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劉備,你是真急啊!這次我要做顯眼包!關鍵之地,不能漏啊!
長安,皇宮。
曹操高坐龍座,眉頭鎖成一字寬,正陰沉著一張臉,盯著手中那道《討曹賊檄文》。
殿中則是一片喧譁。
秦國的文武重臣們,一個個是竊竊議論,每個人口中所說,皆是關於漢國的大舉來攻。
言談神情間,焦慮底虛的氣息,在眾臣間瀰漫。
「啪!」
曹操將手中檄文,狠狠的拍在了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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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內,眾臣立時噤聲,小心翼翼的望向了曹操,沒人再敢喧譁議論。
「大耳賊何其猖狂,竊奪我并州半年不到,便急著起傾國之兵,再犯我大秦!」
「此戰,大耳賊起四十餘萬大軍,可謂是起傾國之兵而來,朕看他是勢在必得。」
「諸卿,現下我大秦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朕與爾等的性命,皆繫於這一戰之上。」
「如何抗擊敵寇,守住我大秦社稷,爾等若有良策,無需再心存顧慮,速速道來才是。」
曹操期許卻不失凝重的目光,掃望著眾臣。
「陛下,臣…」
作為秦國頭號謀臣,郭嘉義不容辭,當即便要進言。
「陛下,臣以為劉備雖來勢洶洶,卻不足為慮!」
張松搶先一步,打斷了郭嘉,眉宇間依舊洋溢著一股傲色。
「我益州有三峽之險,武關與潼關皆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而關中以北多山,從并州轉運糧草即是崎嶇不便,路途又遙遠。」
「故臣以為,這一戰我們占盡了地利之險。」
「而此戰不同於并州一役,我軍兵力不足,經由擴軍募兵後,以我軍現有兵力,已足夠守住各處雄關險隘。」
「臣的禦敵之策也很簡單,陛下親率主力於潼關拒擋劉備所統偽漢主力,諸將各率精銳駐守其餘各處關口險隘。」
「陛下當嚴令諸將,無論漢軍如何誘戰,無論發生了什麼,皆需拒守關城,不得派一兵一卒出關與敵交鋒。」
「如此一來,只要我們占據險要,拒守不戰,便能利用地利之險,抵消漢軍的兵力優勢,與漢軍形成持久僵持之勢。」
「這般僵持下去,縱然劉備國國雄厚,握有九州之地,最多對峙半年,其國力也難以支撐四十餘萬兵馬消耗,必無功而退。」
張鬆手指著懸掛於壁牆上的巨幅地圖,口若懸河的指點江山,頃刻間為曹操鉤勒出了一幅禦敵藍圖。
前番并州一役,他被曹操留在了長安,沒能施展自己的「超凡智謀」,心中始終憋了一口氣。
今日這場朝議,關乎秦國的生死存亡,張松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展示自己的智計。
甚至不惜打斷了郭嘉的進言。
而這禦敵戰略一氣呵成,顯然也是事先醞釀了許久,只等著今日在朝會之上大出風頭。
曹操聽著張松謀劃,緊皺的眉頭,漸漸松展開來,臉上陰雲也消散大半。
他忽然發現,丟了并州的後果,似乎也沒那麼嚴重。
他的大秦國,依舊據有地利之險,憑藉著關中四塞之固,依舊能抵消漢軍兵力國力上的優勢。
「嗯,永年的禦敵方略甚合朕心。」
「如此看來,大耳賊縱然起傾國之兵而來,朕亦無需畏懼。」
曹操微微點頭認可了張松的獻策,遂望向眾臣:
「朕決意用永年方略,憑藉我大秦山河之險,盡起國中之兵抗擊偽漢!」
「眾卿,爾等以為如何?」
秦國眾臣們紛紛點頭,多也認可張松的方略。
張松捋著稀稀落落的幾綽細髯,嘴角上揚著弧度,臉上毫不掩飾自得。
郭嘉被張松搶了風頭,咽了口唾沫,便想要補充幾句。
就在他想剛要開口時,賈詡又站了出來,搶先一步說道:
「陛下,臣以為張永年的禦敵方略,確實是萬全之策。」
「但臣以為,有一處至關重要之地,張永年似乎是有所疏忽了。」
這位毒士,在這個秦國生死存亡之際,一改了往常的緘默態度,再一次主動進言。
張松臉上得意消息,眉頭凝起,不悅的目光轉向賈詡。
「文和,永年的方略,疏忽了何處?」
曹操警覺了起來。
「蒲坂關!」
賈詡微微抬手,向著地圖上一指:
「劉備所以先取并州,其真正意圖,乃是因潼關固若金湯,他無法攻破,便想繞過潼關,從并州對我關中發起進攻。」
「而欲從并州進攻關中,最近也是最容易進攻的方向,便是這蒲坂關。」
「只要西渡黃河,攻陷蒲坂關,則前方將一馬平川,正利於發揮偽漢的兵力優勢。」
「故臣以為,劉備的各路兵馬,看似聲勢浩大,實則皆為佯攻,目的只為牽制我軍。」
「劉備真正主攻的方向,必為蒲坂關!」
張松臉上的不悅消失,額頭滾出一絲冷汗,顯然是為自己疏忽了蒲坂關而心虛。
曹操打了個寒戰,驀然間反應過來。
對啊,劉備當初大費周折,設下天大一個局,不就是為了奪取并州麼。
奪取并州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以之為跳板,進而圖謀關中?
否則拿下并州又有什麼意義?
想通這一節,曹操眉頭皺起,目光轉向了張松。
張松旋即轉了幾轉,哈哈笑道:
「智者果然所見略見,其實文和你所提之事,正是我要向陛下補充。」
說罷張松恢復從容自負,向曹操一拱手:
「陛下,臣的方略其實還沒有說完,臣正想要提及這蒲坂關一事。」
「現下劉備在河東一線,大約屯有四萬餘兵馬,這些兵馬如今按兵不動,並沒有進攻蒲坂關的跡象。」
「臣猜想,劉備其餘三路兵馬,極有可能乃是佯攻,只為牽制我軍,使我疏忽於蒲坂關一線的防禦。」
「如此一來,他就能故伎重施,仿效當初襲取箕關一戰,突然令河東駐軍對我蒲坂關發起突襲。」
「可惜啊,蒲坂關與箕關不同,劉備他忘了,蒲坂關與河東之間,還隔著一條黃河!」
說著張松來到地圖前,面帶著諷刺的冷笑,抬手一指:
「黃河乃是蒲坂關天然屏障,劉備若欲襲取蒲坂關,就只能強渡黃河。」
「以蒲坂關灘頭地勢,漢軍縱有百萬大軍,每一次可渡兵馬,最多也就五千人左右。」
「這就意味著,我軍在蒲坂關僅需留鎮一萬五千兵馬,便足可以三倍兵力,對漢軍半渡而擊之,將其趕下黃河!」
「故陛下只需擇一位善守良將,率一萬五千兵馬坐鎮蒲坂,便能防住河東漢軍對我蒲坂關發動突襲。」
「倘若劉備揮師北上往河東,欲對蒲坂關大舉進攻,陛下亦可及時率主力北上,往蒲坂關增防。」
「如此部署,縱然大耳賊真有偷襲蒲坂的圖謀,亦不足為慮也。」
張松滔滔不絕,頃刻間又勾勒一番方略。
曹操緊皺的眉頭松展開來,看著自負從容的張松,不禁微微點頭讚許。
他自然看得出來,張松事先並沒有考慮到蒲坂關一線的隱患,只是因郭嘉的進言,方才反應過來。
只是能在眨眼間,僅憑賈詡的提醒,迅速就想出了一整套完整的應對策略,思慮之迅捷周密,由此可見。
「文和,永年所說,你怎麼看?」
曹操目光落向賈詡。
若換成旁人,被張松這般插話搶了風頭,多半會心生不悅。
賈詡臉上卻雲淡風輕依舊,看不出半點介懷的痕跡。
畢竟對他來說,露臉也好,出風頭也罷,駁得眾人敬佩,曹操的讚許…這些全都是身外虛名,皆可視為糞土。
於他而言,自保才是唯一有意義之事。
那麼張松的應對方略,是出自於他之口,還是出自於張松之口,又有什麼分別?
只要能幫曹操守住秦國這一畝三分地,能讓他保全身家性命,這就足夠了。
「張永年深謀遠慮,著實令人佩服,不錯,他所說正是臣所顧慮。」
賈詡不但點頭認可,順帶還拍了張松幾句馬屁。
張松嘴角上揚,得意自負更是毫不掩飾。
曹操目光再望向其餘眾臣,郭嘉,劉曄等人,皆是沒有異議。
「既然如此,那就依永年所獻方略,盡起我大秦之兵,抗擊漢軍來犯吧!」
曹操再無顧慮,當即揮手下詔。
眾臣轟然領命。
曹操的目光穿過大殿,遠向了遙遠的洛陽方向。
他仿佛看到,此刻劉備已策馬揚鞭,意氣風發的走出洛陽,統帥著數十萬漢軍,氣勢洶洶的殺奔潼關而來。
而那個蕭方,則跟隨在劉備身邊,兩人臉上是狡黠的詭笑,正在謀劃盤算著如何再坑他一把。
「劉備,蕭方,這一次,朕絕不會讓你們再踏入我大秦半步!」
…
兩日後。
曹操親率十萬兵馬,由長安而發,沿渭水東進,直奔潼關而去。
夏侯淵,徐晃,李典,曹休,等眾將,亦奔赴白帝城,武關,蒲坂津,北地郡等各處關口,統帥著剩餘十萬秦軍,抵擋各路漢軍來范。
入冬這一日,曹操率十萬秦軍,再次進至潼關之中。
數日後,劉備統二十萬漢軍,穿越弘農郡,進抵潼關城下。
時隔近一年,曹操與劉備,再次對峙於潼關!(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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