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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往憶不可追,來世猶可存

  枯槁街中。

  「編號一三零二,你的牢飯。」

  一聲歐陸馬奇帝國方言傳來。

  一名年輕的獄警穿著的黑色款式排扣上服和純白長褲及綁腿正朝著一個黑洞洞的鐵欄杆前走來,他將牢飯小心的放進了鐵欄杆內的青石磚上。

  牢飯看起來並不合口,幾條菜葉、帶黑點的長米,以及一匙橙黃色的菜湯,讓人沒什麼食慾,但這裡是枯槁街,沒有任何選擇。

  枯槁街,現在是一所監獄,這所監獄是由原先的一座城市「枯槁街」改造而成,用於關押特別事件的重大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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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城被稱為枯槁街原因有三:一個是因為此處地處盆地四面環山,那東面的山群上遍布一種東方楓葉名喚「蜉蝣生」,樹如其名,「蜉蝣生」從綠葉到落枝的速度奇快,而樹體又因山川的靈脈永年不枯,當葉黃將落時又會長出新葉,那枯葉自然而然飄灑到這座城市稀稀拉拉。

  二個是因為東都曾經有位朱皇帝落敗於此,在自盡前稱:「見此城,四面環山,如四面皆兵,心同枯槁。」故以為枯槁街。

  想來枯槁街原先的百姓並沒有多麼忌諱這些由來,之後的天災與此名諱是否有聯繫也不得而知,畢竟重點本不在這。

  黑洞洞的鐵欄杆里,一隻手伸了過來,將木製的餐盤托到黑暗中狼吞虎咽,隨後將餐盤又放回了原處。

  「你還不悔過嗎?」

  年輕的獄警並沒有第一時間將木盤端走,而是靠著參差不齊的青石磚向著鐵欄杆里說話。

  這裡一排排都是廢棄的青石樓,只有少數加固後成為牢籠關押這種超重大事件的要犯。

  厚重的鐵欄杆里,鉸鏈的聲音一聲聲越來越大,向鐵欄杆那裡靠去,隨即又停了下來。

  「我是無辜的,就算接受判決也應是人誅,而非天罰。」

  那聲音十分平淡年輕。

  年輕的獄警一拳敲擊到鐵欄杆上,欄杆發出嗡嗡作響,他眼睛裡充滿了血絲。

  那獄警咬住了牙關,像是詛咒一樣從喉嚨的深處發出了聲音:「你以為你是誰?!你這個沽名釣譽的小人,竟然殺掉了......」

  「喂!」

  年輕獄警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制止了,他身後幾米外一名面相比較老成的獄警走近。

  「別過多和犯人接觸,特別是這樣的死刑犯。」

  「前輩,他死到臨頭了還依然沒有悔改之心。」

  年輕的獄警似是告狀一般,一手指向鐵欄杆內陰影里的人。


  「行了。」

  那老成的獄警搭上年輕獄警的肩頭。

  「我們不是牧師,不用向他浪費口舌,這無神者本就是天生的惡人,這是至高的意志。」

  那老成的獄警將雙手握拳靠在胸口,年輕的獄警見此也急忙照做,隨後二人便拿起木製的餐盤向遠處走去。

  年輕的獄警身後的鐵欄杆里傳來了聲音:「你真的認為我是罪人嗎?」他輕輕的回頭,以為是幻覺,回過頭後卻瞳孔放大,欄杆里的這死囚此前從未露面,現在卻站在那鐵欄杆的前。

  那死囚穿著仿古代東都,以玄為貴的黑水長袍,中長的頭髮留著古怪的髮型,眼睛微微睜開,黑色的瞳孔里與眾不同的有一個暗白色的圓形圖案。

  年輕的獄警像是被死囚的眼神擊穿了內心,他捂住胸口揉了揉眼睛,仔細的看,卻發覺欄杆前根本就沒有站人。

  「怎麼了嗎?」老成的獄警停下步子回頭。

  「是錯覺嗎?」年輕的獄警喃喃道。

  「嘿,小年輕,你是想休假吧,可是我們這可是全年無休......」

  「我來這報導就是為了好好親手將他送到『神罰』,不為了......」兩人漸漸走遠。

  ......

  「喂,我可看到你剛剛的舉動了。」

  一名囚犯手腳被捆綁著枷鎖艱難的走到鐵欄杆前,操著一口不流利的歐陸馬奇語。

  「你綁著的應該是我們這裡最重的枷鎖吧,為什麼還能行動自如,看來他們把你關進黑屋子裡果然沒錯。」

  那囚犯已經年老體衰,用手部的枷鎖碰了碰鐵欄杆,隨後背靠著鐵欄杆滑坐在地上看著天上的紅月。

  無論是黑夜還是白天,那紅月都高掛在天穹,只不過一個明亮,一個幽暗。

  這裡的囚犯都被挑斷了手部的經脈,還戴上了枷鎖,所以全天都是在外活動的,反正沒有人能做到攀越周圍的高山抵達外界。

  曾經有一個禁忌位面的囚犯夥同不少人趁著月色攀登東面,不過還未攀越枯槁街的谷底便全都掉下來了,摔的血肉到處都是......

  枯槁街本就是盆地處於負海拔,加上四周環繞的高山,那裡還有人能翻越?這裡唯一的出口就是重兵把守的監獄大門。

  老人低下了頭,看向牢籠內的一片黑暗中。

  「這小黑屋子根本困不得你吧,不過想要翻越這些山峰可就難了,這裡真的很無聊,惡人谷這個名字一定比枯槁街要合身。」

  那老人侃侃而談,而那欄杆里沉默不語。


  「我年輕時,好聽故事,這是我一直都保持的愛好,和我講講你的故事吧,我在這裡面待了五十年,可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只能聽你們給我講講。」

  老人像是在請求。

  「你確定嗎?老人家,我可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黑暗裡發話了。

  老人家笑嘻嘻的眯著眼,他細細的向「小黑屋」里望去。

  方才那頓是晚飯,此時天色已經黑的不像樣子了,枯槁街里的囚犯大多都已經依著牆角睡去了,靜悄悄的夜裡黑蒙蒙的。

  「這裡大家都是惡人,我可不嫌棄少年你。」

  「我姓李,名字記不清了。」欄杆里的那位少年主動發話了。

  「哦,很有東都姓氏的味道嘛,我叫朗姆,荒蕪之地渡鴉國出生。」

  老人笑著發言,藍色的眼睛已經渾濁,但眼神仿佛還剛年輕。

  「或許你可以叫我另一個名字。」黑暗裡的少年緩緩開口。

  「什麼?」

  「零。」

  「奇怪的名字。」老人說著努了努嘴。

  「你是因為什麼進來的?」老人又接著道。

  「弒君弒神。」

  兩人沉默了一會。

  「無論有多麼離奇你也會聽進去?」那少年打破了沉默。

  「離奇的事情可太多了,每每聽聞甚至有些麻木,但看樣子你的故事不簡單。」

  「天還早著呢。」老人隨即又開口道,似乎是在催促零開始。

  「老人家,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只是淺識便好,知道的太多恐遭殺身之禍。」

  零頓了頓。

  「可你我都是亡命徒,被囚於這枯槁街中,就早已沒了性命,何談殺身之禍。」

  零靠近了欄杆,他身上的鏈條托著他一腳深一腳淺,他望了望紅月,心中有說不上來的波瀾。

  他本不該在這,當然,這並不是說他本來是無辜的,他不該在的地方,是這個世界......

  「老人家,就從最開始說起吧......」

  ......

  「現在......是哪個紀元?坎特爾還活著嗎?」

  荒蕪之地,深不見底幽邃的地牢里,被九十九條細小鎖鏈刺破身體而囚禁著的男人緩緩開口詢問。

  無人應答......

  北面,皚皚雪山,環抱住那北境王國的山巒是父親的守護,名為地獄之門,抵禦著外敵;融化天上那肆意雪花的擎天巨樹是母親的慈愛,是為吞天之蛇,為這北境帶來春天。

  一位通體潔白神聖的女人在火刑架上祈禱與呢喃。

  「可父親與母親啊,慈悲如你們也會撒手離去嗎?外敵會讓多少人民成為刀下人彘,我們需要溫暖,只能將那些人彘和您的軀體放入熊熊的烈火中,請您們一定不要原諒,不要釋懷。」

  ......

  金殿下,叩首與拜服來來往往,權力與財富去去留留。

  端坐在王座上的人始終不變,通體被陰影籠罩,已然看不清面目,可那人頭頂上的王冠卻金光閃閃,反射著權力的光,倒影著貪婪的影,迫使著下面的人垂下脖子上圓圓的腦袋......

  拿著書卷的老者譏笑著坐在一位年輕書生前,緩緩開口。

  「終關將至,陸上凡骨似是蜉蝣,還在兢兢業業,謀求著自己的利益,是給誰做的嫁衣?」

  那書生跪坐東方,面向老者,卻惆悵的望著星空,他看見那片星空下,炊煙三五縷,不是飯菜香,儘是人肉臭。

  他釋然的向老者看去。

  「你我不也是瀚海蜉蝣中的一隻嗎?何故把你我論外?」

  書生說罷,飲下身前一盞酒,緩緩合眼,等待著脖子上的刀斧落下......

  荒蕪中,悄然一抹黑光蔓延,向那青石高壘的教堂爬行。

  褻瀆的儀式由忠骨舉行,難聽的耳語是善良訴說,搖曳的燈火會吐訴玫瑰,驕傲的姿態絕非扮演,那魔咒生出堪堪神賜,此天福化作骯髒詛咒,拋棄一切參差卻只求一事圓滿。

  「冥冥之中絕非天意......」

  這聲音的主人高居上界,又怎知黎民將苦?

  那黑光畫出一道圈,又肆意的向四周擴展出它的紋路,最終停了下來......

  我的意識模糊不清,似乎靈魂被盡數打撒,化作一個個粒子,被空氣肆意稀釋,無人問津.......

  「醒醒......醒醒......」一聲聲年輕的女聲喚醒了我塵封的思考。

  我試著睜開沉重的雙眼,卻怎麼也做不到。

  「古爺爺,這樣真的行嗎......」那女聲似是遠了。

  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恐怕再次醒來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我抓住這股最後的希望,猛地掀開如城門般厚重的眼皮。

  眼前的天花板離我是如此遙遠,天花板上,鏽蝕吊燈規整排列。四周牆壁全是青冷石磚砌而成,敦實而冰冷厚重。


  面前一步步石階向上攀延,高台之上,一老一少正說些什麼,他們的背後一面巨大的馬賽克窗透過多彩的光,使這大廳內既不昏暗,也不明亮。

  看樣子我正身處一座教堂。

  「醒了?」一個全身上下包裹著繃帶,穿著燕尾服,頭戴紳士帽的怪人靠了過來,俯下身子細細的打量我。

  一時間,我成了教堂內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向我,我一時無措,只得向四周張望。

  這大廳內還有幾個人,衣著鮮紅華麗的年輕貴婦,背著數十把長劍身穿斗篷的老者,戴著眼罩身材十分精壯的白衣漢子,還有一直坐在教堂長椅上,長相俊冷的白髮青年人正死死的用目光摸索著我。

  最後,我將視線集中回高台上的那一老一少,那老者白髮、白須、白眉、白色斗篷,顯得智慧非凡。

  那年輕女孩神采奕奕,面容姣好,頭髮黑長,紅黑色相間洋服,頭上還別有裝飾用的黑紗小禮帽,黑紗遮住一點面容,紅色的瞳孔正高傲的俯視著我。

  「願幸運之神常在。」一身白的老者興奮不已,僅是一瞬,就來到我的身前,雙手將我拉起,全然沒有注意到我的驚訝之色。

  驚訝之餘,我才發覺自己處在一個古怪的法陣之中。

  「老夫名為古斯,抱歉將你召喚而來,你從蠻荒而來,我們語言不通,只能用這種方式與你交談。」

  一連串的話語湧入腦海,我的腦海里像是被單向疏通了,我看向老者,從他慈祥的臉上我意識到這是他在說話。

  法陣、瞬移、暗語?這顯然與我腦海里的常識不掛鉤,猜忌與懷疑於腦海內紛至沓來。

  他緊接著要再向我傳達些什麼,我突然開口打斷道:

  「等等,這裡是哪裡?你們又是誰?!」

  大廳內的眾人突然面露詫異,他們不由的將注視我的視線變得更緊了一些。

  老者也有些驚訝,停下了扶起我的動作。

  「相信我,我們的疑問比你還要多,你會說帕斯特國的語言?」老者重新擺正了姿態開口道。

  聽到了老者的疑問,我這才注意到自己口中說出的不是漢語,而是另外一種語言,這絲滑的口感就好像我天生習得這門語言。

  我向老者迷茫的搖了搖頭,開始回憶,可記憶斷了線,此前回憶空白一片,甚至於自己的名字已經記不清了,但關於曾經世界的常識與學識卻十分清晰。

  我來自地球,並非什麼蠻荒。

  出于謹慎,我只將失憶的事情托出,希望能夠得到答覆,可眾人神情卻顯得更為迷惘了。


  「他沒有說謊,記憶也是原生的,沒有被篡改過。」坐在長椅上的白髮青年人緩緩開口道。

  老者聽後向著他點了點頭。

  他能看穿謊言?我內心一驚,好在他沒有看出我的真話僅僅說了一半。

  「召喚出了問題?」那滿身繃帶的紳士扶起下巴思考起來。

  不知何時老者手中突然多出一本厚厚的書,那書的封皮好似牛皮,已然軟爛不堪,但封皮上卻清晰的用燙金寫著一連串怪異扭曲的字體,第一眼看不出來是什麼,第二眼那字體的含義已然在我腦海中浮現,那本書是《泛海卷》

  「這簡直是一個變數......」老者口中喃喃自語道。

  隨後老者手中的《泛海卷》突然消失。

  「此事暫且不論,想必你現在也十分困惑,由我來向你解答吧。」

  老者背過身看向那面巨大的落地馬賽克窗。

  「這裡是無主之地,或者荒蕪之地,通俗點來說,是被文明拋棄的地帶。」

  老者只手一揮,霎時間,四周的牆壁與天花板即無,四周是汪洋的草原,草深已然沒過膝蓋,整個草原都在隨著微風波濤起伏。

  我不由的愣住了,一是因為這美景,二是因為這老者魔幻的法術。

  我咽了口口水,想起剛剛出乎常理的事情,以及眼前這番景象,不由的確信自己已然身處異界,身前這位老者好似超能力者。

  知道這一切,我的內心卻只有平靜,平靜的讓人發毛,我不由捂著心臟,好好尋找著自己的情感。

  「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占星會』,是已經覆滅的王朝帕斯特帝國的延續,所以還請不要見怪先前對你的猜忌,來自蠻荒的你能說出帕斯特國的語言,要知道,這種語言已經在所有的帝國間被禁止,基本沒有學習的途徑。」

  「你失去記憶不假,但也應該是我們要尋找的人。」

  老者頓了頓,繼續道。

  「我們有幸通過上一代智慧之神曾留於人間的遺物為導索,把你召喚而來,這代表著你被上一代智慧之神欽點作為他的傳承。將你強行召喚而來是我們的私心,也請你原諒我們,我們需要與你合作。」

  神?作為傳承的我?召喚?一連串的疑問在我腦海產生,來不及思考就被那少女生生打斷。

  「您可以是我們的希望,我的名字是普勞德,帕斯特帝國帝胄之後。」站在高台上的少女凌然的說道。

  「我們唯一的目的,是復興故國帕斯特,有了您的存在,復興帕斯特便有了正當性,您的力量也是復興的推力,我承諾......」


  那少女一步步從高台上順著台階走下來,伸出右手向我虛握,

  「我承諾,這一願景很快會如期實現,到時您便是帕斯特帝國的聖主教,而您所代表的智慧會成為帕斯特帝國的主要信仰,這龐大的願力也能有助於您,讓您先於那些有違傳承的異教徒,早早接替神位。」

  這一句句話信息量巨大,照他們所說自己真的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智慧之神欽定的傳承嗎?可是......

  無論身體也好,思想也罷,我都像常識中所理解的普通人一般,對這個世界僅有一個情緒,未知的害怕。

  我真的穿越了嗎?為什麼我沒有此前的記憶?這裡是中世紀嗎?什麼是神明?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神?他們是恐怖組織嗎?這太可怕了!可剛剛那老者的那些戲法又是真中又真。

  我的內心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疑問。

  可眼下容不得不同意之說,環顧四周,眼下他們的組織位置,目的,人員特徵,我都一一知曉,若我拒絕下場會是如何?恐怕自己沒什麼權力去拒絕。

  我伸出了右手,被普勞德重重的拉了過去,握出了手,算是同意了。

  「對了,您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名諱,為了方便稱呼,能允許我們稱呼您為上一代智慧之神的名字嗎?」普勞德微笑著說。

  沿用自己所謂的上一代的名字實在是太奇怪了,況且自己怎麼可能會是他們要找的人,還是暫且起一個名字吧。

  「不了,因為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就叫我零吧。」

  古斯給周圍的人使了使眼色,他們心靈神會開始依次介紹起自己。

  血紅色的華麗貴婦優雅的行了一個宮廷禮,「我的名字的紅霜,你可以叫我紅姐。」

  我可以看出,這華貴的婦人明明還很年輕,眼神卻是飽經滄桑的老嫗,這反差感讓我對她更為恭敬起來,向她微微鞠了一躬,算是回禮。

  「明明是紅姨。」

  普勞德駁了一句,很快換來的是紅霜的腦瓜崩。教堂內氣氛算是緩和了些。

  輪到黑背著數十把劍的老者介紹,可他既沒有看向我,也沒有開口。

  「他是卡門,因為種種原因,他沒有視力、沒有聽覺,也不能說話。」紅霜替卡門解釋道。

  「那老先生是如何知道發生的事情?」我不解道。

  卡門像是聽到了我所說的話,扭頭面朝我的方向,步伐十分乾淨的走了過來伸手與我握了握手,隨即轉身回去。

  「他能感知到我們的嘴型,同樣也能感知到空間的位置。」紅霜繼續解釋道。


  我驚住了,這次不是恐懼,而是好奇,這是一種怎樣的存在,這位叫卡門的老先生是如何實現這般能力,這個世界太神奇了。

  「我的名字是軼,帕斯特帝國皇家近衛隊二隊長。」

  長相俊冷的年輕人開口道,接著指了指帶著眼罩精壯的漢子說道:「他是三隊長,名叫蓋德。」

  軼說著將方向走反了的蓋德拉到我的身旁,蓋德隨即向我點了點頭附和。

  我不由感到好笑,這位漢子顯然沒有卡門先生一樣怪異的能力,那他為什麼要蒙著眼,搞得像沒頭的蒼蠅一樣。

  「我的名字是傑克,沒什麼要介紹的。」那全身繃帶的紳士十分高大,從上俯看著我,顯得比較冷淡。

  說罷,傑克似帶有疑惑般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後方的青綠鐵門,我望了過去,發現那青綠鐵門後不是出口,而是一條不見頭的長廊。

  古斯很是慈祥,再次向我介紹起自己:「我是占星會的會長,叫我古斯即可。」

  我並沒有因輕鬆的氣氛而鬆了警惕,還是禮貌性的應了一句:「古爺爺。」

  古斯也沒有說什麼,反而很高興於我對他的稱呼。

  「占星會的核心成員遠不止這些,之後的很多細節,希望你也能夠去了解,但你現在處於失憶狀態,一時間知道的太多終歸不能一下子消化。」

  古斯像個老師一般。

  青綠色的大門被打開了,傑克走了進來,他的手上多了一塊通體透明的水晶,還有一面小巧的銅鏡......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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