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翠玲兒被擄
第95章 翠玲兒被擄
許繼祖那妹夫胡峻才喝得大醉,乍聽娘子翠玲二字後,竟又如著了魔一般,兀自摔到院中哭嚎起來。
蕭靖川等一干人立於旁側,俱是一頭霧水,不知該作何言語。
繼祖見此,擔憂妹子妹夫有事,亦心焦將軍交代事項恐有變數,遂燥得不行,趕忙撲去胡峻才身邊,一把將其扯偏過頭來。
「哎呀,峻才,到底怎麼了!」
「有事兒你倒是說呀!」
「翠玲兒,小玲子到底哪兒去了!」
「說!」
瞧著只顧哭嚎甚不成器的這胡峻才,許繼祖心下憋成一口氣,講到最後,幾乎吼嚷出口!
胡峻才叫這聲勢一嚇,神智則多少清醒了些,方開言道。
「啊!啊啊!」
「大舅哥呀!」
「是我胡峻才沒本事啊!」
「我對不起翠玲兒,是我對不起她呀!」
「我的翠玲兒啊!」
胡峻才挺大個爺們兒,哭的幾欲背過氣去,場面甚是難堪。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兒!」許繼祖這回是真動了大氣了,一巴掌甩到胡峻才臉上,以讓其清醒清醒。
「哎呦!」
「啊」
「翠,翠玲兒,她」胡峻才捂著臉言語,講到此處一抽鼻子。
「今兒個衙門口事少,我便比往常回來的早些。」
「翠玲兒說,她說家裡存米要吃淨了,遂想著趁我歸家早,出門採買些。」
「且這些時日城裡不老太平的,翠玲兒亦有日子沒出家門啦。」
「所以就央著說要與我同去,順便扯塊布回來。」
「可,可就在半個多時辰前,我倆剛到主街布行鋪前,就.」
「啊」
「就正巧撞上了押餉進城的那幫大順兵啊!」
「就那隊伍里,有個副官姓孫,是領軍那孫千總的親侄兒,他.」
「那個賊子端在馬上,一眼便瞧見了正處街角的翠玲兒!」
「當即就派兩個賊兵將玲兒擄走啦!」
「啊」
胡峻才講至此處又開始哭嚎。
一旁許繼祖聽言,大駭!
「什麼?!」
「翠玲兒被.,唉呀!」
繼祖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旋即,其轉念似又想到什麼,忙緊著言問。
「峻才,峻才你不是衙門裡的人嘛!」
「這些賊兵占易縣也不是一天兩天啦,你人頭熟,你倒是去想法子救人吶!」
「動用衙門裡的關係,先將俺妹子救出來再說呀!」繼祖慌言。
「哎呦,大舅哥呀!」
「我怎得沒去呀!」
「這押餉進城的事兒我昨日便聽得縣令講了,但無礙我等尋常差使,遂就沒放心上。」
「今兒個自己頭上攤了這檔子事,我怎能不去縣衙呀,第一時間就去啦。」胡峻才言。
「啊!那怎麼說?!」許繼祖復又追言。
「嗚嗚.」
「我是求爺爺告奶奶的呀!」
「都請得吳縣令出面斡旋了!」
「縣令老爺也扛事,本欲好言幫襯說和。」
「但,但不曾想,那孫子竟毫不買地方官的帳啊!」
「吳縣令囫圇個進去,一巴掌又叫人給扇了回來!」
「縣令老爺他,他說,他說叫我就這麼認了吧!」
「回家等著,不要再聲張!」
「說是那邊放下話來,就.,就只陪一宿,待得明日押餉的官人們都走了,翠玲兒也就放回來啦!」
「嗚嗚.」
「吳縣令囑咐,千萬別去鬧,如此才方可保得翠玲兒平安,事後亦有銀子拿!」
「倘若我冥頑不靈,非要鼓搗出個動靜兒來,就,就會累及全家,往後再無寧日矣!」
胡峻才痛心講畢,復又慟哭不已。
聞此言,許繼祖則雙手似都在抖,他血性漢子,自不會如那胡峻才般,跟個娘們兒似的無用哭嚎。
其緊鎖牙關,騰得挺起身子,不知左右的前後胡亂踱著步子。
聽得那妹夫的哭嚎之聲復起,心中怨氣更甚,憤恨難當。
忽地,他飛起一腳,狠命將那胡峻才踹趟倒地。
「他媽的,就知道哭,窩囊廢!」
「俺爹當初怎麼把小玲子嫁給了你這麼個慫貨!」
「俺妹子叫人給擄去.,擄去.,唉呀!」
「那是你媳婦兒呀!你他媽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你還算個爺們兒嗎你!」
「你他娘的還窩家裡喝酒.,喝酒.,我叫你喝!」
「窩囊廢,窩囊.」
言語著,許繼祖幾欲失控,對著胡峻才一通拳打腳踢,毫不留手,直打得那姓胡的秀才滋哇亂叫,嘴角都已滲出血來。
蕭靖川從旁瞧著,覺得該是時候出面了,再這樣下去,搞不好會鬧出人命來,這胡峻才死不死他到不甚在意,但畢竟此行還有要事需向此人打探,遂眼下還是先留個活口為好。
遂簫郎朝旁側顧長庭使了個眼色。
長庭會意,提步上前,一把將許繼祖扯住,艱難的拉到邊上。
「好啦好啦!」
「繼祖,你先停手!」蕭靖川站出來,沖其言。
許繼祖此刻莽勁兒上來,一時壓根就甚話難以入耳,遂其手腳不停掙扎,觀其行,竟還欲再撲胡峻才而去。
「許繼祖!」
見狀,蕭靖川加大威壓聲量,重聲呵斥出口。
這一嗓子,勁兒不小,直吼地繼祖渾身一個哆嗦,猛地怔住。
總算是將他從盛怒中拽回過神兒來!
許繼祖恢復神智,抬眼瞅向蕭將軍,一時憋屈憤恨湧上心頭,撲通一聲就朝著簫郎跪了下去。
「啊!啊!」
「我」
知其不可為而難以相求,許繼祖此刻心血鬱結,把張大臉漲的通紅!
片刻後,蕭靖川長嘆一聲,伸手在許繼祖肩頭拍了拍。
繼祖一頹,身子骨向旁半倒,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垂頭喪氣,雙拳緊握。
「長庭!」
「在!」顧長庭回言。
「去,把屋門口那個藤編的坐墩給老子拿來!」
「是!」
許繼祖消停不再言語後,顧長庭騰出手,依蕭靖川之吩咐,快步將坐墩搬至將軍跟前。
隨後,蕭郎輕移了兩步,一屁股坐到半躺在涼地上的胡峻才身前。
「你是繼祖的妹夫,聽他講,你叫胡峻才,於易縣這小衙門口供了個書吏的差事,沒錯吧!」蕭靖川不緊不慢,鎮定正色地開言。
「啊,是!無錯!」
「閣,閣下是」胡峻才情緒幾番大起大落,眼下腦子多少有些鏽住。
其剛又心緒混亂,亦不曾過多留意院中旁餘人等,遂眼下才忽有此問言。
「呵呵,你不必急著知道我是誰!」
「不過有件事兒,你最好給我聽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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