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正的家人
見韓冰久久的矗立在原地。
諸葛作平與公孫翊蔚走上前去。
「別怕呀,韓兄,你可是世界第二獵魔人。」諸葛作平安慰韓冰。
「對呀,你可是救了本小姐兩次的男人。」公孫翊蔚附和道。
韓冰純黑深邃的眼眸泛起,陣陣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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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帶微笑,自信地手握能量共振離子匕首,緩緩走向那無面鬼影,然後抬起匕首,正要下劈。
然而,那個無面鬼影仿佛有所察覺,十米高的巨大身軀陡然開始無規則變化身形。
接著,竟然出現了數十道當年那個站在肉山上的陰影,他們將韓冰團團圍住。
韓冰的眼神瞬間變得無光,黯淡,渾身止不住的發抖,接著緩緩倒在地上,滿臉冷汗直流。
公孫翊蔚與諸葛作平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快步向前,但是被那數十道陰影所隔絕,只能無用的大喊韓冰的名字。
「韓冰————!」
韓冰被痛苦的回憶所裹挾,他緩緩閉上雙眼,多麼想現在就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寒冰明白外面有他的同伴,有他的教官,老師,同學……有他的「家人」在等著他。
韓冰終於鼓起勇氣,拿起能量共振匕首朝那陰影猛的一刺,包裹那團陰影的黑霧霎然間炸開。
就在他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呵,我要是像你這樣用匕首,老馬指定得敲我腦袋。」
那團黑霧下的。
——竟然是他自己!
陰影中的自己邪魅一笑。
「呵呵,家人?朋友?」
「他們只會接近你!傷害你!利用你!」
「若是他們無法掌控你,他們就會孤立你,傷害你。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你以為你能獲得真正的友誼,真正的家人?」
「總有一天你會孤身一人!」
韓冰痛苦地抱著頭,仿佛腦袋要炸裂開來。
「不是的!不是的!」韓冰只得無能的大叫。
「你在裝什麼裝?保護公孫翊蔚?將無面鬼影告訴馬洪武?你以為你做這些,你就是個好人了嗎?」
「你以為你做這些,就可以跟其他人一樣了嗎?」
「野獸,註定孤獨。」
韓冰的目光變得黯淡,面容變得冷冽。
然而,就在這時,兩隻手抓住了韓冰的手腕,是公孫翊蔚和諸葛作平。
「韓冰,快醒醒!」
「韓冰,你聽我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也跟你一樣,一直以來在校園裡,在家裡,在社會中戴著面具生活,世上沒有人能真正走進我的內心,你的到來才讓我第一次覺得擁有了同伴!」諸葛作平話語中帶著哭腔。
「我從小脾氣就不好,從來沒有朋友,我也知道像我這樣的大小姐不會有人喜歡,只有你和諸葛作平一次次原諒我!一次次寬恕我!一次次幫助我!」公孫翊蔚紅了眼眶。
……
「你早就是我們的家人了!」
話聽到這,韓冰冰冷的面龐卻流下了熾熱的眼淚。
眼淚滴落在等離子匕首上,瞬間被蒸發滋滋作響。
「這個聲音……是時候絕地反擊了!韓冰!」諸葛作平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韓冰站了起來,意志堅定。
噌——
一個陰影瞬間破碎。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噌——噌——噌——
……
最終,只剩下最後一個了。
那個陰影韓冰,還在做著最後的抵抗。
「你以為你是誰?」
「不可能,你不可能有真正的家人的!你還不明白嗎!像你這樣的人……」
……
諸葛作平用左手搭在韓冰的右肩上,右手緊握韓冰,握著匕首的手;公孫翊蔚則用右手搭在寒冰的左肩上,他們對著寒冰微笑點了點頭,韓冰以點頭回應他們。
接著,兩人將韓冰向前一推,韓冰徑直衝向那個正在滔滔不絕講個不停的陰影。
「你總有一天會被拋棄!總有一天你會——」
那個陰影還沒有講完這句話,韓冰熾熱的等離子匕首便戳進了他的腹部,陰影瞪大雙眼,一臉不可思議與驚恐。
接著,陰影抬起手臂向韓冰摸去,但不等接觸到韓冰,陰影的手指破碎,裂開,斷掉了,緊接著是手掌,手腕,手臂,肩膀,逐漸支離破碎最後全身化為一攤屍水。
最後,破碎的雙目,那雙漆黑且深邃的眼球,用微妙的目光盯著韓冰,這目光中帶有憤怒,帶有不解,卻又帶有溫柔,帶有羨慕……
「啊……找到真正的家人了嗎……」
「多好啊……」
陰影在臨死之際發了最後聲音。
「這……」公孫翊蔚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有點詫異的說道。
諸葛作平解釋道。
「大概是這隻無面鬼影,攝取了韓冰太多的記憶,以至於把自己也當成了韓冰。」
「那麼最後的話,其實是……」公孫翊蔚恍然大悟。
「韓冰……你以後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公孫翊蔚與諸葛作平異口同聲的說道。
「嗯呢……」
「再見了……過去的我……」
這時,一輛警車響著警笛聲,從崎嶇的小路上慢慢開來。
車窗緩緩搖下,一個顯眼的大鬍子冒了出來。
「靚仔,有興趣跟我調查一下那無面鬼影的來源嗎?」馬洪武將墨鏡向下一扒,意味深長地看著韓冰。
韓冰望向諸葛作平與公孫翊蔚。
他們兩個用溫柔的語氣說道。
「去吧。」
「獵魔人第五特種部隊,韓冰,歸隊!」
韓冰坐上警車副駕駛位,離開了。
不,應該說是出發了。
公孫翊蔚與諸葛作平在夕陽下,目送著韓冰。
接著,他們兩個越站靠的越近,最後五指相扣將手緊緊牽在一起。
諸葛作平與公孫翊蔚知道,他們兩個和韓冰一樣,還有很艱難的一段長路要走。
分別只是暫時的;而羈絆是永恆的。
另一邊,警車內。
「老馬,你怎麼一股酒味兒?」韓冰聞了聞老馬的身上一股濃濃的酒味。
「喝醉了,不怕警察逮你?」
「哼,也不看看老子開的是什麼車?」
「臭小子!歡迎回來,哈哈哈哈。」馬洪武像曾經一樣用拳頭敲了敲韓冰的腦袋。
「對了,刑警大隊長呢?」
「他在後面喝醉睡著了。」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