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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幫忙

  第193章 幫忙

  毫不顧惜後果,也不打算再保留部件回收利用,所需要的,就只有最純粹徹底的破壞!

  在拆卸了這麼多天的相似裝備之後,結構和薄弱點,早就已經爛熟於心,根本毫無隱秘可言。

  此刻隨著五指揮灑,靈質如刀,無孔不入的滲透,輕巧又迅捷的自各個層面的銜接點上一掠而過,再然後,便是連鎖的潰散和崩塌!

  只是輕描淡寫的,向前推出,便有撼動魂靈的悽厲尖叫驟然掀起。

  畸變物劇震著,一道道裂隙浮現浮現,海量的如同血水一般的畸變靈質噴薄而出。當封鎖設備的核心被瞬間摧毀,寄生其上、融合其中的畸變物也徹底失去了心臟和生命。

  只有匯聚了不知道多少仇恨和瘋狂的扭曲靈魂,在最後的怨毒和詛咒之下,猛然,收縮,就像是要掙脫軀殼。

  自封鎖之中噴薄而出,垂死反撲。

  向著近在咫尺的,季覺!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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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封面色驟變,失聲:「小——」

  在異常出現的瞬間,他就已經率先察覺,畢竟從成為天選者到現在,他圍繞著自身的能力靈質塑形,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訓練,自然敏感。

  可近在咫尺的季覺,同樣也能夠覺察,那仿佛炸彈一般即將爆發而出的狂暴洪流。

  但他卻好像毫不在乎。

  甚至抬起頭,回了一個感謝擔心的微笑。

  就在最後一瞬,他那一根伸出的手指,微微的抬起,頓時,便有一層銀光閃閃的薄幕自水銀之中升起,擋在了他的面前。

  蠢貨!

  樓封大怒,幾乎再度罵出了聲:水銀的物性增強就算是配合賜福拉滿,對這種靈質衝擊和孽化侵蝕怎麼可能有……用?!

  臥槽?!

  什麼鬼?

  我特麼看到了什麼!

  就在那一剎那,樓封感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自封鎖之中噴湧出的猩紅靈質洪流,正面衝擊在了水銀薄幕之上,再然後,就像是落入了無底洞,消失不見。

  在察覺到不對的瞬間,那蠕動的孽變靈質仿佛想要掙扎著擺脫,可是卻已經晚了。

  就像是一腳踩在了黏鼠板上的老鼠一樣,瘋狂的掙扎,打滾,卻泥足深陷,不論如何都無法擺脫那一層薄薄的水銀之幕。

  而就在季覺的調取之中,遍地的水銀迅速的升起,自四方合攏,化為了精準到毫米的立方體。


  緊接著,迅速收縮!

  就在立方體內部,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瘋狂的掙扎,衝撞,自表面擠出了一道道蠕動的輪廓,可卻始終無法掙脫出水銀的束縛。

  到最後,那漸漸收縮的立方體已經變成了拳頭大小,通體漆黑,一道道猩紅的紋路在上面遊走,蠕動。

  自水銀之柱的支撐中脫落,掉進了季覺的手中。

  新的材料,GET!

  季覺咧嘴一笑。

  以物性反向影響靈質,以凡庸之外形和載體去桎梏內在之升華和超脫,最終抵達【心為形役】的效果!

  這就是從立意和基礎之上就同流體鍊金術針鋒相對、南轅北轍的,固體鍊金術!

  頭一次在工坊之外的場合使出了這一技藝,沒想到,出乎季覺預料的好。

  流體鍊金術上的造詣越是提升,反向運用其內核,施展固體鍊金術的時候,效果就越是拔群。兩者明明截然相反,卻可以相輔相成。

  歸根結底,都是在物與靈、形與質的根基之上。

  自短暫的思索之中,季覺心中再度有所領悟。

  回頭,看向終於落地喘息的樓封時,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謝配合。」

  季覺說,「打得不錯!」

  可目送著季覺好像沒事兒的人一樣離開,樓封卻呆在原地,陷入沉思,不知不覺已經汗流浹背。

  壞了!

  他心頭和菊花同時一緊:剛剛那一招,是衝著我的靈質塑形來的?!

  樓大少一陣發冷,感覺渾身上下都爬滿了卷狗。

  ——這狗東西,還沒打算放過自己啊!

  當簌簌舞動的塵埃里,季覺再度走出的時候,所看到的,便是工坊外等待著的一張張迫切的面孔,滿懷著期望,可是卻不敢說話,也不知道究竟應該問什麼。

  直到季覺露出笑容,揮手:「大家放心,已經解決了,破壞不大,快點的話,再過一會兒就可以恢復工作了。」

  頓時,歡呼和吶喊聲迸發,不絕於耳,每個學徒的臉上都帶著大難逃生的慶幸和興奮,如今也顧不上場合了,一個個衝上來抱住了季覺,還有後面拖拖拉拉的樓封。

  再不吝嗇讚美和感激。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救命之恩!

  倘若回收部真的因此而慘遭破壞的話,所有人恐怕都逃不脫連帶責任,就連之前無能狂怒的主管拽著季覺的小手,也忍不住想要掉兩滴感激的小珍珠。


  「您放心,季先生,這可是重大功勳……」

  「沒必要吧?」季覺忽然說。

  「啊?」主管愕然。

  「不,我的意思是,畢竟沒造成什麼破壞,也沒有引發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充其量只是損失了一批儲存設備而已。」

  季覺忽然說:「這件事,其實也可以,不存在的,是吧?」

  主管愣在原地。

  「這……」

  平心而論,對於所有人而言,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重大畸變泄露事故變成小型污染錯誤的引發警報,而小型污染泄露在這種工作環境裡根本不可避免,沒有造成惡劣後果,充其量只是被申斥幾句,無傷大雅。

  大不了扣點工資。

  那又怎樣?

  誰在乎這點死工資每個月千八百塊錢?

  而唯一受到損失的,就只有原本足以贏得功績的季覺和樓封。可樓封瞥了季覺一眼,也沒說什麼。

  至於季覺,壓根就不在乎這點功勞。

  有老師在,還怕自己餓到?

  一時間,不止是主管,就連原本在旁邊強笑著掩飾悲戚的那個學徒,都愣在原地。

  「為、為什麼……」受傷的學徒語無倫次,難以置信,幾乎站不穩。

  「之前我剛來的時候,不是你教我的流程麼?」

  季覺疑惑的看過去,「從防護到操作,前前後後指導了我很久來著,生怕我聽不懂,還浪費了你不少時間吧?

  如果這要是在工廠里蹲流水線的話,我還要敬根煙,喊你一聲師傅呢。」

  說著,他無所謂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舉手之勞,別放在心上。」

  回收管理部,是個用陽壽來換前途的地方。

  沒有才能、沒有錢,或者不被師長看好的學徒們,為了爭取到那麼一丁點微末的功勞,磨練增進一些別人早已經爛熟的操作,亦或者是無法拒絕工坊的攤派和指名,只能來到這裡做牛馬,埋頭拉磨,博取明天。

  所以牛馬才會愛惜牛馬。

  即便是面對自己這個空降的『大少爺』,也有人不厭其煩三令五申的強調安全和防護,就算不耐煩,也會悉心指導每一個環節,避免他因此而受到損害。

  今時不同往日,季覺已經擺脫了苦海,可比起休息室里誇誇其談的公子小姐們,他果然還是更喜歡能和自己一起在工作間裡埋頭苦幹的人。


  自己即便少這一口還有另一口,可對自己微不足道的一口,放在天平另一邊的,有可能就是好幾個人所期盼的有可能的未來。

  反正自己又沒什麼損失,何樂不為呢?

  「我……我……」

  學徒呆滯著,想要說話,卻已經忍不住哽咽,熱淚盈眶。

  可季覺卻沒有等他說話。

  「喂!大家都聽見了嗎?老趙說晚飯請客!」他回頭,提高了聲音:「一人一個菜,食堂里隨便挑。」

  「霧草?真的假的?」

  「這麼壕?帶我一個!」

  「能打包嘛?」

  自大難得生的慶幸和輕鬆里,不少學徒紛紛應和,趙諺哽咽了一下,感激一笑,抹了把臉,提高聲音:

  「都去!都去!我請!」

  自輕鬆的氛圍內,工作間內的修復和整理也變得快速起來,可以預計,再過幾個小時就能正常趕工了。

  唯獨需要等待的,就是新一批儲存容器的送來。

  而等人散的差不多了之後,季覺身後,才有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如既往的嚴肅:「瞞報重大安全事故,可是要擔責的,你應該知道吧?」

  季覺愕然回頭,眉頭一皺,看到童山的面孔之後,頓時微笑。

  「嘿呀,童部長,好久不見,你也來這裡了?」

  「海州各地的安全局基本上都已經陸續抵達了,我總不能還坐在辦公室里吹空調。」童山的嘴角似乎微微勾起一絲,「不然的話,也逮不到你瞞報狀況的現行了吧?」

  「事故?哪裡有事故?」

  季覺不解,「我怎麼沒看見呢?」

  「就算你不說,也瞞不了多久的,畢竟剛剛警報都觸發了,陣仗這麼大,調查起來很輕鬆。」說著,他微微挑起眉頭,仿佛看向了天空,「別忘了,這是在哪兒。」

  季覺頓時無奈,輕嘆。

  天眼在上。

  天人的眼皮子底下,想要說瞎話,真不容易啊。

  再然後,才聽見他慢悠悠的後半句話:「只不過,報告怎麼寫,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嗯?」

  季覺察覺到哪裡不對。

  而童山,則繼續說道:「面對化邪教團的陰謀襲擊,回收管理部在學徒季覺和樓封的帶領之下,大家勇斗A級孽化畸變物,不但順利進行了無害化處理,還捍衛了工坊和部門,保證了工作的進程和效率……


  你覺得這個報告,是否足夠鼓舞人心呢?」

  季覺震驚瞪眼,無言以對。

  臥槽,這就是聯邦公務員的業務水平麼?不對,這就是屁民和崖城安全局一部部長兼局長助理的差距麼?

  這特麼直接事故變捷報啊!

  自己撐死了只能想到大事化小、按下不表,結果童植物一張嘴,就把鍋甩到季覺看不見的高度,落下來的時候,怎麼就已經扣到化邪教團的腦門上了!

  他來前哨站這麼久,一個活的化邪教團都還特麼沒見過呢好麼!

  「畸變物不會無緣無故誕生,回收隊伍的審查肯定是必要的,況且,搞點動靜出來,也好讓最近散漫的氛圍嚴肅點,省得那幫傢伙一個個都自我感覺良好的要死。

  那幫蜷在泉城裡的瘋子可不會坐以待斃,不知道再過幾天還要怎麼反撲呢。」

  童山看了季覺一眼,「我會代表崖城安全局推進的,你放心吧。」

  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有時候一樣的報告,多個章和少個章,效果完全不一樣。這種事情上,季覺一個學徒人微言輕,放屁都不響,反而代表崖城安全局的童山,說起話來才叫擲地有聲。

  況且,這種二等打底的集體榮勛忽然從天上掉下來……

  難道還會不要?

  「哎呦喂,這不是我山哥嗎?!」

  短暫的寂靜里,季覺一拍大腿,眉飛色舞:「來,坐,請坐,請上座!那個老樓,茶,趕快倒茶!

  把我壓箱底的那包大紅袍拿來!」

  旁邊樓封看得直翻白眼,根本不想說話。

  你那破箱子裡除了扳手就是改錐,有個鬼的大紅袍!泡茶不管好賴都是直接丟大壺裡一泡泡兩升、一悶悶一宿就算了,連特麼茶葉都是蹭的我的啊!

  「你小子……」

  直到坐到季覺搬出來的椅子上,童山的肅然面孔上,才仿佛浮現出一絲笑意,忽然問:「幫個忙?」

  「殺誰?」

  季覺眼睛一亮。

  搞了一下午的黑猴,從打不開到進不去再到流不暢和行不通……氣急敗壞,放棄了。

  看來是無緣天命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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