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軍中風範

  第267章 軍中風範

  小濤說話的同時,就一把薅住了錢二的夾襖領子。

  扎槍的鋒刃懟在錢二的脖頸子下方,當時那種怒目圓睜蓄勢待發的狀態,好似就像在說,你再逼逼一句話,我就囊死你似的。

  錢二在看到岳峰他們獵隊手裡掐著三桿槍,其中還有兩桿56半的時候,其實心底多少也是有點哆嗦的。

  普通人可能對56半沒啥概念,但錢二明顯眼界比普通村民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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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玩意兒如果自己掏錢買,一桿槍一千多塊,財力要求嚇人。

  如果不是自己買,而是由相關單位提供,那就更嚇人了,這說明岳峰他們背後有強有力的關係支撐。

  按照錢二最初的計劃,只不過帶著三個侄子,宣誓一波武力,然後讓對方知難而退就夠了。

  畢竟孟家人在村子裡是很本分的人家,唯一一個稍微不安分點的孟家老二孟凡學,性子沉穩,也不喜歡跟別人發生爭鬥。

  只要表明態度,再適當的施加壓力,孟家人大概率會退。

  壞就壞在,大侄子錢壯有點虎,看到夾子被人踩了,立馬就蹦了高,出言不遜這才直接導致了事態失控惡化。

  現在好了,罵人直接導致動手,大侄子推了人家一把,當場就被一槍托子放倒了,在旁邊那個歲數不大但是打架賊利索的傢伙更猛,掐著扎槍就捅,三兩下就把錢猛跟錢勇給收拾了。

  現在四個人,一個受傷,兩個放倒,只剩下錢二這個光杆司令,被扎槍槍尖指著,人為刀殂我為魚肉,是死是活自己也說了不算了。

  「小濤!你待會兒再捅,我問幾句話!」

  岳峰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很『適時』的攔住了作勢就要繼續捅人的小濤。

  別看小濤剛才一套小連招動作絲滑效果驚人,其實他打架的時候是很有數的,就說一條最簡單的例子,如果真不考慮後果,剛才扎槍就不往錢勇的大腿一側扎了、

  以扎槍的鋒銳度,上半身軀幹隨便捅哪,只要捅實了,都能至少要人半條命,如果是胸口,一槍戳個血氣胸不在話下,稍微救的晚點,命都能沒了。

  但是小濤下槍的位置,是肉比較多,風險也相對小的地方,挨一下只要不是傷著大動脈,也只是一點皮肉傷而已,冬天上山穿的都厚,槍尖扎進去幾公分,甚至連重傷都算不上。

  至於用扎槍桿子掄在錢猛的腦袋上,乍一看血漬呼啦的挺嚇人,大概率也就是輕微腦震盪加上破點皮縫幾針。

  這種程度的傷勢,在當時這個年代背景下,連報官估計都卡不上檔兒。


  聽到大哥招呼,小濤瞪著滿是血絲的大眼往後退了半步,岳峰走到了跟前兒來。

  「錢二是吧?我是孟玉蘭的二兒子,我叫岳峰,孟凡學是我二舅!

  哥們現在在蓮花鄉興安村里當獵戶,順帶著跟紅星林場還有豐城武裝部還有點小業務來往!

  這回來大柳樹屯,除了看我姥姥姥爺親人之外,還帶著任務來的,領導要求我組織獵隊人馬,逮點活的紫貂回去搞繁育!

  現在你們膽子是真肥了,竟然敢玩土匪占山為王那一套!連公家的差事都敢伸手攔了!

  知道剛才出手的這個帥哥是幹嘛的嗎?全軍比武冠軍,給領導開車的!

  剛才真想弄死你,就是手一哆嗦的事兒,就算弄死你也不用負責,回去頂多也就是關幾天禁閉!

  孝文同志,把今天發生的事兒,都記下來,回去之後我就一五一十的找領導匯報!這邊距離豐城也不算遠,兩邊的領導肯定都能說上話,到時候該咋算咋算!」

  「是!」

  進入狀態的孝文瞬間應了一聲,還真別說,頗有幾分體制內工作人員的范兒。

  乍一照面,錢二看到對方拿著兩桿56半的時候,就有點先入為主的想法,

  剛才小濤幹仗出手,也確實足夠利索,一個照面,就收拾兩個毫不拖泥帶水,確實頗有軍中風範。

  聽完岳峰一通煞有介事的『嚇唬』之後,瞬間腿兒都軟了。

  他們錢家男丁多,在村里作威作福不假,可認識最大的領導,也就是村裡的書記而已,連鄉領導都搭不上話。

  現在倒好,惹上了人家來山里負責『公務』的人員,剛才還說出許多大逆不道的土匪言論來。

  這下可糟了。

  幾乎瞬間,錢二腿子軟了下去,坐在地上,啪啪啪的大嘴巴子抽自己,『悔恨』的眼淚立馬就下來了!

  「岳峰兄弟是我錢二豬油蒙了心,實在是不知道你們這是公幹啊!

  我這幾個侄子歲數小,也不懂事兒,今天挨了揍也長了記性了,您可千萬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獵戶啊!」

  「老實本分?從哪看也沒覺得你們錢家人跟老實本分沾邊!

  前天我們沒來得及帶回去,暫時放在老母豬溝山上的大公豬跟十頭豬的下水,是被你們給偷走了吧?

  我姥姥姥爺覺得都是村里鄉黨,跟你們錢家老輩人關係不錯,不想難為你們,背後替你們說了情,這才沒去找你們。

  你以為你家人做了啥,我們不知道?」


  聽到老母豬溝山上的公野豬幾個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錢二頓時身子一僵,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這事兒二舅沒有猜錯,確實是他們錢家人幹的。

  當天錢三跟二舅打聽的時候,意外得知了山上還有一頭公豬,外加不少豬下水,起了壞心眼。

  錢老三回到家就招呼著自己兄弟趁著晚上天黑進山,將豬肉跟下水,都偷走運到了金頂子那邊的地窨子用雪埋了起來。

  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沒想到人家早就知道是自己乾的了,只不過家裡長輩求情了沒追究自己而已。

  孟家人寬厚,這是給他們留著臉面呢,如果真把事兒鬧大了,他們就算最後沒找到直接證據把錢家人偷盜行為坐實,那在村里人面前丟臉是跑不脫的,畢竟他們錢家風評本來也不好。

  「野豬我回頭就送到家裡去!都是我們的錯,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

  錢二被這麼一詐,瞬間就招了,連連求饒,甭管心裡真假如何,反正面上認錯告饒的姿態是做足了。

  岳峰感覺火候差不多了,給二舅使了個眼色。

  這事兒有人當打手,有人唱白臉,自然也要有個唱紅臉的,而二舅就是唱紅臉的最佳人選。獵隊早晚要走,可姥姥跟舅舅家還是要在這大柳樹屯繼續生活下去的。

  「小峰,老二都告饒認錯了,這事兒就饒他一回吧!都鄉里鄉親的!」

  二舅心領神會,替對方求了一句情。

  「我二舅都給你們幾個求情了,還不滾犢子?雜滴,躺地上裝死有快感啊?回去告訴錢老大,金頂子那邊逮貂的場子,我們過幾天也會去,識相的話,把地里的皮夾子都給我收了。

  我這條頭狗可是寶貝,今天差點讓你這破夾子夾瘸了腿,去金頂子只要被夾著一回,那你們自己看著辦,到時候別怪我不講情面!」岳峰掐著半拉眼珠子沒好氣的說道。

  「好好好,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錢二立連連答應著馬去扶錢壯跟錢猛。

  哥倆只是瞬間有點迷糊,其實沒啥致命傷,雙方說話『擺道』的時候,其實已經慢慢緩過來了,只不過沒敢爬起來而已。

  在二叔的攙扶下,錢猛跟錢壯都從雪地里爬了起來,用袖口擦著額頭的血。

  在錢勇跟錢二分別架著錢猛跟錢壯,連掉在地上的獵叉都不敢撿,扭頭就往回跑。

  岳峰等人就這麼站在原地,目送著錢家四人一瘸一拐的爬上了陽坡,然後沿著山脊很快消失在了山林當中。

  「呼…應該是唬住了!!」岳峰鬆了一口氣。


  「哥,你幹嘛讓他們走啊,這玩意兒裝大瓣蒜茬子硬,咱就專門收拾他,啥時候卑服的治改了才算事兒!就那兩下子,還特麼跟咱玩滾刀肉呢!」

  小濤手裡掐著扎槍多少有點意猶未盡,剛才就打了那麼幾下,還沒過癮呢。

  岳峰微微皺眉解釋道:「因為幾句口角,還能真拿槍給他們嘣了啊?犯不上!

  看看這回能不能唬住這幾個人吧!如果他們下山乖乖的把偷咱家的公野豬送回來了,那基本上就問題不大!

  做戲要做全套,回頭等下了山,還得去村部,給張哥那邊打個電話。

  要不然咱們走了,大舅跟二舅在家,還是受這幫孫子的氣!」

  「這樣好,動手怎麼也都是下策,等回家了,我帶你去村部找老書記打電話!」二舅也連連點頭,對岳峰剛才的表現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外甥確實長大了,知道借勢解決問題了,村裡的愣頭青再張狂,也不敢跟國家對著幹。岳峰後續只要稍微漏出點風來,把戲做全了別留下尾巴,這事兒就能嚇死錢家那幫人。

  「嘿嘿,沒看出來啊小濤,剛才你那槍尖挑帽子的一招挺帥!啥時候練的?」孝文這時候也笑著湊了上來。

  「那是!沒事兒的時候在家裡拿著棍子練刺殺,哥們可是跟著我爸正經學過的!」小濤驕傲的仰起頭來,那股子得意的勁兒就別提了。

  「看你這手把,確實像樣,要不然,回頭有機會,我找找人,把你送去當兵吧?村里怎麼也沒多大的出息,去當兵那可就不一樣了!」

  岳峰也忍不住感嘆道,小濤這傢伙,天生就是當兵的好苗子。

  「我才不去呢!跟著你們放鷹、上山、打獵掙錢,這日子過得多滋潤!回頭等我再大兩歲,再說個媳婦兒,老婆孩子熱炕頭!」

  小濤這傢伙聽到岳峰要送他去當兵,腦袋都快搖成撥浪鼓了。

  「行了,別嚇唬他了!這裡還有個紫貂洞沒挖呢!再耽誤會兒,貂都要跑了!」孝文岔開了話題。

  這麼一說,還真把大家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幾個人拿著侵刀在雪殼子上一通扒拉,隨後又挖出一個岩洞洞口來。

  爆破組準備,小濤很快將兩顆鞭炮塞了進去。

  砰的一聲悶響過後,很快周圍雪殼子底下,又散出了大量的濃煙。

  「紫貂!!」

  一頭大一號的公貂,頂著爆炸的煙霧從洞口直接沖了出來,一縱一躍就是一米多,很快跑到山溪跟前兒,縱身一躍跳到了對面。

  岳峰見狀緊趕慢趕追了幾步,隨後再次吹響口哨。


  大黑鷹如約而至,三兩下俯衝將公貂給打翻在地。

  岳峰衝過去精準的逮住這頭貂,很快掐著脖頸皮走了回來。

  「又是一頭大公貂,這皮毛質量也相當高,你們看,這隻紫貂的皮子上面,也是金針銀針混著的,品質很高!」

  孝文咧嘴笑笑,掏出裝獵物的袋子一邊給岳峰搭把手一邊說道:「嘿嘿,牛逼啊,這又是一張頂級大皮!如果錢家人看到咱們逮紫貂這麼簡單,估計都要吐血了!」

  ……

  錢家人吐血不吐血不知道,但是此刻的錢二確實快要吐血了。

  老大家的三個兒子,在村里絕對屬於小霸王級別的存在,哥仨小學都沒讀完就輟學了,一直橫行鄉鄰,從來沒吃過今天這麼大的虧。

  老大錢壯,下巴位置被槍托子給砸腫了,說話都張不開嘴。

  老二錢猛,額頭正上方腦瓜頂的位置,被水曲柳材質的扎槍槍桿子反手抽了一下結實的,頭皮抽出一條血口子,腦袋也鼓了個大包,走路都感覺有點天旋地轉的,十有八九是腦震盪了。

  相比之下,老三錢勇傷勢最輕,小濤的扎槍槍尖扎破棉褲之後只戳了一個不到兩厘米深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了,只不過棉褲有洞走起路來有點漏風,感覺屁股蛋子都涼颼颼的。

  錢勇扶著自己二哥小聲問道:「二叔,你說剛才那個叫岳峰的小子,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們真能有那些關係?」

  錢二微微皺眉,不想承認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道:「這事兒沒核實誰也不知道真假,但是他們手裡掐著的56半可是真傢伙!

  普通獵戶可用不起56半,人家四個人手裡拎著兩把,還都是新槍!

  另外,動手打人的那個叫小濤的,動手的時候留手了,如果他想,扎槍扎在你腿上,可不只是這麼淺的傷口!

  還出血麼?等回了村找張麻子給你縫幾針,再打個破傷風。」

  4000字大章先更一章。

  今天陰曆九月十二,俺的生日,也是老娘的受難日。

  看在俺最近更新這麼努力的份上,討幾張月票不為過吧!

  下午更新還有,但是時間數量不確定。書友們多多包涵。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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