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保護姑娘，貫徹落實
【鯊鯊，你回家了嘛？（挑眉笑）】
紀紗看了看手機上，朋友發來的消息。
她原本打算，兩個閨蜜分別去找男友後，沒人陪她，她就從音樂節現場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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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紀紗瞥了瞥身邊的林商，低頭啪嗒打字。
【我再玩一會兒，有同學陪著呢】
手機收到連續消息振動。
【！！】
【哇哦，鯊鯊同學】
【你不對勁，你有情況（壞笑）】
紀紗面無表情地回復。
小白鯊鯊：【別胡思亂想啦，你是第一天才認識我嘛？】
小白鯊鯊：【高中期間，我絕對不可能早戀！】
合上手機，紀紗四處張望了下。
兩人現在擠進了內場的人群之中。
略顯擁擠喧囂的環境，前面有一群搖旗吶喊的樂迷，旗杆長短從幾米到十幾米都有；後面有人圍成一個圈，跳舞跳得毫無章法。
冷不丁地從旁邊鑽出來一條「開火車」的人列長龍，就是後面的人把胳膊搭在前面的人肩膀上，十幾、幾十個人連成一隊，然後橫衝直撞，鑽入密不透風的人群中，硬生生擠出空間，是現場默認慣例的後排換進前場的操作。
紀紗感覺像周圍有十面埋伏一樣，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濟城難得舉辦一次音樂節，她不用坐車跨市，可以在家門口小小地「放縱」一下。
所以今天晚上林商提出再待一會兒時，她心癢之下，就同意了。
可當真擠到了前面，現在就是有點後悔。
「怎麼忽然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和男同學一起的……」
紀紗微微懊惱，因為周邊人群的火熱歡騰，摩肩接踵，她和林商之間的距離，也慢慢地被擠得靠近。
她在腦海中過了一圈，好像是因為……自己本來就和男同學都不熟，只有他，由於和妹妹勾肩搭背的，所以自己潛意識裡「愛屋及烏」，覺得他和其他男同學不一樣？
還是因為，前一陣子，他好心幫自己趕走了那個口無遮攔的男生——雖然趕走的方式挺一言難盡的……
燈光一黯，樂隊登場，大屏上放大logo，人群的尖叫歡呼更掀起新一陣的熱潮。
「我們回去吧——哎呀！」
後面有人推搡，林商眼疾手快，順勢將紀紗抱在懷裡，不過手只是輕微虛攬環住她，儘量和她保持了「授受不親」。
可即使這樣，紀紗也腦袋一懵，好像和身子之間徹底短路，一瞬間斷掉了聯繫。
她呆呆地怔在林商懷裡。
「你！」
「你站穩一點，小心別被撞倒了。」林商顧左右而言他。
「不是，那個！你！」
林商因為要護著紀紗，撐開一些保護空間，他的肩膀和後背不斷被人撞來抵去的。
他咧咧嘴，對紀紗笑道：「剛剛聽後面的人講一個段子：說是在音樂節的前排，男朋友如果不好好抱住女朋友，把女朋友緊緊護在懷裡。那麼被人潮擁擠推搡一陣子後，女朋友就會不知道被哪個其他人的男朋友抱在懷裡了。」
紀紗微微瞪大了眼睛。
這個傢伙，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才提出來要進內場的吧！
「林商，你的手！」
「沒碰著呢。」
林商又攬了攬她，他可沒撒謊，剛和人家女孩子搭上話，就摟摟抱抱趁機動手動腳，也太渣男了點。
「羽絨服這麼厚，你的腰又那麼細、小腹那麼瘦，我想碰都不好碰到。」
忽然間，紀紗的氣就消下去一半。
她稍微安分了一會兒，還是有些不適應。
在林商虛攬的懷中，她的小身子扭來扭去了幾下。
「那說好，不許……emmm，看看情況，我們慢慢回後面吧。」
不許做什麼，她沒好意思說出來。
「嗯。」林商嘴上答應著，心裡卻想，回後面？不存在的。
他雖然攬著紀紗，可確實是只感到了羽絨服軟乎乎的彈性，沒有觸碰到她的身體。
紀紗感覺到林商並沒有趁機亂來，稍稍放了放心。
只是在心裡，好像有隻小鯊魚在不斷嘆氣：自己就該意志堅定些的，幹嘛要為了聽歌湊熱鬧，而同意了男生的邀請……
明明以前從來沒有和男生單獨行動過的。
紀紗仰頭，偷瞄了下林商的側臉。
遠處的燈光打在他的面龐上，陰影明暗的突出映襯下，顯得他臉上輪廓端然分明。
他和妹妹紀凝混在一起的時候，自己還沒注意過，兩人這樣貼近了，才發現這個男生原來好高。
「他有一米八嘛？」紀紗沒發現，自己的注意力分散了，關注點沒再只盯著台上的樂隊。
人數多了，秩序很不容易維持。
有幾次，紀紗為了躲前面的人的咋呼蹦跳，本能地往身後躲了躲，她的後背貼到了林商的胸膛。
察覺到之後，她又立即像炸毛跳起的貓咪，快速又拉開距離。
「唉……」
紀紗心裡雖然嘆氣，但是轉念想了想——
被還算熟悉了解的男同學，這樣有分寸地攬護著，總比被陌生人抱住了，要強上一萬倍、十萬倍吧……
……
又是後面一排開火車，引起陣陣人頭攢動，鬧攘攘的。
十幾個年輕人手搭肩膀，湊到了林商和紀紗附近，其中有人見他們倆空著手，直接從腰包里扔出幾根螢光棒給他們：「玩得開心！」
「呼——」紀紗如臨大敵，目送開火車隊列遠去。
外向社牛的人們聚在一起，聲勢真熱鬧……但是太花里胡哨的鬧騰，還是不適合自己。
鯊鯊同學，現在只想回家。
臨近活動的謝幕，全場合唱痛仰的歌。
林商瞅一眼紀紗，這姑娘一手捂在鎖骨處，熟悉的旋律讓她眼睛裡神采奕奕，打量起周圍揮手的人們。
「想唱就一起唱唄。」
林商用螢光棒戳戳她的胳膊。
紀紗白了他一眼，嘴唇嚅了嚅。
想跟著唱，但不好意思開口。
舞台前面的搖臂攝像機，開始定點抓取拍攝。
鏡頭聚焦到某個觀眾身上，台子兩側的大屏，就會同時展映出攝像的畫面。
這也是文娛活動中，經常用來調動情緒氛圍的保留手段。
鏡頭掃過一個個觀眾，拍到了小情侶之後，攝像機便會多停留一陣。
在周邊大家的口哨起鬨下，戀愛中的男女，對著鏡頭，總要表示表示。
一開始，只是兩人一起比個心，擁抱一下。
到後來，在一個大哥「偷襲」吻了自家老婆後，全場歡呼，後面的情侶們紛紛效仿。
搖臂攝像機，徹底變成接吻指令器了。
拍到哪邊，情侶們就會親臉、接吻。
紀紗一雙好看的鳴鳳眼，不斷地撲閃著，目不轉睛盯著屏幕上一對對熱戀kiss的男男女女。
「真好呀。」她小聲羨慕。
場控的攝像機，這玩意呢，抓拍也有自己的套路——先抓一個區域內一眼看上去就好看的人。
所以，當鏡頭轉向林商這一片範圍時——
最外圈的紀凝，正一口烤腸，一口飲料，愜意地聽歌，再吃吃大屏幕上溢出的情侶狗糧。
而下一秒，紀凝就看到，林商和紀紗，一起出現在了大屏幕上。
「噗——」
她一口汽水噴得老遠。
「什麼情況？」
她的好兄弟，抱著她的雙胞胎姐姐，兩個人這就「甜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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