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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宴會

  「大家滿飲此杯。」

  宴會大廳高處,翁貝托舉起酒杯向眾人示意,底下的賓客們有一個算一個都笑意滿滿的舉起酒杯回應。

  

  一旁遊走在人群中的維托里奧身邊跟著一群年齡相仿的貴族後代,那些個工廠主地主的後代還不夠格呆在他身邊,要不是翁貝托需要籌集資金,這場宴會他們都不會有資格參加。

  「維托里奧,你怎麼了,看上去悶悶不樂的。」

  「沒事,阿比斯,我剛剛在想些事情罷了。」

  被察覺到的維托里奧趕忙搓了搓臉,他沒想到他的偽裝連小孩都看穿了,還是這段時間在羅馬城呆的太舒適了,連怎麼心口不一,一心二用都不會了。

  剛剛出聲的便是薩萊諾省的侯爵家子嗣阿比斯,也是這一幫小大人裡面的領頭羊,阿庇亞斯家族的長子。

  「是為了這次旱災擔憂嗎?我父親聽到陛下召開宴會的消息,便下令儘量救濟更多北上的難民了。」

  維托里奧有些吃驚的看著阿比斯,他沒想到一個比他還小上兩歲,才九歲的孩童便如此敏感,對於阿比斯說話的真偽維托里奧沒有過多去追究,因為那不勒斯的下面便是薩萊諾省。

  如果這種事情上阿比斯敢說謊話,等後面他父親繼續南下,自然就會被戳破,維托里奧知道阿庇亞斯家族,他們算是南方最早效命於薩伏伊家族的,審時度勢的能力相當強,不然也落不著一個侯爵的頭銜。

  「那可太感謝你們了,我和父親都會記住你們的。」

  「為陛下分憂的應該的。」

  「也是在建設我們大家一起的義大利努力。」

  「。。。。。。是的,為義大利努力。」

  看著有些愣住才反應過來的阿比斯,維托里奧暗暗嘆口氣,從小孩的語言中就能看出來還是有很多人,對於新生的義大利沒有認同感,更多的是為自己利益或者只認自己的上級貴族。

  自羅馬帝國奔潰以後,亞平寧半島上便再也沒有過一個統一的國家出現,對於義大利這個概念還需要更多的深入人心。

  「阿比斯,有勞你為我介紹介紹今天到場的都有些哪些嘉賓吧。」

  「這是我的榮幸,殿下。」

  阿比斯用他的小手指著在互相談笑風生的賓客,指到哪個便向維托里奧介紹起來,可手指的人物卻很有順序,先是貴族,再是官員,其次才是地主,最後是那為數不多的工廠主。

  由小見大,坎帕尼亞大區這片土地上階級歧視還是相當嚴重的,但對於王室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壞事,維托里奧自然不會出聲只是靜靜的聽著阿比斯的介紹,將人名與人物長相一個個對上。

  正當維托里奧在底下認全人物的時候,台上的大人物們也在恭維著義大利的國王。

  阿比斯的父親阿庇斯端著酒走向翁貝托,一群想要靠近國王的工廠主,地主看到是阿庇斯後紛紛讓開道路,阿庇斯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內圈,圍繞在國王身邊的只有亞科維奇和幾名伯爵。

  正在聊著天的翁貝托看到阿庇斯後,也是眼前一亮主動上前兩步張開雙臂抱了一下阿庇斯,對著阿庇斯的胸口輕輕錘了一拳。

  「你前面幾天怎麼沒來看我,還非得我召開宴會你才來?」

  「陛下,臣之前在封地有些事,這不是聽到你的召喚就快馬加鞭趕過來了。」

  「油腔滑調的,你倒是一點沒變。」

  「陛下倒是變了挺多。」

  兩人相視一眼一塊笑了起來,周邊一些不知緣由的貴族和工廠主等趕忙低聲詢問起周邊的人,這才知道阿庇斯與翁貝托早就於十多年前就認識,還有過一段一塊經歷的軍旅生涯。

  「你們那邊流民多不多。」

  「不少,而且還在每日增加,我讓屬下每日設立黑麵包發放點了。」

  互相竊竊私語了一下,二人便將身子分了開來,翁貝托掩藏著眼中的憂慮,再次邀請眾人一塊舉杯暢飲。

  在宴會上翁貝托全然沒有提災害之事,只是一味的與眾人聊著各種家長里短,甚至不經意間透露了一些國家方針,看著底下如獲至寶的眾人,翁貝托只覺得他們鼠目寸光。

  一旁與翁貝托聊過後就自己靜靜呆著的阿庇斯看著好友,知道他這次恐怕不是簡單的募捐了,不狠狠的宰上一筆,可對不起他放出的那些消息。


  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不少人見過阿庇斯與翁貝托的關係後,也把小心思打到了阿庇斯的身上,阿庇斯也只能露出笑容拿著酒杯應付著一個個前來敬酒的人。

  外面已經深夜,大廳內依然燈火通明,看著酒足飯飽的眾人,翁貝托輕咳了兩嗓子,附近的人迅速安靜下來,隨著附件人的安靜,熱鬧的氣氛猶如退潮的潮水一樣從中心逐漸擴散遠去,最終大廳內所有人安靜下來靜靜的盯著翁貝托所在的方向。

  維托里奧看著台上的父親,知道他要聊正事了,怕身邊這些年齡幼小的孩童誤了大事,維托里奧猶如趕羊一樣,將孩童們帶入側廳,阿比斯也在一旁協助。

  「咳咳,大家這次的宴會應該還算滿意吧。」

  「滿意,滿意。。。。。。」

  聽著翁貝托的說話,有些工廠主想抖機靈,急忙應和,卻發現周圍的人一句話不說像看傻子一樣的看他們,他們只覺得臉頰通紅,鵪鶉一樣的站在原地不在動彈。

  「哈哈,滿意就好,既然滿意那這種宴會有機會還可以再辦阿,可宴會耗資可不小,我聽說這次災害對各位影響都不小是吧。」

  「是的陛下。」

  這次阿庇斯率先出聲,大廳內眾人才陸續開口接上話茬,知道翁貝托拍了拍手,聲音才逐漸消失。

  「既然損失不小,我們也不是不能體會大家的感受,所以放了些國家建設方面的消息好讓大家更好的去做生意,但國家也有難處阿,給了你們消息但國家沒錢動工,你們也沒法用這消息掙錢了呀。」

  看著看台上故作苦惱狀的翁貝托,有一工廠主鼓足勇氣站了出來,風浪越大雨越貴,這是這位工廠主一直信奉的觀點,那不勒斯的重要海港,他從小捕魚出身深諳此中道理,為此一咬牙決定站出來。

  「陛下,我出五百萬里拉資助國家。」

  「好啊,果然是有愛國人士的,那那不勒斯省的鐵路建設就交由你負責吧,國家地皮占股百分之五十一,前十年鐵路段專區的利潤都歸你。」

  台下一眾人通紅著雙眼看著工廠主,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翁貝托給了豐厚的利益回報,那不勒斯可不是鳥不拉屎的地方,這種地方的鐵路段可太吃香了。

  眾人開始爭相恐後的捐助,又因為第一個人定下來資助金額的基調,讓後面的人也不好意思開口低於百萬里拉的捐助,錢不夠的就聯合起來幾家一塊捐。

  台上的翁貝托則在一個個嘉獎著,將坎帕尼亞甚至一些偏遠地區的地鐵許諾了出去,一直在看情況的一些大家族開口後,卻只分到了偏遠地區的鐵路,有心的人會發現繁華一些路段的鐵路都被分給了一些實力不算很強的商人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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