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的贖金問題

  「...真是一個神秘的人。」艾琳痴痴看著林墨離去的身影,眼中神色極度複雜。

  作為英國新教徒,她當然不信林墨那些用來愚弄印第安人的話。

  但在她眼中,這個男人身上仿佛總是籠罩著迷霧,有一種特殊的魅力。

  雖然出生在英國貴族之家,但她很清楚自己父親正在面臨某些生意上的危機。

  否則,父親也不會打算跟詹姆斯上校聯姻,來獲取北美商路上的某些支持。

  現在看來,如果能在北美有其他強大的外援,或許,這場聯姻本來就是錯誤的。

  莫名其妙的,她也開始期待起來,想看到林墨如何施展他的軍事才能,擊敗奧古斯塔團,將她安全送回去。

  然後在俄亥俄州獲得舉足輕重的地位,憑藉這次的關係,或許自己還能幫上家族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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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愚蠢的想法,很清楚自己恐怕是在做夢...這個部落太弱小了。

  可看著周邊一雙雙虎視眈眈的眼睛,身軀顫抖幾下,馬上對林墨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無論怎麼說,在這個部落里唯一不會一言不合就殺了她的人,只有林墨。

  就林墨本人的看法,印第安人的食物算是比較美味的,起碼這頓大鍋飯就吃得沒有半點不適應。

  回到原本屬於白牛部落酋長的大木屋內,藍尾鳥還奉上一個大木盤,裡面裝著可供消遣的菸草,楓糖漿,蔓越莓...

  這就是穿到北美大陸的好處了,天選之地,隨時有足夠物質來享受,很容易讓人喪失鬥志和危機意識。

  要是跟華夏北方一樣隔幾年來場大飢大旱,吃得草根樹皮都不剩,保准這些部落立馬老老實實建立帝國抱團取暖。

  所以美國人滅絕印第安人最主要的辦法,就是大規模捕殺他們賴以生存的野牛,侵占他們可以種玉米的土地。

  失去了這兩樣,北美印第安人的人口才開始快速萎縮。

  「野牛...」林墨躺在鬆軟的草床上,在木菸斗里點燃一點菸草,吸上一口,緩緩吐出,聞著那熟悉的香味,大腦逐漸清晰起來。

  通過原主在鎮子上的瑣碎記憶,白人手中報紙上的數字,能判斷出今年是1790年。

  目前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呢?

  自從七年戰爭結束,北美十三個殖民地就在費城發布了《自由宣言》,獨立建成了美利堅合眾國,英國人恨得牙根痒痒卻無可奈何,英美之間必然還有一戰。

  而西班牙人和法國人都已衰落,大英帝國的日不落之勢無可阻擋,正在全世界跑馬圈地。


  可此時的東方...

  今年,英國特使馬戛爾尼率領英國使團抵達大清,他們此番目的是想和大清建立正常的外交關係。

  不過在自大的乾隆帝看來,這是一次照例的朝貢,而不是一次平等的外交,所以在覲見禮儀上鬧得極為不開心,圍繞著三跪九叩和屈半膝的問題爭論不休。

  而十全老人此時也正跟路易十六互通書信,結為筆友,廓爾郭戰役剛剛結束,耗費了上千萬兩白銀,讓民間已步入民不聊生的慘狀,過幾年十全老人就要退位甩鍋給嘉慶,然後民怨已經積攢到極致,白蓮教起義順勢爆發,糜爛了七八個省份...

  而再過幾十年,就是百年國恥的開始,華夏卻被清王朝催眠著呼呼大睡,淪為了西方人的十里洋場!

  自己卻正好穿越在這場悲劇發生之前,一切都還來得及,有機會改變。

  如果在美利堅復興殷商文明,有可能用美國人的力量,改變華夏那場百年悲劇嗎?

  不得不說,有了祖傳聖物的加持後,林墨的野心小小起來了那麼一點。

  正所謂穿清不造反,菊花萬人碾。自己雖然穿得離大清遠了一點,但也跟大清在同一時代。

  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就必須要做出點什麼改變。

  殷商哪怕離開華夏幾千年,只要自己將文字、文化復興起來,未必不能自稱華夏正統,倒反天罡來殖民你大清。

  被自己人殖民,總比被外人殖民要好吧?

  在林墨看來,這個時代的西方列強對大清的腐朽還是沒有正確認知,殖民的太晚了。

  而自己最清楚大清有幾斤幾兩,小族臨大族永遠都是大清的痛點,以至於才會出現八國聯軍時,十成國力發揮不出半成的情況。

  在這個大殖民時代,只要能給自己上牌桌的機會,大清就是等著自己去拿的經驗包,根本沒有三百年國運的機會,必定是中道崩殂的慘狀。

  那麼,既然要上牌桌,林墨將思緒拉回到目前自己所處的北美大陸上來。

  自從十七世紀馬塞諸塞灣殖民地建立第一個民兵團,征剿印第安人就成為它的基本任務。

  美國聯邦正規軍隊和民兵正式開始大規模屠殺,是從1783年開始,一直持續到1892年,差不多進行了整整一個世紀。

  目前是十八世紀末,林墨知道自己要面對的還只是奧古斯塔團這種州立民兵部隊,等再過幾年,美利堅正規陸軍就會出動。

  留給自己的種田發展的時間不多了。

  更緊急的情況是,幾天之內,遭受喪子之痛的詹姆斯上校必定會找到這片河谷。


  這個時間多則十天,晚則四五天,自己就得做好準備,打一場硬仗。

  「艾琳說得有一點是對的,雖然美軍的散兵戰術和線列戰術落後於歐洲,但在正面作戰時,對印第安人的標槍和弓箭絕對是壓制性的!」

  「該怎麼辦呢?」

  煙霧繚繞之中,很多想法逐漸浮現,冒上林墨心頭,也讓他眉頭緊鎖。

  這可不是前世那些即時戰略遊戲,而是輸了就會被割頭皮的生死之爭,他還記得匕首放在自己頭皮上的冰冷觸感。

  「首先,得先想辦法趕緊搞到一批火槍和彈藥!」

  「然後,可以開始第一次獻祭了!」

  他起身走出木屋,不知不覺就逛到了白天抓到的那個白人莊園主子弟的牢房外,那被暴打後的可憐蟲,被關在馬棚里,用仇恨夾雜畏懼的目光瞪向外面,各種污言穢語噴吐向守衛者。

  「鷹神大人!」林墨手中火把照來那一刻,渾身黑色羽毛頭飾就彰顯了他的身份,守衛立刻虔誠的半跪在地。

  而那些白人則頓時嚇得猶如閹雞,膽戰心驚的看著林墨。

  白天林墨所展現出來的神跡,讓他們可能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你好,理察先生。」林墨拎出其中那個面色蒼白,灰頭土臉的金髮青年,微笑著遞給他一份寫好的軍火清單,「現在,該談談贖金的問題了!」

  槍械這東西,現如今北美大地上已經遍地都是。

  自由宣言裡聲明了美利堅北美民眾的永久持槍權。

  不光民眾可以買,政府可以買,就連印第安人都可以買,聯邦政府都無權管軍火商。

  雖然林墨在艾琳寫的信中勒索了一大批英格蘭的軍火,但即便艾琳的父親同意贖金要求,也需要時間運過來。

  現在為了應急,這個理察家的莊園就在不遠的克利夫蘭鎮,顯然是更好的勒索對象。

  「好!我簽,我什麼都簽!」理察手指顫抖著,掃了眼那贖金信,迅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林墨當晚就派人送到了他家的莊園,信上給他家的準備時間只有一天,明天,林墨就要見到這些作為贖金的軍火。

  西進運動的一大好處是,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勒索這些被俘的白人。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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