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內幕消息

  在秋月誠打量著少女的同時，少女也在打量著他，眸光微微浮動著。

  「啊，抱歉抱歉，小姐，久等了吧？」

  還未等兩人開口，一道溫婉的女聲，又忽然從遠到近地從兩人身側響起。

  秋月誠側頭看去，迎面走來的是一位看著約摸三十左右的女性。

  她身上散發著一股成熟、知性的魅力，讓人光是看著，就不禁心生好感。

  「來的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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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皺起眉頭，聲音忽然變得冷冽：「知道因為你剛剛不在的時候，我遭受了什麼樣的屈辱嗎？」

  「欸……」

  女性聞言，眼神有些怪異地看著秋月誠。

  想來，她這是誤會了什麼。

  秋月誠趕忙解釋道：「剛剛有幾個人來搭訕她，我幫她趕走了。」

  「噢噢，抱歉！」

  女性趕忙低頭道歉，旋即說道：「謝謝你，真是幫大忙了！」

  「沒事，舉手之勞罷了……那我就先走了。」

  秋月誠笑著擺擺手，轉身走向了咖啡廳的最里側，同時拿出手機聯絡了小松禮花，和她匯合。

  「……他是《雪國》的作者？」

  少女望著秋月誠的背影，看到他在和一名戴著眼鏡，身穿OL制服的女性坐在一起後，輕輕皺起眉頭。

  ……

  「抱歉，秋月老師，我應該去門口等您的。」

  小松禮花看著眼前帥氣的少年，不停鞠躬道歉，同時心裡滿是詫異。

  她沒想到，能寫出《雪國》的人，竟然會是個這麼年輕的美少年。

  按照她的預想，對方怎麼也得是個飽經滄桑，很有閱歷的中年男人，不然絕對寫不出這麼細膩、具有情感的文字。

  「沒事沒事，我才得說聲抱歉，遲到了五分鐘。」

  秋月誠笑了笑，率先拉開椅子落座，不然按照島國那繁複的禮儀，小松禮花是絕對要一直保持鞠躬道歉的模樣。

  在島國，作家的地位是很高的一一當然，前提得是有實力的大作家。

  雖然秋月誠現在還不是大作家，不過他的作品能得到新潮社幾位主編一致的高度認可，足以窺見他未來的紅火程度。

  「秋月老師要喝點什麼嗎？我幫您點完單，然後我們再開始聊工作吧？」

  「一杯冰美式就好。」

  「好的！」

  小松禮花立馬叫來了店員，點上一杯冰美式後，這才打開了隨身挎著的公文包，從裡面抽出一沓文件，雙手恭敬地遞交給秋月誠。

  「秋月老師，我不多作廢話，新潮社的實力，想必您是有所了解才會選擇我們。」

  「正因如此，我們也不會讓您失望，直接來聊最關鍵的問題吧一一版稅和首版印刷數量。」

  這兩樣都關乎著錢，版稅是分成，首版印刷數量等於他能分多少本的錢。

  實體書一般走的是發行版稅，也就是說，出版社決定印刷多少冊，那就給他多少冊的錢，不需要像銷量版稅那樣，賣出去一本才算一本的錢。

  「按理來說，秋月老師您作為業界新人，分成會比較低，一般是在6%～10%左右，這個您了解過吧？」

  「嗯，我知道。」

  秋月誠點點頭，聽到這個版稅，倒是顯得很從容淡定。

  因為他知道，小松禮花說的一般，不適用於在他身上。

  果不其然，小松禮花見他反應平淡，因為他誤會了什麼，連忙解釋道：「但我們相信，您不是一般的作者，因此我們給您的分成是……15%！」

  別看只多了5%，這可是許多當紅一流作家的待遇了，可以說光是分成這一點，他就已經成了頭部作者。

  更何況這還是實力雄厚的新潮社開出的條件。

  他們如此有信心，那初版的印刷數量，想必也會很高。

  對於出版社來講，一萬本的銷量就等於虧損，三萬本可以勉勉強強算safe線，如果想要賺到錢，怎麼也要讓銷量到達五萬本。

  一一而且這還是開出了較低的版稅的狀況。

  在給《雪國》開出15%這麼高的版稅的前提下，他們的初版印刷數量是……

  「初版印刷，十萬冊！定價980円！」

  小松禮花推了推半框眼鏡，語氣帶著一股氣吞山河的豪氣。

  按照980円，十萬冊，15%的版稅來算，他能得到的數目是——14，700，000円！

  要是再扣除百分之十二的個人所得稅，淨收入便是12，936，000円！

  這還只是初版印刷，要是銷量好的話，在幾個月乃至半年內賣完，那還會再次印刷，然後開發電視劇、動漫、電影等等，獲得一筆不菲的版權費。

  「條件很優渥。」

  秋月誠點頭認可小松禮花的條件，他本來的心理預期就是版稅不低於12%、初版印刷五萬冊。

  「那秋月老師是有意向簽約了？」

  小松禮花臉色一喜，連忙說道：「那您看看合同，確認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就請簽署，版稅會在一周內打到您的帳戶上。」

  「好的，我看看。」

  秋月誠拿起合同，仔細檢閱，確認是否存在具有文字遊戲的坑。

  小松禮花靜靜等待著，同時欣賞起眼前美少年的俊朗外貌。

  她看秋月誠身穿的校服，能判斷出他還是個高中生，難以想像他是怎麼寫出《雪國》這樣的絕世佳作。

  那種極致的物哀美，還有情感的細膩，不僅僅是天賦能夠形容的了，絕對是要有一定經歷才行。

  不過看秋月誠這帥氣的外貌，才華橫溢的內在，即便他說《雪國》是紀實文學，根據他個人經歷寫出來，那也毫不稀奇。

  就這樣過了約摸十來分鐘後，秋月誠看完合同的所有條款，抬起頭笑道：「沒什麼問題，我在上邊簽署蓋章就可以了嗎？」

  「是的，您有帶個人印章嗎？」

  「有帶。」

  秋月誠點點頭，從書包里取出鋼筆和個人印章。

  個人印章就是用自己的姓氏或者全名打成的印章，用於簽署各式各樣的合同。

  他的個人印章是之前來東京租房的時候做的。

  之後，在小松禮花的指導下，秋月誠簽署了兩份合同，他和出版社各執一份。

  待到一切完畢，小松禮花笑著伸出一隻手，說道：「秋月老師，合作愉快，以後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聯絡我哦。」

  「合作愉快。」

  秋月誠笑著回握住小松禮花的手，一觸即分。

  「呼……」

  握完手後，小松禮花雙手舉至頭頂，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飽滿的身材頓時凸顯出來。

  她胸前的那幾粒紐扣繃的很緊，似乎是在發出悲鳴，隨時都要崩開。

  可惜，最後還是承受住了壓力，喜聞樂見的幸運色狼事件並沒有發生。

  「既然工作結束了，那秋月老師有空再陪我一會兒嗎？」

  小松禮花雙手撐著下巴，嘴角微微上揚，半框眼鏡下的雙眸，莫名閃著幾分光彩。

  「可以，如果是閒聊的話，我很樂意奉陪。」

  「哈哈哈，放心啦，肯定是閒聊，我可不敢對現役男高出手呢。」

  小松禮花抿唇一笑，接著問道：「就是想知道，秋月老師創作的心路歷程。」

  「這個怎麼說呢……突然靈光一現吧，然後就寫出來了。」

  秋月誠哪有什麼心路歷程，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個文抄公，抄了平行世界拿了諾獎的作品吧？

  「真不是寫實？總感覺秋月老師在寫自己的親身經歷呢，人物寫的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場景和氣氛描寫的也很到位。」

  小松禮花還是不太能相信，這樣的作品是靠空想就能構思出來的。

  「怎麼可能是親身經歷。」

  秋月誠無奈地笑了起來，喝了口咖啡，繼續說道：「小松小姐，我看起來像是島村那種人嗎？」

  「……」

  面對這個提問，小松禮花陷入了沉默。

  說實話，她覺得秋月誠像，但她畢竟不了解秋月誠，要是實話實說，那就太冒昧了。

  所以，她轉變了話題：「啊……說起來，您的版稅能提到這麼高，其實是有內幕的哦？原本我們商量的是12%，初版印刷是四萬冊。」

  「哦？那後來怎麼又提到了15%呢？還印了這麼多。」

  秋月誠聞言，起了興趣，也沒在意小松禮花突然的沉默和轉變話題。

  「這是社長千金的意思，她在看完您的作品後，拍板給出這麼高的版稅和初版印刷數量，我們這些主編可沒權利決定這些。」

  說到那位社長千金，小松禮花的臉色，變得有些微妙，像是頭疼和困擾，令她臉上的笑容，變得有種略帶苦笑的意味。

  畢竟是開出那麼高的版稅和初版印刷數量，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損失太大了。

  「那得代我向那位千金小姐表達下謝意了，讓我大賺一筆。」

  秋月誠笑著將話題的氣氛緩解，小松禮花的臉上，也重新綻開了明媚的笑容，

  「秋月老師，你可真有意思……不過你要是實際見過了那位大小姐，和她接觸一段時間，可不會這麼想咯。」

  之後，兩人又聊了許久，直至日暮夕下，方才各自告別。

  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秋月誠總感覺身後有人在盯著自己似的，令他感覺後背痒痒的。

  但每次回過頭，都一無所獲，他只能將其歸咎於錯覺。

  「哎，自從覺醒了弔系統後，我整個人都有點神經質了，天天疑神疑鬼的……」

  秋月誠嘆了口氣，即便在一周內他將獲得一大筆錢，心裡仍舊沒什麼高興的感覺，畢竟達摩克利斯之劍依舊懸掛在他頭頂呢。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