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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奇妙的巧合,人間的棋局

  第736章 奇妙的巧合,人間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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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想,何時對祖龍出手。」敖丙在南贍部洲之海濱尋一處地方坐下,將龍吉公主擁抱在懷裡。

  對祖龍出手,是敖丙一直就有的想法。

  他從趙公明的時空當中迴轉,也就是為了此事。

  但迴轉了天地過後,他卻總在拖延,一直在避免著與祖龍的見面,避免著與祖龍的廝殺,轉而將自己的目光,順水推舟的,落到了其他的事上。

  這並非是他怯懦。

  而是因為敖丙沒有想好,祖龍死後的事,應當如何處理。

  古往今來,就沒有過任何一位死於仙神之手的人皇——人王,都不曾有誰被仙神所斬殺。

  是以,敖丙但凡是開著天下之先,這在天地之間所引起的震動,是無法想像的。

  同樣的,那源自於人道的反噬,更是不可想像的。

  就正如廣成子所言,龍族,本來就已經被人道所鎮。

  若是這時候,龍族的身上,再背負一個弒殺人皇的罪名,那除非是有朝一日人族滅亡,不然的話,那人道之氣,足以壓得龍族,永無翻身之日。

  這是龍族絕對承擔不起的後果。

  是以,敖丙也想過,是否要為此和龍族切割。

  可反過來,敖丙的存在,乃是龍族的旗幟,是龍族的支柱。

  更是龍族當前,唯一的一位天龍。

  若是他和龍族切割,那和抽走了龍族的根基,有什麼區別。

  這就是敖丙在始皇帝的事上,遲遲不動的原因。

  左右為難。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往南贍部洲而來,其所求的,也不僅僅只是南贍部洲這邊妖族的變化——同樣,也是想要看看妖族這邊,是否存在東西或者說手段,能削減人道的反噬……又或者,是將人道的反噬,繫於他一個人的身上,而不至於牽連到龍族,牽連到驪女和龍吉公主。

  然而,廣成子的言語,卻是給敖丙打開了一個新的思路。

  那人道的反噬,是無法阻止。

  但人道的反噬,是有過程的。

  是先蔓延到敖丙的身上,然後,再循著敖丙和龍族的聯繫,蔓延到龍族的身上。

  但,如果在人道反噬的過程當中,敖丙『躲』開了這人道的反噬,被人道所反噬的對象,和人道直接衝突的『敖丙』,於天地之間,處於一種『在』又『不在』的狀態。

  那麼,這源自於人道的反噬,一直『追溯』敖丙的存在,而無法沾染到敖丙的身上,那麼這反噬,是否就和龍族,隔絕開來了呢?

  只要在敖丙遁于歸墟的時候,這人道之氣的反噬,有一個緩衝,或者被削減到一個程度,那這件事,自然也就被處理好。

  至於說緩解人道反噬的法子,這一點,敖丙其實已經有了考量了。

  天庭的青龍神宮之內,藏著一束種子。

  九穗嘉禾的種子!

  那是當年敖丙往火雲洞的時候,神農氏所託付給敖丙的東西。

  亦是不應長生的神農氏以無窮的毅力煎熬著,以血肉凡軀在生與死的掙扎之間所成就的,凡人最需要的東西。

  在天地之間任何一種地方,都能生根發芽的,糧食的種子。

  得了這種子過後,敖丙就一直將其藏於青龍天宮當中。

  因為連敖丙自己,都不敢確定,一旦這種子落於天地之間過後,在天地之間所引來的結局,是好還是壞。

  天與人之間的關係,是更加的統合,還是人族徹底擺脫了仙神的影響,而仙神也因為無法再影響人族,雙方彼此之間,再無關聯,最後徹底放手一戰。

  所以,就算是以敖丙的膽量和決斷,都只能將神農氏所託付的九穗嘉禾,藏於青龍天宮當中。

  但如今。

  始皇帝的舉動。

  人間的局勢。

  廣成子的請託。

  敖丙自身所面對的困境。

  再加上神農氏所託付的那九穗嘉禾。


  以及最後的,敖丙所具備的,撬動這『巧合』的力量。

  一個無比完美的循環,便在這巧合當中,顯現出來。

  敖丙伸出手。

  青龍的象光,便在他的掌中明滅。

  代表著新生的力量,便在這明滅之間被扭轉。

  青龍白虎相合之勢,化作相悖與相逆。

  一種近乎於『災殃』的力量,便在其間顯化。

  這力量顯化的時候,天上的日頭,都在陡然間變得熾烈三分。

  那是在太陽上,監控災殃的九位金烏太子,本能的感應到了這一股極具威脅的力量。

  然後,那被逆轉的生機,其間那不受控制的,『木行』的力量,在這陡然熾烈的太陽之光下,非但沒有被壓制,反而是越發的強盛。

  五行之間的生克運轉,都在這力量顯現出來之時,被徹底的顛倒一般。

  緊接著,敖丙掌中的那一點類似於災殃一般的氣息,便在日光的照耀之下,緩緩轉變,化作蝗蟲模樣——隨即便被敖丙掐滅。

  而在這蝗蟲顯化之時,旁邊的龍吉公主,都已經是被驚得屏息凝神,一身的法力,都隨之運轉了起來。

  這就是敖丙一開始想要動用的手段。

  在斬殺了始皇帝過後,摧毀其功業所用的手段。

  亦是能讓任何一個人族帝國崩塌的手段。

  西王母為最頂級的大神通者之一,執掌厲及五殘,乃是天地之間,最為初始的戰神,亦是天地之間,最為初始的刑罰之神。

  刑者,乃是對應法度而出的存在。

  可西王母的時代,那天地之間,規矩和法度,都完全不存在,那『刑』,又從何而來?

  答案是天地。

  天地本身,有一種平衡,也即是道。

  這種平衡,便是天地之間,最為初始的規矩。

  最古老的『刑』,也就由此而來。

  自天地而生,自道而生。

  而天地的根本,便是五行。

  是以,最初的刑,也便是出自於五行。

  此時敖丙掌中所顯化的,便是五行所對——木之刑。

  於生靈而言,這天地之刑,便是災,是殃,故此,敖丙掌中的這氣息,才顯化出災殃之氣。

  可同樣的,因為這木之刑乃是天地本身的一種變化,是天地五行輪轉的顯化,乃是天地之『正』,故此,其又完全不受太陽上那幾位金烏的影響,更是不受一切禳災驅邪之法的影響。

  這就是刑罰之道的極致。

  天之刑。

  在妖族的時代,昊天大天尊邀請眾強者聯手圍殺太一時,西王母娘娘,便是以此殺招,擊傷了妖皇太一,將其肩膀洞穿,令其手中的至寶,脫手而出。

  當然,以敖丙的功體,他所掌握的,當然不可能是完整的天之刑——那畢竟是大羅層次,是大神通者層次,甚至於更在其上的殺招。

  是能令大羅的道果,都直接『裂殘』的手段。

  但,合以西王母的傳授,合一截教十絕陣所衍化的,『殺』,『絕』,以及瘟神的手段,再加上青龍本身的權柄。

  敖丙卻能演化出那天之刑的些許玄妙。

  也即是敖丙此時所彰顯的手段。

  天之刑——木之變——瘟蝗之災。

  針對天地之間,一切木行之屬的災殃。

  針對天地之間,一切『豐收』的災殃。

  這瘟蝗一出,便是以無窮的繁衍力,席捲天地,將天地之間的一切木行之屬,都啃食殆盡。

  無論是還長在地里的,也無論是還是已經收成的——只要是木行之屬,便都在這瘟蝗的啃食範圍之內。

  而且,因為這瘟蝗,乃是從天之刑罰當中衍化而出,其所代表的,便是天地煌煌,是天地大道的本身,故此,哪怕是仙神以法力撲殺這瘟蝗,也都等於是犯了仙道所忌的『殺生之罪』,更是等於直接阻礙大道的運轉。

  ——是以,無論人皇治下的人間,有多麼的風調雨順物阜民豐,這瘟蝗一出,都能讓人間化作白地。

  再如何強盛的王朝,在這瘟蝗之下,都要崩塌!


  更不要提,始皇帝同時在天地之間做了幾件驚天動地的事,對秦國之民,堪稱是壓榨酷烈。

  敖丙可以保證,這瘟蝗一出,不消三年,這龐大無比的大秦帝國,這源自於始皇帝的功業,便要崩塌。

  縱然這帝國的背後,有著諸多大羅的支撐,也毫不例外。

  但還是那句話。

  敖丙有解決此事的能力和決心,但卻沒有為這件事徹底收尾的法子。

  故此,天龍依舊避著祖龍。

  這天之刑罰所衍化的瘟蝗,也依舊不曾顯化於天地。

  但如今……

  「師弟,廣成子,未必可信。」似乎是察覺到了敖丙的決心一般,龍吉公主亦是半起,回身抱緊敖丙的腰。

  「我又何懼?」敖丙的另一隻手,依舊是抱著龍吉公主。

  「大不了,我去崑崙山撒潑。」

  「玉虛宮的宮牆上,可還留著他的名姓。」

  「就算他違背諾言,但崑崙山的那位聖人,總要替他收拾首尾的。」敖丙的臉上,忽的就擺出了一副賴上了崑崙山的樣子。

  「那我們現在,是繼續往南贍部洲,還是迴轉中域人間?」

  「既然是出來散心,那就散到底好了。」

  「師姐你什麼時候想回天庭了,我們再回去。」

  「好。」龍吉公主點頭。

  這個時候,廣成子所言的,『前塵』等等,她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

  「你這刺客,卻是不太稱職。」

  「怎的,連朕的車攆,都認錯了。」當敖丙和龍吉公主,在南贍部洲一邊遊歷,一邊查證妖族之事的時候,人間大地上,那名為張良的人,已經是在一處名為『博浪』的地界,開展了自己對始皇帝的刺殺。

  「而且,朕也沒想到,除卻荊軻之外,還有第二位刺客,敢於親身來到朕的眼前。」

  其令力士,在山間起了一大彈弓,然後將張良自己,當做那彈弓的彈丸,朝著始皇帝的車架射去。

  在人道之氣的覆蓋之下,這是靠近人皇最有效的手段。

  然後,張良如願以償的靠近了始皇帝的車架,也在那車架上,彰顯出了絕強的,人仙的實力。

  但,那車架炸開時,其內顯現出來的,卻並非是始皇帝。

  而是一個龐大無比的鼎!

  始皇帝,在另外的一副車架上。

  再然後,張良便被擒下,然後送到了始皇帝的面前。

  「小民又哪裡知曉,陛下為始皇帝之尊,但那最為華貴的車架上所座的,卻不是陛下,而是刻錄萬民的鼎呢?」

  張良回想著那驚鴻一見的巨鼎。

  鼎上,有諸多花紋——那紋路,顯化出諸子百家,士農工商的模樣。

  在那鼎上,張良甚至是見到了自己。

  他不曾見過九鼎,但見了這巨鼎的剎那,他就篤定,這巨鼎,不是九鼎——因為九鼎,是人皇之鼎,而是生民之鼎。

  同樣的,也正是因為見了這鼎,張良也更加的確定了自己對始皇帝的認知。

  那不是煩熱絕望之下,妄想一般的自我安慰。

  而是親眼所見的事實。

  「而且,小民之所以不用排石水火,本就是為了來見一見陛下。」

  「真正的陛下!」

  「小民?」始皇帝神色平靜,瞳孔深沉,不見絲毫喜怒,「一個儒生,也學那些庶民稱起小民來了?」

  「莫非,在陛下的眼中,儒生和庶民,還有區別嗎?」張良禮道。

  「有趣。」始皇帝似乎是被張良的言語勾出了幾分興趣一般。

  「看在你這句話的份上,朕,就不夷你三族了。」

  「李斯,車裂吧。」

  「遵旨。」李斯的聲音,自外面響起。

  然後兩個衛士,徑直的將張良押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因為沒有防備,還是因為在始皇帝的面前擔心污了始皇帝的雙眼——總之,兩個衛士和李斯將張良拖下去的時候,並不曾以刑罰的手段,消去張良那人仙的功體。


  於是,就在這個時候,另一發排石,自山外向著始皇帝砸了過來。

  周遭的士卒,也都在李斯的喝令之下,紛紛往始皇帝的車駕靠攏——而張良,便就趁著這機會逃離。

  「果然!」看著領軍的將領,以從容不迫的姿態將那飛過來的巨石打碎,護衛始皇帝的大軍,沒有絲毫的亂象,「趁亂而逃」的張良,其目光當中,亦是露出了無比的堅定。

  「陛下,我為替你完成未竟之功業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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