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奧古斯塔團來了
火槍的轟鳴聲震耳欲聾,陣列在煙霧瀰漫中不斷射擊,戰場仿佛都被一層厚厚的灰燼覆蓋。
突然,那些奔逃的酋長護衛,也在煙霧中視線模糊,只能依靠聽覺和本能來逃跑。
密集的槍聲打破清晨的寧靜,隨著軍歌節奏下一輪輪齊射,緩步推進,子彈如同雨點般傾瀉而下。
被打死的酋長護衛,持續增多,整個過程,給林墨一種極其專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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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屠殺印第安人,白人絕對是專業的。
很大程度上,戰爭看的是士氣和軍心,而當白人連續從印第安人這裡取得勝利的時候,兩者之間從上到下,就會產生一種類似貓對老鼠的士氣。
就像二戰中期,從烏克蘭到巴黎的廣袤土地上,任何一支德軍小隊,都敢於衝擊三倍的敵人,任何一個德國僑民,都敢組成小隊衝擊縣衙。
所以林墨將族人們安頓下來之後,才第一件事是獻祭白人,還在部落里養白人奴隸,目的就是破掉族人們對白人的恐慌心理。
打仗,打的就是個軍心,士氣。
要是帶著這種恐慌,那無論自己怎麼訓練,都根本不可能跟白人作戰。
現在,這些酋長護衛,在白人面前就沒能組成任何有效反擊,甚至連撤退都是零零散散的,全場氣氛被一股恐慌所籠罩。
一具具屍體倒下,哀嚎著。
活著的人,也把今天白人出現的記憶,牢牢記在了心中。
直到槍管在連續射擊後,變得炙熱,那支白人隊伍前方的金髮青年才揮手,下令停止追擊,以防槍管過熱而炸膛。
一路上屍橫遍野,酋長護衛們也終於陸陸續續撤到了聖殿後面,勉強安全下來。
在聖殿牆壁後,白石驚魂未定的靠在石壁上,渾身都在發抖,滿臉血跡中一雙瞳孔瞪大,難以置信的從牆縫望去。
身邊的酋長護衛隊長們,十個被打死了七八個,僅剩兩三個在身邊哀嚎著。
他最清楚的是,這場失敗,不是因為戰力不夠,而是恐懼。
對白人的本能恐懼,讓族人不敢反抗,這才是最無奈的地方。
「是白人...肯定是白人暗殺了酋長們!」
看著那支白人軍隊,一個確信的念頭,出現在白石腦海中。
而下一刻,通過對遠處的觀望,更加超出他認知的一幕出現了。
遠遠只見著,那隻白人隊伍中,高唱軍歌的金髮青年,放下了火槍,率領著他身後的部下,對個看不清楚面目的印第安人,屈膝半跪了下來。
???
白石眼睛瞪得更大了,忍不住把頭湊出去看,想看得更清楚。
沒錯!
就是這樣!
一個白人軍官,正在對一個印第安人跪下了?
這是夢裡都不敢出現的畫面,讓他懷疑自己看錯了,又反覆跟周邊的人確認了幾遍。
哪怕聯盟最強大的酋長,跟白人談生意的時候,也得保持尊敬。
現在...
這特麼,就像華夏人看見,平時欺鄉霸里的小鬼子大隊長,給皇協軍下跪一樣離譜。
不是,憑啥啊?
一股集齊憋屈、疑惑、憤怒、不甘、畏懼等等多種情緒的複雜感受,在他和周邊許多酋長護衛們心中,瀰漫開來。
...
隨著這支白人隊伍靠近,林墨臉色無喜無怒,從頭到尾都是平靜的樣子。
而他身邊那些活著的殷族戰士,更多的是不屑和鄙夷,因為這些白人平時是部落里地位最低的奴隸,平時專門干髒活累活的。
而隨著隊伍前方的金髮青年,對林墨半跪,身後所有白人隨之跪倒在地,口中喊著偉大先知的名號。
最驚駭的,莫過於那些剛剛被解救出來的殷族戰俘了。
「黑...黑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瘋狼忍不住衝出祭祀坑,拖著酸麻的雙腿,撲騰到林墨面前,「為什麼?你...讓這些白人屈服了嗎?」
身後戰俘們更是愣住,之前部落還在被白人殺戮,擊潰,他們這淪為俘虜的短短十幾天功夫里,少族長竟然能反過來奴役白人了?
「簡單來說,是這樣。」林墨沒有否認,對瘋狼頷首,「他們是戰俘,現在是部落的一部分,當然,是相當於奴隸的那一部分。」
瘋狼聽完,直接長大嘴巴,從前的認知在眼前緩緩崩潰。
這是什麼時代...我大殷族,竟然能奴役白人了?!
一股濃烈的自豪,興奮,崇敬之色,從所有戰俘的臉上冒了出來。
林墨不怎麼擔心戰俘們接受度的問題,因為殷族現在,基本屬於自己一言而決。
只是皺起眉,轉頭,看向半跪在地上的威廉,「長弓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才林墨深陷重圍,卻施展神跡,殲滅兩側敵人的事,自然也落入了威廉的眼中。
此刻林墨平靜的態度,更是讓他沒有別的感覺,心頭只覺得本應如此。
因為這才是萬軍之主,那位天父之子,該有的風範。
「偉大的先知,我帶來昨夜的突發情況,您的聖所遭受奧古斯塔團襲擊,長弓首領已緊急率領著族人回援,我央求他把接應的任務交給我。」
威廉很有軍人作風的半跪在林墨面前,腰杆挺得筆直,職業軍人那種優越感難免產生,但其實更多的是一種榮譽感。
說著,他伸手指了指身後,草原上那些逐漸摸過來的殷族戰士。
「還有一百個戰士沒有出動,他們作為我的監軍,如果我們的表現不利或者臨陣脫逃,他們就會處決我們。」
「很抱歉,之前因為不信任的緣故,我們發生了一些爭執,導致延誤了時間,不過總算完成了接應的任務。」
「部落昨晚,遭遇奧古斯塔團突襲了?!」聽聞威廉的解釋,林墨神色不免陡然一驚。
也明白髮生了什麼,心頭沉了下去,終於還是來了...
奧古斯塔團,這個懸在頭上的利劍,恰巧在自己最沒有準備的時候來了!
這個可能性很大,畢竟部落駐地隨時可能暴露,詹姆斯上校一直在尋找自己。
那麼當時擺在長弓面前的,就是個兩難的抉擇,一邊是自己,一邊是全族老小。
而作為軍事首領,他必須首先考慮的是部落存亡,其次才能考慮作戰成敗。
所以留下一百個戰士和威廉等人,來完成接應任務,他帶著另外的人回援部落。
這是個老成持重的抉擇,況且最終威廉也完成了接應任務。
對此,林墨只能感嘆世事無常,看來事情趕在一起了,今天就要奧古斯塔團見個真章!
「沒什麼問題。」林墨頷首,伸出手在威廉頭頂撫摸了下,「今後你與仇敵作戰的時候,看見馬兵、車輛,並有許多人民比你多,不要怕他們;」
「因為按著耶和華的旨意,你將騎著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稱為『誠信真實』,審判、征戰都按著公義。」
「這頂冠冕,除了非義的和不敬的,皆不會丟失!」
啟示錄 19:11-16,這是中世紀時期,授予騎士禮儀,褒揚威武時會說的話。
而林墨只是一句話,沒有抽出長劍在他肩膀上停留,更沒有在他額頭畫下印記。
但聽見這句話,威廉臉上便露出了興奮,因為這表明了先知的認可。
這也意味著先知認可了自己的作戰,以主的名義,賦予自己作戰的權力。
從此以後,自己的征戰都將踏在公義的頭上,彰顯天父的恩威。
「偉大的主宰啊!」
「您是我的長矛,是我的城池,使我得勝。」
「我非但不敢將這功勞有半點竊居在自己頭上,還要感謝您的恩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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