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潘多拉魔盒被打開了
另一邊。
進入浴室的秋月誠,看著忽然間支棱起來的小秋月,陷入了沉思。
今晚,他久違地洗了一個冷水澡,最後用浴缸里尚且帶著點溫熱的浴水,讓身體回暖。
洗完澡後,秋月誠回到臥室,躺在床上的椎名真希已經穿好衣服,正在看《雪國》的原稿。
她看的很入迷,連秋月誠推門進來都沒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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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秋月誠默默地退出臥室,來到客廳。
今晚他是打算睡沙發的,把床留給椎名真希,於情於理他都該這麼做。
總不能讓一個渾身帶傷的人睡沙發吧,那樣顯得他太刻薄了一些。
他坐在客廳,等著頭髮自然變乾的同時,玩起了手機,回復著line上的消息。
其中大多是一些找他的閒聊。
等到了牆上的掛鍾指針,指向了十點時,臥室的門忽然被推開。
椎名真希抱著原稿,從臥室出來,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像是剛哭過一場。
「秋、秋月君……」
她站在臥室門前,對著坐在客廳的秋月誠輕喚了一聲。
「嗯?怎麼了這是。」
秋月誠抬起頭,看著椎名真希,神情有些疑惑。
「為、為什麼結局是這樣的啊?好悲慘!」
椎名真希撅著嘴,一想到《雪國》的結尾,眼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見此,秋月誠立馬走上前,抽出幾張紙遞給她,同時說道:「因為我想表達的,就是這種極致的虛無物哀美,也正是因為結局如此,才能打動人心吧?」
「嗚嗚,可是……可是……」
椎名真希啜泣著,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還不成體統的放聲大哭,像是個摔倒的小孩子一樣。
沒辦法,《雪國》的意境實在是太悲傷了,日本人就好這一口,看完不哭的那都是神人了。
之後,椎名真希哭了好一會,情緒方才穩定了下來。
秋月誠拿著紙巾為她擦掉眼角殘留的淚水,調笑道:「早知道不給你看了,明天你眼睛都要腫起來咯。」
椎名真希小聲嘟囔道:「嗚……沒關係啦,反正除了秋月君以外,也沒人會看我了。」
「你要是願意把頭髮剪一剪,打理一下,然後等身上的淤青消了,穿上夏季衣服,會有很多人看你的。」
「不要,我只要……秋月君一個人看著我,就夠了,我也只想給秋月君一個人看。」
椎名真希的這句話,後半段說的極為小聲,就像是唇語一樣。
不過,和她面對面的秋月誠,讀懂了她的意思。
他愣了一下,旋即無奈地笑了起來:「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我今晚在沙發上湊合一晚就好。」
「不要!怎麼能讓秋月君睡沙發呢!」
果不其然,一聽到他提出要自己睡沙發,椎名真希的反應頓時變得激烈。
「你有傷在身,我又沒傷,湊合一晚上也沒關係。」
「但……但……」
椎名真希支吾著,始終沒有勇氣將那句「但我們可以一起睡」說出口。
每當她想說出來,那股自卑感都會令她的喉嚨被扼住一般。
不過是因為自身的特殊性,才被秋月誠溫柔以待,她怎敢提出這般儹越的請求呢?
未免,太醜陋、太厚顏無恥了一些吧?
秋月誠顯然不知椎名真希心中所想,他抬起手,在椎名真希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說道:「沒關係的,我這的沙發也很好啊,雖然比不上床,但只是睡一晚而已。」
是啊。
只是一晚而已。
就像灰姑娘被施加的魔法一樣,今晚過後,她就要回到那個陰暗潮濕、終日不見光亮的閣樓里。
而她和秋月誠,也只能在學校相見,見面時也只能互相問候一聲,除此之外,他們便再無交集了。
她心裡再清楚不過一一施捨是有限度的。
要是她自作多情,仗著這一天和秋月誠經歷的種種,就以為她和秋月誠是朋友,甚至是朋友以上的關係,那就是她的不對了。
秋月誠,只是太過溫柔,憐憫著她而已。
「……我知道了。」
椎名真希強忍著心裡的悲傷,低下頭,悶聲應答,隨後便轉身進入臥室,沒再和秋月誠爭執。
「應該,不會被誤解什麼吧?」
秋月誠望著她略顯失魂落魄的背影,心裡暗自思忖。
他就怕椎名真希會胡思亂想,但這個也沒辦法,人的性格一時間是難以矯正的,更何況他本身就持有半吊子態度。
他很清楚,自己的行為,一直是在不清不楚地在吊著椎名真希。
既沒有主動示好,也沒有拒絕她,可不就是吊著麼?
「……順其自然吧。」
秋月誠輕嘆了口氣,將客廳的燈熄滅,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開始醞釀著睡意。
雖然現在才十點,現在睡有點太早,但考慮到明天還有很多要做的事,養足精神才是最好的,更何況現在也沒有要做的事了,早點休息也好。
明天,他還得幫椎名真希出頭,懲戒一下澤田裡美幾人呢。
如此在腦海里想著這些事,漸漸的,一陣困意襲來,秋月誠的意識逐漸模糊,最終徹底陷入夢鄉。
……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臥室內。
躺在床上的椎名真希,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始終沒有一絲睡意。
按理來說,她躺在如此柔軟、溫暖,還沾滿了秋月誠氣味的床上,應該很快就能睡著,但她卻失眠了。
每當她閉上眼,想要入睡,腦子裡總是浮現出要是睡著了,那這如同夢一般的時光,就要就此結束了。
而後,她心裡就會產生對睡眠的恐懼感。
她不想接受這段如夢似幻般的幸福時光。
她還想和秋月誠待在一起,還想被他關心,被他誇獎,被他溫柔以待,感受他身體的溫度。
「……不行啊,不能這樣吧?」
椎名真希咬緊雙唇,努力克制著這股欲望。
明明,一開始她只要看著秋月誠,偶爾能說上話就能滿足,可現在她卻奢求著,和他更進一步。
甚至……
還在幻想,能夠被秋月誠渴求。
「這是不對的,好奇怪啊,為什麼我會克制不住自己啊……」
椎名真希在心裡喃喃自語著,感覺身體不受控制地從床上起來,走向了門外的客廳。
昏暗的客廳,絲絲縷縷的月光,順著沒拉窗簾的窗戶映入。
藉助微弱的月光,椎名真希模糊地看到,沙發上躺著的人影。
那一刻,她的內心猛然開始悸動,強烈的欲望,瞬間就將她的理智給蠶食殆盡。
壓抑了一天的陰暗內心,此刻被盡數釋放。
「……時停。」
椎名真希輕輕翕動著雙唇,說出了那兩個打開潘多拉魔盒的「咒語」。
最終,她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要對秋月誠下手了啊。
明明已經不止一次的下定決心,不再使用時停,對著秋月誠做那些不可告人的事了,但她還是沒能忍住。
因為……
如果不時停的話,她是絕對沒辦法做到這些事的啊。
她太貪婪了。
從一開始她索求的就不是僅僅只看著秋月誠就能得到滿足,不然怎會在獲得時停之前,尾隨秋月誠,偷聞他的衣服,撿他喝過的水瓶,又在獲得時停之後,肆意地在他面前援桌,和他貼貼呢?
所謂的只是遠遠看著秋月誠就能得到滿足,不過是徹頭徹尾的謊言。
「對不起,秋月君,我愛你,愛死你,無藥可救的愛著你……」
椎名真希看著躺在沙發上,連呼吸都靜止下來的秋月誠,虔誠地跪在地上,擺出土下座的姿態,向他賠禮道歉。
然後……
她要開始,褻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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