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謝婉兒出面解圍
第9章 謝婉兒出面解圍
「哼,小侯爺好大的威風。」
廖歡可不管那麼多,不悅道:「我等跟隨侯爺征戰十數年,殺敵無數,蕭將軍更是數次力挽狂瀾,如今要遠赴西涼任職,小侯爺卻派潘鳳來找麻煩,綁了我等的傳令兵不說,還不讓進城。」
「若是等將來小侯爺繼位了,哪裡還有我等戍邊征戰老卒的活路。」
誅心之言。
對面的小侯爺謝安臉色微變,而蕭寒這邊,五百府軍士卒再看向謝安的眼神都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今日誰是誰非,有這麼多人看著。」
長史潘元紹臉色凝重,抱拳道:「若是小侯爺還不讓路,那只有去找謝侯爺評評理了。」
謝安臉色陰晴不定,心底開始懊悔。
日後他這個鎮北侯世子,在北府軍中,更是一個笑話。
但看到潘鳳的慘狀,他又不肯退讓,還想著要強逼蕭寒低頭。
「還不讓?」
蕭寒翻身上馬,看著他,謝安也看著蕭寒。
「鏗!」
下一刻,馬背上上插著的乾刀緩緩出鞘,一股可怕的殺氣撲面而來,胯下戰馬嘶鳴。
若非謝安還有些騎術,只怕他要被顛下馬背。
身後的府軍看著自家主將拔刀,亦是緩緩抬起長矛,只等一聲令下,就要衝陣。
小侯爺謝安的手心開始冒汗,他在賭,賭蕭寒不敢對自己動手。
「鏗!」
乾刀出鞘。
「將軍,不可。」
潘元紹要出言制止,卻被蕭寒抬手打斷。
「噗!」
蕭寒將馬背上的七尺乾刀拋出,插在謝安的面前。
林澈坐在馬背上,眯起眼睛,沉聲道:「讓我看看咱們未來的鎮北侯有多大的膽量。」
按理說,眼前這位小侯爺是個聰明人,蠢貨是不會韜光養晦的。
可既然是個聰明人,蕭寒不明白,這小子為什麼總和自己過不去。
他和小侯爺交集並不多。
蕭寒常年在外征戰,或戍守邊地,很少回冀州。
但他現在不想去追究原因。
倘若別人都騎到自己脖子上拉屎了,還要唯唯諾諾,低聲下氣的,那日後蕭寒也不用領兵了。
北府軍中,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想要說話,那就得拿出戰功,拿出實力來。
他是漁陽府軍主將,是北府軍驃騎將軍,大乾北境六州能有如此鼎盛局面,有他蕭寒一份功勞在裡面。
他目光冷冽的看著這位小侯爺,眼底泛著些許故作的輕蔑。
「是不是以為殺了幾個婢女美妾,就有了膽氣。」
林澈不屑:「我看你連一口二十斤的乾刀都拿不起,還想接鎮北侯的重擔?」
「憑什麼?」
「憑你玩的花魁多嗎?」
「還是憑他?」
蕭寒瞥了眼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潘鳳。
小侯爺的臉色已經漲紅,他想要伸手去拿那一口七尺乾刀。
然而理智告訴他,這口乾刀不能拿。
拿了就必須要殺人。
殺誰?
當然是蕭寒。
可他能殺得了蕭寒嗎?
且不說殺不殺得了,只說能不能殺?
他問自己。
蕭寒能不能殺?
不能。
哪怕他瞧不上蕭寒,但也不得不承認,面前的這個男人,是眼下北府軍中的第一人。
殺了他,北府軍會不會四分五裂,但若是想要從父親手上接過北境六州,接過鎮北侯的大位,將來面臨的比現在困難百倍的處境。
攜漁陽大捷之勢,本來軍中對於收回蕭寒這位府軍主將兵權的事情就頗有微詞。
倘若他再對蕭寒拔刀相向,只會讓北府軍中老卒更加的心寒。
謝安沒有伸手去拿那口乾刀,只是死死盯著蕭寒。
拿也不是,不拿的話,同樣要成為笑柄。
進退兩難,騎虎難下。
就這樣僵持不下。
這時…
「不就是二十斤的乾刀嗎?弄的好似多大的事一樣。」
謝婉兒出現,及時的替他解了圍,她穿著一襲紅裙,孤身而來。
彎腰從地上撿起那狹長的乾刀,上手捧著,遞到蕭寒的面前。
「蕭將軍的刀還要收好,若是下次再不小心落在地上,本小姐可不幫著撿了。」
謝婉兒輕聲開口。
蕭寒沒有去接那口乾刀。
「怎麼?蕭將軍覺得本小姐不夠資格撿嗎?還是說要鎮北侯來,才能撿起來。」
謝婉兒不卑不亢。
蕭寒依舊沒有開口,不過伸手將乾刀握住,放回馬鞍上。
「今日就此作罷吧。」
謝婉兒看向小侯爺,神色平靜:「潘鳳和蕭寒是軍中同僚,都是北府軍的砥柱,沒有不和,兩人不過是切磋而已,難免有受傷,休養幾日便好。」
「姐。」
小侯爺還想說什麼,卻被謝婉兒一個眼神給頂了回去。
這位鎮北侯大小姐銳利的目光掃過漁陽府軍和冀州三衛鐵騎:「諸位放心,但凡為我冀幽之地,為我謝字王旗而戰,我鎮北侯謝家,便不會對不起他們。」
「走。」
蕭寒策馬,率領五百漁陽府軍揚長而去。
「姐,他把潘鳳打成了重傷,就這麼放他離去?」
謝安下馬,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的不甘。
「那你想怎麼樣?」
從來都是柔聲細語的謝婉兒破天荒的對自己的弟弟,對著小侯爺謝安發了火。
「要一刀砍了他?」
「還是調兵遣將,將他撲殺在冀州城下。」
面對謝婉兒的反問,小侯爺沉默。
「我再問你一句。」
謝婉兒道:「沒有鎮北侯的兵符,你能調的動北府軍的一兵一卒?」
「調不動。」
謝安搖著頭苦笑。
「蕭寒已經交出兵符,你為什麼還要為難他。」
謝婉兒苦口婆心:「今日的事傳出去,北府軍老卒如何看你?天下人又如何看你?如何看待父親?」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那麼大。」
小侯爺有些委屈:「我只是想讓潘鳳來出口惡氣罷了。」
「現在惡氣沒出成,反倒是受了一肚子的氣。」
「蕭寒沒有說錯。」
謝婉兒眼底有些失望:「現在的你,根本拿不起那口二十斤重的乾刀,更擔不起北境六州的重擔。」
她瞥了眼昏死的潘鳳:「也好,免得繼續禍害冀州的女子。」
說罷,拂袖而去。
只留下愣在原地的小侯爺謝安,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最疼自己的大姐居然會朝自己發火。
以至於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