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群起而攻（特鳴謝書友 20227115 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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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業慨然道：

  「臣性子愚鈍，不知這其中還牽涉了這麼多朝堂之事！

  只要是陛下的旨意，莫說只是在此跪幾天，便是刀山火海，臣也決不遲疑！

  臣身子粗壯，完全沒有問題，還請陛下放心。」

  賀耀點了點頭與楊業密晤了一陣後，起身回入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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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養心殿拜見皇帝柴宗訓後，賀耀將楊業的情形一一詳細上稟。

  柴宗訓聽罷，道：

  「朕就是要讓汴京所有文臣皆知楊業被朕懲罰之事，給他們些時間，看他們能想出什麼針對武將的壞點子來。

  楊業身體能撐的住就好，傳旨楊家人，讓他們按時給楊業送飯菜點心，天氣入秋矣，衣物也要備齊。

  晚上就讓楊業打地鋪睡覺罷。」

  在柴宗訓心中，罰楊業跪於皇城外反思，一則引出文臣們對付武將的手段，二則也是震懾敲打一下武將們，免得正在回京的十隻西徵兵團的宿將們，恃曠世戰功而驕橫跋扈起來。

  到傍晚時，得皇帝派人諭示的楊家人，派楊八妹、楊九妹攜帶食盒和多件衣物、鋪蓋，前來看望父親楊業。

  楊業一邊用飯，一邊和二女聊著這幾月發生的事。

  聽到皇帝柴宗訓下旨為二女「比武招親」，楊業大喜。

  他自然知道汴京的文武官僚幾乎盡皆排擠自己，因而才更渴望為皇帝立功，俾能一直得到皇帝的聖眷。

  兩個女兒找不到合適的人家，楊業本已放棄了讓二女成親的想法，憑自己國公的爵祿，大不了養兩個女兒在府中一輩子，也能錦衣玉食。

  此刻聽到二女說皇帝親自召見，並下旨為二女「比武招親」，楊業心中再無半點疑慮，知皇帝待自己家聖恩深厚。

  第二天，開熙三十三年十一月六日，早朝。

  向來要求打壓武將勢力的「急先鋒」，次輔、戶部尚書王旦第一個出班道：

  「陛下治罪楊業，真乃聖明之舉！

  臣聽聞這楊業在回軍至霸州時，竟敢狂言「可憐我第八兵團將士英雄血，竟不抵女人枕邊幾句軟語」！

  乃藐視陛下的大不敬！

  臣以為該按律法，將楊業殺頭抄家！」

  文臣們紛紛出班進言，有的道：

  「第八兵團乃陛下之第八兵團，楊業竟敢稱之為「我第八兵團」，這乃是目無聖上、陰謀奪取兵權之反志！」

  「楊業在花剌子模擅自出兵奪取頓克沃五州，險致兩國兵戎相見，行為極其危險。

  若武將在外領兵時，皆不顧陛下聖旨、擅自做主，不知將給我大周帶來多少不必要的麻煩？

  臣懇請陛下嚴懲楊業！以震懾武將們！」

  「陛下，楊業自恃為國征戰有功，竟敢諷刺陛下寵信後宮美色，乃大不敬。

  他的七個兒子如今又都入龍驤軍中，臣以為陛下當將楊家全家抄斬、免留後患！」

  曹彬出班竭力為楊業和武將們爭辯了數句，然勢單力孤，話語很快淹沒在殿中眾文臣的指斥中。

  柴宗訓聽得心中一陣心寒，又是一陣氣憤。

  這些文臣只知從自身權勢出發，惘顧楊業入周后數年來的社稷大功，如平定遼國、堅守貝卡拉，以及最近的收取黠戛斯、花剌子模的大功。

  只知趁此刻楊業一時衝動，犯下的妄議皇帝決策錯誤的良機，一心想置楊業於死地，甚至要求皇帝抄斬楊業全家。

  別人的權力少了一點，自己的權力便能多一點。

  這就是政治的殘酷。

  而以中華歷代皇朝的政治架構，直到柴宗訓的大周，朝堂中的治理國家的頂層權力皆在文官之手，愈是和平時期，權力愈容易逐漸被文官集團所奪取。

  典型的例子如柴宗訓前世的大明。

  大明立國前期，本是文武並立，明太祖還設立了專管全國軍事的「五軍都督府」。

  經「土木堡之變」後，武將勛貴勢力大衰，自此文官集團逐漸掌控了兵權。

  到中後期，武將已成了文官門下之狗，擅長權斗、不通軍事的文官帶兵已成定例，致大明軍事日漸衰落。

  柴宗訓待眾文臣說了好一陣後，皺眉道：

  「楊業之前統軍時兩次臨機決斷之事，已有定議，如何又拿出來算舊帳？

  以後不可再以此二件事針對楊業。

  至於楊業在回國途中妄議朝政，雖是武人脾性火爆直爽，然確屬不敬，朕已罰他跪在皇城外反思己罪。

  諸位愛卿這幾日議議，該如何就此事處置楊業？

  有成熟的方案後，再上稟於朕。」

  柴宗訓拂袖自金鑾寶座中站起身來。

  大內總管湯啟尖聲道：「退朝！」

  柴宗訓轉過身來，在湯啟等太監和禁軍簇擁下，大步走出了垂拱殿。

  殿中文臣們行禮目送皇帝走後，陸續起身聚攏於李沆和王旦、寇準等人身邊，議論不休……

  午睡起來後，柴宗訓步入皇極殿，宣召此次隨楊業一同前來汴京的花剌子模國王扎蘭汗。

  見禮後，柴宗訓見扎蘭汗年約四十許，一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樣子，瞬間明白扎蘭是擔心為他一力做保的楊業如今被柴宗訓降罪，沒了引薦之人，只怕自身在大周處境堪憂。

  柴宗訓笑道：

  「愛卿勿憂！

  楊業在回國途中，已將愛卿之事詳細上稟於朕。

  楊業有大功於社稷，朕懲罰他，也是為了他好。

  且無論楊業之事如何，亦不會影響到朕對待愛卿。」

  扎蘭心中稍安，連忙行禮謝恩。

  柴宗訓沉吟片刻後，想到未來在花剌子模等星星教故地的統治，道：

  「愛卿昔年雖跟從薩曼王朝起兵入侵我大周，然在此次朕龍驤軍第八兵團收取花剌子模的過程中，能傳旨各地，令其投誠我大周，省去了許多戰事和軍士們的犧牲。

  將功補過，朕封愛卿為「康居公」，食邑五千戶，賜汴京宅第！

  原花剌子模王宮妃姬，允你挑選百名，在府中為伴。」

  扎蘭大喜過望，他本是被楊業奇襲圍困後破城，無處可逃下成擒，一直深怕步了星星教諸國王的後塵，如薩曼王朝曼蘇爾、伽色尼王朝蘇布克特勤皆是畏罪自裁。

  此刻聽到大周皇帝柴宗訓不但封自己為公，食邑亦多，還能保留百名妃姬，不由連忙行大禮謝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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