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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杜絕隱患

  第385章 杜絕隱患

  七月十七,漏篷議畢之後,虎臣、袁平二將從速整兵,星夜起行,攜千餘精騎開拔直奔德州方向趕去!

  到得後夜拂曉前,蕭靖川亦秣馬厲兵,親帥大部隊往平原縣開進!

  原此禹城留駐,僅剩五百卒丁!

  並!左右各出一小隊,傳令臨邑胡茂禎,高唐高進庫兩部,於平原縣成兩翼夾擊之勢!

  至此,萬事妥處,只待敵軍入瓮是矣!

  

  十八日晨明時分,經一夜急行軍,虎臣、袁平兩個,領攜千餘輕騎,已然趕至德州城南二十餘里外,一處石崗附近!

  此處石崗,乃位處一條古河道邊側,遠望看去,土石堆壘,自然形之一高坡!

  放近細瞧,亂石叢砌,南向上,左右兩護大石迭壘,中央則天然成一凹口地!

  虎臣遣兵進入,軍馬驅放其間,卒丁則亦多隱亂石之中。

  瞬時功夫,千人便化於無形矣,甚合藏身之妙用。

  再後,一整白天無話!

  直至經轉到得是日夜,又來亥時許處(晚九點左右)。

  德州北關城上,苦挨白日幾番攻堅,剛戰止休的孫培忠,胡亂蹲坐碎石瓦礫間!

  身斜側上,副將段宏才正親來替其肩口外傷,更換著藥布!

  「嘶——」

  隨那宏才動作,手腳毛楞,沒個輕重,一拽之下,孫培忠頓覺受得血肉扯動之痛,不免咬牙頓吸冷氣。

  「呃,這個.」

  「將軍吶,我這雙糙手,指頭太木!」

  「呵呵,瞧來是我自己逞能啦!」

  「您等下,我呀,還是去叫醫官得了!」

  「這我看著都疼啊!」

  段宏才甚感應此差事多有糊塗,一個分寸掌握不住,培忠肩頭,一股血立見洇透而出!

  這下子,宏才更慌手腳了。

  反是密汗盈額的孫培忠,苦笑一聲,搖首駁回。

  「呵呵呵,無妨,無妨!」

  「我還沒說什麼,你墨跡個甚?!」

  「接著弄!」培忠令下,宏才亦只好勉強續做。

  「咱」

  「咱這也已算是堅守德州,第四個整日啦!」

  「不得不說呀,這建奴韃子,戰力是果真不弱!」


  「縱是單面強攻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打法兒!」

  「咱頂得四大天下來,也是夠受的啦!」培忠唏噓。

  「兵士弟兄們打的艱苦,這城裡醫藥亦算不得足夠!」

  「這會子軍醫還指不定在何處急救傷員吶!」

  「我這點子肩上的皮外傷,自己裹把裹把,也就行啦!」

  孫培忠心系卒下,不忍因得己身皮外小傷,就大驚小怪,占去醫官扶治傷員之時間。

  見勢,宏才亦不好再勸,索性就將話口扯開別去。

  「唉,是!」

  「那就依您吧!」

  「將軍!」

  「你說,這按道理,咱山東軍馬,此番北進趟過黃河的可是不在少數哇!」

  「萬八千人,總歸還是有的吧!」

  「這蕭督軍親攜大軍,也就在德州南邊百里開外!」

  「可」

  「咱這一部,跟此德州苦熬!」

  「這都已經硬扛了快四個晝夜啦!」

  「隊伍上,剛下我去計總耗損。」

  「截至目前,咱四關全算一塊兒,還可堪戰的,業已不足一千五百啦!」

  「陣亡人數,八百六十二!」

  「傷者亦有七百多號吶!」

  「我是擔心,再這麼挺下去,傷亡馬上過半,隊伍里,會不會.」宏才憂講。

  聽之頓口,培忠亦忙接言。

  「你是想說,傷亡如此大,怕底下卒丁心生怯戰之念!」

  「更嚴重者,譁變反叛亦不是不可能!是吧?!」

  聞及培忠戳破要害,宏才手頭微怔,愣頓懸身。

  「呃」

  「是這個意思!」

  「將軍吶,不可不察呀!」肺腑良言警醒矣。

  「呵呵呵!」

  「宏才,你呀也是自打北京城裡神機營,就一直跟在我,跟在督軍跟前兒的老人兒啦!」

  「旁的不論,就咱手底下這支隊伍!」

  「旦能有個官銜兒軍職的,亦大多都是當初跟隨蕭督軍騎兵突圍京師的那批!」

  「這些個老弟兄,咱還是要信任噠!」

  「甭說這傷亡近半啦,就是全拼光在這德州城裡!」

  「依我料定,應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培忠辨來,亦算是給宏才定定心。

  可明顯地,宏才仍為另有憋氣。

  「但是.,這」

  「唉!」

  「不是我說呀,將軍!」

  「這一直單叫咱一部頭前硬扛,總歸不是辦法!」

  「我也不是信不著那些個老兄弟!」

  「主要哇,敵情兇猛,幾日來,攻城強度是愈發的大了!」

  「再這麼熬下去,人都打沒啦,還怎麼支應維持?!」

  「哼!」

  「明明蕭督軍親帥大軍就在咱身後。」

  「為何不救?!」

  「這都四天啦,直到這會子,仍是半個人影兒都見不著來援噠!」

  「就光看咱傻呵呵硬扛著」

  宏才心有腹誹,下面對得上官,瞧似已有了埋怨!

  此為培忠不願看到之結果,亦為軍中大忌矣!

  遂匆有聞及,培忠立便不悅,頂回開導。

  「哎呀,可行了吧你!」

  「咋跟個娘們兒似的!」

  「哪兒來這麼多牢騷話?!」

  「段宏才,你給老子記住了!」

  「無故非議上官,是乃軍中大忌也!」

  「我也不知道,這話,你們底下人怎麼個傳的!」

  「你身為副將,不管還則罷了,竟怎也跟我牢騷起來了?!」培忠急斥。

  聽得將軍訓導,段宏才亦才覺出言語有失,遂頷首不敢再作輕言。

  「唉!」

  「宏才,要不是正處戰中!」

  「就憑你剛下那幾句,我就必要重重辦你!」

  「我知你性子,說來這些,八成也就只撒撒乏,搗鼓兩句痛快痛快嘴兒!」

  「可你是咱軍中,僅次我一級的統兵將官!」

  「你無心牢騷兩句,底下人還指不定怎個想頭兒呢?!」

  「你知不知道?!」

  「咱是兵!」

  「是兵,就要有兵的規矩!」

  「首要一條,就是令行禁止,絕對服從上官軍令!」

  「做不到這,你算個什麼兵?!」培忠瞧去,似是真動了氣來!

  對是,段宏才徹底認得錯誤。


  「是!將軍!」

  「您別說啦,是我不該!此過權且給我記下!」

  「待此戰畢,我再找您領罰便是!」宏才認頭。

  「恩」聞此,培忠長舒一聲。

  「你呀,領罰的事兒暫往後放放!」

  「待一會兒去夜巡,也給我把下面人都看緊點兒!」

  「剛我還沒當回事兒!」

  「你這麼一冒頭兒,我就感覺不對!」

  「這節骨眼兒上,死的人一多,大傢伙兒心裡有些情緒,可以理解!」

  「但此非議上官的苗頭兒,必須給我掐滅!」

  「不得見兵士再犯!」

  「聽清無有?!」

  培忠恍悟計較,隱憂愁緒,忙令下去封口子!

  以免更大之隱患旁生!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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