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問斬
「你還敢給她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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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霽的怒吼在空曠的宮殿中迴蕩,震得四周的擺設微微顫動。
她猛然站起,一把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向地面,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殿內尤為刺耳。
周圍的侍從們噤若寒蟬,紛紛低下頭,不敢抬眼,仿佛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被牽連。
「她都做到這種地步了,你還替她求情?」趙霽咬牙切齒地盯著跪在她面前的男人,眼中寒光閃爍,「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我今日親自去看母皇,她的病情眼看著就不行了!」
男人微微顫抖,低垂著頭,聲音低沉:「嬛兒也是為了母皇好,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沒想到?她沒想到?」趙霽不耐煩地冷笑,語氣中滿是嘲諷和不屑,「翻來覆去就這一句,能有什麼用?解釋再多,也不能改變母皇如今的處境。」
她的目光變得更為凌厲,像一柄利刃刺向跪地的男人,「到頭來,母皇還不是落得如此悽慘的境地。她的好意又能換來什麼?意外發生了,責任就必須有人承擔!」
趙霽的話語越來越激烈,她的胸口劇烈起伏,壓抑著情緒:「如果讓外人知道了,會怎麼看我?怎麼看整個皇室?難道要讓他們說我們連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住,連一件小事都處理不好嗎?」
殿內一片死寂,男人無法抬頭直視趙霽的目光,只能無聲地嘆息。
片刻之後,趙霽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我臨走之前,太醫說讓我早為母皇準備後事。」
「所以在此之前,嬛兒必須受到懲罰。」
「否則母皇所受的苦、我的辛苦、甚至這皇室的體面,都會被她親手毀掉。」
「外界看待我們,不是看我們如何對待親情,而是看我們如何對待這件事。」
她停頓了一下,仿佛在醞釀下一句話,隨後更為嚴肅地說道。
「這不僅僅是家事,更是國事。誰也不能忤逆,誰也不能心軟。」
男人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僵硬,他知道趙霽的話語意味著什麼。
他的心底掠過一絲苦澀,終於只能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回應道:「我……明白了。」
趙霽聽到這句話,神色中沒有一絲波動。
她向後一仰,仿佛卸去了某種重擔,冷冷道:「明白就好。她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為她求情的話。」
說罷,她揮了揮手,示意殿內的侍從將男人帶離。
男人跪著行了一個深深的叩首,緩緩起身,隨著侍從們默默退下。
...
「你是說姐姐被母皇下旨被禁足在東宮三個月不准出門?」
趙笱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欣喜。
雖然她一直壓抑著心中的激動,但卻依然難掩嘴角的微笑。
柳清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是的,殿下。」
「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宮中,說是聖上親自下的旨意,不許任何人為她求情,也不許她在這三個月內踏出東宮半步。」柳清的話語中帶著些許的謹慎,她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趙笱的神色。
趙笱聽完,嘴角的笑意更深。
她從小被教導要內斂,不宜將情緒外露,但這一次,她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愉悅。
一直以來,姐姐趙嬛在母皇面前都是無比得寵,連帶著宮中的人對她也格外恭敬,可如今——連母皇都親自下旨懲罰她,這對於趙笱而言無疑是一個大快人心的消息。
雖然她對方覺的使用方式好像出了錯,但是誤打誤撞之下......效果卻好像和她當初計劃的一樣。
趙嬛受挫了。
「看來,母皇終於明白了。」趙笱低聲喃喃道,眼中的笑意漸漸化作一抹冷意,「我那一向自認為聰明絕頂的姐姐,總是將所有的話都說的那麼冠冕堂皇,處處以大局為重,現在看來,她自己才是最大的變數。」
她的語氣帶著些許嘲弄,又像是終於等到了某種久違的公平。
她隨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輕輕轉動著,聲音悠然:「而且,她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以為母皇就會一直站在她那邊。可事實呢?母皇還不是要為整個皇室的顏面考慮。」
趙笱說著,微微仰起頭,似乎在細細品味這句話帶來的滿足感。
柳清見趙笱心情大好,便也順著她的話說:「殿下慧眼如炬,卑職早就覺得大皇女早就有這麼一天了。如今事情鬧成這樣,聖上也只能依法處置,絕不會再偏袒。」
「是啊。」趙笱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絲快意,「母皇的決定無疑是正確的。」
「她太過縱容姐姐了,結果害得皇室蒙羞,若不是她終於醒悟,不知道還要被姐姐擺布到什麼時候。」她將茶杯輕輕擱下,心中似乎舒了一口長長的氣。
「不過,」她的表情忽然一轉,臉上掛著一種若有所思的微笑,「雖然姐姐被禁足了,但這件事可還沒有結束。宮中的眼睛可都在看著呢,我倒要看看她接下來要怎麼應對。」
柳清連忙應和道:「殿下說得對。這件事既是家事,也是國事,大皇女做了錯事,聖上處理得越果斷,您在皇室中的地位就越穩固。」
趙笱聽了這話,微微點了點頭。
她知道,這場宮中的風波遠未平息,而趙嬛的失勢,正是她最好的機會。
禁足三個月?
這不過是開端而已,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傳話下去,最近我也不想再去東宮了。」趙笱輕描淡寫地說,「免得讓人覺得,我這個妹妹還在擔心她的事情。母皇既然下了旨,那就是她的決定。我們要做的,就是不要讓人覺得我們偏心就好。」
柳清低聲應道:「卑職明白,殿下放心。」
她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神色有些遲疑,低聲說道:「不過……殿下,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趙笱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方覺的事情,」柳清謹慎地開口,聲音壓得更低,「他和聽雲軒一行人已經被帶去了刑部,聽說很快就要問斬。畢竟這次是他們的問題,才導致了太上皇的處境......只是卑職想,方覺畢竟是.......可也...是否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