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隱秘
第237章 隱秘
許清說完後過了不久,忽然看見丹陽郡主李錦兒的臉上,冉起了一絲標緻性的甜甜羞笑。
「清哥哥真是的,還是跟先前見到的一樣,沒有什麼情調……明明人家這樣的臉龐和身材,也很吃香的。」
丹陽郡主的容貌絕美,肌膚白玉無瑕。
雖然有些地方沒怎麼發育,只是有微微的起伏,但她這種類型確實有自己的追捧者。
老實來講,單論身材顏值,許清也不討厭,只是……這妮子的性子已經扭曲了,即便是笑靨如花,也有可能在暗中布下圈套謀害他人。
用動物來比喻的話,丹陽郡主就像是一條毒蛇,冷血的動物是養不熟的。
「閒話到此為止。」
許清挑了一個椅子坐了上去,用冷淡且充滿距離感的眼神望著對方,問道:「根據各方面得來的信息,你應該是白蓮教有意安插在李齊皇室的棋子,對嗎?」
丹陽郡主饒有興趣的翹起二郎腿,裙角撩起的一側視角里,少女的腿腳如嫩芽般嬌嫩,纖細而直挺,仿佛未曾經歷過歲月的痕跡。
閱讀更多內容,盡在𝚜𝚝𝚘𝟿.𝚌𝚘𝚖
「嗯……清哥哥還查出來了什麼?」
面對這送上門來的福利,許清瞥了一眼,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按理說,白蓮教不太可能接觸到皇室血脈,但你和你弟弟卻有些特殊。他們應該是在你被生母帶出京城後,有意接近你,伺機策反的。」
眾所周知,丹陽郡主和她的弟弟齊宣帝,都是齊恆帝的私生子。
原先的生母蘇美人只是一介宮女,地位低下,被偶然的寵幸懷孕後就擔心在後宮遇害,特意喬裝離開了京城。
許太后經過多方面的打聽,才將這隱姓埋名的三人接回京城。
為了丹陽郡主兩個孩子的身份正統,還代先帝冊封其生母蘇氏為美人。
算算時間,丹陽郡主在進入京城前的履歷是空白一片,若是添上白蓮教的接觸,也就說得過去了。
「嗯,還有嗎?」
丹陽郡主的眼眸,笑成了一雙彎彎的月牙兒。
許清看她的模樣,八成是把這件事情給認下了,就問起了白蓮教的身份和目的。
「讓我有些疑惑的是,白蓮教內的等級森嚴,星君和四季使的身份地位奇高。你能指揮的動他們,證明……你的地位在這群人之上,是傳說中的聖女或是教主?」
「錦兒是聖女哦。」
丹陽郡主發出了誘人的咯咯笑聲,笑的人心神搖曳。
她滿不在意的承認身份,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不加掩飾。
「聖女?」
許清雖然預想過這個結果,但心中仍有些不敢相信。
時至今日,白蓮教的大人物已經出現的差不多了。
除去那行蹤鬼魅,從未露過面的白蓮教教主,教中地位第二高的聖女就在面前。
第一次,他看到了剿滅白蓮教的希望。
丹陽郡主看到許清的神態表情,便知道對方在心裡想些什麼。
她撅起櫻桃小嘴,一張白嫩的面孔透著無奈,細聲說道:「不過清哥哥別抱太大的期望哦,錦兒雖然是白蓮教的聖女,可知道的東西也很有限。」
許清看向對方的眼神里,透著一絲怪異之色。
自己的腦海里,才剛剛有了想法,卻被對方通過察言觀色的本領看了出來。
真是個怪物。
「把白蓮教的事情說出來,我會考慮留你一命。」
「騙人,清哥哥剿滅完白蓮教,才不會在乎錦兒的死活呢……畢竟白蓮教在清哥哥眼裡,都該死。」
丹陽郡主說得沒錯,許清對於白蓮教的信徒,確實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
因為這群人把自己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假若他穿越過來沒有白蓮教的參與,或許能過上閒散公子哥的富足生活。
許清沒否認丹陽郡主的說法,繼而問道:「伱說還是不說?不說的話,我會讓刑部的人動用酷刑,聽說那兒的手段,有一百種方法讓人開口。」
刑部對待女囚,可是有自己的一套的流程。
丹陽郡主之所以能倖免於難,是因為其的身份特殊,再加上刑部尚書並不了解白蓮教的情況,不適合問話。
不過許清也忘了件事,那就是與人畜無害的外表不同,丹陽郡主自己也是刑罰上的熟手與好手。
「清哥哥,在院子裡等到了現在,可不是等你弄花人家的臉,變著法的欺辱人家……唔,要是清哥哥有這方面的喜好,錦兒倒是可以聽話,乖乖去做。」
看著許清即將變色的面容,丹陽郡主將話頭一轉,說出了對方最想知道的話語。
「好了好了,不折騰清哥哥了。錦兒可以把所見所聞,教里的事情都告訴你。」
丹陽郡主帶著一抹靦腆羞澀的笑容,輕聲問道:「清哥哥想知道些什麼?」
許清見對方終於配合自己,乖乖答話,就冷著臉,將心中的疑問問出。
「白蓮教在忙活些什麼?」
「作亂呀!」
許清緊盯著丹陽郡主,問道:「應該不是簡單的謀亂吧?冬藏使在素州生事,春生使在帝王陵寢生事,再加上一個夏長使在遼國慫恿發動戰爭。每一位四季使,幾乎都有自己的任務和目的……按照這個劇本,還未登場的秋收使,也應該有謀亂的計劃吧。」
「對的,四季使各司其職,有自己管轄的範圍和經營的領域。」
丹陽郡主點頭道:「例如夏長使,他就負責域外區域,專司戰爭。等到傳說中的預言臨近,夏長使會在恰當的時候掀起兵禍,禍亂世間。」
「你們……是瘋了不成?」
許清聽丹陽郡主講出這種駭人聽聞的話語,說道:「你可知道,外族入侵,兩國或是兩族交戰意味著什麼?這次遼國舉全族兵力入侵齊國,單單是集結的人數就有數十萬。若是把戰爭附近的地域和士兵身後的家庭算上,你口裡的兵禍,會改變千萬人的命運。」
「這世上本就有戰爭,即便夏長使不出手,遼國也會在未來的某一日動手……亦或是,由金國,蒙古人頂替他的位置,擔任這把屠刀。」
丹陽郡主用理所應當的神情看著許清,說道:「白蓮教只是推波助瀾而已,種子是四季使自己種下的。」
這個說法,說的許清啞口無言。
他原本想反駁對方,可想起前世看過的歷史,發覺那些朝代的歷史卻如對方所言一樣,面臨數之不盡的戰爭。
或許如丹陽郡主所說的一樣,戰爭是無法避免的。
不過許清又覺得哪裡怪怪的,似乎是因為丹陽郡主在通過詭辯,強行將白蓮教的行為正當化。
「白蓮教禍亂世間,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許清覺得,白蓮教最不可理喻的地方,在於他們隱藏在各個事件後的目的。
若是想爭一統天下的大權,應該會聯合起各方勢力,一同發動戰爭,讓那白蓮教的教主坐上皇帝寶座。
可據他所知,白蓮教潛伏在各個朝代千年,並沒有在先前的歷史裡有露頭的表現。
唯有在這個時間節點上,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教派內部,其實也不是鐵桶一塊。」
丹陽郡主笑著解釋道:「例如冬藏使來教派的時間最短,知道的東西最少,也都不觸及核心秘密……所以他很適合送死。」
「你……」
丹陽郡主沒等許清說什麼,便繼續道:「夏長使雖然遵從預言和使命,掀起了兵禍,但他並不打算照預言的結果行事,而是想推翻齊國,建立一個自己統治的國度。」
「綜上所述,即便教派內部給每位星君和四季使安排好了使命,結局和歸宿,但他們仍保有人心。」
許清微微皺眉,從丹陽郡主的這番話語裡,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信息。
「預言和使命?」
「嗯,教主給每一位四季使,都設計好了人生和經歷。例如,他們會在什麼地方出生,認識哪些人作為朋友和夫妻,經歷何種生活,死在何處,都有規劃。」
許清聽到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置信。
「你們教主是在開玩笑嗎?哪怕信奉白蓮教的信徒按照設定好的人生前行,也一定會發生意外吧?」
掌握他人的人生,聽上去就像是天方夜譚,鬼怪小說。
「恰巧相反,清哥哥……從白蓮教建教至今,出任四季使的所有人,都如教主預言的使命那般,分毫不差的死去。」
許清本覺得丹陽郡主是在誆騙自己,但與對方對視後,發現她眸子深處透露出的認真,就知道這丫頭並沒有在開玩笑。
最起碼,她認識的這幾名四季使,正在按照教主的預言前行。
忽然,丹陽郡主直視著許清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清哥哥,其實你未來的人生,也在教主的預言裡。」
……
抵達京城前的門戶,秦嶺山脈的一側後,遼軍在當夜就發動了數次襲擾,利用絕對的人數差異對守軍施加壓力。
突襲的小股部隊,基本都是蕭崇用來干擾守軍注意力,拉緊對方神經的小把戲。
不得不說,在領兵打仗這一點上,縱使楊纖凝整合齊國精銳,能在占據地利的情況下與之一戰,卻仍在經驗和狡猾程度上遜色一籌。
而蕭崇自己,則是在大軍即將進發的前一夜,獨自一人待在帥帳大營內,對著一幅畫像微微發愣。
畫中的女子娉婷婀娜,眉眼清秀。
雖不是什麼傳世佳作,但勝在傳神,似是將女子的神韻刻畫的栩栩如生。
在遼國一言九鼎,軍中說一不二的親王蕭崇,此刻也像變了個人一樣,眉宇間不再充斥著戾氣,反倒是有一抹淡淡的憂傷。
「這麼久了,你還是放不下她。」
開口說話的聲音從帥帳門口傳來,讓蕭親王的神經繃緊了一瞬。
不過他隨即就意識到,能在萬軍從中偷偷潛入的人里,也只有白蓮教的同僚了。
能知道自己身上秘密的,更是沒有別人,只有……聖女。
「夏長使,拜見聖女大人。」
蕭崇並沒有太多的驚詫,倒不如說,他早有預感,白蓮教的人會造訪自己。
轉身抬目,一位戴著狐面的年輕女子正立在營帳的門帘前,用玩味的眼神打量著自己。
對方膚若白雪,身姿綽約,如同一朵初春的花朵,嬌嫩而鮮艷,帶著淡淡的芬芳,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如果說之前畫中的女子是世人口中的美女,那眼前的白蓮教聖女,活脫脫是一個畫中走出的仙子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是上一任玉衡星君吧?」
聖女淡淡開口,道出了一個不為人知的隱秘。
蕭崇心中傾慕的對象,其實就是上一代的玉衡星君。
二人因教中的任務結緣,生出情愫,原本應該是一段佳話,但蕭崇作為夏長使,早已有了自己的使命和未來。
按照教中條例,星君也不能與任何人結合,只能活在暗處。
「聖女大人的記性不錯。」
蕭崇微微閉眼,嘴角輕咧,似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情緒。
提及自己心中的白月光,蕭崇會變得激動,不理智。
但聖女的身份,強行扼制了他心中的仇恨和欲望,畢竟在白蓮教深耕多年的他清楚,這個教派是一個難以想像的龐然大物。
其恐怖程度,遠勝那尊鼉龍。
「現在再來勸你,似乎已經晚了。」
戴著狐狸面具的白蓮教聖女輕聲一笑,嗓音里有無盡的甜美。
「要是聖女大人答應本王,用教派中的無上神力將她復活,我就害死這八十萬大軍,領回去毀滅遼國。」
與大多人所想的不同,蕭崇執意進攻齊國的真實目的很簡單,只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他對原本的勝負並不看重,倒不如說,蕭家從契丹掌權開始,就有白蓮教推波助瀾的影子。
白蓮教將蕭家放置在四季使上的位子很簡單,就是為了順應傳說中的預言,響應那位天命人,為其製造出應有亂局。
為他人做嫁衣,蕭崇並不牴觸。
但玉衡星君的死,讓他心神崩潰,幾近發狂。
蕭崇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最心愛的女子,會在短短十年裡顏面俱毀,用最痛苦的方式死在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