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寶籙仙章
第348章 寶籙仙章
「唉,為了青松那廝,咱太一道又承擔了一部分因果。」太保嘆氣道。
玉門真人道:「的確和青松關聯匪淺,但因果有壞更有好。
《仙母聖胎雙修大法》現在被太一道得到,將來修煉它的人一定不會少。
凡借閱此法之仙人,都要和咱太一道結下善緣啊!」
太保激動叫道:「這是邪法,怎麼還修煉——某的意思是,它可以成為邪法,還要傳播出去?」
「此乃天庭正法,不是邪法!」玉門真人沉聲道。
「有必要修煉?封存起來不行嗎?」太保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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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門真人冷笑道:「縱然我太一道的道人不練,天底下轉世投胎、懷孕生子的仙人何其多!
你問問他們,若知曉《正一盟威錄》中藏有《仙母聖胎雙修大法》,會不會立即跑到太上八景宮,請老君或九天玄女賜法?」
青松有仙根無法激活,需要善娘幫自己修煉《仙母聖胎雙修大法》。
其他的轉世仙人、鍊氣士,即便沒像宋天師一樣在靈魂中封存一條仙根,也必然也渴望在娘胎里練就一口「先天一炁」。
若仙人懷孕產子,更是希望自家胎兒贏在起跑線上。
太保喃喃道:「難道天下間只有羽鳳仙創造了母子雙修法?」
「三界之中,男女雙修之法也不止一種,為何每種『天庭正法』都珍貴無比、不可輕傳?法從來不嫌多,只嫌不夠用。
《仙母聖胎雙修之法》立意非常高,『先天一炁』連天仙都渴望,連金仙都在追求。
但具體練法上,羽鳳仙能力有限,且只淺嘗輒止,並沒深入。
縱然有仙人借閱到『仙母聖胎雙修法』,也是參考其中『先天陰陽二氣』的理論,大概不會完全照著原本修煉。」玉門真人道。
太保點了點,道:「真人,羽鳳仙的功法某不管了。
但王薛氏打開了宋天師封印在靈魂中的仙根,正在吸收裡面的仙氣呢!」
「既然是母子雙修,王三郎怎麼可能只進不出?讓她吸吧,她是王三郎的老娘,這是她的機緣。」
頓了頓,玉門真人又道:「你得再去一趟天門鎮,不是見羽鳳仙。
用神人託夢的方式,將《寶籙仙章》第一篇的養氣存神之法,傳授給王薛氏,叮囑她,讓她用此法為自己、也為王三郎築基。
《仙母聖胎雙修大法》雖好,但主要是養一口先天之氣。
養出來的先天之氣總要用掉,用來修仙法最好。」
神鐧太保皺眉道:「咱們不是要斬斷和青松的因果聯繫嗎?」
玉門真人淡淡道:「你可知《寶籙仙章》是誰的傳承?」
神鐧太保一臉迷糊,「是咱太一道的九大傳承之一呀。」
「是宋天師留下來的道統!」玉門真人沉聲道:「無論怎麼斬斷關係,都必須將《寶籙仙章》完整傳授給王三郎。
這是之前早商量好的,張祖師也認可。
現在不過是突遇變故,提前幾年將練氣篇傳給王三郎母子。
等王三郎出生,再安排一個三代真傳弟子,去西沙域當他老師,教他符籙之道,將《寶籙仙章》剩下的部分傳於他。」
神鐧太保若有所悟,「青松上輩子修煉的是《五行遁術》,某以為他還要繼續」
玉門真人嘆道:「《寶籙仙章》是八萬年前的古法。
此法重術不重氣,其中的符籙之術威力猛絕,鍊氣成丹幾乎不可能。
能練就元神飛升天宮,也需要大機遇、大福氣。
如今想憑此法成仙更難。
《五行遁術》則是張祖師千年前送到人間的『五秘之一』。
上輩子祖師允許青松修煉,這輩子卻收走了仙法。」
神鐧太保道:「既然如此,某今晚便去一趟天門鎮。
只一點,某該如何給羽鳳仙一個交代?
縱然今晚依舊不去見她,某總有面對她的一天。
她若等得不耐煩了,也必然會召喚某。」
玉門真人道:「大秦朝廷不理睬她,我太一道要給她什麼交代?」
「唉,之前的因果尚未了結,今天又拿了別人仙法,總得表示表示。」
神鐧太保觀察了一下玉門真人的表情,見對方沒露出明顯的不耐之色,才繼續道:「不如真人手書一封,由某轉交給國尉大人,請國尉大人給羽鳳仙安排一個好差事。」
玉門真人沉吟道:「本心上講,我並不希望羽鳳仙立即離開天門鎮。
當初送青松到王家托生,也有將她當成王三郎機緣和福緣的謀算。
《仙母聖胎雙修大法》證明我當初的推算沒有錯。
她的確能幫王三郎,甚至為他改命.」
神鐧太保皺眉道:「你既想羽鳳仙幫忙照看王三郎,又不願跟她扯上關係,自然更加不肯出大力氣保護她,天下哪有這種好事?」
玉門真人心裡難堪,面上燥熱,喝道:「太尉府回她一個『知道了』,難道是我的主意?」
「真人,你別朝某吼叫。某隻是個靈官,你讓某幹啥,某就幹啥。
哪怕讓某一鐵鐧打死羽鳳仙,某也不會手抖一下。」神鐧太保道。
玉門真人冷笑道:「你區區一個靈官,好大的狗膽,敢對掌教真人陰陽怪氣。」
「某不說了,某告辭。」神鐧太保拱了拱手,撿起案桌上的書冊,轉身往外走。
「你回來!」玉門真人嘆了口氣,拿起筆,快速在紙上寫了幾行字。
「不要只找尉繚。」他將紙折迭起來,遞給太保,道:「太尉府的反應不是你以為的那麼簡單。
我猜尉繚一定看到了羽鳳仙的呈文。
他不理睬羽鳳仙的原因和東方朔一樣。」
神鐧太保驚疑道:「國尉大人也收到了王母娘娘的邀請?他都不是仙人。」
玉門真人罵道:「蠢貨,他不是仙,可他難道不想成仙、不想參加蟠桃宴?
所有想飛升天宮的人,包括咱太一道的道人,都當羽鳳仙是臭狗屎,是瘟神,尉繚能例外?」
神鐧太保呆了呆,問道:「某還要去找誰?」
「找朝堂上有權有勢的大臣。你若不顧臉面,哪怕找趙高,找那個大卵子的嫪毐也可以。」玉門真人道。
神鐧太保表情扭曲道:「真人,你莫不是在耍某?」
玉門真人淡淡道:「你挨個將眾權臣找一遍,無論有沒有見到人,羽鳳仙必定名揚咸陽。
佛教不要臉,但好面子。
此是其一,其二是為尉繚減壓。
你只見尉繚,太尉府一旦為羽鳳仙安排了好差事,就是尉繚在幫羽鳳仙。
你見了很多大臣,尉繚能輕鬆很多.我估計他依舊不會讓羽鳳仙如願。
唉,尉繚可沒有青松的死忠朝廷之心。
人皇政還活著時,他便懷有退隱自保之心。
如今人皇崩殂、大秦亂起,他自己又仙途艱難,目前已起了謀求天庭正神之位的心思。
我不開玩笑。
你若有為奸臣吮癰舐痔之氣魄,多跟趙高、嫪毐套套近乎,效果必定比找尉繚更好。」
神鐧太保皺著臉,悶聲道:「某做不來吮癰舐痔之事!某也不願鬧得滿城風雨,讓包括張祖師、玉皇大天尊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某是羽鳳仙的大靠山。」
「這也不肯、那也不願,你在我面前裝什麼烈性?」玉門真人冷笑道。
神鐧太保捏著他的書信,嘆氣道:「某去找李斯,找國尉,找幾位贏氏公子以真人你的名義,反正某是靈官,所有人都知道靈官僅僅是跑腿的。」
玉門真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且說小羽離開王處士的小院子後,王處士先在院子裡打了一套拳,等到巳時之初,差不多上午九點的時候,才讓仆童將大兒子喚到書房。
「你母親昨夜顯靈,託夢與我.」
老王看著大王,緩緩將聶氏意圖毒害翠兒母子的事說了一遍。
他完全沒提小羽,推說老伴給自己託夢。
可即便沒有外人在場,這會兒僅有自己和老父,老父態度也十分溫和,沒有疾言厲色,大王依舊渾身燥熱,心裡仿佛有一口鍋。
鍋里有憤怒、震驚、羞愧、難堪、恥辱等多種極端情緒。
鍋下面有大火在熬煮,煮得鍋里的情緒沸騰冒氣,他滿胸腔填滿了各種「脾氣」,要從嘴巴、鼻孔里噴出來。
「呼哧呼哧~~~」大王臉頰漲紅,像一隻被煮熟的大蝦,鼻孔和嘴巴果然在噴白氣.入了冬,天冷。
他表情扭曲,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激動叫道:「爹,孩兒對不起您,孩兒這就休了聶氏!」
老王沒露出欣慰之色,反而皺起眉頭,眉宇間全是擔憂。
他嘆息一聲,將兒子扶起來,「你媳婦的脾性,你了解嗎?你若休了她,她不會活著離開王家大門。」
大王立即想起前些日子聶氏說過的話:找根繩子吊死自己。
他燒起來的紅臉龐,立即煞白。
胸腔內,大鍋里的震怒、羞愧、難堪一下子消失,換成了驚懼和忐忑,倒是鍋下面的火,還在繼續燒,鍋依舊被煮沸,他的鼻孔和嘴巴依舊在往外冒白氣。
見兒子這窩囊樣兒,老王沒半點驚奇和意外,也不覺得失望或憤怒,心裡倒是有幾分自嘲:這也算優點了,他這輩子至少不會犯下害人性命的大罪。
「這件事只你一個人知道,我不曉得,別人更不知道,你明白嗎?」
大王愣了一下,表情有些糾結,既想大聲向老爹表態:爹,您說什麼話,孩兒一定要給您一個交待!
同時又暗暗長舒一口氣,心裡道:爹呀,孩兒也沒辦法,聶氏真的會上吊,她親口跟我說的。
「爹,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咬牙道。
「你打算怎麼做?」老王問道。
大王想了想,道:「俗話說,捉賊捉贓。孩兒先去廚房找煎藥的丫鬟,看罐子裡都煎的什麼藥。
若真有問題,就拿著藥罐去找聶氏,看她怎麼說。」
這法子不算蠢,但也不是老王想要的答案。
「你自己去處理。但我要提醒你,如果你還打算繼續跟聶氏過日子,至少要讓她明白,你這位一家之主,不是好糊弄的。」他隱晦地提醒道。
任何事情在發生前都會先露出苗頭。
若換成是他,早在苗頭剛冒頭時,果斷掐滅聶氏的念想。
若她不悔改、沒有敬畏之心,也不說什麼休妻,直接分家產和離。
那時和離,女方並無太明顯的惡行,不會傳出對她很不利的流言,她便不會無路可走、走上絕路,頂多他自己損失名聲和財產。
可擺脫了這等惡婦,損失多少名聲和財產都是大賺。
奈何聶氏不是他老婆,是他兒媳婦,還是長子之媳,是王家如今的當家主母。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和王家的名聲,甚至不管聶氏死活,但他要在乎自個兒大兒子。
老大只是無能,不是壞這種兒子還是他自己教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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