀上的探照燈照亮了黑暗的通道,仿佛這是數個世紀以來第一抹重新出現在這裡的光,然而這個有紀念意義的時刻並沒有引發什麼特別的異常。端木槐抓住鏈鋸劍,向前,同時盯視著四周。
這裡發生過戰鬥,不止一場。
走廊上那些白骨可以說明這一點,從它們身上僅存的衣服來看,他們應該是戰艦上的奴工,也可能是衛隊。總而言之,他們正在奔跑,同時拿槍向著身後攻擊,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他們。
至於是什麼東西嘛………
端木槐看了一眼倒在走廊旁邊,腦袋像個橢圓形冬瓜一樣的骨骼殘骸,收回了目光。
他對此真是一點兒都不意外。很明顯,這艘戰艦上出現了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而且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負責監察的人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兒,至少等他們發現時,為時已晚。
但這還是沒辦法說明,為什麼這艘戰艦會「迫降」至此,老實說,它如果直接在高空軌道變成一堆廢鐵,反而更符合端木槐的想像。
那麼,這艘戰艦到底出了什麼事?
它屬於哪個軍團?
一路走來,端木槐並沒有在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艘戰艦已經鏽跡斑斑,像是一堆已經腐朽的骸骨。甚至端木槐都懷疑自己走在上面會不會直接一腳踩出個洞來。他倒是很希望像那些科幻恐怖片一樣,有什麼怪物隱藏在其中,好讓自己來打發一些無聊的時間。
然而可惜的是,鳥卜儀上顯示這裡除了端木槐,再也沒有其他的生命信號,連一隻蟲子都沒有。
不過就在端木槐走到戰艦中部的時候,他發現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大群屍體。
從顱骨來看,大部分都是異形,它們是忽然死掉的,而且看這些骨頭堆積的樣子,它們也不像是中了毒氣,或者被手雷炸死的。而更是被一股強大的,忽然爆發的力量給撕碎了。嗯,雖然端木槐很想說靈能者擁有這種力量,但是………假如靈能者真有這種力量,那麼恐怕這艘船早就保不住了。
是什麼東西消滅了這些異形?
端木槐伸出手去,按住牆壁,閉上眼睛,開始讀取殘留在這裡的,遠古而原始的記憶。
很快,不住閃爍的槍炮光亮撕裂了黑暗。
端木槐可以看到,在走廊上兩隊打扮相同的士兵正在相互戰鬥,雙方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別,看起來更像是一場內訌或者內亂。很快,其中一方被打的節節敗退,而另外一方則直接壓上,將自己的火力徹底傾瀉在這片並不算多麼寬廣的走廊里,火力網嚴密的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
然而,就在這時……………
「鐺———!」
一聲沉悶的鐘聲擊穿了緊繃的空氣,迴蕩在走廊之中。它所發出的聲音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語的憤怒與悲傷,聲音在這一刻仿佛化為了實際存在的某種強大力量,將那些士兵一巴掌拍在牆上,連堅固的金屬牆壁都在這一聲鐘響下被撕扯裂開。
「鐺———!」
地面開始傾瀉,原本正在彼此廝殺的兩波人這會兒都顧不得給對對方最後一擊了,他們勉強在走廊或者依靠支撐物進行攻擊。走廊上的燈光忽明忽暗,看得出來,無論這鐘聲是什麼,它給這艘戰艦帶來了不可避免的,毀滅性的影響。
「鐺———!」
隨後,走廊開始顫抖,端木槐看到一個個船員在重力作用下像個布娃娃一樣的來回晃動,撞擊,很明顯,這艘戰艦正在向著地面墜落。而位於其中的船員除了祈禱帝皇的憐憫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可做的了。
更多的船員甚至無法承受這鐘聲的力量,他們的身體在空中就被迴蕩的聲音碾成了碎片,只變成了塗抹在走廊牆壁上一灘模糊不清的血肉。
最終,伴隨著一陣轟鳴,所有的東西都陷入了沉寂。
端木槐收回了手,睜開眼睛。
嗯,和自己所想的一樣,這艘戰艦顯然隱藏著某個秘密。
至於那個秘密在哪兒………這就是端木槐需要去尋找的目標了。
於是他繼續前進。
說實話,這趟旅程對於端木槐來說很無聊,他喜歡漫步在廢船里,然後幹掉一些隱藏在其中的異形,又或者是不長眼的太空強盜,藏匿其中的邪神信徒。然而這些東西在這艘船上統統都沒有,它乾淨的就好像是被高溫殺菌從頭到尾掃過一遍,端木槐懷疑自己連個能作為對手的細菌都找不出來。
哦,還是能找出來的。
端木槐停下了腳步。
出現在他面前的,終於不再是一具白骨,而是一具腐爛的屍體,他穿著破舊的防護服,戴著面具,這幅打扮端木槐之前就曾經在那座城市的下城區見過。結合之前聽到的那些說辭,顯然,這具屍體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端木槐蹲下身體,然後仔細打量著那具屍體,沒有外傷。就好像有一把超聲波錘子從內部把所有組成它血肉的部分都被砸成了肉醬,連骨頭都沒有能夠倖免。眼下這具屍體更像是一個人形皮囊的香腸,只要把外皮撕破,就能夠流出裡面已經呈流體形態的血肉和骨骼了。
這顯然不是某種武器,只可能是靈能造成的效果。
端木槐站起身來。
他要找的東西就在前面。
「咚。」
穿過破爛不堪的金屬大門,端木槐一頭撞進了眼前的船艙,這是一個貨艙,裡面的貨物還散亂的堆放在四周。其中不乏一些貴重的珠寶金屬,但是端木槐對這些毫不在意,他的目光筆直的望向了位於貨艙中央的貨架。
上面掛著一個巨大的鐘。
它比機械神教的鐘還要大一些,上面雕刻著來自帝國國教的徽章和圖案,它看起來古樸又神聖,即便在這昏暗的貨艙內,它似乎也是那唯一閃耀著的亮點。
端木槐微微翹起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接著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放在鐘的表面,閉上眼睛。
接著,一個模糊不清但又異常清晰的人影出現在了端木槐的面前。
「說實話,我一點兒都不覺得驚訝。」
端木槐看著眼前的人影,咧開嘴角笑出了聲。
「不過對你來說,棲身在你曾經將其視為洪水猛獸的國教聖物里會不會有點兒太掉價了?老臘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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