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6章 直奔江南

  楚澤厲聲呵斥，不願眼睜睜看著屬下白白犧牲。

  可陸炳卻仿佛沒聽見一般，依舊背對著楚澤，迎向敵軍衝殺而去。

  「陛下，您是大明的主心骨，無論如何都不能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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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充滿了視死如歸的決絕。

  「臣子們活一日，就要為陛下鞠躬盡瘁一日！今日能為您死戰，臣之幸也！」

  「大丈夫既已托生於亂世，焉能不為國捐軀？」

  「陛下，快走！莫負了臣的一片苦心啊！」

  「陸炳——！」

  楚澤痛徹心扉地嘶吼，眼見著忠心的侍衛沖入敵陣，再也不見蹤影。

  那一刻，他恨不得衝上去，與屬下並肩作戰，同生共死。

  然而理智最終占了上風，身為帝王，豈能在此輕言放棄？

  若自己也命喪於此，還有誰能帶領殘存的宋軍突圍？

  還有誰能回到京城，為國盡忠，匡扶社稷？

  楚澤狠狠咬了咬牙，雙眼通紅，眼角幾乎溢出血來。

  「陸炳，你等著！朕發誓，定要殺回來，親手為你收屍！」

  「來世，朕還做你的主君！你還做朕的侍衛！」

  「咱們君臣，永不分離！」

  話音未落，楚澤已經一夾馬腹，帶著殘存的將士，朝來路狂奔而去。

  身後，陸炳以一當千，浴血廝殺。

  他的長槍所指之處，敵軍無不披靡。

  然而再強的鬥士，也抵擋不住人海戰術。

  終於，在無數敵軍的層層包圍下，這位忠勇的侍衛，帶著滿身的傷痕，轟然倒地。

  天地間，迴蕩著他臨死前的怒吼。

  「陛下，保重啊.」

  楚澤聽著身後的動靜，淚如雨下。

  他明白，又一位忠心的部下，為自己而死。

  這筆血債，他這個昏庸的君主，究竟要如何償還？

  一步，兩步，千步，萬步。

  馬蹄聲聲，仿佛敲在楚澤心頭。

  每一步，都走得那樣沉重。

  每一步，都飽含著悲忿與自責。

  終於，在將士們的掩護下，楚澤逃出了敵軍的重重包圍。

  然而，代價卻是慘重的。

  數萬宋軍，幾乎全軍覆沒。

  偌大的軍營，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百號人。

  望著這支殘兵敗將，楚澤心如刀割。

  他頹然跌坐在地，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悲慟。

  「都是朕的錯都怪朕識人不明，輕敵冒進.」

  「害得將士們白白犧牲，陸炳更是為朕而死」

  「朕真是個昏君啊！」

  楚澤捶胸頓足，淚流滿面。

  將士們看在眼裡，無不動容。

  雖敗猶榮啊！

  堂堂天子，不惜下跪，為臣子們請罪。

  這樣的明君，才值得他們用生命去追隨！

  「陛下，勝敗兵家常事，何必介懷？」

  一位老將扶起楚澤，語重心長地寬慰道。

  「如今當務之急，是儘快回京復命，重整旗鼓。」

  「待大軍重整，再找那些蠻夷算總帳不遲！」

  「老將軍說得對！」

  楚澤抹去眼角的淚，重新站了起來。

  他環視四周，目光堅定。

  「諸位愛卿，朕在此發誓！」

  「待朕回京，定要整頓朝政，肅清奸佞！」

  「然後傾舉國之力，討伐蠻夷，為死去的將士報仇雪恨！」

  「還我河山，衛我國土！」

  「臣等，願為陛下效死！」

  殘存的將士們紛紛跪地，齊聲呼應。

  雖是敗軍之將，卻個個鬥志昂揚。

  有這樣的君臣同心，大明還有什麼困難不能克服？

  還有什麼仇敵不能擊潰？

  就這樣，帶著滿腔悲憤和無盡決心，楚澤率領殘兵，浩浩蕩蕩踏上了回京的路。

  一路上，他們不眠不休，星夜兼程。

  生怕耽擱了一刻，敵人就會乘虛而入，直搗黃龍。

  然而，噩耗總是來得那樣突然。

  就在距離京城不到百里的地方，一個血淋淋的消息傳來。

  「京城.京城失守了！」

  殘兵中，有幾個逃出京城的士卒。

  他們帶來了這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蒙古騎兵和西夏鐵騎聯手，突襲了京城！」

  「城內守軍寡不敵眾，很快就土崩瓦解.」

  「敵軍血洗京城，皇宮深處，變成了人間地獄」

  「太后和太子，恐怕都已經」

  「不！」

  楚澤痛徹心扉的嘶吼，震徹雲霄。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千辛萬苦守護的錦繡河山，竟在一夕之間，淪為敵人的囊中之物。

  摯愛的妻兒，更是命喪敵手，再也無法相見！

  「朕要殺了他們，朕要殺了那些該死的蠻夷！」

  楚澤悲憤交加，淚眼朦朧。

  他一把抽出寶劍，指向京城的方向。

  「諸位，跟朕殺回京城！誓死守衛最後的家園！」

  「殺進皇宮！為太后和太子報仇！」

  「陛下英明！我等願為您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殘兵們群情激奮，個個摩拳擦掌。

  儘管他們已是強弩之末，但為了家國，又有何懼？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慢！」

  只見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緩步走來。

  煙雨仙子不知何時出現，擋在了楚澤面前。

  「你要去送死嗎？就憑現在這點人馬？」

  她冷冷地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仙子！」

  楚澤臉色一變，急切地說道：「京城危在旦夕，容不得我等耽擱啊！」

  「就是去送死，我也在所不辭！」

  「我看你是腦子進水了！」

  煙雨仙子毫不客氣地呵斥道。

  「你可想過，自己若是戰死沙場，大明就真的亡了！」

  「到時候，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還要遭多少罪？」

  這番話，直擊楚澤心坎。

  他瞬間清醒了不少，暴躁的情緒也漸漸平復。

  是啊，自己是天下共主，肩負蒼生重託。

  豈能因一時衝動，就魯莽行事，置天下黎民於不顧？

  「那依仙子之見，我等當如何？」

  楚澤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當如何？當然是去求援！」

  煙雨仙子答道，眼神堅定。

  「現在敵強我弱，貿然進攻只會白白送死。」

  「唯有求得盟友相助，才能扭轉局勢，重奪河山！」

  「盟友？可是誰能與我們並肩作戰？」

  楚澤遲疑道，心中充滿疑慮。

  「江南水寨，還有五嶽劍派啊！」

  煙雨仙子慢條斯理地說道。

  「水寨和劍派，一直與朝廷不睦。但面對蒙古和西夏的威脅，他們也不得不與你合作。」

  「只要許以重利，他們就會倒戈相向，成為我們的助力！」

  言罷，煙雨仙子意味深長地看了楚澤一眼。

  楚澤心中一動，瞬間明白了其中深意。

  「我明白了！」

  他重重點頭，當即做出決定。

  「仙子說得對，眼下當務之急，是儘快求得盟友相助。」

  「傳令全軍，即刻南下，星夜兼程，直奔江南而去！」

  一聲令下，殘兵們精神大振。

  有了明確目標，他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就這樣，楚澤帶領僅存的人馬，在煙雨仙子的指引下，風塵僕僕地踏上了南下之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