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叔父的信
張遂趕到驛站,從袖子裡取出路引,遞給驛站管事。
路引,是這個修仙世界的一種身份證明。
在這個修仙世界,不只存在著大量的修仙宗門,還存在國家。
這些修仙宗門和國家為了便於管理領地里的百姓,設置了路引這種證明身份的存在。
sto9.c🍍om為您帶來最新章節
國家和宗門相互依存,卻又相互獨立。
大一些的修仙宗門,掌控著方圓數百萬公里,甚至數千萬公里的土地。
在他們土地範圍內,會存在著數個,甚至數十個國家。
這些國家負責幫助大一些的修仙宗門管理百姓。
每年繳納固定的賦稅或者物資。
這些大一些的修仙宗門通常還會派遣各類弟子或者長老在國家擔任一定的官職。
不過,這些各類弟子和長老並不負責管理國家,他們只負責監督國家正常運行,防止國家有人侵吞宗門財產。
也負責利用國家權力,從土地範圍內招募天才弟子。
於這些大一些的修仙宗門,百姓也是他們的財產之一。
他們給百姓設置的路引便是:某某宗某某國+地名+名字。
而小一些的修仙宗門,他們依靠國家而存在。
和普通百姓和家族不同,這些宗門往往占據大量土地,而且,不需要向國家繳納任何賦稅或者物資。
在他們土地範圍內,他們將土地租借給百姓耕種以獲取高額租金。
又或者,用低廉的僱傭金招募百姓為他們勞作,包括但不限於種植靈草,蓄養靈獸等等。
這些小一些的宗門,對百姓沒有擁有權。
但是對於被招募進去的弟子則享有擁有權。
他們租用的百姓,路引便是:某某國+地名+名字+某某宗租調(某某宗弟子)。
如果碰到國家戰事,這些小宗門則需要接受國家的調度參戰。
而張遂的路引上面寫著:大衍王朝麻田村張遂。
沒有任何修仙宗門的名字。
這也代表著,張遂是大衍王朝不受任何宗門接納的普通百姓。
通常這種沒有宗門標註的路引,代表著路引身份人是一個資質平庸,沒有修煉希望的凡人。
驛站管事看了一眼路引,這才將一個木盒子遞給了他。
木盒子上封印著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紫雲宗雜役張越寄丨大衍王朝麻田村張遂收」字樣。
根據這具身體的記憶,這張紙條是驛站寄送物資常用的一種符籙,叫做歸一籙。
顧名思義,如果從驛站取這個物資的人不是收件本人,暴力強行拆卸物資,歸一籙便會瞬間自爆,炸毀木盒子裡的所有東西,萬物歸一,融入世界,不讓歹人得手。
當然,這歸一籙只是方便普通百姓或者修為低的修士。
對於修為高的修士,他們基本上不會用驛站寄送物資。
修為高的修士,他們往往自帶眾多修為低的修士為弟子,甚至擁有大量的雜役。
需要寄送物資,往往直接派遣這些弟子或者雜役前往即可。
張遂從驛站管事手裡接過木盒子,看著歸一籙上的文字,有些失神。
紫雲宗雜役張越?
根據這具身體的記憶,叔父名叫張越,正是在這具身體的父母生前引以為豪、在紫雲宗「前途無限」的親人。
而雜役,是一個宗門最底層的存在。
一個宗門,存在著大量的人口。
這些人口等級森嚴。
地位最低的,便是雜役。
所謂雜役,就是修仙宗門負責勞作的底層人員。
修仙宗門用極低的俸祿,和一些品質極低的修仙資源,讓這些雜役幫忙勞作,包括但不限於種植靈草、蓄養靈獸、服侍宗門弟子等等。
一旦成為修仙宗門雜役,便也是屬於修仙宗門的財產,打殺隨意。
雜役比普通百姓稍微好些的地方在於:作為修仙宗門的財產,他們每年都會得到一些品質極低的修仙資源。
他們作為雜役,至少擁有修仙的希望。
不過,絕大數雜役,最終淹死在這渺茫的希望中。
這也是另一種「飛蛾撲火」。
驛站管事見張遂抱穩木盒子,這才將張遂的路引貼在歸一籙上,撕開歸一籙,再將路引扔給張遂。
張遂接過路引,藏在袖子裡,打開木盒子。
木盒子裡只有幾套嶄新的長袍,一本厚厚的泛黃紙張。
這些紙張用麻繩串在一起,形成了一本書籍。
書籍的表面上寫著幾個潦草的大字:育苗術修煉心得。
《育苗術修煉心得》下面則壓著一封信。
張遂抱著木盒子出了驛站,在路邊一岩石上坐了下來,撕開信封,從裡面抽出幾張信紙。
信紙裡面寫著歪歪斜斜的小字。
吾侄張遂:
見字如面。
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歸天了。
寄送你的物資,是最後留給你的遺產,以後,只能靠你自己了。
這些物資,包括三套我沒有穿過的紫雲宗雜役弟子服,一本《育苗術修煉心得》。
我無能,不能留給你多少物資。
實際上,在此之前,我花費了畢生所有資產,購買了三枚聚靈丹,試圖衝破鍊氣期七層。
終究,我衝擊失敗了。
我已經在紫雲宗做雜役三十年了。
這三十年,我看著一批又一批人加入紫雲宗,成為雜役,和我一起,之後由於出色的天賦,成為了執事弟子、領事弟子。
有人,甚至築基成為了一方大佬。
可我,卻始終無法跨越鍊氣期七層這一步。
你父親和母親在世時,我每次收到他們的信,都不敢告知具體情況,我怕他們失望。
我只能編造一個又一個謊言,告知他們,我在紫雲宗混得風生水起。
可如今我實在是瞞不住了。
我十四歲進入紫雲宗成為雜役,如今四十四歲,依舊一事無成。
半個月前,宗門執事弟子王賀師兄前來告知,說我修為無法進步,壽元無法突破,身體蒼老,已經無法為紫雲宗做貢獻,要讓我下山。
我能去哪兒?
我對不起你父親和母親,也對不起你。
我已經割腕自裁。
寫到這裡,我已經感覺神情恍惚,身體冷得發抖。
馬上要死了,我竟然有些害怕。
如今,我也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
對了,那本《育苗術修煉心得》,是我這三十年在紫雲宗做雜役,給他們培育各類靈草觀察所得,沒有什麼大用處。
你看看,權當一個借鑑。
你的叔父張越絕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