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升變與直死

  第80章 升變與直死

  「………是麼，這就是你的回答麼，無名之人。

  我很期待，在這世界的終末，你會選擇什麼——」

  在聽到李耶的反問，獅心王露出了笑容，猩紅刺眼的鮮血自口鼻湧出，徹底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隨著血泊蔓延到李耶足下，獅心王的瞳孔開始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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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耶可不會放任獅心王死去，自己還什麼都沒有問出來：「你是怎麼追蹤到聖杯的？」

  對於獅心王，李耶固然存在很多好奇的事項，但真正讓李耶掛念的只有聖杯追蹤一事和英靈召喚。

  獅心王在聖杯上展現出了李耶所不能理解的把握和定位能力。

  從現況上看獅心王身處這無名群山，卻能對遠在奧斯曼狄斯領域的聖杯瞭若指掌，甚至精準定位和布局。

  而英靈召喚更是重量級。

  李耶已經明白阿萊卡等人進行英靈召喚的魔力資源從何而來，但他不理解的是召喚系統的維持和應用是如何做到的。

  能否進行複製和再現？

  「…………」

  獅心王沒有回答李耶，漸漸渙散的瞳孔即將失去光彩。

  『——』

  此時的李耶仿佛才注意到獅心王已經無法開口和理解他的話語。

  這十分正常。

  被蘭斯洛特攔腰斬斷，那光滑如湖面的切口代表著獅心王生機斷絕，即將回歸死亡的懷抱。

  李耶不再多說些什麼，只是望著獅心王，眼底無聲蔓延出寶石般的光澤。

  錚——

  手持終焉劍，李耶緩步走到了獅心王那殘軀之旁，凝視著那道道死線。

  獅心王已然遭受了必死的傷勢，死亡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李耶不放心這點，在李耶看來獅心王有著他所不理解的智慧和能力，阿萊卡那詭譎多變的生命魔術說不定能夠將獅心王救回來。

  而且不排除獅心王自身掌握了那生命魔術的可能性。

  種種不可控因素擺在李耶面前，都在告訴著李耶獅心王這麼死去並不穩妥。

  因此，李耶要親自在獅心王死去前，殺死獅心王！

  使用直死之魔眼，徹底殺死獅心王！

  屆時，無論獅心王有何後手，都無濟於事，只能回歸死亡。

  仿佛是察覺了李耶的靠近，獅心王那渙散的雙目居然奇蹟般的聚焦，新生的光彩再度出現在獅心王身上。

  猶如破風箱般的呼吸伴隨著血液咕嚕咕嚕冒出口鼻，試圖說些什麼，但被那血液所阻擾。

  當李耶來到獅心王身旁，雙方的視線也再度交錯。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正式對視，也是最後一次。

  「再見了，獅心王——」

  並不打算跟獅心王廢話，李耶頓下劍鋒，隨著終焉劍輕易沒入了獅心王胸膛中的死亡之線，獅心王最後的餘光也徹底熄滅。

  至此，統率十字軍之王者，自稱獅心王之人，在李耶等圓桌騎士的注視下——

  徹底死去。

  「嗯？就這樣？」

  儘管不理解李耶為什麼還要再補一劍，收起王劍的莫德雷德周身泛起電弧，將體表凝固的血液盡數蒸發。

  隨即說道：「這個獅心王就這樣結束了？那還真是輕鬆啊——」

  哪怕渾身是傷，在莫德雷德看來這場討伐還是無比輕鬆，除了獅心王能夠使用聖劍這點讓莫德雷德無比惱火。

  「結束了，我們也該回去向獅子王陛下報告了。」

  高文面無表情，對獅心王之死並沒有多少看法，在高文看來這只是一件小事，獅子王大計前無關緊要的討伐罷了。

  白髮飄起，李耶回頭看向高文等一眾圓桌騎士，頓時眉頭挑起：「怎麼？高文卿，伱們為什麼要這麼奇怪的看著我？」」

  「李耶卿，你——」

  仿佛這時才發現異樣的蘭斯洛特神色錯愕，不等蘭斯洛特再說些什麼，莫德雷德那誇張的聲音瞬間壓過：「蛤？你這傢伙怎麼回事啊？」

  看著此時的李耶，哪怕是高文也難繃住臉，道：「李耶卿，你跟獅子王陛下賜予的龍血又發生了什麼同化嗎？

  或者說，你如今的樣貌——」

  『？』

  見高文等人都對自己的樣貌發表了意見，哪怕李耶再不願面對，也下意識抬起手摸向了臉頰。

  但顯然這樣是沒法得知自己現在變化，李耶只好開口問道：「所以是我更貼近莫德雷德還是獅子王陛下了？」

  對於龍血帶來的變化已經不是第一次，李耶也能想像到會是朝著那種方向變化。

  無非就是眉眼更加靠近賜下龍血的獅子王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

  不過髮絲的變化卻是李耶不能理解的。

  明明獅子王和莫德雷德都是金髮，為什麼他會朝著白髮轉變？

  而面對李耶的疑問，莫德雷德也不再大大咧咧，一反常態的望著李耶，在高文等的注視下開口：「都不是，現在的你氣質跟我的母親更加接近，樣貌可以說接近男性化的父王——」

  『？』

  李耶似乎沒能理解莫德雷德所說的意思。

  母親？

  如果李耶沒有記錯，莫德雷德能稱之為母親的角色是那位妖妃摩根，可摩根的模樣也跟亞瑟王接近嗎？

  對於沒有登入命運大訂單，也不曾在其他作品中正式出場的角色，李耶只感到不明所以。

  妖妃摩根的設定實在是太少了，就連自稱十年月球人的李耶都所知甚少。

  但莫德雷德之後所說的男性父王，李耶倒是能夠理解。

  『果然還是變得更接近了，但是男性化——』

  莫德雷德的樣貌本就中性，那英姿颯爽的面容很難讓人分辨男女，到了李耶這也只是出現了一點偏移。

  「無關緊要，只是樣貌的一點變化而已，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李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他早在第一次產生變化時就做好了往後的準備。

  畢竟這是無法避免的轉變，若是早期他捨棄這身龍血還能夠保留純人之身，但現如今卻是無可挽回——

  見李耶自身都不在意，高文等人也很快便接受了李耶的變化。

  畢竟李耶的變化並非朝著什麼陌生的樣貌而去，而是高文幾名圓桌騎士無比熟悉的樣貌，他們之間的因緣更是厚重，銘刻於歷史之上，被世界所聞名。

  這讓高文等人很難在短時間內習慣下來。

  短暫的插曲過後，似乎的想起什麼的蘭斯洛特開口：「李耶卿，阿萊卡小姐似乎還沒有找回來——」

  『？』

  聞言，李耶詫異的抬起頭，掃過那被摧殘的不成樣子的幽幽之底。

  高文與莫德雷德還有獅心王三方a+對軍的產生的威力是極其駭人的，這附近的山體都被蒸發大片，宛如被一張巨口狠狠咬了一大口下來。

  在這種不分敵我的飽和式打擊中，阿萊卡是否能夠存活？

  李耶並不清楚這點，隨即開口道：「蘭斯洛特卿，阿萊卡的話只能靠我們自己去尋找了，已經沒法從獅心王那得知位置在那了。」

  「找那個傢伙幹什麼？趕緊回去跟父王報告啦——」

  不同於掛念阿萊卡的蘭斯洛特，莫德雷德在內的三名圓桌騎士對阿萊卡的去向沒有任何興趣。

  在莫德雷德等人看來，阿萊卡就是個帶路黨，在獅心王討伐結束後是生是死無關緊要。

  高文也只是掃了眼蘭斯洛特，道：「那名魔術師是叫阿萊卡吧，她是無法在這些寶具是存活下來的。

  放棄吧，蘭斯洛特。」

  「誕生於無名的人，也終將默默逝去——」

  戰鬥結束後一直神遊天外的崔斯坦嘆著氣，竟也是開口想要蘭斯洛特和李耶打消這不必要的搜尋。

  見高文等人都出言勸阻，蘭斯洛特也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李耶卻是抱有不一樣的看法：「這樣不對，高文卿。」

  「有何不對？」

  在結束了戰鬥後，高文的臉上再度掛上了李耶熟悉的溫暖笑容，就算李耶反駁了他的提議，也不曾消減。

  而是十分耐性的問道。

  「是阿萊卡的生命魔術一事，從之前的表現來看，是能夠製造人工生命，並加以控制的。

  獅心王搶奪阿萊卡是為了什麼？明明同一批次的人造生命不止她一人，獅心王卻為什麼要廢功夫從蘭斯洛特身邊將其奪走？」

  「李耶卿言之有理，看來是我們疏忽了。」

  本來打算之後再偷偷來找回阿萊卡的蘭斯洛特表示了贊同，而隨著蘭斯洛特的開口，高文等人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那也是，看來我們是要找到了這個魔術師或者將獅心王的布置全部消除才行了。」

  高文點點頭，仿佛在為自己的疏忽而感到愧疚。

  「惡，還不走嗎！」

  見高文都加入，莫德雷德嘴角一扯。

  結果很明顯，李耶的理由成功讓高文等人信服，全員分散開始打掃戰場。

  杜絕獅心王后手造成不必要影響與危害。

  十多分鐘後。

  「看來是沒有？」

  重新匯合的幾人將自己的收穫一一說出。

  分散開的幾人可謂是將這山間幽谷徹底翻了一面，完全找不到十字軍曾經活動過的痕跡，也不曾發現所謂獅心王的後手。

  經由整理後，高文下達了結論。

  獅心王的後手並不存在，而魔術師阿萊卡也死在了寶具餘波之中。

  聞言，已經沒有理由勸阻高文等人離開的李耶不著痕跡的掃了眼蘭斯洛特，正好跟蘭斯洛特的視線對上。

  雙方沒有交流，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在將戰場徹底清理一番，李耶等人也失去了繼續停留在這山間幽谷的理由。

  花了點功夫，李耶一行人才從這山間幽谷中離開。

  但在高文等人馬不停蹄的要回歸白堊之城-卡美洛之際，李耶卻是開口說道：「高文卿，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事需要處理下——」

  「嗯？」

  不僅是高文，蘭斯洛特等人亦是看向李耶。

  似乎不理解李耶要中途離隊的想法。

  「你事情怎麼這麼多啊！」

  莫德雷德更是直性子，直接開口問道：「現在還有比跟父王報告更重要的事情嗎？」

  見眾人紛紛看向自己，李耶攤著手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放心各位，我不會錯過跟獅子王陛下的報告，我很快會趕上你們。」

  見李耶如此堅決，高文與蘭斯洛特也不好阻攔，或者說沒想阻攔。

  高文隨即開口：「那麼，李耶卿得加快速度了，必須要在我們抵達王駕前回來。」

  對於李耶要做什麼，高文並不感興趣，只要不是對王有危害即可。

  而對於獅子王會產生危害的行為，想必李耶是不會去做的。

  「盯——」

  不同於十分相信李耶的高文和蘭斯洛特，莫德雷德是一臉狐疑的盯著李耶。

  仿佛要從李耶那張臉上看出什麼。

  而面對莫德雷德無聲的質問，李耶十分坦然的與之對視。

  到後面反倒是莫德雷德不好意思的扭過了頭，道：「麻煩死了——」

  在確認了李耶執意要分開後，高文與莫德雷德等人也十分迅速的離開了。

  望著高文等人遠去的背影，李耶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群山。

  李耶的目的很簡單，在經歷了身陷珈藍，仿佛進入了死之境界後，李耶能感覺到——

  試煉，完成了。

  本就由死而生的李耶，一度死去，這無疑是對理解死亡最好的途徑。

  那麼，現在身處無名群山的李耶，便沒有理由不去見那身居幽谷的老人。

  山中老人，哈桑-薩巴赫！

  對於直死魔眼，李耶還處於淺顯的使用階段，各種技巧和方式他都還在摸索，但留給他的時間是不夠的。

  所以，李耶需要哈桑-薩巴赫的幫助。

  暗殺者起源之人、對死亡的理解無人可出其左右！

  沒有浪費時間，在與高文等人分開後李耶便直奔最高的無名山巔而去！

  在李耶看來，這片群山實在是太過浩瀚，沒有地圖指引的話便只能登臨高處去通過記憶來分辨路徑。

  而當李耶登上山巔之際，再度看見了璀璨的光之牆，被他理解為世界盡頭的恢弘事項。

  沒有將注意消耗在感嘆上，李耶迅速俯瞰下方的巍巍群山，腦海中則是調出數日前抵達亞茲拉爾靈廟沿途的種種。

  不到數分鐘，李耶便得出了結論。

  『能行！

  在看清了路線後，李耶便不再停留，而是自山巔一躍而下。』

  刺啦——

  赤電如虹，馳騁於這巍巍群山之中。

  一小時後，經歷了數次調整方向和跑錯路，李耶終於看見了熟悉的光景——

  「真是漫長的時間啊——」

  望著亞茲拉爾靈廟，李耶心生感慨。

  晚上還有一更（笑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