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搭靈棚言家祭逝者 分三步莫易滅東瀛
「這是……」
莫易同言成入正堂坐下,自有侍女上前為兩人奉茶。
不料,莫易見到杯中茶水,卻是一愣:
「南嶽雲霧?」
此時距離衡山派被滅不過數日,消息尚未傳開。
言成不明就裡,笑呵呵地開口說道:
「正是。在三湘四水十陽出產眾多香茗之中,君山銀針名氣雖大,老朽卻獨獨喜歡這南嶽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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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聞言,莫易幽幽一嘆:
「茶是好茶,只可惜物是人非了啊。」
言成揣摩著莫易這話,小心地問道:
「聽尊駕話中之意,難不成衡山派遭了什麼變故?」
他卻見莫易搖了搖頭:
「已經沒有衡山派了。」
言成當即一驚。
衡山乃是五嶽之一,能在這地方紮下根來,就足以說明衡山派不是個好惹的軟柿子。
怎麼如今說沒就沒了。
「不只是衡山派,」
莫易進一步解釋道:
「南嶽聯盟之中,三清觀突然叛變,直接導致巨鯨幫被滅,衡山派死得就剩下我自己,神女廟的人則是躲進了三峽之中的一處秘境,沒個幾十年怕是不會出來了。」
言成到底是老江湖,聞言顧不上震驚,先是連聲勸慰了幾句。
然後他急忙催促下人架了一座靈棚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言家祖傳的殭屍拳有關係,這家人的作風頗為陰間。
下人一看就是專業團隊,搭起靈棚來那叫個乾脆利落、輕車熟路。
「不知尊駕是否需要更衣啊?」
沒等莫易反應過來呢,言成連麻衣孝服都掏出來了。
「額,這倒不用了。」
莫易連忙推拒了。
這倒不是莫易跟衡山派的同門關係不好。
主要是衡山派以莫家為主。
而莫易他雖然年紀小,但輩分卻很高,從禮數來說,確實不用給他們戴孝。
「不想今日借言家主的一方寶地,倒是全了莫某同宗、同門之誼。」
言家的下人扛來了不少紙錢、紙元寶,乃至於紙人紙馬等物。
莫易袖一揮,用內力將這些東西盡數卷在一起,隨即熊熊烈焰升起,將之化為飛灰。
「諸位兄長、賢侄、侄孫、曾侄孫,且慢行,我不日就送東瀛人下去,你們若是有意,便在黃泉路上埋伏好了,等他們上門。」
言成肅立一旁。
哪怕是莫易的哀悼名單都念到曾侄孫了,他的表情也不見絲毫變化。
言家在辰州綿延千載有餘,算得上是大家族,如今更是辰州實際上的統治者。
年紀小輩分高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再者,他心裡其實還在琢磨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東瀛人來勢洶洶,言家該如何應對才好。
和以前的倭寇不同,這次東瀛人乃是在名為西劍流的門派帶領下舉國入侵。
閩、浙等地已經盡入其手。
作為豪族,言家的身段自然也十分柔軟。
當年蒙元南下時,言家的一位長老就曾以瀟湘子之名投到蒙元帳下效力,甚至得了個蒙古三傑的名號。
可當年他們投的快,那是因為成吉思汗實在太強了。
一套長生天神功,一柄雷鳴查干蘇勒德,橫壓天下,往來無敵。
在鐵木真死後,忽必烈雖然沒有他爺爺那麼強悍。
但忽必烈另闢蹊徑,以長生天神功為基礎,融合道、佛兩家精粹,創出三部皇世經天寶典。
言家實在看不到矬宋有勝利的可能性,便果斷投了。
如今東瀛雖強,言成卻沒聽說過他們有什麼絕頂高手。
這一方世界之中,高手也會被小兵圍殺。
但那得是數十乃至上百的精銳將領帶上萬同樣有武學根底的小兵才能完成的壯舉。
因此,人數只能決定一個勢力的下限,高手才能決定一個勢力的上限。
可言成琢磨著,又感覺有些不對。
他是見過史艷文的,如今見到了莫易。
依他來看,莫易的修為比史艷文差不了太遠。
有這般人物坐鎮,南嶽聯盟敗得如此之慘。
難不成,東瀛那邊的人更強?
莫易是完全不知道言成在想什麼的。
畢竟目前還沒有一個莫易掌握了讀心之類的能力。
他客氣地謝過言成。
二人重新回到正堂以後,言成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口:
「尊駕,東瀛人惡貫滿盈,不知您打算如何對付他們。」
事關自家立場,言成很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急。
因此還是以試探為主,打算從莫易的應對方式來推測一下東瀛人的戰力。
可言成萬萬沒想到,莫易的回答乾脆無比:
「東瀛人確實是很難纏,因此我擬定了三步計劃。」
「額,不知……」
「言家主不必在意,沒什麼保密的,我打算找出東瀛人,打死東瀛人,然後把東瀛人的骨灰都揚了。」
言成聽見莫易都要認真擬定計劃時,都已經琢磨要不要派個人再投一次了。
但在聽清楚莫易的計劃以後,言成又想了想,覺得言家作為千年世家,還是要守一守氣節的。
不過,言成又產生了一個疑問。
從莫易的回答來看,東瀛人不難對付。
那衡山派,乃至整個南嶽聯盟究竟是怎麼沒的?
三清觀是吃錯藥了不成,要去給一夥不怎麼強的外人作內奸?
當著莫易這「衡山唯一遺老」的面,言成還不敢直接問。
一時之間,憋得頗為難受。
這時,一個僵硬的身影直接躍入堂中,為言成緩解了憋悶:
「爹,城中有人劫掠幼童,似乎是東瀛人。」
來人正是隨著言成迎接莫易的兩個殭屍中年之一,實際上是言成長子。
言成聞言還不及反應,就見身旁莫易驟然起身。
「來得好!」
言成只見莫易周身焰光升騰,化作一團光球飛起。
言成心一橫,東瀛人什麼樣還不知道呢,莫易可就在眼前。
站隊這種事情,要站就要趁早,就不能後悔。
他也豁然起身:
「敲趕屍鈴,打吊魂幡,辰州是我言家底盤,豈容東瀛人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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