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致命陷阱
「等一下!那隻兔子有問題——」
魄羅急忙叫道,銀髮老人愣了一下,身下的草地上,密密麻麻的草莖延伸而出,想要攔住那隻白兔。
但……顯然已經晚了。
那隻跳在半空的兔子,皮肉異常地鼓動,像是其下有什麼東西似地!
下一刻,那層薄薄的皮肉便被撐裂而開!
一個遠遠大於白兔體型的影子,從中一躍而出——那是一隻赤紅色的豺狼!
草莖被輕易地撕碎!
突襲發動時,它與森林女巫的距離,讓它輕而易舉地突破了防線,撲向了銀髮老人!
「轟隆隆——」
下一秒,泥土開裂,更多粗大植物根莖,轟然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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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撲在銀髮老人身上的紅色豺狼,被瞬間纏繞、扭曲、擊飛,像一個破麻袋一樣摔在了不遠的地面上!
「危險解決了……嗎?」
魄羅看著遠處,摔在地面的紅色豺狼,它口中溢出鮮血,短時間內已經再起不能。
小紅帽驚呼一聲,向銀髮老人跑去。
卻見老人肩膀的衣服,被撕扯出一個破洞,其中出現一道狹長的傷口。
傷口中溢出粉色液體,在一種青色魔力的影響下,幻化出細小柔軟的草莖,它們交織在一起,遮掩住老人的傷口。
「外婆,你還好嗎?!我去搗一些草藥!」
小紅帽看著那道傷口急忙說道。
「不,不用了。」
老人緩緩搖了搖頭,眼中透出一絲凝重,「那隻披著兔皮的豺狼同樣喝了蝕魔藥劑,以及,其他一些惡毒的詛咒……
有些小看他了,這獵人,是有備而來!」
「那我應該……」小紅帽張大眼睛。
「你們兩個先從屋後離開這裡,我的魔力被擾亂,森林中的魔法,可能有些攔不住那獵人了!」
銀髮老人望了遠方一眼,樹林的狂暴還在繼續。
「外婆,那你呢?」小紅帽急道。
「儘可能攔住他,雖然我老了,但……這依然是我的森林!」
老人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堅定。
「外婆,我和你一起!」
「不用,你們留在這裡——只會拖累我!」
老人再次重複道,「走!」
遠處的林風變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肆意灼燒的鍊金烈焰!
魄羅咬住小紅帽的裙角,半拉半拽地帶著少女向屋後的森林跑去。
在少女紅色的斗篷,即將隱沒在森林的黑暗中時,木屋正面的森林處,一大片枝葉碎片,濺射而出!
一個渾身疤痕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獵裝已經四分五裂,只餘下些許破布,遮掩著紋滿血色符文的軀體。
無數草葉碎片,刺掛在他的身上,鮮血淋漓,更重要的是——獵人的一條手臂,甚至已經露出了森白的骨頭!
獵人猙獰可怖的臉上,叼著一隻冒火的菸斗。
完好的那隻胳膊,夾著一桿獵槍,而獵槍的槍頭下,則懸掛著那柄鋒銳無比的獵刀!
「老東西,我第一次傷得這麼重,魔法用得——還真不客氣呢!」
他深陷眼窩內的冰冷視線,穿過漆黑林蔭,看到剛剛隱沒在屋後遠處,陰影中小紅帽的赤色衣角,露出一絲殘忍,
「老東西,還藏著個小巫女?真不幸,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可能要趕盡殺絕了!」
說著,他嘴中吹出一聲呼哨,先前被樹根擊倒的赤色豺狼,竟是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
「殺掉那個逃跑的小女孩——」
獵人命令道,隨即,豺狼眼中閃過嗜血的紅光,便向著屋後衝去!
銀髮老人臉上閃過怒容,數道草木根系,又從地面飛起,向豺狼鑽去,但一道火焰,將根系截了下來!
「在我面前,還是不要分心了吧?森林女巫?」
獵人啐了一口血水,將嘴裡叼著的菸斗吐在地上,其上火勢,瞬間在草坪上擴大,在獵人身邊形成一片焰圈,並繼續向老人的方向蔓延!
「你們不應該這樣摧殘森林,人類——得到的饋贈已經夠多了!」
銀髮老人的搖椅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
老人的雙腳,踩在地上,粗大的根系,從老人的腳下長出,探入泥土,老人滿是皺紋的臉,開始變得粗糙,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木紋,銀色的髮絲,變得翠綠無比!
她佝僂的身形,漸漸開始像樹木一般挺直,愈發高大!
變得墨綠的瞳仁,閃過銳芒——
林風再起,鋪天蓋地!
「呵呵,就是這種壓迫感——讓我又有了活著的感覺!」
獵人髒亂的頭髮在風中狂亂抖動,他狂笑著,身軀上的符文,也漸漸亮起血紅光澤!
「真遺憾,老傢伙,我從沒有尊重過你們的森林,我是一個獵人,所以——
我要什麼,森林,就得給我什麼!」
……
森林之中,魄羅帶著小紅帽,向森林之外跑去。
小紅帽眼神還有些茫然,只是機械地被魄羅帶著跑動。
「大笨狼,你說……外婆她,應該能贏的吧?」
少女望著空蕩蕩的森林,忽然再次問道。
「對了,小紅帽,你多少歲?」
魄羅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提出了她一個問題。
「剛過了十八歲,怎麼了?」
紅斗篷少女愣了一下,回答道,「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你都十八了?」
魄羅一愣,轉頭打量著小紅帽略顯青澀的外貌,「我還以為……你最多十五六歲呢。」
「這又有什麼區別?」
小紅帽面露不善。
「這當然有區別,我是一隻有原則的狼。」
魄羅轉過頭去,繼續說道,「如果你還是個小孩子,我就會和你說……你外婆那麼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
然後帶你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再慢慢打探信息,決定回森林待著還是跑路!」
少女聽了,沉默起來,赤色兜帽下的眼眶,顯得有些通紅。
良久,她才低聲再次說道:
「那……現在呢?」
「我會和你說實話,也就是我真正所想的。
那個獵人準備得太充分了,你外婆這一次可能護不住你,所以,她才會叫咱們一起離開——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魄羅的聲音十分平靜,但卻讓少女的臉,愈加白了一分!
小紅帽本就是個聰明伶俐的少女,在魄羅說出這些話後,她就理解了其中大部分的含義,以及……現在所面臨的處境!
但作為一個從小就生活在森林中的少女,她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危機!
身後,原先家的方向,森林在咆哮著怒吼!
魄羅知道,他需要給小紅帽一些緩衝的時間。
但就在這時,魄羅犬類的聽覺,忽然感知到後方草木異常晃動,所傳來的沙然之聲——與自己奔跑時的聲音非常相像!
「什麼東西?是一起逃跑的野獸?還是……」
魄羅轉頭看去,卻是瞳孔一縮!
一道紅褐色的影子,從後方的草叢中躍起——那隻披著兔皮的豺狼,兩條前肢利爪閃著致命銀光,向著小紅帽襲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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