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初見落合館長

  「你好，這位老先生，」淺川和樹背著畫板來到了美術館：「請問我可以臨摹一下這些作品嗎？」

  「敝姓落合，是這裡的館長——小友是附近美術學院的學生嗎？」館長難得看見專業的畫家，頓時起了談興。

  「原來是落合館長……我是東京藝術大學作曲部的新生淺川和樹，只是現在暫時處於休學狀態——來這裡是為動畫《反叛的魯路修》尋找靈感。」淺川和樹表現出了年輕藝術家應有的謙遜。

  「淺川……或許，你認識歌劇表演藝術家漢娜·伍德？」落合館長似乎想起了什麼。

  「那正是我的祖母，她過世將近30年了。」淺川和樹沒想到外祖母的聲譽範圍如此之廣。

  ……

  「漢娜女士在英國皇家歌劇院主演的《茶花女》是那個時代一道璀璨的流星——我為她的逝世深感惋惜，」落合館長將淺川和樹引到辦公室坐下：「我注意到你這部作品的標題都用stage和turn做了劃分，報幕式演出——想必是使用了的古典舞台劇元素？」

  「真不愧是美術館長，居然能從動畫中看出這麼多門道來。」淺川和樹現在覺得這部動畫確實選得不錯，簡直是踩在了鍾愛私人復仇的東京人爽點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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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我可是反覆鑑賞過多次《哈姆雷特》的——這部片子的第一季，就像是一部翻版的《王子復仇記》，」落合館長十分受用來自作者本人的誇讚。

  「第一季的劇情里，魯路修殺死夏莉的父親，對比的就是哈姆雷特誤殺戀人的父親；但戀人因此發瘋的劇情卻移植到了魯路修那邊的尤菲米亞身上；第一季結尾為尤菲米亞復仇的朱雀與魯路修相對開槍，則對應了哈姆雷特與戀人的哥哥決鬥身亡的場景——我猜的沒錯吧？」

  這位穿全身重甲平舉200斤的老先生果然是古典復仇文學的激推啊……

  「如果我的觀眾都向您一樣知識淵博，看了前幾集就猜到了後面的劇情，那我的會社恐怕要入不敷出了。」淺川和樹恭維道。

  「哈哈哈哈……所以第二季應該輪到背叛的兄弟和下毒的叔父登場了吧？」落合館長追問起了後續的劇情。

  「唉……」淺川和樹將手搭在畫板上，嘆了一口氣：「既然您認識我的祖母，那麼請允許我暫且將您當做長輩，訴一訴心中的苦惱吧——恐怕我以後沒法再繼續做動畫了。」

  淺川·小白花·和樹限時上線。

  「什麼？這……我聽說你家裡確實出了一些事，是資金上有什麼難處嗎？」落合館長自己也要煩心真中老闆的壓迫，感覺有心無力。

  「本來已經好起來了，可是最近……」淺川和樹將綠頂別墅的來歷和真中老闆的施壓娓娓道來：「……那座別墅里收藏著許多祖上傳下來的油畫、藏書和精緻的寶石裝飾品，以及祖父的樂器和祖母專門定做的眾多歌劇服飾——父親的會社和祖父的遺產，我兩者都不想放棄。」

  真中這個惡魔……你是真該死啊！連年幼失怙的小孩子也要欺負！

  落合館長攥緊了桌子下的拳頭，但面上仍保持了平靜：「年輕人，不要心急——事情說不定會有轉機呢。」

  「既然您這麼說了，我回去會再想想辦法的，」淺川和樹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適時地轉移了話題：「我來到這裡是想參考一下中世紀的騎士刺擊動作——這裡有這樣的畫或雕塑嗎？」

  「這倒是沒有……只有一副中世紀騎士盔甲。」落合館長不太自然地回答。

  淺川和樹跟著落合館長來到了地獄間：「這副盔甲的體型倒是和落合館長很相近呢……可不可以麻煩您穿上它，擺出幾個刺擊的動作來呢？」

  落合館長心神巨震，下意識地低頭看向淺川和樹；淺川和樹也一臉期待地回看向他。

  「……好，不過還是用仿製品來演示吧。」落合館長帶著淺川和樹來到了倉庫。

  ……

  「……謝謝您，落合館長，」淺川和樹收起打好線稿的畫板：「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去綠頂別墅為我的朋友們講解繪畫作品呢？」

  「可以觀賞男爵家世代的收藏，我自然是願意的。」落合館長禮貌地回答。

  「那麼，時間就定在明天如何？我派杉田先生來接你。」淺川和樹伸出手和落合館長握手。

  「那麼——我會在此靜候。」

  出了美術館，淺川和樹立刻打電話給毛利蘭：「蘭小姐，你們家最近有出行計劃嗎？我想邀請你們……」

  ……

  深夜，中世紀美術館。

  兩個保安正屏住呼吸走向聲響傳來的角落。

  一副高大的盔甲緩緩扭過頭……手電光在鋒利的邊緣處投下了層層陰影。

  「嗯？啊——盔甲，盔甲自己動起來了啊！」兩個保安踉踉蹌蹌地跑走了。

  落合館長摘下頭盔喘了口氣，想著把原定明天的殺人計劃改到後天。

  「你就打算這樣去殺人？然後栽贓？」陰影處傳來的英式口音日語一語道破了落合館長的打算。

  落合館長一震，轉過身看見一個金髮外國少年，他慵懶地依靠在那幅「天罰」旁邊，此時正拿著一張寫著「窪田」的紙條細看：「沒想到還能碰見有人跟我搶人殺——我說，咱們來合作怎麼樣？」

  「你這麼大的小孩子，怎麼出來幹這種營生？」落合館長痛心疾首。

  少年瞪大了一雙藍眼睛：「你這老頭六七十了還想穿著盔甲捅人，我怎麼做不得這個——總之，我也跟這個真中有仇，所以明天你來殺人，我來幫你做現場怎麼樣？還能順便把窪田趕走哦。」

  落合館長猶豫了——其實他還是想殺了真中之後全身而退的，這些可愛的作品還需要他的照顧……他點頭同意了：「但是明天我有約……」

  「這不是正好可以做不在場證明？聽我說……首先，我要收取幾幅作品作為報酬——誒，別這麼看著我，這是必要的犧牲——然後你這樣……」

  PS：《茶花女》：義大利浪漫主義作曲家威爾第的作品，歌劇史上最賣座的經典作品之一；最出名唱段是《飲酒歌》。

  英國皇家歌劇院：1858年建立，1892年得到「皇家歌劇院」的榮譽；倫敦最負盛名的老牌歌劇院。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