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世界本源

  「這株仙樹是從天罰時代活下來的，知曉的信息應該比自己多得多，若是此刻非要強調自己並非什麼仙王轉世，只怕再溝通起來，難度會不小。」

  張良略一思忖，便佯裝不解道：「你說的壁壘，那邊是不是一個擁有九大仙域，名為仙魔之海的地方？」

  「嗡~」

  卻見那黃金小樹通體一顫，當即急促傳音：「你果然是轉世仙王。不錯，正是仙魔之海，看來你的記憶似有斷層，並未完全恢復？」

  張良沉默片刻道：「我的腦海，一片渾沌，很多事情似乎已經泯滅。所以，我們現在所處的這片仙海，是昔日的第一仙域嗎？」

  「第一仙域？」

  這一次，黃金小樹卻微微愣神，似乎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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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聽他道：「當然不是第一仙域，準確來說，這一域應該叫做第十仙域，乃是由第一仙域為留下萬族血脈而割裂祖地後創造出來的。第十仙域一經創出便被打入虛空，以虛空壁壘封鎖，避免遭受不祥入侵。吾，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

  黃金小樹道：「你定是昔日第一仙域的仙王強者，在天罰一戰中隕落，最後意外投生此域。奈何此域虛空壁壘鎖死，你輾轉數萬載，才勉強復甦，因輾轉輪迴多次，以至於你記憶泯然。」

  「呃~」

  張良心說這可都是你說的，我什麼都沒說。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這小樹竟然轉眼就給他編好了一個他根本就沒想到也想不到的故事。

  不過，聽小黃金小樹所言，張良總算知道仙海是怎樣的存在了。首先可以肯定，這裡不屬於九大仙域，此前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其次，這裡雖然不屬於九大仙域，但卻脫胎於第一仙域，大概類似於北海妖族祖地那樣的一個地方。有人想保留種子，便獨自開闢一域之地，避免和不祥接觸。最終，甚至為了這一域之地，與不祥大戰，最後不得不徹底封鎖這一域。

  只可惜，仙魔之海里的第一仙域消失了，自己在第九仙域裡也從未聽過第十仙域的存在。也不知道而今各仙域會不會認可第十仙域的存在。

  當然了，目前似乎也不需要被認可，因為而今的仙海，太弱了。第九仙域隨隨便便派一支大軍，便能將此域盡數橫掃。

  張良：「你方才說的壁壘鬆動是什麼意思？」

  黃金小樹：「字面意思，你是什麼時候能動用無敵仙域的？就是你方才展現的力量。」

  張良臉不紅心不跳道：「不久前，準確來說，大概是在十年前。」

  「那就對了，我復甦的時間也不過就是十幾年。沒道理我們在幾乎差不多的時間裡，相繼復甦和覺醒一些記憶。所以，答案是必然的，虛空壁壘，鬆動了。」

  忽地，張良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當即道：「那是不是意味著，此間，可以渡劫登仙了？」

  「沒有那麼快。」

  黃金小樹當即道：「不至於那麼快，若能渡劫登仙，那意味著虛空壁壘，必有通聯，而不僅僅是鬆動。要不然，登仙之人，何以跨越虛空壁壘，抵達仙魔之海？」

  張良心道原來還有這麼個意思，他當即又道：「而今閣下既已復甦，實力應在真仙之境，難道不能在外界行走？」

  之前，黃金小樹對張良能在外界行走頗為驚訝和不解，想來真仙若是出現此間，應該還會受到什麼未知限制。

  卻聽黃金小樹道：「你竟連這都不解嗎？真仙，孕仙氣而得長生，其掌握的大道，已經超過了這一界天道所產出的大道。天道無情，會將你視為異端，強行降下天道神雷，將你抹殺。這也是為什麼天罰之後，這一域再無仙人的根本原因。因為只要出世，則必死無疑。仙人雖號稱得道長生，可又怎能凌駕於蒼天之上？是故，蒼天不認可，仙人又何以存於此間？」

  「懂了。」

  黃金小樹這麼一解釋，張良也就通透了。

  只聽他道：「對了，此前閣下為何會覺得我有穿越壁壘的把握？」

  黃金小樹：「自然是因為你在外行走了，你既然擁有無敵仙域，代表你昔日實力強大無比。如果這般強大的存在，任你再如何壓制境界，終究是壓不住多久的。可你偏生在外行走，我只能猜測你是在尋找穿越虛空壁壘的方法，否則你怎會冒著被天道誅殺的風險，行走於世間？」

  張良疑惑：「這是悖論。此間無法登仙，就算我是仙王轉世，哦不，就算我是仙帝轉世，那又如何？無法登仙，我便能一直在外行走，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不對。你會越來越強，最終，你的筋骨血肉，將會到達一個極致。一旦你的身體無法承載你繼續變強，那時天劫不來也來，除非墮入昔日第一仙域的碎片小世界中，否則你必死無疑。就算天劫殺不死你，你也會因為體內能量劇增而最終爆體而亡。」

  張良挑眉，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說法。

  見張良沉默，黃金小樹道：「你而今可承載多少仙靈之氣？」

  「八萬不到。」

  這一次張良倒是沒有隱瞞。

  「果然，能隨隨便便承載八萬仙靈之氣，而且意猶未盡，這意味著極可能乃是能承載十萬仙靈之氣的絕世天驕，這也意味著你曾經很可能也是鎮壓一個時代的存在。其實，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承載仙靈之氣並不重要，可問題是承載到達極限之後呢？你的骨骼，你的血肉，你的神魂，會潛移默化地變強，或許百年，或許千年，你的這副身軀終究是扛不住的，最後爆體而亡。所以，若你不入小世界蟄伏，你就必須找到穿越虛空壁壘的方法。不過，看你目前這樣，連虛空壁壘都不知道，是我太高看你了。」

  張良沉默片刻，忽然道：「如果我找到穿越虛空壁壘的方法了呢？會怎樣？」

  「自然是能入仙魔之海，立地成仙。而且，第十域或將再度可渡劫登仙。我等這些蟄伏的真仙，也有了出世的機會。」

  「然後呢？不祥會來襲嗎？」

  黃金小樹沉默了許久才回應道：「不祥會不會找來我不知道，但這一域太過羸弱，若虛空壁壘一直封鎖，這一域便會一直這麼弱下去，永無翻身之日。」

  「明白了，打通虛空壁壘，是機會，也是危機的開始。一個弄不好，這一域可能會被一鍋端掉，昔年好容易保下的這一域的行為，也就再無意義。」

  黃金小樹：「那能如何？縱然你是仙王轉世，越不過虛空壁壘，你便永世再無登頂仙王的機會。而且，從你我復甦開始，就意味著虛空壁壘已經鬆動，在未來某天，這道壁壘終將破碎。」

  張良忽然笑道：「那麼或許，我應該在虛空壁壘破碎之前，為這一域做點什麼，比如，先統一這一域。」

  黃金小樹愣了一下，語氣竟忽然輕鬆了下來：「果然不愧是仙王轉世身，雖然記憶不再，實力不存，道心卻依舊強大。不過，你確定你還要繼續變強嗎？」

  「當然。」

  張良心說，既能變強，為何不要？自己和這仙樹又不同，他是隨時可踏足仙魔之海的，雖然最後的代價是可能再也無法回歸仙海。

  可若不變強，他便只能在大乘期駐足，或如這仙樹一般，被永困於這方小世界中。

  黃金小樹微微一嘆：「既如此，你也別殺我的分身了，我帶你去本源之地吧！」

  「本源之地？」

  「你不會以為，混沌土是我孕育出來的吧？」

  「當然不會，帶路。」

  說罷，張良便撤了無敵仙域。當然了，這一撤，並不是張良在賭，而是界神鏡並未有危機預警，這也就意味著，眼前這株仙樹對自己並無殺心，對方是真將自己看作了同道中人。

  「你不怕我對你出手？」

  黃金小樹見張良直接撤了無敵仙域，不禁有些訝異。

  「且不說你能不能殺我。就算你殺了我，又能如何？」

  「走吧！」

  黃金小樹也不多說，而是化作了一道光，連周圍的虛空都被扭曲。

  「刷~」

  張良暗道好快，當即全速前進，可即便如此，目前他也只能跑出五倍光速來。

  黃金小樹見張良的速度，不禁道：「看來，你終究還是有一些記憶殘留，除了境界上不去，仙骨，速度，均已達真仙之境。」

  張良：「但終究不是真仙。」

  黃金妖樹搖曳了一下樹枝：「我只是好奇，你真的不考慮停止修行嗎？要知道，你如今實力增長越快，可能隕落得就越早。當你的體魄，神魂，煉虛天地均達極致，爆體而亡只是時間問題。」

  張良：「那便等要爆體而亡時再說。」

  張良雖然自忖實力已是極強，但他敢確定，自己距離那所謂的真正的至強，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至少，也要讓他能在帝宮的那條路上走一走才算極致吧？

  而且，狂仙趙長歌所謂的極道，他也未曾走完。

  輪迴業火的境界重塑，亦未完成。

  龍門，他還未躍。

  九死輪迴仙法，他還有多次重生之機。

  這樣的他，憑什麼說走到潛力的極限？

  這不，片刻之後，張良跟隨黃金小樹，來到這方世界的一個地下入口處。

  一人一樹自入口一躍而下，張良只覺此洞深不見底，周圍流光溢彩，不斷飛逝。期間，張良只覺接連觸碰多次結界，但那些結界並未阻攔他。

  最後，張良眼前突然一亮，眼前景象猶如一片蠻荒大地，天際流光閃爍，可張良卻一眼斷定，那是一條條大道氣韻在跳動。甚至有一些大道之意，竟有鎖定他的意思。

  而在這蠻荒大地中，一片紅光結界，籠罩了一片極大範圍的區域，張良也不知道這片區域到底有多大，但其中充斥著仙靈之氣，數不勝數，幾乎無窮無盡，這不禁讓張良嘆為觀止。

  若在此間修行，那進境得快成什麼樣？

  黃金小樹：「本源之地我就不陪你去了，以你仙王之資，承載十萬道仙靈之氣應該毫無問題，但能否突破十萬道的枷鎖，就看你的煉虛天地能不能承載更多的混沌土了。」

  「好，多謝。」

  界神鏡依舊未有危險預警，張良毅然決然踏入了那紅光結界之中。

  一入結界，張良便覺大量仙靈之氣包圍了自己，甚至有仙靈之氣主動鑽入自己的身體。

  但他卻沒有立刻開始修行，而是蹲下身來，抓了一把此間的泥土。

  「玄黃土，可強化和鞏固煉虛天地，若以十萬里玄黃土更易煉虛天地，可重塑煉虛天地。」

  「好東西！雖然好像比不上混沌土，但能重塑煉虛天地，此土絕對不俗。」

  但張良並未因此而停留，他的目的是混沌土，那麼自然不必在意這玄黃土。

  這一路，張良看得是心驚肉跳，沿途盡數各色頂級靈果，甚至不乏天地靈物在此間遊走。這些生靈，見到自己，紛紛避讓，竟多半是有了自主意識。

  慢行數個時辰後，張良看見了一條千丈水池，池邊各色靈光，層出不窮，走近一看，竟是一株株能自帶結界的頂級靈藥寶材。

  而那水池中央，有一株青蓮，當張良試圖感知查探那青蓮時，界神鏡猛然一顫，發出危險預警，而這道預警強烈卻短暫。

  按照張良對界神鏡的了解，強烈代表很可能打不過，短暫代表對方似乎對自己的出現並沒有什麼反應，應是沒有將自己當成潛在威脅。

  而在這裡，張良腳下，成片沃土，上有燦燦靈光，無數自然龜裂的紋理浮現其上。

  若是蘇紫葉看見，定會驚呼，這竟然全都是先天道圖。

  說實話，張良看得也有點懵，他心頭駭然，區區二十塊不到的混沌寶土便能將他對仙靈之氣的承載量提升至近八萬道，這遍地都是的混沌寶土，又能將他提升到何等地步。

  此刻，界神鏡似乎在雀躍和歡呼，張良自然也就沒再客氣，直接盤坐一處空地，沒在意那些絕世靈果和寶材，開始煉化身邊的混沌土。

  又三個月後。

  張良身上的氣勢，可謂是攀升到了當下境界的頂點。

  他的煉虛天地，承載仙靈之氣的數量，赫然達到了十萬道整。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煉不動混沌土了，一種潛能被生硬卡住，幾乎中斷的窒息感出現。

  「極限了嗎？」

  「不，不對，仙樹透露，承載仙靈之氣，有十萬道枷鎖。既然是枷鎖，便有破開的可能。」

  「難道是我潛力僅止於此？」

  「不對，這片煉虛天地，不僅是我，也是界神鏡，縱然我潛力如此，界神鏡也可強行煉化混沌土吧？」

  「區區三十餘塊混沌土就把我給填滿了？我不信。」

  這一刻，張良表情難得的凝重，他忽然回頭看向來時的方向，忽然想到了什麼。

  「玄黃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