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劉備麾下竟有推演天時的神人?想死守?給我轟平蒲坂關!
李典驀然間幡然驚醒。
此番伐秦,漢軍真正的攻擊方向,仍舊是他鎮守的蒲坂關。
什麼潼關,什麼武關,什麼北地郡…
全不過是佯攻,用來吸引曹操注意力的障眼法。
凌統霍峻的河東軍團,所以按兵不動,等的就是這一場突降的寒潮,等的就是黃河冰封。
然後,四萬河東漢軍,便可迅速集結,踏冰過河,一舉登陸黃河西岸,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這才是漢軍此次伐秦的真正戰略。
「可今冬明明是一場暖冬,為何會突然間變冷,數年不封凍的黃河會在今冬結冰?」
「還有,劉備他們是怎麼推算到,黃河會在今冬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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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麾下,竟然還能推演天時的神人?」
李典倒吸著涼氣,腦海中千百個驚悚困惑的念頭在轟轟作響。
「李將軍,速速打開城門,放我們入城~~」
城下響起了梁興的大叫聲。
李典回過神來,低著一掃,見梁興已帶著潰軍奔至城下,正慌張無措的叫門。
李典本欲下令打開城門,放他們入城,話到嘴邊里,卻驟然收回。
他看到了漢軍騎兵。
就在梁興所部身後,不足兩百餘步的距離。
此時若打開城門,這幫潰卒必爭先恐後湧入蒲坂關,未必能及時退往關城,反倒有可能因擁擠而將城門堵塞。
介時漢軍騎兵追至,城門來不及關閉,倘使漢騎趁勢沖入城門,卻當如何是好?
蒲坂關可就完了!
李典瞬息間權衡出利弊,心一橫,喝道:
「傳令下去,不得打開城門!」
「各營即刻登城,準備抗擊漢軍,誓死堅守蒲坂關,決不能放漢軍一兵一卒入城!」
左右秦軍士卒皆是吃了一驚,齊刷刷的望向了李典。
不打開城門,那一千多同袍怎麼入城?
他們豈不是被堵在了城外,漢軍騎兵追上來,不得把他們殺個乾乾淨淨?
城下。
梁興大驚失色,怒叫道:
「李典,你瘋了嗎,為何不放我們入城?」
「漢軍的白馬義從就要追上來了,你想讓我們都死在外邊嗎?」
李典面露歉意,無奈的一拱手:
「梁將軍,我不能冒著被漢軍衝進關城的風險打開城門,你我皆為秦臣,當以大秦安危為重,望你能體諒我的無奈。」
梁興如被當頭一棒命中,腦子嗡嗡作響。
他明白了,李典這龜孫子,這是怕被漢軍跟著衝進蒲坂關,索性就將他們當成棄子給拋棄了。
「李典,你個狗東西,老子明明還有時間入城,你快打開城門!」
梁興怒不可遏,刀鋒指著李典大罵。
左右的渡頭潰卒們,無不義憤激亢,紛紛指向城頭叫門大罵。
李典卻無動於衷,只默默的看著梁興在暴跳如雷。
「嗖嗖嗖!」
身後利箭嘯而來,白馬義從發動了騎射。
正叫門的潰卒們,成片成片被釘倒在地,霎時間死傷無數。
梁興驀然回頭,驚見就在他大罵李典的功夫,趙雲的白馬義從已追至了身後。
「該死!」
梁咬牙一聲暗罵,只得放棄入城念想,撥馬轉身想繞城而走。
為時已晚。
就在他和他的千餘潰卒,抱著幻想在城下叫門這會功夫,白馬義從已沖涌而起。
人仰馬翻,鬼哭狼嗥。
頃刻間,來不及繞城而走的秦卒們,便被殺了個片甲不留。
當梁興狠抽馬鞭,剛剛想要提速之時,身後趙雲已如一道雪亮銀虹,電射而至。
「秦賊,哪裡走!」
龍膽槍捲起漫空狂塵,如雷光電影一般,狂刺而來。
梁興大駭,本能的舉刀想要抵擋。
以他的微末武將,又豈是趙雲一合之敵?
刀式未出,槍鋒已撲面而至,硬生生貫穿了他的心臟。
「沒想到,我逃過了并州一劫,卻還是難逃一死?」
「李典,你個狗賊——」
梁興口吐鮮血,爆睜的眼珠中,噴燃著無盡的悲憤與痛苦,仰頭轟然栽落馬下。
一招斃敵。
城頭上。
李典眼睜睜看著梁興被殺,看著那一千士卒被白馬義從殺了個乾淨,表面上是面無表情不為所動,實則拳頭暗握,心如刀割。
「放箭,給我放箭射殺漢賊!」
直到一千人馬被殺盡起,李典才拔劍一指,憤然大喝。
城頭上,愣怔失神的秦軍弓弩手們,半晌才反應過來,慌忙彎弓搭箭。
趙雲自然不會給他機會。
眼見這幫潰卒殺的差不多,他一聲令下,三千白馬義從撥馬轉身,絕塵而去,將如雨的箭矢甩在了身後。
秦軍沒射殺幾騎白馬義從,反是將倖存的同袍,盡皆射殺斃命。
「停手,給我停止放箭!」
李典見狀,只得急躁的揮劍喝止。
箭雨停歇。
漢騎已揚長而去,城前復歸平靜,只留下了千餘具己軍屍體,還有零零散散的幾名倖存者,正躺在死人堆里,不時發出悽厲的哀嚎聲。
「快,快將倖存的弟兄們救回來!」
見白馬義從走遠後,他才敢下令救人。
城門打開,吊橋落下,城中守軍膽戰心驚而出,將倖存的傷者抬了回來。
李典則望著渡頭上烏壓壓登陸的漢軍,臉上強堆出了幾分不屑。
「就算你們湊巧碰上了天寒地凍,僥倖大軍踏冰過河又如何?」
「我還有蒲坂關在,我還有一萬五千精銳在手,你們能奈我何?」
李典嘴角鉤起一抹自負,便想要出言激勵一下士氣,安撫一下人心。
就在他剛想開口時,驀的臉色一變,眼珠陡然聚起,急向著更遠處的河面上望去。
嘴巴漸漸張開,臉色漸漸蒼白如紙,斗大的汗珠在額頭刷刷的滾落。
「漢…漢威炮?」
這三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字眼,顫慄著從李典的牙縫中滲出。
因為他看到,冰封的河面上,上百隻龐然大物,正徐徐的穿過冰面,被漢軍拖上西岸渡頭。
漢威炮!
他一眼認出,那龐然大物,正是這天下最強的攻城利器。
「漢威炮,我怎麼沒算到漢威炮,該死——」
驚醒的李典咬牙切齒,拳頭狠狠的捶擊在了城垛上。
蒲坂關之堅固,與潼關相比,自然是遠遠不及。
畢竟有黃河天險為屏障,敵人的進攻基本上被拍死在了河灘上,根本沒有機會登陸威脅到關城。
況且關城修築在河邊,方圓數十里光禿禿一片,就算敵人想打造攻城器械,也無樹木可用。
故曹操為防漢軍漢威炮,特意對潼關武關這些關城進行了加厚修築,卻偏偏沒有勞師動眾去修蒲坂關。
沒意義嘛,何必勞民傷財。
可現在,曹操的這一疏忽,卻成了致命破綻。
黃河冰封,人家漢軍根本不需要在你西岸伐木打造攻城器械,直接把在東岸造好的漢威炮拖至西岸不就行了。
百餘座漢威炮齊轟,就以蒲坂關這脆弱的小身體,能抗得住幾輪轟擊?
「傳令下去,速速加厚城牆!」
「速派人以八百里快馬,去潼關向天子求救,速速——」
城頭上響起李典焦急嘶啞的大叫聲。
一騎飛馬出城,向著潼關疾馳而去。
一萬五千秦軍士卒,則手忙腳亂擔土抬石,開始臨時抱佛腳,加厚修築起了城牆。
為時已晚。
過河的漢軍修整一晚,次日天一亮,四萬大軍便傾巢而出,兵臨蒲坂關下。
東門前。
三倍的漢軍步騎,烏壓壓的列陣於關城之前,軍氣浩蕩肅殺,寒意蓋過風雪。
伴隨著陣陣號子聲,一座座的漢威巨炮,源源不斷被拖至了陣前,對準了蒲坂關方向。
城頭上。
秦軍士卒望著那傳說中的巨城神器,一個個都手心捏滿了汗,眉宇間閃爍著緊張恐懼。
李典臉色鐵青,眉頭深鎖,緊握劍柄的手心,已是浸滿了熱汗。
「還是來不及,只能死戰硬扛了麼…」
李典輕嘆一聲,深吸一口氣,拔劍在手:
「大秦兒郎們聽著,蒲坂關關乎到我大秦生死存亡,也關乎到我們所有人的生死!」
「為天子盡忠的時候到了,接下來無論發生了什麼,爾等都要給我撐住了,不可擅退半步!」
「違令者,定斬不赦!」
李典事先打起了預防針,又是雞血激勵,又是以軍法威脅。
一萬五千秦卒,只得勉強打起精神,握緊了手中刀槍,不安的望著城外漢軍。
天光大亮時,風歇了,雪停了。
當漢軍列陣完畢之時,頭頂烏雲漸漸散開,朝陽在漢軍身後升起。
趙雲回頭瞥了一眼晨陽,劍眉微微凝起。
這場寒潮應該是結束了,氣溫很快就會回升,用不了多久,冰封的黃河便可能再次融解。
若不能及時攻破蒲坂關,待到曹操率援軍趕到,他們這四萬大軍就有可能被斷了後路,困死在西岸。
局面已是騎虎難下,今日非得破了蒲坂關不可。
深吸一口氣,趙雲眼中信念如鐵,龍膽槍向著關城一指:
「傳吾號令,漢威炮,給我轟擊!」
令旗搖動,戰鼓聲起。
一百餘座漢威炮,幾乎在同時發動。
上百枚巨石,挾著天崩地裂的破空聲,騰空而起,如隕落的群星,向著百步外的蒲坂關,鋪天蓋地呼嘯而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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