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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仙凡有別,塵緣需斷

  第74章 仙凡有別,塵緣需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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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公子今日興致頗高啊。」

  平原縣令鄭瑨觀賞著那山水畫作,不停地左右打量,看上去很是喜愛。

  江生放下筆墨,聲音溫和卻帶著疏離:「隨手之作罷了,無非是閒暇之餘聊以自樂之物。若是縣尊喜歡,帶回去就是了。」

  鄭瑨訕然一笑,沒拿那畫。

  躊躇了片刻後,鄭瑨又說道:「鄭都已經傳來消息,要在明年開春時節舉行一場盛會。」

  「與我何干呢?」江生並不想理會鄭瑨。

  鄭瑨卻仿佛沒聽到一般,繼續說道:「明年開春的盛會,會是近五十年來我朝最為隆重的一次。」

  「不僅諸位皇子、皇女會到場,就是陛下也會親臨,選拔我鄭國天驕豪傑,施以恩榮。」

  江生瞥了眼鄭瑨,沒有言語。

  一旁的姜瑾瑜默默的將那山水畫撤下,換上一張新紙。

  江生沾了沾墨汁,在紙上描繪著,鄭瑨則是靜等著江生的答覆。

  一人作畫,兩人圍觀,氣氛始終有些尷尬。

  江生終於是停下了筆。

  鄭瑨連忙道:「江公子可願前往?」

  江生神色平靜如水,轉身看向鄭瑨。

  姜瑾瑜看著江生抬起一隻手指向那畫,只聽江生說道:「縣尊你看這畫,僅僅是二人旁觀,在下便畫的毫無神韻可言。」

  「若是去了鄭都,當著千百萬權貴民眾的面作畫,縣尊覺得在下能畫得出來嗎?」

  鄭瑨一窒,神情頗為尷尬。

  「在下不是猴子,不願意被那麼多人圍觀,縣尊,請回吧。」江生下了逐客令。

  鄭瑨張了張嘴,最後一句話沒說出來,對著江生行了一禮,隨後慚然離去。

  看著鄭瑨離去,姜瑾瑜輕聲問道:「公子不怕嗎?」

  「怕甚?」江生說著,繼續提筆繪畫。

  「公子不怕縣尊大人報復?」姜瑾瑜問道。

  江生淡然道:「縣尊不會如此。」

  姜瑾瑜看向江生,江生神情淡然,沒有譏諷,沒有不屑,仿佛一切便應如此。

  「公子不是凡人。」姜瑾瑜如此說道。

  「姑娘還知道些什麼?」江生問道。

  姜瑾瑜沉默片刻,才說道:「公子快要走了。」


  江生點點頭:「不錯,山野之人,孤僻慣了,反而不適應這般熱鬧。」

  姜瑾瑜沒再開口,而是靜靜立在一旁,看著江生作畫。

  正午時分,那些忙於農活的青壯小伙子們終於停歇下來,一個個到了田壟邊飲水進食,在陰涼處休息乘涼。

  秋日的日光依舊有些燥熱,這些年輕人閒下來後一個個談天說地,但更多的卻是時不時就瞟一眼那遠處亭亭而立的姑娘。

  和這些農家子弟相比,平原縣的富紳子弟則是結伴出遊,一個個鮮衣怒馬,時而縱馬長奔,時而高談闊論,一展志向,引得隨行的小姐們不斷掩面輕笑。

  其中有幾個士紳子弟,更是吟詩作對。

  山水,江河,美人等等景色都化作了他們口中的詩句。

  看似他們正在借物喻志,但實則一個個都悄悄瞥向姜瑾瑜的方向。

  看著那靜靜站在江生身旁的姜瑾瑜,這些少年一個個面露不忿。

  「那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把姜姑娘當婢女一樣使喚!」

  「姜姑娘才滿平原,知書達理,秀外慧中,為何任由那人隨意差遣?」

  「哼,我看是姜夫子為了那百金就把姜姑娘給賣了!」

  眼看幾人越說越離譜,旁邊的好友連忙說道:「幾位仁兄,明年開春陛下要在鄭都舉辦盛會,廣納天下英才。我等為何不去鄭都試一試,一旦能拜入天官院或是被哪位皇子、哪位大人看重,也可一展抱負。」

  這些少年聞言紛紛點頭,顯然是動了這個心思。

  五十年來最大的一次盛會啊。

  皇帝陛下親臨,若是能被陛下看重,豈不是光宗耀祖,平步青雲?

  「等我們拜入了天官院,榮華富貴數之不盡,那姓江的到時候什麼也不是!」

  「就是就是,縣學裡教的武藝我已經練會了,夫子都言我有天資,未來必可引氣入體成為修士。」

  少年們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江生依舊聽的一清二楚。

  但江生卻是懶得理會這些少年人的意氣之言。

  信手描繪完了最後一幅畫作,江生收好東西轉身離去。

  江生在平原縣的居所,是一座獨立的別院。

  自從恢復了些許修為後,江生就自己選了個清靜的院落自己居住。

  除了姜瑾瑜時不時送些飯菜來,倒也是落個清閒。

  原本江生是打算早早恢復實力就回青屏山。

  但在平原縣這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待了些時日,江生對道宗長老教導的紅塵煉心倒是多了些體會。


  看著這些紅塵俗世之人的家長里短,各種瑣事,看著他們喜怒哀樂,江生那追求大道之心也更為堅定。

  遊歷四方,也不一定要嚮往山水,在這凡俗之中別有一番滋味。

  但無論如何,平原縣這別院終是不如他的青屏山。

  「是時候該走了。」

  望著天上的飛鳥,江生喃喃自語。

  翌日,江生前去姜家告別。

  「江公子要走了?」姜德文一時間有些驚訝。

  江生點了點頭:「不錯,我非是鄭國之人,在此地逗留時日也不短了。」

  「家中尚有徒兒等候在下回去呢。」

  姜瑾瑜在一旁聽著,低頭不語,她心思聰慧,早就猜到這一日了。

  「原來如此,當初見到公子時,就覺公子不凡。」

  「這些時日來,縣尊時常照料我姜家也是因為公子的緣故。說來,我倒是要多謝公子。」

  姜德文說得很是誠懇,顯然是把江生放在了上位。

  江生卻是說道:「善因結善果而已,夫子不必如此。當日姜家與我結下善緣,自然要送一番善果。」

  「在公子眼中,這只是一段因果?」姜瑾瑜忍不住衝上前問道。

  姜德文一把撤回姜瑾瑜,臉色有些不渝。

  江生坦然道:「修行中人,雖說不是人人都看重因果。」

  「但修行與俗世總有隔閡,塵緣趁早了斷,對姜家對在下都是好事。」

  姜德文有些尷尬的看了眼自家女兒,隨後對江生歉意道:「公子不必理會小女。」

  江生卻是笑道:「凡事終歸說開了好,省的在姜小姐心中留下心結。」

  說著,江生看向姜德文:「夫子覺得,在下年歲幾何?」

  姜德文毫不猶豫的說道:「弱冠之年,風華正茂。」

  江生笑了笑,語氣淡然:「夫子此言倒也不差。在下今年已經是而立之年,面卻如同少年;夫子年逾不惑,卻已有三分老態。」

  「而三十年後,夫子白髮蒼蒼,垂垂老矣,在下依舊是如今這幅面貌。」

  說著,江生看向姜瑾瑜:「姑娘,你可曾想過,三十年,五十年後,你會是什麼模樣?」

  姜瑾瑜愣住了,江生繼續道:「莫說三十年,就是三百年後,在下依舊是這幅模樣,不會有分毫變化。」

  「如此,姑娘可明白,為何在下說塵緣早早了斷是好事?」


  姜瑾瑜悵然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沒有修為在身,百年之後不過一抔黃土而已。我心慕大道,無心理會凡塵種種。」江生說道。

  「若是我也有修為在身呢?」姜瑾瑜又忍不住追問道。

  江生聽了卻是一笑:「修行一道,最看心智,若是道心堅定還好,道心不堅最後也不過是一堆枯骨。」

  「不過姑娘有心修行,在下也願意幫襯一番,全是了斷這份因果。」

  說著,江生手中出現一道玉簡。

  「此功法來自千重山谷西側的楚國,雖稱不得上好,但作為啟蒙之用卻也合適。」

  「姑娘若是心向大道,可以此作為基礎。姑娘蘭質蕙心,粗通這功法不難。」

  「等有了些許修為後,再拜入天官院,日後也不無可能證道長生。」

  姜瑾瑜看著江生手中的玉簡,咬了咬牙卻是沒有接受:「不用公子施捨,我亦能學習求道。」

  江生點了點頭,卻是將玉簡交給了姜德文:「夫子收下吧,哪怕不修行,交予縣尊也能給姜家換一番富貴。」

  「這,這使不得!修行功法何其珍貴,姜家不過是照顧了公子一番,何況公子已經贈予百金」姜德文有些手足無措。

  「區區百金而已,在下的性命,可比這個值錢的多。」江生把玉簡按在姜德文手中,轉身離去。

  姜德文看著江生離去,又看看手中的玉簡,忽然感覺這玉簡是如此的燙手。

  一份修行功法!

  修行功法在鄭國何其寶貴,自太祖皇帝將所有宗門併入天官院,收繳民間功法以來,唯有天官院與那些世家大族之中才有。

  哪怕是最粗劣,最低等的修行功法,在鄭國都極其難尋。

  如今珍貴無比的修行功法就擺在自己面前,姜德文只感覺心臟撲騰撲騰的直跳。

  姜家的未來,榮華富貴,都在這玉簡之中。

  按照鄭國律法,但凡能尋到修行功法,上繳官府者,都能根據功法的高低程度換取富貴。

  最次也能得到一個進入州學的學習資格。

  而最好的,不僅有直接進入天官院學習的資格,還能封爵!

  看著眼前這份功法,哪怕是這麼多年一直修身養性的姜德文都感覺心中無比火熱。

  給大夥道歉,今天屬實不可抗力。

  天啊,斷電了!

  突然的就斷電了!

  好不容易來了電,我立刻就開始趕稿子了。

  每天六千字,我都是反覆琢磨劇情的延續、合理性,儘量把劇情給塑造好,展現給大家。

  嗚嗚嗚嗚結果就是我今天到現在飯都沒吃,才碼了這一章。

  麻了啊,奮筆疾書,碼完第二章再考慮吃飯的事。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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