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天地不仁(九)
第146章 天地不仁(九)
南宮玉面上飛快流露出一絲嫌棄與厭惡,他根本就不擔心她。
他發現她的確好似變了許多,人厲害了,行事風格也更高深莫測,但現在看來……還是有些東西沒有改變。
「那便去好好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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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掩下的眸色喑冷,她既然想學男人一樣「牡丹花下死」,那他又何必勸阻呢?
他應該樂見其成才是。
「南宮玉,依你目前所見,這些人……有留下的必要嗎?」她忽然問了一個問題。
南宮玉覺得她此時問話的口吻有些不對勁,具體哪裡不對勁他也弄不明白。
只隱約感覺倘若他真若隨意回答,她可能會做出些什麼嚴重的後果。
「這些事與我無關,你問我作甚?」
「不是你說,要給這些人選擇的餘地嗎?我給過一次了,可他們非得來送死,你莫非想叫我給他們第二次機會?」她問他。
南宮玉一時啞聲。
他什麼時候……哦,他想起來了,他當時也不過就是……話趕話,就說到那兒了。
這些人的生死與他何干?難不成她殺人,還要叫他也擔上一份責任不成?
「既然都給了一次,再給一次又何妨。」他故意說道。
徐山山聽了這話,眸色深深地凝注著他,那眼神讓南宮玉心跳加速,仿佛那裡面有什麼危險東西透過虹膜盯注著他,他不自覺地避開了眼睛,無法與其對視。
「亦可。」
——
黎府內有三景被畲淵一眾文人雅士稱為三絕,一是其園林湖景,二是樓亭磚雕,三是捲簾畫廊。
樓閣穿堂的竹篾門帘沒有捲起,幽暗的房中顯得暗影沉沉,倚在繡樓闌幹上一道清雅如歌的身影輕輕撥弄著瑤琴。
拐過西南角便可見一條靜謐悠長、綠柳周垂的長廊,這便是人人稱讚的捲簾畫廊。
一眼望去,只見長廊內曲折多變,且每一面牆體與枋樑上都有著極豐富的彩繪圖,一踏入其中,就仿佛來到了另一個充滿異域絢麗的世界……
上曲伴著,光線穿透琅玕,輕輕挽起了秋的流韻,不知又是誰在那吟唱著前世今生的佛謁。
光劍於銀杏葉中流梭,十里展長卷,一條充滿誘惑的畫廊向前逶迤延伸……
流至長陽尤為菁,亦江亦湖亦仙境,湖光山色客欲傾,衣著淡薄清透的男子隨性而舞動,寬闊的背脊與古銅色的肌膚,充滿力量與野性,溝溝有景,景景相連,景景不同。
一切連貫而起的組合是那樣的引人入勝,精心設計,不得不說,這一場美色誘惑,的確是一場珍饈「大餐」,值得人好好品味一番。
徐山山哪怕是根本不愛好美色,此時也停駐靜心地欣賞著四人,哦,不,是幕後數十人費心打造的「舞台」。
為了獎勵這些人如此賣力地營造出這一場浪漫場景,徐山山自分樹間緩步而出,她拍了拍手掌:「表演得不錯。」
她一出現,空氣中似有某種氣氛在慢慢發酵,真實的人影落著於肉眼之中,暗處的人都一時失了神。
這麼輕易……她就上當了?!
因知道她難纏,這些人根本就沒打算親自動手了,他們私想著操縱這四個被草人控制住的美男子去接近她,再伺機想法解決掉她。
沒錯,計劃是這樣的,但這過程……也太順利了吧。
這徐山山是個什麼品種的色女啊,怎麼一釣就上鉤了?
徐山山假裝不察這四周圍早已埋伏滿人,她裝作自己是一個痴迷男色之女,朝著四人走去。
他們四人既已成功將人誘出,便收勢聚齊站成一排,任徐山山打量觀賞。
「你們叫什麼?」她故作不相識詢問道。
「池江東。」
「衛蒼灝。」
「棠嘉善。」
「古月伽容。」
「好名字,不僅是好名字,還都挺耳熟的,你們臉上的面紗,要一直戴著嗎?」
為了製造出一種神秘感,背後那些人還特地在他們臉上蒙了一層紗,猶抱琵琶半遮面,非要將她迷成個智障不可。
「若徐姑娘想看我等真容,請隨我們來玩一個遊戲,若你都贏了,那我們四人便任你處置。」衛蒼灝木訥低沉地按照「劇本」述說著自己的台詞。
徐山山面露微笑:「好啊,美人相邀,我自然樂於相陪。」
——
四人引領徐山山來到瞭望湖樓,風吹起幔紗飄揚,裡面擺放著一桌酒菜,她一揮手,只聞鼓樂齊起,美人舞如蓮花旋,金盤香燭耀光輝。
「這才夠隆重,來,都坐下吧。」
四人一愣:「……」
他們四人依次坐了下來,然後一個不斷為她斟酒,一個呆呆地替她布菜,一個機械地為她搖扇,一個與她你一句我一句,已讀亂回的搭著話。
總之各有各的忙,但奇怪的就是……他們四人的氛圍看起來,就是不太能叫人想入緋緋。
「這樣不行,男人若不能豁出去,怎麼引女人上手?讓我來吧。」
暗處的黃袍老道眼見火候不夠,便操控著池江東將一杯酒水「失手」灑在了徐山山胸前。
池江東手勁太大,灑變成了潑,連徐山山的臉上都濺上了幾顆水珠。
他瞠大眼眸,歉意又自責道:「唉呀,我怎麼這麼笨手笨腳呢,打濕了你的衣服,得趕緊擦擦才行,否則會著涼的。」
說著,他就要上手了。
誠然,若是一個美人如此,男人也就半推半就速成好事,可是若是一個男人如此……那頓時就有一種急切的猥瑣感了。
徐山山一把抓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她看向他一雙懵懂的漂亮眸子緊張又忐忑地盯著自己,好似在述說著自己的無辜與可憐。
只可惜裡面原本的獨特神采都已經消失了,反而裡面好像裝著一個猥瑣老頭,正想著些不堪入目的內容。
「的確有些笨手笨腳了。」她聲線微冷。
這顯然是失敗了啊。
「你不行,還是我來吧。」
青衣法師立即操縱起古月伽容上前解圍,只見他小意溫柔地挨過去,關懷道:「你先將外衣脫下來,我替你擦擦吧。」
「不必了,濕得不多,一會兒就幹了。」
「可是我會心疼。」他善解人衣地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先將就拿我的披著。」
徐山山接受了,但也僅此而已,並未對古月伽容有多上心。
「我懂了,她喜歡欲擒故縱,不喜歡孟浪型的。」
藍衣道人恍然大悟,他也開始暗中攢勁施法,操縱著嘉善和尚擠上去「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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