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世界的真相（不是）

  第417章 世界的真相（不是）

  「我們，就這樣看著他們離開？」

  羅曼推了推茶色墨鏡，有些不可思議的歪頭詢問川合麻依：雖然這位女警很不靠譜的樣子，好歹也是島國政府的『二把手』，總比那邊板著一張臉的竹雅總監好打交道。

  「沒事的啦，那可是酒吞童子。」

  麻依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

  「如果對方有敵意，卡夫卡陸將肯定就沒用了。」

  在陸軍中校官怒目而視中，麻依繼續『分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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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憑三位鬼級，也最多打個平手——現在看來，晴明分明在這裡：面對兩位龍級，我們壓根就沒有勝算。」

  雖然麻依說得有些難聽，但羅曼也算是理解了對方的意思：既然這裡出現了計劃之外的龍級，那麼如果對方直接埋伏突襲，兩個龍級足以將他們瞬間重創。

  就算是島國的那位『守護神』出手，也頂多只能夠對付一位。

  這種情況下，還不如去聽聽那位大陰陽師究竟想說什麼：也許雙方並非一定要戰個你死我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最好不過。

  真打起來，他這個虎級

  也就是大號炮灰。

  當然，捲軸中裝核彈的炮灰，死也能帶走一大波敵人。

  「嗝~~」

  「安啦、跟我來！」

  「嗝，晴明這個人其實挺好說話的~~」

  邊走邊喝，在醉醺醺的『酒吞』帶領下，心情複雜的四人向著平安京上京區而去。

  這個喝得醉醺醺的『雌小鬼』，真的是那個霸道無雙的妖王？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別說一臉無語的柚羅、志雄、柳生，就連卡夫卡的嘴中，都不斷迴蕩著某個『豪鬼』不可置信的呢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什麼老年痴呆惡靈附體。

  「你沒事吧？」

  就連卡夫卡這個硬漢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勸慰。

  「也許這千年中，發生了什麼」

  從茨木平時的言語推崇來看，千年前的鬼吞多半是真的陽剛霸道；現在驟然變成小女孩，作為其『二把手』的茨木不能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

  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呵，外形不過是一副皮囊~~」

  前方醉醺醺的酒吞回過頭來，一邊仰頭又灌了一碗酒，一邊任由飛濺的液體，從空無一物的寬大長袍下滑落。

  「現在的大江山鬼王，只要有稀世好酒~~嗝，有華美宴席，有能享受的美味佳肴~~」

  就足夠了。

  「摯友啊！你怎麼能墮落至此？！」

  控制著卡夫卡半邊身體的茨木，依然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當年我們在大江山，你是那麼的意氣風發，是那麼的霸道絕倫——」

  「哎呀，你當年也不也女裝過嗎？」

  前方的小女孩不耐煩的反駁，

  「羅生門艷鬼，可是連源賴光手下的四天王，也迷得暈頭轉向」

  轟隆隆！！！！

  ？

  遠方的迷霧城市中，驟然響起劇烈的轟鳴，讓柚羅四人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了武器上。

  這種動靜，有鬼級強者在交手！

  如果不是方向相反，

  他們都要懷疑中了酒吞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不用在意，那邊是『源氏』的地盤。」

  醉醺醺的小女孩淡定的揮了揮手，

  「應該是源氏四天王，和『曉組織』的幾個人對上了。」

  原來如此，

  卡夫卡幾人心中瞭然，

  此次行動，除了他們這一隊人馬在明之外，還有曉組織在暗處伺機而動：那邊雖然人少，但個個都是高手。

  現在卻被源氏四天王攔了下來，理論上，他們應該過去幫忙才對。

  「沒辦法，嗝~~」

  小女孩模樣的『酒吞』繼續解釋：

  「源氏以人類為基石，最恨各路鬼神。嗝~~」

  「遇到『曉組織』，必定會打起來~~不必管他們，跟我來就是。」

  各路鬼神嗎這個詞語不僅僅是落入在場四人耳中；還通過他們身上的儀器，被後方的竹雅總監、天馬希望得知。

  「天馬嬡命，麻煩您了。」

  聽到竹雅總監的話，天馬希望雙眼之後暴起條條青筋，天照血脈的『神之眼』掃過遠方。

  「是的，九空搖愛他們遭遇了敵人哎？」

  那個能力，不是蒂奇嗎？！

  ————

  平安京，左京區。

  大片建築已經黑泥覆蓋，腐蝕得不見蹤影

  只有一名身後有惡鬼相隨，凌空飛渡的武士持刀猛砍！

  「髭切-斷！」

  帶著紫色光芒的長刀一揮，仿佛煉獄之門洞開，肉眼可見的鬼氣，排山倒海的向蒂奇碾壓而來。

  「金剛數珠——」

  掛在胸前的佛珠仿佛受到了刺激，立刻做出回應；金色佛光綻放中，梵音陣陣、天花亂墜瞬間將紫色鬼氣抵消大半。

  與此同時，蒂奇裹著黑泥的手掌猛然向前一抓。

  啪、

  五指合攏，

  竟將這柄紫色武士刀抓在手中。

  「撒手！」

  武器被抓，濃眉大眼、八字鬍須的武士怒吼一聲，持刀的手臂發力，肌肉竟然浮現出道道雲紋！無邊巨力襲來，讓蒂奇不得不鬆手後撤。

  噗呲、

  被鬆開的長刀划過，卻只能斬開佛光、以及蒂奇體表的黑泥。

  並沒有傷到這名海盜船長的身軀。

  「厲害，」

  沒想到隨便遇到一個『武士』，都有鬼級強度；蒂奇讚嘆一聲的同時，另一隻手揮舞陣陣白色蒸汽。

  「雕蟲小技，」

  濃眉大眼的武士長刀一轉，

  刮出呼嘯狂風，將洶湧而來的『沸遁』卷飛到一旁。

  「小心，他是源氏四天王中的渡邊綱！」

  另一邊九空搖愛高聲提醒，

  「手中是名刀『髭切』！」

  沒錯，這位就是那個和朋友打賭，半夜走朱雀大道，遇到茨木大戰一場，砍了對方一隻手；後來在羅生門，被女裝茨木騙的暈頭轉向，將斷手又奪回去的『源氏四天王』之一的渡邊綱。

  其實他也是源氏子孫，正式名字為『源綱』。

  「嘖，這就是源氏四天王？」

  另一邊，騎馬持刀，和另一名武將戰成一團的『織田信奈』不爽的哼了一聲。

  「還有點本事，」

  九空搖愛、蒂奇、織田信奈、分別和三名平安時代的武將打了起來。他們都是鬼級高手，然而竟拿不下這三名武將？不，應該說戰得旗鼓相當。

  毫無疑問，對方都是鬼級！

  戰場上雙方還有兩個戰力沒有出動，

  曉組織這邊，自然是代號『青龍』的穹妹，以及代號『玄武』的小瑛。

  而對面，則是一名身穿白色狩衣，外披古樸胸甲、肩甲的白髮武士；從他胸甲上的『龍膽紋』來看，毫無疑問，正是源氏一族的族長：源賴光。

  在源賴光的身後，是個穿著紅色肚兜，手持巨大板斧，梳著個栗子髮型的小孩，島國著名的吉祥人物：坂田金時！

  也叫做：金太郎。

  「源氏族長，你也是晴明的部下嗎？」

  面對穹妹聲音沙啞的質問，白髮武士當即給出了否定的回答。

  「非也，」

  「我源氏一族，不會聽命於任何人。」

  「那為何」

  「一個使用八岐力量的小女孩，一個被復活的傀儡，一個掌控人類身軀的惡靈」

  在織田信奈『喂，這是我的家臣』的反駁聲中，名為『源賴光』的男人，目光落在穹妹和小瑛身上。

  「還有兩個散發著神明力量的傢伙。」

  「皆是人類之敵，」

  殺！

  搞什麼鬼，

  穹妹都無語了。

  原本他們準備潛入平安京，先把那個『修羅』救出來。

  半路卻遇到這支千年前的『源氏』之人，不由分說就打起來，既然如此——

  「玄，動手！」

  有什麼話，先打過再說。

  ————

  「晴明，人我帶來了！」

  走到一座古香古色的庭院面前，小女孩造型的酒吞嚷嚷著大步而入，驚得旁邊幾名正在掃地的『紙人』紛紛躬身退開。

  「幾位，我家大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一名渾身披甲古樸盔甲，戴著高高的武士帽；身後背著和自己差不多高『野太刀』的姬武士迎上來，微微躬身，緊接著轉身抬手示意。

  鬼級！

  柚羅四人只是微微一瞥，對方身上毫不掩飾的鋒芒，就讓他們都感到皮膚一陣刺痛。

  「抱歉，我只是柄刀，不懂得收斂。」

  注意到柚羅等人的目光，

  這位自稱是『刀』的姬武士率先向後院而去，

  「請跟我來。」

  來都來了，那就去看看那位大陰陽師到底在搞什麼鬼吧。

  一路行來，庭院中小橋流水、綠竹環繞、還有一株盛放的櫻花樹，花瓣飄然而下，端的是一處修身養性的好地方。然而眾人哪裡有心情看風景，都是全神戒備：以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的為人，應該不至於搞什麼『鴻門宴』。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到了。」

  很快，在姬武士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一處別院。

  那位風姿卓越的史上最強大陰陽師，正站在一座小巧玲瓏的『石橋』之上。

  「安倍晴明，」

  柚羅微微眯起眼睛，作為曾經交過手，然後被一招秒殺的強敵，如何戒備都不為過。

  「晴明，你這個混蛋！」

  卡夫卡體內的茨木經過一路的頹廢，終於又打起精神來。

  「酒吞的身體，是不是你搞的鬼？！」

  「阿彌陀佛，」

  作為同樣被一招秒殺的對象，志雄大師倒是沒有什麼表示，一句萬能的『阿彌陀佛』之後，就閉口不語。

  「幾位，請到這邊來。」

  站在橋上的大陰陽師招手示意，四人雖然不明就裡，但還是走了過去。

  低頭一看：

  「魚？」

  石橋下，一個小水池。

  水池之中，自然是一群各色小魚，在其中游來游去。

  「什麼意思？」

  作為莽夫代表的『茨木』當場就開口詢問，而風度翩翩的大陰陽師只是輕抬摺扇，示意他繼續看下去。

  魚蝦嬉戲、浮萍蚊蟲，有什麼好看的？

  下一秒，風雲突變！

  幾條奇異的『大魚』突然出現在小水池中，原本足夠魚蝦生活的小水池，驟然變得擁擠起來。

  而則幾條或是散發光明、或是熊熊烈焰的大魚，在擁擠的水池中遊動間，彼此難免磕磕碰碰；從怒目而視，到揮鰭驅趕，最後甩尾相擊！

  嘩啦、嘩啦、嘩啦~~

  幾條大魚開始互相攻擊。

  水花四濺，泥水翻湧；可憐的小水池洶湧激盪，不斷有水潑灑而出。

  石橋上的幾人看來，這點動靜，比螞蟻打架高不了多少；但是對小水池中的魚蝦來說，卻是天翻地覆，世界末日。

  啪嗒、啪嗒~

  很快小水池就被幾條大魚禍害成了泥潭，這些大魚轉身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爛泥坑留在原地。

  「喂，晴明，你讓我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等等，茨木，我大概理解了。」

  卡夫卡的臉上，同時浮現出茫然和若有所思兩種表情。

  茫然的自然是茨木，若有所思的卡夫卡：

  「晴明先生，」

  「你是不是想說，我們就是這些——」

  指了指那些在泥潭中撲騰的魚蝦，島國的陸軍上將緩緩開口。

  「魚蝦？」

  ？

  在場都是鬼級起步的高手，

  除了某個『豪鬼』之外，其他人都是毫無疑問的『智勇雙全』，瞬間就理解了卡夫卡的意思。

  「雖不準確，也相去不遠。」

  輕搖摺扇，史上最強大陰陽師也不賣關子。

  「諸位請看——」

  泥潭中，四周那些被大魚激鬥而潑灑出去的水，正在一點點、緩緩流下，重新積累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窪。

  「眼前水窪，與這個世界何其相似？」

  「你們就沒有想過，為什麼會出現『靈力』枯竭這種現象？」

  ？！

  「難道是神明大戰？」

  柚羅忍不住說出了其他幾人內心都已經浮現，卻沒人說出口的答案。

  「狼級超凡死斗，不過損毀幾棟建築；」

  「虎級好手對戰，會波及到幾條街區；」

  「鬼級高手出手，動輒是數百上千米；」

  「龍級強者交鋒，毀城滅國不過反掌；」

  大陰陽師邊說邊輕拍摺扇，隨著手中動作一頓，似自言自語，又似詢問眾人。

  「若是神明呢？」

  別說神明，連被評價為『強龍』級別的九尾『玉藻前』，都能毀滅整個生態圈！

  「天崩地裂，山河破碎，甚至」

  星球毀滅？

  柳生小野田緩緩開口，那個程度的強大；

  即便是他，也難以想像。

  「沒錯，」

  「導致這個人間用你們的話來說，這顆星球靈氣衰竭的，正是諸神！」

  「幾位，神明從來不是正義，神明僅僅只是『最強』；妖魔也並非代表邪惡，不過是敗給了神明。」

  說完，大陰陽師轉頭看向若有所思的幾人。

  「諸多記載中，神明滅世，多如繁星。」

  「雷霆雨露，皆是神恩；在這個小水窪中撲騰，你們就不會——」

  感到不甘心嗎？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