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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人心漸亂,魍魎起舞(求收藏求月票求追讀)

  第28章 人心漸亂,魍魎起舞(求收藏求月票求追讀)

  「黃居士,這有什麼可惜的?」

  「日後有的是機會!」

  想著田明安的話,黃世仁匆匆下山趕回了縣城。

  田明安的話不能細想,越想越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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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日後有的是機會?

  江生眼下為什麼靜修養劍?

  他是不是準備在河神大祭上對河神老爺出手?

  那所謂的日後,是不是就是指河神大祭?!

  思來想去,黃世仁得出了結論:江生要養精蓄銳,在河神大祭上召喚火龍對付河神老爺!

  水火不容,江生這廝好歹毒的心思!

  一念至此,黃世仁恨不得立刻飛回青山縣給河神老爺報信,眼看日頭漸高,馬車裡的黃世仁有些煩躁:「速度再快點!」

  「老爺,速度再快馬車顛簸起來,老爺怎麼受得了啊。」駕車的馬夫勸道。

  黃世仁怒道:「本老爺說什麼就是什麼!還不快加快速度!」

  馬夫無奈直接一鞭子抽下去讓馬兒快跑。

  拉車的駿馬吃痛後長嘶一聲,拉著馬車在道路上顛簸疾馳,馬車中的黃世仁被顛得有些作嘔想吐。

  但想著河神老爺的大計,黃世仁還是強忍下來:「該死的馬夫,讓你加快速度,你就這般折騰老爺!等回了縣城再收拾你!」

  與此同時,青玄觀中。

  田明安送走了黃世仁後便到了後殿。

  此時青玄觀後殿之中,江生一襲青衣,頭上隨意挽了個道髻,身姿筆挺如竹。

  只見江生左手負於身後,右手提筆沾墨,揮毫落筆間那浸滿了墨汁的毫筆在宣紙上暈染開來,便是一副山水。

  「師尊。」田明安輕聲喚道。

  江生落筆動作不曾減緩,神情自在淡然:「人走了?」

  「嗯。」田明安回道。

  江生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寒冬臘月,進山上香求符,那黃居士可真是心誠啊。」

  田明安回憶著黃世仁的舉止:「那位黃老爺進了前殿看到祖師爺畫像後,明顯有些畏懼心虛,上完香後忙不迭就出來了。」

  「那幅畫像,是為師從蓬萊帶出來的,雖無祖師萬分之一的神采,卻依舊能洞人心性,明辨黑白。」江生解釋道。

  田明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見江生不願多言便靜靜立在一旁看著江生描繪著山水。


  隨著江生最後一筆落下,一口清氣吹出,整幅畫作立刻便多了幾分靈機。

  放眼望去,山巒起伏走勢如龍,群山重巒迭嶂,青松翠竹;而山下江水東去,河面白浪擊流,鯉魚飛躍,氣勢雄渾。

  山水相融,更是非凡。

  田明安看著這幅水墨畫,總感覺這幅畫非同一般。

  江生歪頭看著自己的畫作,忽得一聲輕笑將這幅畫卷了起來:「道家有言:舉念奸邪,任爾燒香無所益;心居正直,見吾不拜又何妨。」

  「那黃居士滿腹齷齪,也敢來試探貧道,豈不知正是送貨上門?」

  田明安說道:「師尊,那黃老爺必然是暗地裡已經被那河中妖魔所籠絡,所以才來打探師尊情況。」

  「但徒兒不解,黃老爺在青山縣已經是赫赫有名的士紳,家裡良田阡陌,家僕無數,據說歷任縣尊都對黃家十分尊重。」

  「他為何還要去信奉妖魔?」

  江生卻是笑道:「人心自是溝壑難填。伱如今練武未成,不也是想著練氣麼?」

  「一貧如洗就盼著衣食無憂,衣食無憂又盼著洞房花燭,洞房花燭又想著金科提名,真要是金榜題名了,又盼著高官厚祿。」

  「就是一介家僕都盼著主人得道好雞犬升天,他黃居士坐擁鉅億家資,自然渴望更多。」

  「想來,無非是那妖魔許他家傳萬代,許他長生不老,許他得道成仙?」

  說著,江生自己都忍不住搖頭:「貪心不足蛇吞象,黃居士想要的越多,就被那妖魔吃的越死。」

  「最後難免被剝皮拆骨,吃干抹淨,落個一無所有。」

  言罷,江生透過門窗望向道觀外的群山:「距離河神大祭的時日不多了。」

  「這幾日為師要凝神靜氣,引大日精氣繪一道火符,你且自己誦經習武,莫要讓外人再來打擾了。」

  田明安連忙稱是,同時又有些好奇:「師尊,為何突然要耗費這麼大精力來繪製一張符?」

  江生笑道:「如今整個青山縣的人都言貧道精通火法,說不得那太平河的妖魔都認為貧道火法通神。若是貧道使不出什麼高明火法來,豈不是丟人?」

  田明安聽了有些懵:「師尊,難道您並不精通火法?可那日您引漫天烈火化龍.」

  說著,田明安忽然怔住了。

  他想著江生從不禁止外面的議論,乃至任由謠言滿天飛,再想想今日情景,心中猛地就明白為何江生允許他對黃世仁知無不言。

  青山縣人人都道江道長使得一手火法,通神超凡。


  可若是江道長哪天使出了旁的術法.

  田明安驚訝的望向江生,這位師尊看似枯坐山中,卻已經洞悉全局,胸中早有韜略,真是讓人敬畏!

  江生笑著揮手示意田明安離去,自己獨坐殿中,看著眼前一張黃符,神情淡然,心靜如水。

  日頭升高,大日居中,灑下縷縷金輝,雖是隆冬時節,正午暖陽依舊能給人帶來洋洋暖意。

  江生引動氣機,攝來一縷縷正午那至烈至陽的大日精氣,同時右手之中硃筆輕揮,將體內法力注入其中,在符紙上繪出一道玄奧痕跡…

  隨著河神大祭的時間越來越近,青玄觀又陸續來了好幾波客人。

  先是青山縣的士紳請命希望江生道長回心轉意,阻止縣尊妄動兵戈,好救青山縣百姓於水火。

  後有青山縣大批百姓前來,苦求江生道長不要出山,不然河神老爺一怒,洪水席捲青山縣必然是生靈塗炭,百姓困苦。

  這些人自然是進不了青玄觀,他們甚至到不了半山腰,就被田國富帶人給攔下了,他可不會讓這些人打擾自己孫子跟著江道長學道求仙。

  但這些人的哭喊吵鬧依舊傳到了道觀之中,著實讓人有些煩躁。

  隨後就是縣尊張青雲派人送來書信,請江生道長下山商議斬妖除魔之事,但江生未曾出關,田明安也只能言明情況。

  張青雲甚至親自上山企圖見江生一面,依舊被田明安攔在觀外。

  田明安到現在都忘不了張青雲那愕然羞憤的神情。

  若說這些也就算了,偏偏空虛公子、徐瀟仙子也上山來想要與江生見一面。

  空虛公子試探了一番後,雖然想過強闖,但懾於江生的本事還是走了,但臨走時卻滿臉怨毒。

  他是愈發覺得江生目中無人了,如今竟然他親自前來都見不得面,被一個區區十二歲毫無修為的凡俗小子給攔在外面,這是何等輕視與他!

  若不是江生就在觀中,他真想一劍了結了這小子然後抽魂煉魄,好好炮製一百年!

  而徐瀟仙子更是言明必須親自見到江生,有大事相商,但依舊被田明安拒之門外。

  徐瀟仙子數次想要說動田明安,但田明安依舊擋在道觀門前,甚至擺出了「想進去就得踩著我屍體進去」的姿態。

  徐瀟最後氣惱無比的冷哼一聲離去,顯然也是懷著怨氣。

  這麼多人想見江生都見不到,青山縣裡也逐漸有流言傳出,說江生道長自視甚高,不屑理會凡夫俗子。

  又說什麼江生道長心性淡漠,把青山縣士紳百姓視做芻狗,根本不在乎他們生死。


  甚至還有流言說江生就是坐視張縣令引發災禍,他好趁機收取香火功德。

  最後就變成了所有修行之人都不是好東西,沒把凡人當人,予求予奪肆意妄為.

  隨著時日逼近河神大祭,各種流言與前些時日的縣尊妄圖通過河神大祭斬殺河神來自己成神,把青山縣二十餘萬百姓變成自己的奴僕等等傳聞混雜開來。

  恐慌在不斷蔓延,人心紛亂,妖魔起舞。

  這一切江生都知曉,但他根本不在乎,他正沉浸在繪製符籙之中。

  雖說每一日江生只能在正午時分繪製寥寥數筆,但隨著時日增長,黃符上的朱色痕跡愈發清晰,逐漸成型。

  又是一日,江生再度引來大日精氣,連並自己的法力匯聚於符紙之上,隨著最後幾筆勾勒完成,符紙之上氣息相連,靈機引動,似火似龍的雲篆便翩然躍於其上。

  僅僅是看一眼,都有種烈火橫空,霸道無雙的至陽至剛之意。

  江生雖然神情有些疲勞,但眼中卻帶著淺淺笑意,看著身前這張六寸的黃符,輕聲吟道:

  「青屏山下江水東,凡俗自擾西與風。」

  「縱有寒霜並北雪,南來明照焚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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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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