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關於淺川和樹其人

  「你和淺川和樹的相處時間最長，覺得這份情報的可信度如何。」屏幕里的那位先生先向琴酒發問。

  「我不覺得淺川和樹這種人把自己關在家裡，會是因為亞裔歧視這種愚蠢的理由，」琴酒把那份高中時期的資料扔回桌子上。「結合他所說的高一就開始編寫的AI系統，應該只是為自己在家編寫程序找了個幌子。」

  「但是他確實存在精神不正常的情況——組織的心理醫生認為他存在嚴重的人格解體，」朗姆已經看過了這兩天的錄像資料：「他與現實世界存在一種隔膜感，就像靈魂漂浮在空中旁觀身體的生活——比如昨天一天沒吃飯，但自己卻好像忘記了這一點；又比如，他在兩種人格面具之間快速切換，情緒變化幾乎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

  「你認為淺川和樹的性格情緒都是一種表演嗎？」那位先生轉而提問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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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川和樹與他人建立聯繫的方式……與常人有很大不同，」琴酒回憶起任務中的經歷：「再理智的人，交往時也難免帶上個人的好惡；但淺川和樹更像是評估著人們的地位與利益，然後以合適的面具去應對他們——當提起他的家人時，他表現出了作為孩子應有的憤怒；受到人身威脅時，也表現了畏懼……但他的眼神沒有波動，仿佛只是一個上台表演的NPC。」

  「我記得，他是以救命之恩的理由跟你來到組織的。」朗姆思索著。

  「他沒有表現出任何對恩人應有的眷戀和感激，但對組織的電腦設備有明顯的高昂興趣，」琴酒冷笑道：「不過是找個跟上來的理由而已，我看他對設備的感情都比對父母的更純粹。」

  「每當我和貝爾摩德表現出強烈的情感波動時，他也會很感興趣地盯著我們，」琴酒補充了一點：「有時候我能感覺到他有意挑起對方情緒——就像在學校的那場演唱。」

  「心理醫生對於這種情況有什麼解釋嗎？」那位先生也感覺有些頭疼了。

  朗姆讀起了報告：「淺川和樹幼年時父母的忽視、外祖父教學的嚴厲、繪畫興趣被壓抑造成了其嚴重的自我缺失；他可能會觀察周邊人群學習情感的表達；他展現自己在程序上的天賦，也可以視為對自身存在意義的一種投射——一項可以展現自我價值的跨時代傑作：AI。」

  朗姆繼續分析：「淺川和樹實際上是非常適合組織的——他沒有普世價值觀的束縛，也不會被額外的情感牽絆；只要沒人能給出比組織更好的環境條件，他是不會自己離開的。」

  「一隻試圖將自己融入人類社會的小怪物——他天生就該屬於黑暗。」琴酒總結。

  ……

  米花町4丁目17番地

  「新的一天，也是劇情正式開始的第一天——我要用我的小剪子狠狠收割人類的羊毛！」淺川和樹神清氣爽地起床，將金髮殼子套在身上就衝出了家門，直奔傳說中一切的起源之地——多羅碧加遊樂園。

  ……

  「嗚嗚嗚嗚……」

  「小蘭你不要再哭了啦……算是我錯了好吧，下次見面我給他道歉就是了。」

  「淺川和樹先生失去了父母，才剛重振精神準備好好生活，就被爸爸當面打擊了……好過分！」

  就在小蘭指責毛利小五郎的時候，剛進門的工藤新一表情困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小蘭打開了電視，好幾個頻道都在報到昨日一東京藝術大學新生在學校文藝匯演上大放異彩的故事，畫面里被採訪的學生都對其充滿讚賞敬佩之意，更有人表示自己昨天就在現場，一首歌聽完泣不成聲……吊足觀眾胃口後才開始播放匯演的現場錄像。

  「……這歌寫得確實不錯，淺川和樹作為作曲系新生是有些水平的。」即使是工藤新一，也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開始安慰小蘭：「真正有夢想的人是不會因為陌生人的一句話就被擊垮的——而且小蘭你昨天不是很好地幫助了他嗎？不要再想這些事了，我們去遊樂園散心吧！」

  ……

  多羅碧加遊樂園門口

  「大哥，昨天那個小子對我說，他今天也會來多羅碧加遊樂園的。」伏特加想起了這件事，覺得還是不要隱瞞比較好。

  「肯定是你把我們的任務泄了密，他才會這麼說——這次就算了。」琴酒冷冷撇他一眼：「如果待會兒看見他，就假裝不認識。」免得助長那小子的囂張氣焰。

  金髮版淺川和樹看著地圖摸到了雲霄飛車門口，正好趕上工藤新一的推理表演：「我告訴你啊，有練過高低槓的人，大腿上都會長出獨特的繭來哦——」

  趁著第一代3+1正在和工藤新一扯皮，淺川和樹快走兩步，到最後一排前站定。他豎起耳朵，果然聽到入口處傳來了伏特加的聲音：「讓開，讓開……」

  這時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已經入座，淺川和樹直接坐進裡面，空出最後一個座位，然後抬頭和琴酒面面相覷。

  所以我為什麼要把這傢伙招進組織？來給自己添堵嗎？琴酒詰問自己。

  「你小子……」伏特加咬牙。

  「看來你們好像是一起的——可是我已經被鎖住了，拜託你們等下一次吧——或者墨鏡大哥先一起坐？」

  淺川和樹趁工藤新一忙著給小蘭安利福爾摩斯，瘋狂朝琴酒擠眼睛。

  「——你先去坐。」琴酒示意伏特加。

  ……

  雲霄飛車啟動，慢慢升到最高點。前面的兩對情侶還在打情罵俏，淺川和樹伸手從背後——其實是空間——掏出一雙結實的厚手套帶上。

  伏特加：「？！」這小子不會打算伸手擰斷我的脖子吧？！我哪裡得罪了你？就因為剛剛說你幾個字嗎？

  雲霄飛車在最高點稍微停滯，緊接著猛然俯衝而下。在進入隧道前，淺川和樹姿勢改為側坐，將雙腿抬起，越過伏特加踩在對側車門上。

  這小子到底想幹嘛？！沒等伏特加胡亂猜想出什麼，車子已越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黑暗中，每個人都在幹著自己的事：有人拿情報，有人練體操，有人被割頭……淺川和樹打開掃描插件，踩著車門借力，以良好的柔韌性蜷起身子，從安全鎖下鑽出——此時第一排的兇手已經踩著椅背將線搭上被害者的脖子；

  淺川和樹踩著安全鎖伸手到前排，一隻手握住一把剪刀，另一隻手溫柔地理好兇手小姐四散的秀髮——毫不留情地咔嚓一刀。

  PS：空間無法放入有靈魂的生命體，但可以放入有活性無靈魂之物。例如迷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