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螳螂捕蟬
米花町4丁目17番地
因為前一天專門打過招呼,杉田結束了上午的工作後就來到了淺川宅。
「你也看見那個人了吧?」淺川和樹把他拉到窗邊,指著圍欄後面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對杉田信介吐槽:「估計是昨天看完《戀愛循環》發布,連覺也睡不好了——天還沒亮就蹲那兒堵我了。」
杉田信介扶正了被拽歪的眼鏡:「在下認為,這種危險的人物還是儘快委託組織解決——外圍成員最喜歡接這種與幹部相關又不費力的活兒來刷資歷。」
「不不不,我絕不會放任可能暴露身份的線索流出——我親自來解決這件事,」淺川和樹進入更衣室,出來時已經是穿著黑夾克和牛仔褲的時尚BOY埃德加:「不過嘛,今天我們的主線任務是——找到失落的黃金,」淺川和樹把手機塞進兜里:「支線任務才是處理這個看不清現實的小卡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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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身為資金部成員,並沒有太強的武力……」
「白蘭地前輩說你當初扛起一台售貨機把人砸死了。」淺川和樹出言打碎了杉田信介強裝的精英面具。
「……不過是憤怒下爆發了潛力而已。」
這麼修身的西裝,完全看不出大塊的肌肉,卻能爆發這麼強的力量——什麼異世界平和島靜雄。淺川和樹嘖嘖稱奇。
「好了,現在做出一副著急的樣子,去找那個男人,然後這樣說,」淺川和樹惟妙惟肖地模仿起了杉田信介的聲音:「淺川會長今天早上說要去什麼叫鬼櫻的人家裡畫霓虹大橋,就跑出去了……但在下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鬼櫻的人啊——請問您有看到他去了哪兒嗎?」
「如果他回答知道,請他帶你過去;如果他回答不知道,就假裝有急事,要回到會社——然後在下個轉彎處停車等著我。」淺川和樹恢復到埃德加的聲線。
「了解。」
……
淺川和樹站在樓上,從窗簾縫看著杉田信介與山岸榮——沒錯,就是那位沖野洋子的前經紀人——一番交流後,杉田信介抬手看表,急匆匆地回到了汽車上,向會社的方向返回;而山岸榮思索兩秒,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朝某條河邊趕去。
現在不就知道寶藏的位置了——果然還是經紀人跑的地方多,見識廣。淺川和樹朝剛剛杉田信介離開的方向跑去。
「快快,警官先生!跟上前面那輛車,他搶走了我重要的寶物!」坐上車的淺川和樹戲很足地拍著杉田信介的肩膀。
杉田信介推推眼鏡,維持住了表面的冷淡矜持,遠遠地跟在山岸榮後面。
……
山岸榮把車停在在高懸著「鬼櫻」招牌的大樓前,四下張望一番,確定了橋樑的位置,就下車撿起了一根鋼筋。
淺川和樹示意杉田信介把車藏進小巷子裡,看著山岸榮毫不猶豫地攜帶著武器進入樓中,嘆了一口氣:「杉田先生,你讀過《君主論》嗎?」
淺川和樹從后座底下摸出一根棒球棍:「裡面有這麼一句話:要麼奉承一個人,要麼就擊垮他;因為人們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委屈就會進行報復,而對致命的傷害卻無能為力。」
更何況,這裡可是柯學的世界——不是殺人,就是被殺。
山岸榮爬到這棟爛尾樓的最高層,卻沒有看見預想中淺川和樹的身影,反而發現了一枚閃閃發亮的金幣正躺在地上。他眼睛不由地一亮,伸手將金幣撿了起來。
就在這時,山岸榮的身後傳來一聲:「就是現在,小杜!」沒等他回頭,一根棒球棍打在他的後腦,精準地將人擊暈。
「乾淨利落,這下還有誰能分清你和琴酒前輩的區別。」淺川和樹及時地對員工表達了讚賞。
「在下愧不敢當。」戴著手套的杉田信介將棍子扔到一邊。
「把他拖到那堆箱子後面去吧,我得給琴酒前輩打個電話。」淺川和樹朝杉田信介揮揮手。
琴酒?!新上司的人脈居然有這麼深?
……
【阿啦啦……琴酒前輩,怎麼這麼久才接,很忙嗎?】
【有事直說。】琴酒加班的怨氣幾乎要透過屏幕飄出來。
【記得之前說的驚喜嗎——我找到了傳說中的神秘的寶藏,足足一萬五千枚楓葉金幣哦。】淺川和樹找到那根機關繩,輕輕一拉,大量金屬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傳到電話對面,令琴酒打金打得煩躁的心為之一震。
你說的傳說就是指電視上的新聞嗎。琴酒對新酒搞怪的性格已經稍微習慣了:【報位置。】
【……這批寶藏還有另一伙人在找,他們帶了槍——所以你們過來時記得幫我和杉田信介先生帶上兩把。】淺川和樹在報點之後不忘補充一句。
……
「……倒也不必如此謹慎。」
淺川和樹無語地看著提著一兜手榴彈的伏特加。
「敵人在哪裡?」琴酒已經打開了手槍的保險,四下掃視後將目光落在昏迷的山岸榮身上。
「……大概暫時不會找來吧,」淺川和樹其實只是想讓琴酒意識到他周圍的環境不安全,能發他一把槍防身。
琴酒醬的眼神犀利起來了——還是趕快把話題轉移開吧。
「對了,這是杉田信介,我的社長;那個躺著的是謀殺犯——來殺我的。」淺川和樹看到琴酒的眼神變冷了:「前輩帶了那個毒藥嗎?借我一粒吧。」
琴酒拆了一粒藥遞給他:「如果用這個殺人,要跟進一下後續的情況。」
「安啦,我會盯著他的。」淺川和樹將藥一巴掌拍進山岸榮嘴裡,把人嗆得差點醒過來——又被旁邊的杉田信介拾起棒球棍補了一棒子。
伏特加讚許地點點頭:殺伐果斷,這才是好隊友啊。
「在那群義大利人找來前,把金幣搬走吧,」淺川和樹將剛才山岸榮撿起的金幣塞進屍體的手中:「杉田先生的力氣很大,正好幫得上忙。」
琴酒並不是很明白淺川和樹的舉動意圖,只是揮揮手示意伏特加也一起上前幹活。
……
天色漸漸昏暗,金幣已經轉移了99.9%——剩下的兩枚一枚在斷氣的山岸榮手中,一枚被淺川和樹拿走做了紀念。
琴酒的神色隨著車廂被金幣壓沉,漸漸變得愉悅起來——這正合淺川和樹的心意,他想要的可不止這一枚金幣。
「求求了,琴酒前輩,」淺川和樹死死抓住琴酒的衣角:「我發誓一定把槍藏得好好的,而且絕不在沒易容的情況下用,求求了——行動組怎麼能沒有槍呢?」
一有外人在場,就又操起你那乖巧組織新人的人設了?
琴酒不太想理會他——這時伏特加開口幫忙了:「大哥,比諾說的也有道理……」
琴酒瞪了伏特加一眼——這小子肯定和淺川和樹有什麼私下的交情……雖然這樣想著,但看在淺川和樹為組織貢獻一大筆資金的份上——琴酒將大衣里的槍挑了一把給他。
淺川和樹接過來一看,一把格洛克19,頓時眉開眼笑:「以後我也會努力找寶藏的,琴酒前輩——那個手榴彈……」
琴酒關上車窗,請這瓶得寸進尺的新酒吃了保時捷的車尾氣。
PS:在偵探團被抓過程中,劫匪們直接掏槍,金幣落地巨大的聲響也沒有吸引到人前來查看——說明大樓附近人跡罕至。
格洛克19:1988年推出,實用性最廣泛的手槍之一,格洛克17的緊湊型,9mm15發或17發;便於隱蔽攜帶,可以插入腰帶但表面看不出破綻;結構簡單,一分鐘內可以通過別針拆卸;價格低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