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混沌海

  第152章 混沌海

  江玄眉間凌厲之意漸漸消退，重新成為一個超凡脫俗的青年傲然挺立。

  一道陽光穿透頭頂的烏雲直射進神棄之地，落在江玄身上如同被金光沐浴的戰神。

  一本書從亞當體內緩緩析出，失去了規則特性的亞當身體緩緩消散。

  不管是天使還是神，神性和規則才是構成身體的主要成分，也是能亘古長存的唯一方法，失去這兩種支撐就失去了生命。

  亞當並沒有多少信徒構建神性，規則被打破之後，身體也支撐不下去，真正的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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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身體完全消散，一隻巨大的金額巨眼緩緩在虛空浮現，深深看了江玄一眼，逐漸消散在空中。

  體內的法器，除了玄黃母氣塔一直保持和身體融合，其他法器安靜地待在丹田處。

  這是他硬抗先天道圖，融合所有法器，凝結道與理之後第一次全力以赴的戰鬥，讓他真正體會到拳拳到肉的感覺。

  雖然體內的靈力飛速消耗，但江玄空間裡還有幾座靈石山供他恢復，靈力根本不是問題。

  收回目光，江玄扭頭看向不遠處維持空間穩定的眾神。

  眾神瞬間表現出一副警惕的模樣，眼中滿是忌憚！

  江玄一步踏出，眾神集結維持的結界被他無視，瞬間出現在黑夜女神身邊。

  「你都和你的這些同僚說什麼了？他們怎麼看我的眼神中還帶著些恐懼？」

  黑夜女神冷淡地看著對方，表現出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模樣。

  「阿曼妮西斯女士，你也不想有一位男士帶著奇怪的坐標定位衝進你的神國吧？」江玄語氣帶著一絲蠱惑和威脅。

  黑夜女神眼中銀光一閃而過，冷淡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

  她雖然已經成為真神，但如果再被愚者盯上還是很可能出問題，她的位格和愚者的位格比不了，就連遠古太陽神害怕意識被上帝替代，都選擇了找人自殺，何況只掌控著黑夜和部分月亮權柄的她。

  哦，不對，現在是三份權柄了，增加了完整的戰神權柄！

  「我告訴他們你是愚者的眷屬！」黑夜女神長嘆口氣，白哲如精美瓷器的面容露出一絲無奈。

  「哦！」江玄輕輕點頭。

  這下輪到黑夜女神驚訝了：「難道你不打算澄清一下嗎？他們可都把你當成未來共同的敵人！」

  江玄掃了眼眾神，除了身上翻滾的能量和威勢，長相大都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此時手中規則之力流轉，像是嘗試再合力將他封印在這片神棄之地上。

  江玄搖搖頭：「澄清什麼？我說我要當『愚者』呢，我說當就能當啊！」

  一個矮個子邁著精悍的步伐走了過來：「阿曼妮西斯，他真的是愚者的眷屬嗎？你怎麼和愚者眷屬聊得這麼開心！」

  黑夜女神冷冷瞥了眼蒸汽之神：「你管我？回去將魯恩的所有大教堂撤出，不然我親自去你的神國看看！」

  「知道了！你也不用一直強調吧？」蒸汽之神無奈道，早在這場戰爭開始時，蒸汽之神就已經做好了割地賠款的準備。

  「您真的是愚者眷屬嗎？」蒸汽之神扭頭看向江玄，上下打量了一眼，疑惑地看著面前這超凡脫俗，挺拔俊俏的青年。

  讓他有種自己回到二十歲的感覺，雖然他二十歲的鴿子好像比現在還要低就是了。

  「其實我就是愚者，只是經過一些複雜的衍化復活了！」江玄眯眼道。

  「原來你和愚者沒關係，害得我們白擔心一場！」蒸汽之神恍然道。

  「為什麼？這麼快就肯定我和愚者沒關係？」

  蒸汽之神身體逐漸放鬆：「你竟敢拿自己和愚者對比，本身就是對愚者先生的不尊重，這是不可能成為信徒甚至是眷者的！」

  江玄保持著笑容沒再爭辯，他說的都是實話，他在拿到混沌海之後第一件事肯定是催熟克萊恩，拿到源堡。

  天下的源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大勢所趨，也是至高規則影響的結果。

  眾神在遠處聽到江玄的話，紛紛收起手中的規則之力，深深看了江玄一眼消失在神棄之地。

  也就是神棄之地才能承載這麼多道真神目光，要是在南北大陸的某個地方，同時有這麼多的真神目光注視，怕是早就引起多種異變了。

  蒸汽之神扭頭深深看了黑夜女神阿曼妮西斯一眼，帶著一絲疑惑也消失在原地。

  雖然他們也很好奇，但並不會主動探查對方的真神途徑，更不想和對方結交。

  說白了真神之間並非沒有矛盾，南北大陸和分散在周邊的陸地並沒有多少，人口不算多，而他們又需要信徒來維持神性不至於變得瘋狂、還要用信仰來拱衛神國。

  如果不是因為域外舊日侵蝕的威脅，這些真神每個都是仇敵！為了更多的信徒和更大的地盤，他們也將鼓動信徒廝殺。

  貿然和一個真神交際，就有可能需要將一部分地區分享出來，這對任何一個真神都是不可接受的！

  所以就算江玄展示出強大的實力，只會讓其他真神離得遠遠的！

  留在原地的只有阿曼妮西斯，眼神清冷地盯著江玄，像是要將他看透。

  「你的實力並非來自這個世界！」

  「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江玄攤開手，之前他只掌握了一小部分作家序列就在虛空中擋下了黑夜女神的攻擊，要是單憑作家的力量，他現在的屍體應該已經涼透了。

  阿曼妮西斯長長的睫毛微顫：「我沒想到你掌握的力量甚至能夠超過一般真神的力量！」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江玄抬頭看向天空，目光透過黑幕定位在翻滾的灰霧之上，但也只是能看到灰霧和源堡，絲毫探查不到源質本體所處的位置。

  「我會在融合混沌海之後，嘗試尋找源堡的位置！」江玄沒絲毫隱瞞，反正阿曼妮西斯為了徹底解決天尊的麻煩並不會阻止他，也阻止不了。阿曼妮西斯櫻桃般的小嘴輕輕一抿：「如果可以的話，儘量不要讓他丟了性命！」

  「什麼話？那可是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啊！我怎麼可能做出傷害兄弟的事？」江玄義正言辭看著對方。

  阿曼妮西斯身影瞬間消失在黑暗中，心中吐槽：你剛才臉色猙獰一副要把克萊恩吃了的樣子，現在反而是正義了。

  目送黑夜女神離開，江玄站立良久，就在破碎的白骨教堂盤膝而坐，將析出的那本書放在身邊。

  「空想家」的唯一性！

  八卦爐火焰噴涌，空想家書籍在火焰中緩慢煉化。

  因為已經接收過「錯誤」唯一性的規則知識，「空想家」唯一性知識的理解過程變得更快。

  越是理解的深入，江玄就越能感覺到「空想家」掌控規則的本質。

  如果說「錯誤」序列是對已有世界規則的漏洞檢查，那麼「空想家」序列則更像是利用已有規則和對新規則的制定！

  一種屬於天尊遺留的序列，另一種是上帝遺留的序列，兩者站在截然不同的對立面。

  任何一位真神都不可能同時容納這兩種截然對立的規則序列，如果強行容納，最後的結果不是瘋狂就是爆炸。

  但江玄明顯是個另類，他經過煅燒直接將裡面蘊含的規則知識一點點理解，再將封印物融於體內作為載體，將自己凝練的規則之力注入其中。

  因為載體的不同，並且凝練的規則只是完全是由江玄凝結出來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並不會發生規則對立的情況。

  「空想家」序列同樣不是一個主要加強戰鬥力的序列，但其戰鬥力同樣不弱，可以參考亞當剛才的戰鬥。

  空想家的能力簡單來說：所想像的物品，必將具現而出；所幻想的國度，必將降臨於物質世界；所宣稱的未來，必將上演，成為現實。

  能在一定程度上改變規則、改變未來、改變物質，甚至是改變位格！

  ……

  暗無天日的神棄之地中，天空猛地被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無盡的陽光短暫的將這片大地籠罩，顯露出灰黑色的植被和奇形怪狀的各種詭異身影。

  隨著黑暗緩緩閉合重新籠罩，江玄在白骨教堂廢墟上緩緩睜開雙眼。

  他剛才進行能力試驗，讓太陽重新照耀這片土地。

  只是短短三十秒的時間，他就感覺到精神力透支。

  要知道他的神識比一般人要強太多，也僅僅只能堅持三十秒的時間。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混沌海的位格比空想家規則位格高很多，能影響三十秒已經很強了！

  「作家」規則就連一秒都撬動不了這片黑暗！

  盤膝恢復了一些精神力，江玄從廢墟中撿起那塊褻瀆石板。

  第一塊褻瀆石板，由上帝的殘骸在混沌海中孕育而成，上面寫著非凡者成神的二十二條神之途徑。

  二十二條神之途徑，幾乎包含了這個世界所有規則，其中包括天尊的「錯誤」、「門」、「愚者」，還有上帝的「空想家」、「白塔」、「太陽」、「暴君」、「倒吊人」等。

  還有一些其他途徑，例如「死神」，「黑暗」，「黑皇帝」，「月亮」等等。

  每一條成神之路都對應代表著對一種規則的完全利用。

  因為這是上帝的屍體在混沌海中所化，所以其和混沌海有著非常密切的聯繫，亞當能夠借用混沌海的力量，就是因為這塊石板。

  剛拿到手裡，江玄就感覺到那種來自靈魂的吸力，像是要將他拉扯向某個未知，其中隱約有一種蠱惑的力量，讓他心生貪念，感覺那地方一定有他所需要的東西。

  江玄並沒有著急抗拒這種引導，反而跟隨著引導向前走。

  以江玄的速度，很快就跟著石板的引導來到了切爾諾比利站，那種吸引力越來越深，原本避之不及的污染，像是突然找到了主人一般在身體周圍環繞。

  他能夠感覺到，如果他願意的話，這些被污染的規則之力將會以溫和的方式進入他的體內，用來加持他的實力。

  看著那緊閉的通道門，江玄心中變得古波無驚。

  按理來說，上帝復生的力量應該由遠古太陽神繼承，但這種引誘的力量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天尊的意志復甦，是潛移默化接收了天尊的特性後，被逐漸引導最後侵占對方，所以只要克萊恩選擇走這個序列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沒有選擇的機會。

  但江玄從來沒吸收「空想家」唯一性一丁點規則之力，只是學習了其中的知識用來自己凝結規則之力，不可能會被潛移默化的影響，也就不可能被上帝選擇為復活的對象才對！

  難道上帝的復生方式不是潛移默化的影響？直接就是誰進混沌海，誰就有可能被復生？

  簡單思考了幾秒鐘，感受著心間環繞的誘惑力量，江玄目光堅定地走向通道。

  他預計的目標就是進入混沌海，已經到這種程度了怎麼可能再退縮！

  一步踏入通道，在褻瀆石板的指引下，整個空間瞬間被黑暗籠罩，腐朽詭異的氣息像是要凝結為水汽在周圍飄蕩，整個空間都有一種滯澀的感覺。

  江玄能夠感覺到，雖然他並沒有動，但這片黑暗正在飛速向下移動，如同通往未知的深淵巨口，吞噬著所有的精神和意志。

  江玄懷疑就算是天使在這條通道里都有可能瘋狂或者變得詭異，被污染。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又也許是幾年，周圍還是一片黑暗，但是整個平台已經停了下來。

  褻瀆石板劇烈抖動著，像是在歡呼自己終於回到了這個地方一般。

  江玄眼中陰陽之力流轉，卻依然看不透這濃濃的黑色，整個眼睛像被一雙手蒙了起來。

  陰陽之力消散，他一隻手向前伸出，語氣堅定肅穆：「我說！此時一束光照耀黑暗！」

  精神之力像是脫韁的野馬瘋狂消耗，一束微弱的光芒緩緩在手中凝結飄蕩，像是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但借著這道微弱的光芒，江玄還是看清了周圍。

  濃厚的陰影帷幕後，是一片無法用語言形容顏色，永恆平靜、看不到邊界的一片海！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