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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恐怖故事

  死寂。

  萬化之塔的事象模擬之內,龐大殿堂里,此刻除了喘息聲之外,居然再難聽見之前憤憤不平的吶喊和抱怨的聯噪了。

  只有浮光投影之中,傳來的陣陣巨響和轟鳴。

  不論是無數屍骨聚合重構奠定的亡者之山,亦或者一座座靈質巨炮環繞形成的毀滅堡壘,更不提無數利刃御於一心的血之陣、結合了永恆之門和余爆之真髓構建出的虛空迷宮.…

  超出諸多凡庸想像的創造自浮光之中顯現。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基礎,同樣的條件。

  有的人手段百變、造化無窮,有的人第路藍縷,自廢城之上再造一切,而有的人,甚至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

  當此刻諸多鬥爭都漸漸迎來結束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匯聚到了正中央,那最為龐大的浮光投影之上。

  室息一樣的寂靜里,所感受到的,便只有深入骨髓的惡寒和恐懼。

  簡直就像是恐怖故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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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質巨人·龍伯、獵魂騎兵·瓦爾哈拉、王座之影,三件即便是工匠都難以應對的毀滅武器,此刻居然論落到不圍攻就無法保全自身的境地。

  而更恐怖的是,居然有一人,以一敵三,不落下風。而且還反過來,將它們壓著打!!!

  甚至,自始至終,除了那些不痛不癢的炸藥和封鎖之外,完全都沒有調動過工坊真正的核心序列!

  在潮聲工坊那個概括的標誌之後,只有一個從未曾聽聞過的名字。

  【季覺】轟!!!

  當瓦爾哈拉自踐踏下四分五裂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本能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被那暴虐的姿態所震慢!

  並非見識短淺,也不是無法接受,只是,從沒有人在一個工匠的身上,見到過如此掙擰的模樣。

  純粹靠著一具動力裝甲,便硬撼三件放在協會裡也能夠評定為A級以上的鍊金造物,而且還將入侵者按在地上打..

  這是哪裡來的大群和白鹿?!「嗯?」

  人群之中,有人錯呢喃:「他...不是姓周麼?」

  一瞬間的寂靜里,所有人回頭,看向那一張呆滯的面孔,就像是看傻子一樣。上面的明明白白的寫著工坊和姓名呢,你是不是不識字?

  「啊,我想起來了!」

  有人疑惑之中恍然:「你是今天那個跟他在地脈盤上約架的傻...咳咳,那個強者!」

  一時間,倒吸冷氣的聲音不絕於耳。


  然後,大家都本能的往旁邊挪了挪,露出了一個醒目無比的空白圓圈出來一一萬一大哥等會兒從屏幕里殺出來想撕個活人玩呢?

  雖然可能性低了一點,但不能說沒有,萬一呢!離遠點,血別濺在我身上!

  被認出來的考生瞬間面色慘白,瘋狂搖頭:「我沒有!我不是!你不要亂說!我約架的明明是個姓周的,哪裡是他了!」

  生怕別人不相信,他咬牙踏腳:「我和姓周的不同戴天!哪裡連仇人都會記錯的!我回去就弄死他!」

  這下就算仇人不姓周也得姓周了!就是周成!

  至於你要問我會不會搞錯,其實他姓季就是屏幕里的那個,別特麼開玩笑了,大哥,會死人的!

  得虧自己當初沒報名字和工坊。

  不然被這種大群里混進來的殺人狂町上,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潮聲工坊?沒聽過,不應該啊。「有人滿懷疑惑:「是這些

  年剛剛成立的新工坊麼?」

  「不清楚,好像在哪裡見過?」

  「哦,我聽說了,好像是哪個工坊因為遷移地址,改名了。「

  「工匠是誰?最起碼也應該是個大師吧?"

  自人群中的竊竊私語中,有人生無可戀的嘆了口氣:「別問了,是葉限。」

  有那麼一瞬間,人群里也仿佛變得涇渭分明。

  有人一頭霧水問旁邊的人葉限是誰?,而另一半人則整齊劃一的狂吸了一口冷氣,本能的後退了好幾步,試圖將其他人護到胸前,來增加一點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自短暫的混亂里,只有人冷氣吸過了頭,嗆咳了兩聲,尷

  尬一笑「這.…這也..難怪了

  「名,那個名師出高徒啊!」「啊對對對!!!」

  在諸多范然疑惑的視線里,一群人勉強的笑著,顧左右而言他,還有的已經直截了當的離場了。

  低沉喧囂的延續里,終於有人受不了聯噪。「閉嘴。」

  浮光最前面的考生瞪大眼睛,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來了——」

  那一瞬間,浮光之中,只剩下了血色猩紅。

  觸目所及的一切,盡數被從天而降的赤紅色水銀所籠罩覆蓋!

  就好像終於解開了猛獸的伽鎖,崩裂的聲音來不及擴散就被泌涌奔流的轟鳴所覆蓋,而在滿目猩紅之中,兩道更勝過鮮血的焰光自裝甲的眼眸之中,進射而出!

  自過載驅動之下,渾身上下的裝甲縫隙里,噴湧出熾熱的蒸汽。當無以計數的流光升騰奔流,匯聚而來的瞬間,裝甲背後,一條條邪物之肢體展開,升起,化為了掙擰之樹,伸手,握緊了流轉的靈質迴路。


  合二為一!

  在工坊最深處,屍骨之爐劇震,火光升騰著,在瞬間,抽掉了所有靈質儲備的三分之一,輸送而來!

  遠超承載上限的靈質順著靈質迴路和邪物之手的銜接,貫入了裝甲之中,令合金裝甲都在瞬間,燒成了赤紅。

  就像是瞬間墮入地獄。又仿佛,回到了故鄉……

  深吸著焦熱的空氣,品味著其中的血氣和硫磺,季覺暢快一嘆。

  「總算可以…認真一點了!」

  那一瞬間,無視了重力的漩渦、瓦爾哈拉的閃現和結晶巨人的靈質轟擊,他再一次的,伸出了手。

  向著眼前的一切。

  於是,漫天的水銀之雨,陡然一滯!宛如,時間停滯,萬象凍結!

  變化的重力、破開的空間、乃至一道道輝煌耀眼的靈質之箭,都停滯在了虛空之中,無從動作。

  那稍縱即逝的景象里,模擬之外的殿堂中只剩下一片死寂。

  汗流決背。

  難以分辨,究竟是什麼樣的造物,能形成如此恐怖的效果?永恆之門的時間停止?荒墟的靜滯帶?天元的萬象之凝?

  白鹿的超感加速?亦或者炳的零域..

  亦或者,更簡單一些……

  自那一縷縷停滯虛空的血色水銀上,所倒影浮現的,乃是無數根本無從以肉眼所觀測到的虛無輪。

  手!手!手!手!手!手!手!手!

  此時此刻,觸目所及,所見到的一切,都被無形無象無數無窮的手,盡數把控其中!!!

  「這就是..非攻?」

  古斯塔夫的神情微微一滯,低垂的眼眸抬起,再難鎮定旋即然:「不,不是非攻,是工坊。」

  或者說,這便是原本非攻所應有的一部分.……

  以流體鍊金術為基礎,構建工坊,所奠定的一切措施和變化,唯一的核心,也就只能有一個,非攻的存在!

  即便剝離了非攻,但此刻憑藉工坊的龐大體量和海量靈質的消耗,季覺依舊靠自己的雙手,再現其神髓!

  萬物繁榮,乃此手所造。

  世間一切所有,皆為十指而成。

  只要雙手十指尚在,又有什麼不能重現呢?到底是聖賢的傳承者啊..

  死寂里,他輕聲一嘆。無需再看了。

  當季覺啟動工坊的瞬間,一切已塵埃落定。

  在季覺伸出手的時候,一切便被他盡數掌控。可當此刻季覺鬆開了手的時候,停滯的一切,便再度運轉,回歸正軌。


  回歸,他所訂立的正軌!

  工坊核心裡,熔爐激震,短短一個彈指的瞬間,季覺的靈質儲備再降三成!

  緊接著,漫天呼嘯而來的靈質轟擊,結晶巨人過載運行所釋放出的飽和式炮擊,此刻異的轉換了方向,如同墜落的群星那樣,向著王座之影呼嘯而去。

  暴虐的重力漩渦偏轉方位,墜向了結晶巨人的所在。

  而本應該破空而至的獵魂騎士,此刻卻像是像是送貨上門一樣,出現在了裝甲所伸出的右手之中。

  將脖子,送到了季覺的手心裡。

  然後,伴隨著五指的冷酷收縮,鋼鐵破裂、扭曲、坦塌變成了一塊實心的鐵球,如炮彈那樣,憑空彈出,砸向了另一個倖存的瓦爾哈拉。

  自胸前,撕裂出了一個大洞。

  兩塊魂石碰撞在一處,崩裂破碎,化為粉塵。巨響轟鳴,接連不斷。

  無數進射碎散的靈質之光中,王座之影上浮現出一道道裂痕,陰影消散,漸漸殘缺。而猝然之間被拋入重力漩渦的結晶巨人,在自身崩裂之前,只能無可奈何的,再一次靈質化.……..

  在季覺的面前!

  甚至,無需如之前那樣全力調動工坊的力量,季覺只是揮手,墜落的水銀之雨便逆著重力,向上升起。

  流體鍊金術逆轉,固體鍊金術再現!

  瞬間,撕裂了結晶巨人的主體,將它從靈質化的狀態中強行擠出,龐大的身軀已經四分五裂,遍布裂痕。

  「東西都對,可惜,技巧和老樓比,還差的太遠。

  季覺抬起腳來,最後道別,「再練練吧!」 轟!

  踐踏之下,最後的核心碎裂如塵。第一個!

  再然後,鋼鐵巨人回眸,兩顆燃燒如焰的眼瞳警向了最後那幾個糾纏不休的獵魂騎士:「跳來跳去,十足礙眼,哪兒來的小丑?

  說到底,這種侵襲干擾用的工具,本來就不合適用在攻堅上吧?」

  那一瞬間,無以計數的手掌重塑之下,一道道長槍拔地而起,無以計數的利刃從金屬暴雨中重現,縱橫交錯,貫穿甲胃,如同囚籠一般,將所有反抗盡數栓桔其中。再然後,固體鍊金術壓制,將它們盡數凍結為一座座千瘡百孔的金屬雕像。

  第二個!

  最後,宛如焚燒的掙擰裝甲起頭來,看向殘存的王座之影。

  不知恐懼和猶豫的造物之上遍布縫隙。

  可眼眸之中的閃光依舊熾熱,此刻向著他再度看來,重力變化重現,可緊接著,又消散無蹤。權杖一次次抬起,卻又徒勞無功!


  就在王座之影的身軀之上,一道道裂痕之間,不知何時已經滲入了猩紅的水銀。就像是活物一般,無孔不入的水銀順著每一道細微的縫隙滲入核心,然後糾纏在靈質迴路之上,侵蝕干擾,阻斷了所有的運轉。

  那些固體鍊金術形成的無數細小噪點早已經深入骨髓。不論如何調動自身的力量和自檢排除,都無法清除。

  此刻王座之影劇烈震顫,卻只能眼的看著季覺,一步步的向自己走來,然後,伸出手...粗暴的將王座之上的身影拽了下來。

  「時代變了,陣下。」

  季覺彎下腰,自它的耳邊輕聲低語,「你是否聽見人民的歌聲?」

  就這樣,他哼唱著數百年前帝國革命時的名曲,踩著王座之上的愧,再一次,拔出劍來,高高抬起

  !

  再您馬的見!

  一聲脆響過後,一顆頭顱飛起,翻滾,落在了地上。第三個!

  很快,陰影造像便如同暴曬在陽光下一般,迅速的消散崩裂成塵埃。

  就只留下了被固體鍊金術強行封鎖住的那一把華麗的椅子。

  「我就說,讓我坐一坐怎麼了?」 季覺毫不客氣的坐上去。

  扭了扭身子,金屬和陰影摩擦,聲音尖銳。

  就這樣,找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翹起腿來,看向了眼前自己親手所造就的景象。

  如血奔流的猩紅水銀、散落遍地的靈質結晶、一座座殘缺掙扎的驚悚金屬雕像..實在是賞心悅目、美不勝收!

  工坊之內,模擬之外。只剩下了死寂。

  許久,沒有人說話,只有浮光之中的一聲輕嘆。

  「這椅子不行啊。」「咯得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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