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050410：法爾星上空的龐然黯影

  第411章 05.0410：『法爾星上空的龐然黯影』

  「長官！綠皮大石朝我們衝過來了！」星堡上的瞭望軍官扯著嗓門緊急匯報導。

  「開……開火！」星堡指揮官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大喊道。

  環行宏炮陣列射出的炮彈剛打在巨岩上，濺起一蓬蓬碎石，下一刻，龐然的小行星就勢不可擋地撞在了星堡上，被撞擊的外環部分頃刻崩解碎裂，整個星堡相對位置都出現了肉眼可見的偏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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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劇烈的撞擊顫動帶著精金骨架不堪重負的嘎吱聲，星堡中幾乎所有還活著的人都摔得七葷八素，手斷腳折腦花迸裂也不在少數。

  機庫中的艦載機也一瞬間如同被踢了一腳又胡亂堆攏在一起的玩具堆，折翅斷翼，歪歪斜斜地冒著電火花與氣味刺鼻的鉕素油料。

  幾道顏色深淺不一的血跡塗抹在飛行甲板上，正在進行出擊整備的地勤與飛行員中，至少有上百人在這次撞擊中或死或傷。

  六角形星堡外部延伸出去的一角被直接撞塌，上方的哥德式教堂結構全部損毀坍塌，化作漂泊的太空廢墟。

  哪怕已經開啟了助推引擎，星堡也被大石硬生生撞出原先軌道，還在不斷向後退去。

  「指揮官！綠皮想把星堡推到重力井上，並將其砸到地面！」

  星堡內的軍官絕望地向卡爾-杜尼雅什艦隊的指揮官發去求救信號。

  法爾星地表，連日的戰爭中再平凡不過的一天。

  「神皇在上，那是……星堡？」

  一座被占領的對空要塞中，一名正駐守於其中的不列顛少尉抬起手上的雙筒望遠鏡，仔細盯著湛藍天空中一個不斷擴大的黑點，不確定地低語道。

  遠處傳來的炮聲絡繹不絕，就像他們在法爾星上過去的幾個月一樣平常，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然而今天，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要降臨了。

  「爵士！有情況！」

  少尉對著觀察遠處戰況的韋爾斯利爵士喊道，自從被罷免了陸軍准將軍銜，並解除了第一旅指揮官職務後調來鎮守這座『大炮之山』，他幾乎每天都這樣悶悶不樂，笑容也極少再出現在他的臉上。

  旁邊的士兵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打聽著天空中發生了什麼情況。

  在少尉的指引下，他調轉炮隊鏡，看向天空。

  「星堡怎麼到距離地表這麼近的地方了，虛空中發生了什麼？」他喃喃自語著，想起自己和那位帝國海軍上尉見上的最後一面，他曾說虛空中出現了敵情。

  黑點不斷放大，很快，他便能在鏡頭中順著耀眼的星堡引擎，看見了緊緊貼著星堡，並不斷把這座遠古造物往星球近地軌道上推動的巨岩小行星。

  這一瞬間，一個詞下意識掠過韋爾斯利爵士心頭。

  毀滅！

  一旦星堡真正砸中地面，自己怕不是要連著腳下的這片大陸一起碎成渣！

  好吧，大陸可能不會碎太多，但他們肯定是完了。

  「神皇在上……那顆小行星要把星堡推向星球地表！炮兵！匯報軌道防禦巨炮修繕情況！」

  「團屬技術神甫仍在加緊維修，但炮台已經可在120度內轉動！」

  韋爾斯利爵士快速比劃了一番，120度的轉動恰好能把那顆小行星納入射界。

  「炮兵！操縱軌道防禦巨炮，聽我指令！

  接通總參謀部，這裡是N11軌道防禦要塞，我是要塞指揮官亞瑟·韋爾斯利，我部觀察到軌道防禦星堡被一顆帶著引擎的小行星撞擊，正被推往星球近地軌道，目前看有墜落風險。

  一旦墜落，後果不堪設想，請求給予開火指令！」

  總參謀部收到這條消息時，眾將一片愕然。

  在呼喚觀測部門再度求證的喝令與轟然炸開的議論紛紛中，星界軍將軍們急忙向守衛星球軌道的卡爾-杜尼雅什艦隊指揮官安德魯准將發送了通訊。

  正在進行武裝召喚的火星級戰列巡洋艦也顧不上原先計劃了，直接強行調轉航向，向著衝撞星堡的大石開火射擊。

  在帝國海軍確認了那顆綠皮大石的威脅後，總參謀部對周邊所有能打擊到綠皮大石的防空要塞全部發布了射擊指令。

  「仰角76度！距離462公里！倍通常彈！提前量……」

  炮兵軍官一邊用瞄準鏡觀測目標，一邊在彈道沉思者上戳戳點點，報出參數。

  上百名炮兵伺候著這座巨炮，蔚然屹立的雙聯裝對空宏炮直指天空。

  像大教堂般有幾十米高度的巨型炮彈在專用吊機的幫助下被放進托彈架，再由伸縮揚彈機塞入炮膛內部。

  加速線圈傳輸出嗡鳴的電磁異響。

  「長官，炮彈裝填完畢！」

  「線圈充能正常！」

  被雙方炮火犁過的地表充斥彈坑與焦土，法爾星的大地上此刻略顯荒涼。

  天空中，烏雲密布，雷聲滾滾，但這不是自然的天氣現象。

  而是星堡的助推器滿負荷對抵撞擊，與重力井拖拽產生的氣候現象。

  隨著星堡被越發推近近地軌道，越來越多的星界軍士兵們都發現了這個不詳的徵兆，緊張地凝望著天空的巨構。

  「神皇在上，那玩意兒要是砸下來一切都完了……」

  士兵們緊握著手中的雷射槍，汗水順著他們的額頭流下，他們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動。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已經知道，綠皮的飛行器，那些由粗糙的石頭和金屬拼湊而成的怪物，正攜著軌道星堡，試圖將其推向地面，以摧毀人類的防禦。

  但他們什麼都做不到。除了帝國海軍的幫助和被占領的軌道轟擊巨炮，星界軍手上幾乎沒有任何可以阻止這一悲劇發生的武器。

  韋爾斯利中校盯著天上的磅礴黯影，想起了不列顛往昔的傳說。

  不列顛曾經發生一場內戰，在戰爭中，投靠混沌邪教的叛軍使用過一種非常龐大的空艇，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轟炸了忠誠派的城市。

  自那以後，『飛艇恐懼』成為了一代又一代不列顛人心中的陰影，甚至成為了父母們訓斥不按時熄燈睡覺的小孩子們材料，再不上床睡覺，邪惡的飛艇就會把不聽話的小孩抓走。

  而如今，形制不同但效果相同的龐然黯影再一次出現在了不列顛人的頭上，激發了眾人內心深處的恐懼。

  「我們必須克服……克服，對這些邪祟的恐懼。」爵士喃喃自語，而後回過神，深吸一口氣。

  「開火！！！」他持握指揮刀，大呵揮下。

  擊發組之外的炮兵們紛紛堵住耳朵，拔腿狂奔到安全地帶，擊發室內，穿著厚重防震隔音服的勇士按下了開火電鈕。

  砰！砰！

  山體劇烈晃動起來，整片大地都為之一顫。

  百公里外的戰線上，正在交戰的敵我雙方部隊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頓時被震得人仰馬翻，車輛翻滾出道。

  地面上多座堡壘一齊開火，堪比超重型宏炮口徑的炮彈對著天上的大石砸去。

  漫長得仿佛永恆的幾秒後，大石下端被噴涌的火光所撕碎。

  大片小行星碎片散落，化作隕石砸向法爾星大地。

  其預計落點正是東部大陸工業區，那兒的混沌叛軍依託帶有軍事化功能的工廠還在進行設防，試圖阻擋還有數天就會逼近的星界軍部隊。

  當空氣中傳來宛若整個星球都在燃燒的顫動後，正在堆設防禦工事的混沌叛軍抬頭就看見了天空中落下了數以千計的帶火流星，閃爍著金橘火焰劃破帷幕。

  很多體積較小，大約直徑一兩米的小行星碎片在與大氣摩擦中被直接摧毀。但那些更大塊的碎片則帶著火花與高溫呼嘯著落在大地上，神似啟示錄傳說中主對凡間降下絕罰，摧毀大地那般可怕。

  整片天空都被火光染成猩紅，一顆顆直徑長達十幾米的隕石砸在廠房和叛軍構築的陣地上，異端尖叫著被坍塌的建築殘骸砸爛，被烈火燒成焦屍。

  那些倖存者紛紛鑽進工廠，但很多廠房雖然足夠抵禦空襲，卻抵擋不住從天而降的隕石，不少被視作堅固防禦據點的工廠倉庫都被隕石蠻橫地直接鑿穿。

  那些想活命的傢伙不得不躲進了更深層的地下結構中，以尋求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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