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洛河現世,真假令牌
第479章 洛河現世,真假令牌
若是有人直達天穹,俯瞰望去,則會發現大炎的天空之中散發著數道耀眼的血色光芒。
血色光芒各自錯落,其中最為耀眼的一處,竟是匯聚了三道光芒。
時間已經過去了數日,天機樓的消息也已經傳播了開來,對於這血色光芒代表的意義,眾人也均都知曉。
均是持有令牌之人,可通往洛河福地。
一尊上古妖族的屍首自天空重重砸落,墜落北原地面,掀起漫天塵土。
葉無憂的身形緊隨其後,落在地面,甩了甩手。
「第第第……」陸採薇在一旁板著手指,算著什麼。
「算上這隻,一共是第八個了。」葉無憂恰到好處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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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八尊對他們想要動手的傢伙了。
洛河洞天福地的出世當真如天機樓主所言一樣,炸出了不少上古苟活遺留至今的修行者。
它們或是為了活下去,或是為了恢復往日的輝煌,對於這次洛河的機會當然是不能錯過,勢在必得。
「這幫畜生,實力不過爾爾。」
伴隨著清冷的話音,洛清寒的身形也自天而降。
一旁是白露,洛玥,連帶著胡三爺與九黎二人的身影也顯現了出來。
洛清寒手中有一塊令牌,葉無憂手中有兩塊。
出於對天瀾城影響的考慮,一行人最終來到了荒無人煙的北原。
在這樣的陣容,在幾人面前,出現的幾位上時代修行者,葉無憂交手以來,感覺並不算強大。
且不說比擬蒲牢,就連那不空與不能都無法媲美。
葉無憂初始還有疑惑,但隨後想了想,倒也沒放在心上。
本就是苟且偷生殘存至今的傢伙,如今大都為了活命而從各地沉睡中醒來殊死一搏,又能有幾分真本事。
最初始還有不少身影跑來隔著遠遠窺探葉無憂幾人,但真正下場的卻沒幾個。
直到瞧見三人是一夥,並且各自都斬殺了幾個下場的上古修行者後,那些人影才各自退去。
但葉無憂知曉,它們的離去並非是放棄。
而是去了別的地方。
葉無憂目光順著天穹望向遠方。
一,二,三,四……
算上自己這邊三道,一共有六道血色光芒。
也就是還有三道令牌,在其餘人手中。
而這剩下的三道光芒中,也有兩道是匯聚在一起的,如自己一行一樣,看來是彼此為伴?
只剩其中一道,是獨自一縷,顯然只有一人。
但這幾道光芒,自從前日開始,便再無動靜。
就連位置也不曾更迭。
顯然是持有者,不曾發生改變。
窺一隅而見全貌,見微知著,葉無憂目光先是在那兩道光柱之上輕輕掃過,最後落在了那單獨一道光芒上。
「想來那就是陸採薇說的那位上古劍修了。」
【上古劍修?簡直就是笑話,莫管對方修為多高,皆不堪一擊】
哦,為何?
【真正的劍修早在以往都死盡了,苟活至今的傢伙,可曾還有半點劍心?也配稱劍修?】
唔,經典德國笑話。
【天時已到,洛河將開】
【踏入洛河,血債血償,以這幫餘孽的血肉築成你的登神長階!】
葉無憂望著自己手中的兩道令牌,略一沉思,隨後將其中一枚遞給了陸採薇。
而另一枚……
「你這是做什麼?」已經失去兩條尾巴的天狐一臉疑惑。
葉無憂走到自家那位岳母九黎身前,遞還給了她。
「這令牌最初是伯父伯母二位手中的,我只是將其歸還。」
雖說這令牌最初是在自己手中,然後被那兩個禿驢搶去。
但葉無憂搶了回來,東西落在自家女婿手上,自己難道還要拿回來?
洛河的奇異,這位昔日青丘的王也是知曉的,對於修行者而言無疑意味著天大的機緣。
誰心中會沒有觸動呢……
何況這來之不易。
但畢竟是自家人……
丈母娘此刻發動了結姻。
【他好,我也好】
「我可不要,你拿著便是。」九黎轉過了頭。
葉無憂目光閃爍,隨即轉身望向一旁的白露與洛玥。
洛玥神色有些疑惑,但仍是對著葉無憂輕輕搖頭。
她看的很清楚,這東西與她無關。
「我不需要此物。」小姑娘這般說道。
倒是白露,此刻皺著眉頭來到葉無憂身前,挺著胸脯道。
「你想什麼呢?一個令牌推三阻四,機緣送到你眼前都不要嘛,不要就給本狐!」
話音落下,葉無憂直接將令牌往白露身前一拋。
「我不要。」他笑道。
白露神色一愣,隨即手忙腳亂的接過,眼中又氣又惱道。
「葉無憂,你你你……那你呢!」
「我不去。」葉無憂神色坦然。
「不行!」
白露急了,頓時撕咬著就撲了上來。
葉無憂不去!那自己還去什麼!
白露又不喜歡修行,她只喜歡和葉無憂在一起。
要麼一起去,要麼都不去!
一邊的洛清寒瞧見葉無憂將令牌給出,眼中也有些微微詫異,但隨即收回目光,不屑一顧。
他若不去,那自己超越他的機會……就來了。
洛清寒知恥而後勇,境界可是她的執念,內心早已暗暗發誓,一定要超葉無憂。
倒是陸採薇,此刻目光平靜,似乎想到了什麼。
地面發出了輕微的震鳴。
這股震鳴傳盪四方,整個大炎都能清晰察覺。
但並非是那般地動山搖的地震,而是宛如有浪潮聲在地面下迴蕩。
北原之上忽而浮現了一道道虛幻的白霧,白色的霧氣此刻剛一浮現,便自行匯聚,宛如煙雲,又宛如一道奔走的霧氣長河。
諸如此類的場景,在北原,在大炎皇城,在大炎各地,都有浮現。
這幅畫面似曾相識。
正是昔日洛河開啟的畫面。
白露很急。
「你若不去,那我也不去!」
葉無憂神色悠然,只是額頭之上不時有細密青筋微微浮現。
送上門的機緣自己為何不想要啊?
原因很簡單。
因為葉無憂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旁白的吵鬧聲在他腦海內不斷響起。
【踏入洛河踏入洛河踏入洛河踏入洛河……】
吵死人了。
狗東西,我要跟你爆了!
片刻後,葉無憂輕輕嘆了口氣。
「會去的。」
————————
妖魔林立,耀眼的血紅色光芒映照在雲層,仿若將天空都染上一層血色。
天空此刻當真染血。
灰袍劍客單手負後,單手掐起劍訣。
劍影宛如游龍在那些矗立的身影之中飛速穿梭,帶起一陣陣飛濺的殷紅。
他此刻略微低頭,望著地面上那不斷浮現的白霧,望著那湧起如同河流的白霧浪潮。
輕輕一笑,隨後朝著空中那些觀望的身影喊道。
「若是再不出手,你們就當真沒有機會了。」
……
渾身黑袍的五行和左丘涼此刻站在一處崖畔。
啪嗒,啪嗒……
名為五行的黑袍男子身前溢出一陣又一陣的殷紅。
他鬆手,一道渾身血污的身影就從他手中墜落,墜入無邊的崖底,不見蹤影。
左丘涼在他身後,眼眸之中卻是愈發心驚。
這幾日光陰,他真真切切見到了許多上古修行者。
那些人都不下七境。
均是為了這塊令牌而來,為了踏入洛河的這個機會。
左丘涼簡單試想了一下,發現若只有他一人,自己早就死了。
但身前這位五行前輩……實在是太過強大。
無論是怎樣的存在,出現在他們眼前,均是敗在了五行前輩手中。
左丘涼此前也問過對方的境界,五行的回答並未隱瞞。
「天璇而已。」
八境天璇。
可左丘涼如今已然是七境天璣了。
八境和七境差距有這般大麼?
左丘涼不這麼認為,只能默默揣測對方身上是還有什麼別的手段?
白色的霧氣一點一點瀰漫了山路小道。
五行轉身,沒有言語,徑直朝那白霧走去。
左丘涼默默低頭,緊隨其後。
只是在踏入白霧時,名為五行的黑袍男子淡淡回眸,瞥了對方一眼,隨即輕笑一聲。
半分打趣半分疑問的道。
「左丘涼,我有一事不解。」
「五行前輩您說。」
「你是男是女?」
左丘涼沉默。
水袖雲袍穿戴在身上,面色陰柔臉頰雙側有紅妝,若非那明顯的喉結,倒還真讓人誤解。
五行沒有再問,只是淡淡一笑,踏入霧氣中。
至此,六道令牌,全部出現。
……
御獸宗。
「喔喔喔喔……」
一隻神奇的大公雞此刻高聲啼鳴。
精神小伙塗蘇此刻坐在那寬大的宗主之位上,神情肅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六境天權的氣息在他身上散發而出。
但並非是他。
卻是那隻雞。
此刻大公雞站在塗蘇頭上,神奇十足。
這不是一隻普通的雞,這是一隻六境的雞,這是一隻有功的雞。
除此之外,還有絲絲陰沉的詭異氣息自他身上溢出。
卻是一尊詭異在他身上。
他終於憑藉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了這個位置上,手刃仇敵,報仇雪恨!
全是辛勤的汗水,沒有半點數值。
當白霧浮現的那一刻,塗蘇猛然睜眼,隨即淡然起身,獨自一人帶著雞一步一步走到了一處偏僻之地。
隨後,他拍了拍雞頭。
「雞哥,辛苦了,現在不用藏了。」
「咯咯咯咯……雞。」
公雞一陣啼鳴。
天空之上的『太陽』在這一刻似乎閃爍了一陣。
卻是又一尊烈日此刻自那太陽上分離而出,閃爍之後,隨即消散。
露出了那道藏匿於法相之中的耀眼紅芒。
令牌並非六道,而是七道。
只是最後一道,被這象徵著【希望】的烈日法相,給生生藏匿了起來。
大炎各地有不少修行者此刻反應了過來,更有一些上古修行者,拿其餘六人都沒有辦法,此刻見到第七塊令牌,當即發了瘋似得朝這邊趕。
但塗蘇已經搶先一步踏入白霧之中。
「踏入洛河,說不定能解決我身上的詭異……」
……
大炎一處荒郊野嶺。
山野之中有一方泥潭,此刻盤踞著一位渾身毒瘡的老者。
正是當初遞給葉無憂一塊『假令牌』的毒涯子。
他也是掌握了神道術的一位上古修行者,並且當初一眼便看出了葉無憂身上具有數道殘骸。
以他的實力其實未嘗不可一爭那令牌。
但他這些時日,卻是沒有絲毫動靜,沒有參與任何爭鬥。
白霧從他身邊浮現,悄無聲息的掠過。
老者此刻輕輕一笑,從閉目中甦醒,隨即取出一塊令牌。
當然,是假的。
與當初遞給葉無憂的那一塊,並無任何差異。
「老了,打打殺殺成何體統,還是要動腦子啊……」
「真真假假,若無真何來假?今日這張老船票,不知能否登上洛河這艘新船呢?」
毒涯子沙啞的聲音帶著些許笑意。
兩塊令牌,包括他送給葉無憂的那一塊,均是假貨。
但這世間的修行者哪怕眼裡再為厲害,看出這令牌不對勁,但絕對不會看出這令牌的玄妙。
既然已經是假貨,為何他最初帶著兩塊呢?
「命運令牌。」毒涯子緩緩道。
這世間發展其實很快,很多造物都令毒涯子大為驚訝,但終究少了幾分玄妙。
畢竟沒有靈韻,只能鑽研那般機關巧妙之術。
而命運令牌就是上古時期的產物。
五成概率,直接被洛河發現,五成概率,直接進入洛河。
毒涯子當然不會拼這五成概率。
萬一失敗,被洛河發覺,那後果……他無法預料。
他故意送出令牌給葉無憂,就是為了今天。
「他肯定會用,只要他一動用,那麼以老夫的手段,他一定是那失敗的五成概率!」
「而老夫,則是必定成功!」
心中想著,毒涯子面帶微笑,手持令牌,靜靜等待。
他在那令牌之上種下了一絲極為巧妙的聯繫,能夠感應到。
只要他用……
……
天瀾城,天牢。
「王叔。」
「誒,來了。」
「我托你買的東西,到了麼?」
「買來了買來了,但是你要這麼多破舊的武士刀作甚?」
王叔看著抱著一大堆廢銅爛鐵的葉無憂走入天牢,神情疑惑。
「墊一下?」
王叔撓了撓頭,不懂葉無憂話語中的含義。
第八層天牢。
葉無憂蹲在真假小孩面前,將一柄破舊的刀丟到小孩身前。
「小朋友,幫叔叔判定下?」
真假小孩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自顧自的畫圈圈。
葉無憂想了想,跑到一旁,將扒在欄杆上的啞女一把抱了出來。
「阿巴阿巴……」
「讓這娃娃幫我判定下。」
「斯哈斯哈……」
「嘶,別舔別舔……」
破舊的武士刀。
【真假判定】
【判定為假】
破舊的武士刀。
【真假判定】
【判定為假】
……
不知過了多久。
葉無憂神色緊張,丟出了一物。
虛假的洛河令。
【真假判定】
【判定為真】
「成了!」
……
「成了!」
毒涯子焦急的目光此刻猛然一頓,隨即一聲大笑,直接起身。
帶著那虛假的令牌就走入了白霧之中。
「命運令牌誠不欺吾。」
但隨即,天空一聲雷鳴。
雷霆砸落。
當頭劈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