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忙
第444章 忙
好起來了,都好起來了!
祭廟開了,聖朝就有了!
祭廟來了,復興不就成了?
經歷了漫長的坎坷和磨難之後,無憂公帶著人,佇立在甲板上,凝視著裂界之內的風景。
撲面而來的風裡,衣帶飄飄,頗有一種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暢快感。
遺憾的是,眼前沒有長安也沒有花。
只有仿佛凝固在末日中的世界無窮雲海起落的龐大裂界之中,海量的虛空中飄浮著無以計數的土石和碎片,在浩蕩狂風的席捲之中,碎片紋絲不動。
一道道雷電縱橫從虛空之中穿過,又好像永遠停滯在了那一瞬間,永恆凝固在半空之中,仿佛鐵鑄。
絲絲縷縷的火花從電光中進射而出,懸停在空氣里,帶來了碎散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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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顛倒。
此刻天穹之上,是一片詭異波盪的深海,仿佛幻影一般,若隱若現。可是卻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令人下意識的想要遠離。
而在下方擾動的陰雲之海的最深處,卻有無數星星點點的磷火之雨從深淵中升起,穿過了無數廢墟之後,墜向了頭頂的深海中去。
如夢似幻,如此絢爛。
無憂公向身後看了一眼,下屬之中,立刻就有人打開籠子,放出了一批從海上抓來的飛鳥。
轉瞬間,悽厲的鳴叫聲接連不斷。
飛離了甲板,進入裂界的瞬間,所有的鳥頓時就好像沒頭蒼蠅一樣四散了開來,歪歪扭扭的飛行以或者墜落。
有的莫名的炸成了一團血霧肉醬,有的不小心衝進了雷霆中去,瞬間被凝固的雷霆化為飛灰。
還有的,撞在了那些深淵中升起的詭異磷火之上,那一縷縷仿佛火星一樣的光芒瞬間舞動看,饑渴合圍而來,鑽進了飛鳥的身體中去,再緊接看,轟然炸裂,化為了更多的磷火,撲向了其他的一切活物。
甚至還有的,直衝著甲板上而來。
啪!
無憂公彎指彈出,磷火就憑空炸開了,然後分裂成無數更小的磷光,飄飄揚揚如雪,
無孔不入的撒下。
又被天元的斥力阻擋在外。
只有作響的聲音不斷響起,甲板上,所有人的面色都不由得微變,包括謝赫里在內,全都後退了一步。
天元的斥力場居然也被腐蝕了,像是焚燒一樣,些許磷光蠕動著,不斷向內,可很快,便紛紛熄滅。
一時間所有人都發不出聲音來,屏住呼吸。
即便安然無。
但此刻裂界內,磷火的數量又豈止成千上萬。
簡直無窮無盡。
萬一招惹到的話·
「繞開,別跟這些鬼東西硬碰硬。」無憂公的臉色微沉,雖然略受挫折,但並未曾因此而氣。
到底是曾經的帝國祭廟,怎麼可能一點危險都沒有?
此刻雲海之上的巨船身軀更進一步的縮小了,在指揮之下,小心翼翼的避開了磷火,
繞行。
可即便是繞行,依舊躲不過隱藏在暗中的危機。
有的地方空無一物,可是船開過去,居然無聲無息的裂開了一個大口,就像是撞在了看不見的刀子上。
還有的,走的好好的,一陣微風從遠方吹來,吹上甲板,被微風掃過的倒霉鬼,居然在瞬間就呆滯在了原地,化為飛灰。
有型之物的威脅尚在其次,卻已經令人焦頭爛額,而這種毫無徵兆的危機,才真正令人毛骨悚然。
更何況,無數龐大的廢墟和建築碎片之間,完全就像是迷宮一樣,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
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無憂公手裡那一張古老的文書。
加蓋了昔日帝國印璽的文書進入裂界的瞬間,就脫手而出,升起,化為一縷幻光,也不管他們能不能跟上,便在前面自行引路起來。
他們只能傾盡全力的跟上,好幾次,幾乎因為避險而被甩開,徹底迷失。
而當巨船終於穿過雷霆、磷火乃至無數碎片的迷宮,在最為龐大的巨大島嶼上『靠岸」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汗流瀆背,恍若隔世。
無憂公的臉色也越發凝重。
只是進了個門,耗費了不知多少代先祖心血所打造成的寶船,居然就已經瀕臨報廢,
處處裂痕了。
好在,他們終於上岸了!
在反覆確認沒有危險之後,他們終於在仿佛港口一般的地方,登上了裂界最中央,那一座仿佛從雲海中升起的『大山」之上!
依稀能夠分辨出,這一座裂界曾經是完整一塊時,整個『大山」究竟有多麼的恢宏壯觀,恐怕足以占據整個裂界。
無以計數的建築鱗次櫛比,層層拔升,拱衛山巔那一座莊嚴之廟,足以令任何覲見者在仰望時,心生敬畏。
和這壯觀的景象相比,人類的存在,渺小到就連塵埃都算不上。
只不過,在遭遇了天崩地裂的變化之後,昔日的規模早已經十不存一,建築處處殘破老化,更不要提人煙了。
只剩下一座詭異的空城。
「安心吧,這裡是昔日覲見者入城的地方,有文書在,不會觸發什麼危險。」
無憂公招手,收回了懸停在龐大拱門之前的文書,率先踏上了地面,安然無恙。
此刻只剩下半截的廣場之上,所有外來者們抬起頭來,仰望著數百米高的宏偉拱門,
乃至那歷盡滄桑之後依舊奢華到令人室息的諸多裝飾時,依舊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好像來到了巨人的故鄉。
大,太大了,大的令人不安。
可觸目所見的一切,不論是腳下的地磚,廣場之上的石雕,乃至每一處建築,都精美到令人難以置信。
就連石磚的接縫處,都膏以璀璨的黃金,腳下的一塊塊石頭上,刻滿了繁複的花卉紋樣,歷經四五百年之後,早已經落滿了塵埃,卻依舊帶著令人室息的美。
不知道多少人,經歷了多少時光,傾盡了自己所有的心血和精力,不厭其煩的去美化任何一個細節,將這作為堅持一生延續數十代的偉大工作,付出一切。
最後,只造就這一座祭廟入口處的幾塊磚頭未曾見證過永恆帝國全盛時期的景象,但此刻這一份奢靡和物力,便已經令人本能的顫慄。
光是能克制著自己別去摳兩塊磚下來,就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主要是怕死誰又知道摳下來之後會引發什麼後果?
更何況,此刻眼前無數的建築,早已經亂成了一團,就像是魔方被擰花了一樣,顛三倒四,彼此亂七八糟的拼湊在了一起,甚至還在外來者的目光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著···
錯亂畸變的天元之力早已經滲透了每一個角落,稍不注意被卷進去的話,鬼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畢竟,已經有明晃晃的前車之鑑,擺在所有人的面前了此方的,『原住民」!
就在那一座座殘破扭曲的建築之間,道路上,乃至裂口和窗戶之後,依稀能夠看到隱約的模糊人影。
就像是脫離了地面,代替了本尊的影子一樣。
閃爍抽搐著,若隱若現。
有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有的仿佛手舞足蹈一般扭曲匍匐著到處亂爬,有的毫無徵兆的出現又消失。
仿佛曾經此處景象所殘留的剪影。
還有的—就好像懸樑自盡一般,脫離了地面,被一根根黑色的線懸掛著,升上天彎,墜向頭頂那一片詭異幽暗的深海。
隨風搖曳時,便隱隱有笑聲和讚頌從風中傳來,不斷迴蕩。
「這這究竟競」
在人群中,一個僧侶打扮、赤裸著一條胳膊的孽化者,僅僅是看了一眼此處的景象,
便感覺到眼眸劇痛。
那一雙淡金色的眼瞳,不由自主的流下血淚,再緊接著,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1
徒勞哀豪著,僂成一團。
想要伸手求助,旁邊的人卻警惕的散開來,就算是同行的同伴想要援助,也被無憂公給隔開。
直到哀豪聲驟然斷絕,身軀已經干成一團,仿佛被無形之物抽盡了生命和血液,到死的那一瞬間,居然擺出了即首朝拜的姿勢。
啪!
一聲脆響,赤裸的背脊下,有什麼東西蠕動著,撕裂乾屍,死者的面孔帶著詭異的微笑,居然從後背的裂口中升起。
再然後,在所有人錯的眼神里,面孔之下,一根根飄揚的觸鬚伸展開來了」
一隻水母一般的詭異人臉,帶著幸福的微笑,緩緩的,升上了天空,看都不看曾經的軀殼,虔誠萬分的大笑著,融入到天空之中的聖歌和讚頌里去了。
「無憂公,這是怎麼回事兒!」僧侶的頭領皺眉:「你不是說這裡安全麼?」
「自尋死路!」
無憂公面無表情的警了一眼身後那些不屬於自身下屬的孽化者:「我警告過了,別亂看,別亂碰!
以太之眼難道就你們有麼?」
他最後警告:「祭廟的領域之重,等同於帝國宮禁,不可有任何臀越之舉,明白麼!」
一時間,寂靜中,所有人都再無異議,
有也沒辦法,塔之契約都已經簽了,更何況,沒了無憂公帶領,他們恐怕全都死在這裡都走不出去。
即便是無憂公,此刻走在最前面,也仿佛如臨大敵。
繞過了諸多殘影,辨識著路上的文字和標記,時不時還要陷入遲疑,甚至一條路走了一截,就毫無徵兆的折身而返。
好半天功夫,也才走出了幾條街。
在祭廟的詭異力量之下,不只是重力和規則,就連時間仿佛都扭曲了。
在驚呼聲里,有人抬頭看向了另一個岔口,震驚失色。
卻看到另一隊人渾然不覺的從那邊的道路中走了出去那些樣貌服飾的打扮,分明就是一刻鐘之前的他們自己!
偏偏有人一不注意,踏出界限一步,踩到了某個建築的台階,瞬間,半身就沒了,被無形之力壓碎成一團爛肉!
甚至天元之律糾纏其中,難以恢復。
但即便是如此,無憂公的神情卻越來越興奮,隨著山頂那一座祭廟的接近,眼神便漸漸狂熱。
祭廟帝國的祭天之廟!
一應規格,全部仿照大內宮禁,而所有構造和配備的所對準的,是皇帝的寢陵!
可以說,這就是一座墳墓。
只不過,在這裡安葬的卻並不是皇帝,而是在昔日永恆帝國全盛時期,也要傾盡舉國之力去對抗的敵人!
調動舉世之力,無所不用其極的將敵人徹底湮滅,甚至就連一應記錄也要徹底抹除,
所有的痕跡都要從世界上消失!
即便是對手強大到即便是死後也難以挫骨揚灰,也要修建祭廟,鎮壓其上,將敵人的屍骸永遠的踐踏在帝國之下。
甚至,將它們變成天元之塔的支點之一昔日掌控整個世界的天元之塔,不可能只有單獨的一具主體,甚至可以說,它的主體就是覆蓋了整個中土,掌握世界的帝國!
倘若能夠成功的話,那麼今時今日的世界,恐怕也依舊還在帝國的掌控之下,真真正正的,化作永恆!
只可惜,功敗垂成之後,天元之塔攔腰而斷,連皇帝都隨著斷裂的高塔一起,墜入現世之外,砸出了如今的漩渦。
隨後九十年的混亂里,世界再度被毀滅所淹沒。
號稱永世的輝煌只不過短短的十幾年便消失無蹤,天街踏碎公卿骨,內庫燒做錦繡灰,各方的反攻倒算之下,皇帝的直系血脈徹底斷絕。
而諸多珍寶和傳承甚至來不及收斂,便已經散落四方。
祖上傳承無憂之號的皇室旁支僥倖改頭換面,躲過了劫波,甚至在千島和中土再次創造基業,依靠的就是昔日帝國的資產,乃至,那個足以復興帝國的秘密!
在天元之塔徹底完工之前,皇帝便已經秘密的頒布了遺詔一一即便是大業功敗垂成,
也給後人留下了復興的機會。
就在天元之塔斷裂的那一日,便有衛士秘密攜帶著傳國之印,來到了祭廟之中,徹底鎖閉祭廟之門了,以待天時。
只可惜,隨著天元之塔的崩潰,這裡作為支點,也受到了干擾,變得面目全非。
宗室凋零,而當年的長樂、安國、無憂等等爵位的傳承,也都換了人—真血稀薄連門都快打不開了。
真要論及血統的話,還沒有如今南陸帝國那幫人造人純呢!
可哪又有什麼關係?
這年頭,誰還沒點皇室血統了?就算在當年,有皇室血統的人恐怕都比街上的狗還要多。
歷代皇帝在位的平均時間是三百年,妃嬪無數,百子千孫這種規模都稱得上清心寡欲了。
連宗室的記錄都只記兩代以內的。
況且,帝位傳承從不以血脈先後而論,也不以親疏而傳,血統這種東西不過只是門檻,稀薄與否根本無所謂,只要具備才能,便能夠得到選帝之位!
只要能得到傳國之印的認可,誰還敢說自己不是嫡系?!
手握傳國之印,就能夠掌控帝國所遺留的天元之律,啟動昔日帝國殘存的半截天柱,
掌控所有的支點,甚至連漩渦的開啟和鎖閉都不過是一念之間!
想像著自己重建帝國,登基為帝的畫面,無憂公的臉上喜色微微洋溢,都快忍不住輕哼起來。
可緊接著,面色驟變!
刺耳的尖叫聲忽然響起了。
就在沉默的行進里,兩邊街道上那些閃爍的殘影毫無徵兆的變化,有個詭異蠕動的陰影在爬行的時候,忽然躍進。
碰到了其中一個人的飄起的衣角·
轉瞬間,爬行的陰影好像觸電一樣,驟然倒退著,張口,縱聲尖叫,刺耳的聲音裡帶著詭異的力量,令人眼前一黑。
就在尖叫聲里,所有的殘影,居然都好像被喚醒一樣,猛然回頭,向著他們看了過來,若有若無的面孔之上,一雙雙的猩紅的眼晴亮起,
那些被黑線拉扯著,懸掛在天上的骸之影好像傳染一般,縱聲大笑了起來,手舞足蹈。
被觸碰到衣角的孽化者舉個僂的老人,此刻臉色劇烈的變化著,劇烈抽搐,感受到某種詭異的力量鎖定在自己身上,再無法克制。
驚恐之下,無視了無憂公的命令,本能的掉頭狂奔。
「蠢貨!」
無憂公氣急敗壞,卻已經來葬及。
因為一根根漆黑的絲線,便已經從下面的磚石中升起,纏繞在了老者的身上,鑽入靈魂內。
「喵—喵—」
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之中,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老者就已經失去了渾身的顏色,連肉體和靈魂都化為了暗淡的陰影,被黑線拉扯著,倒懸至天穹之上葬只舉那個老者,此刻所有的陰影都像舉被捅了馬蜂窩一樣,蜂蛹而上,蠕動扭曲著,仔細尋覓。
細細排查。
任何一個沒有詔書卻膽敢觸犯律令的外來者!
而剛剛掛到天上去的那個老者陰影,居然席尖叫著,一雙猩紅的眼晴亮起,向著他們看過來。
搖搖,伸手指出!
火速叛變了「所有人,葬准動手!」
混亂之中,無憂公段然怒吼:「向我靠攏!」
謝赫里毫葬猶豫的貼了上去,其他人用都爭先恐後的將無憂公環繞在中間,恨葬得讓他渾身大漢。
可渾身大漢席沒有用,眼看著陰影們越來越近,人群再度開始混亂。
而擁擠之中,無憂公用終於打開了懷中取出的錦盒,珍而重之的從其中捧出了半根鏽跡斑斑、殘缺鐵棍一樣的東西。
隨著靈質的灌注,天元之律的轉化,殘缺的鐵棍居然挑速伸展,若有若無的微光從兩頭的斷口延伸而出,構成了一把華麗而威嚴的儀式大杖。
猛然,向著地面亍下!
頓時,金色的漣漪擴散了開來,籠罩了在場的所有人,觸碰到漣漪的瞬間,所有詭異陰影用都停滯在了原地。
然後,葬假思索的跪地,即首膜拜!
被這一柄昔日帝衛所持的儀仗所震,葬敢冒犯。
可偏偏,光芒閃爍,難以為繼。
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而周圍密密麻麻的陰影卻依舊趴在地上,葬斷虔誠叩拜著,半點沒有散開的意思。
而隨著儀仗之光的暗淡,最遠處的陰影面目之上,已經有館隱再度浮現猩紅色彩的趨向。
「無憂公,怎麼辦?」有人毛骨悚然,「要葬—飛過去?」
「找死麼?!」
無憂公都被氣笑了:「祭廟視同皇帝寢陵!
御前三百里,膽敢葬拜者斬雙足,挖雙眼;膽敢偷窺天顏者,斬;膽敢無詔起落,夷三族!」
提議者僵硬了一下,旋即茫然:「那怎麼辦?」
「走!」
無憂公的神情抽搐著,從虧縫裡擠出了一個字,然後,警告道:「都跟著我,慢慢走,別再驚動那群鬼東西了,明白麼?!」
說罷,挽起了袖口和褲腳,抄著儀仗,橫起身給,就像個王八一樣,在無數叩拜陰影的間隙之間尋找落腳之處,狼狐翻越。
而就在他的後面,所有人眼看著這樣的場景,表情抽搐著,低著頭,排起隊,扛著諸多箱給和物資,開始亦步亦趨的組成了一條豌的長龍·
「嗯?什麼逼動靜?」
此刻,祭廟之山的半山腰上,葬知道幹啥的大殿裡,季覺疑惑的回頭,看向尖叫聲傳來的地方,什麼都看葬到。
很快,便毫無興趣的收回了視線,手裡靈活的翻動著烤架上的肉串,另一隻手撒下孜然和辣椒,仍舊葬忘回頭,和本地的新朋友繼續剛剛的話題:「哎,我跟你說,咱們老帝國的爺,才舉真正的爺—————就這個味兒,地道!」」
很遺憾,旁原本邊的那些陰影們葬論被他怎麼推揉和勾肩譽背,都毫無反應,堪稱一個高貴冷艷。
反而舉此刻傾聽到尖叫聲之後,卻立刻好像吃了藥一樣,猛然跳了起來,傾巢而出把興致勃勃的盛光客拋到了一邊,毫葬理會。
只能說,本地的幫會,太葬禮貌了。
「忙去吧忙去吧」
季覺嘆了口氣,遺憾搖頭,啃了口滋滋冒油的肉串,「忙,都忙———」
忙點好啊。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