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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針鋒相對(最後一天了求月票)

  第166章 針鋒相對(最後一天了求月票)

  府衙外,罕見的圍了一圈女孩子,

  但因為在她們中心的是京城來的安京侯,便也沒人敢在一旁看著熱鬧,是連門口的衙役,也擋著臉,只當做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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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黛玉看著從堂中走出的長裙少女,眸眼閃閃,回應道:「薛姑娘今日登堂為岳……岳哥哥指正罪人,我代岳哥哥謝過了。」

  岳凌左面看了看林黛玉,右面看了看薛寶釵,卻不知這兩個曹公筆下的第一女主,怎麼頭一回遇見,就好似有一股火藥味?

  「她們在原著中初見,有些許不愉快,也是因為賈寶玉的緣故。這當下,薛家還沒進京呢啊。」

  岳凌微微皺著眉頭,就聽薛寶釵問道:「侯爺,這位姑娘是?」

  聞言,岳凌回過神來,與二人介紹道:「林妹妹是蘭台寺大夫,揚州巡鹽御史林大人的愛女,如今正同我生活。這位是金陵薛家的大姑娘,你們二人似還是沾親帶故呢。」

  與兩人介紹了一番,岳凌想著緩和一下場間的氣氛。

  薛寶釵似也明白了岳凌的心意,便順著岳凌的話道:「原來如此,是林御史的女兒,我倒是多有聽聞過了。傳言說,林姑娘四歲遍讀四書五經,五歲可頌詩詞,博學多才有如文姬。」

  「我倒恨未能與妹妹一見。」

  「還以為妹妹北上入京是在榮國府,想著還能拜訪一二,卻不知林妹妹正是同侯爺生活著,便更令人羨慕了。」

  林黛玉回道:「薛姐姐過譽了,薛姐姐為了兄長的事來回奔波,不得不當起一個家來,才是真的不容易。」

  「眼下薛姐姐有岳哥哥幫忙,定然能輕快許多。往後,薛姐姐為岳哥哥做事,也可來尋我一同品茗對弈。」

  「不過,這會兒薛姐姐若還有事,便就先去忙吧,我與岳哥哥還有些話說,實是不足為外人道。」

  薛寶釵微微頷首,「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侯爺,薛家送來的三千斤糧食,已經走水路,在往滄州府里來了。若是後續侯爺要開粥棚,可助侯爺一臂之力。」

  「若是侯爺還有其他的計劃,於館驛來傳信便好。」

  薛寶釵又向岳凌等人福了一禮,便同樣攜著兩個丫鬟走了。

  望著薛寶釵登上了轎子,便就遠處去,岳凌回過頭來與林黛玉問道:「林妹妹,你方才說還有什麼事?」

  林黛玉翻了眼,話里夾雜著幾分怨氣,道:「把衙門內的宅院拾掇出來,我要住岳大哥旁邊的一間房!」

  岳凌點頭道:「好,給林妹妹留著。」

  呼出一口氣,林黛玉的心情好了不少,便與身邊紫鵑,雪雁道:「好了,我們也走吧,不耽擱岳大哥正事了。」

  「好。芸哥兒,你送她們回去,注意安全。」

  由紫鵑,雪雁攙扶著,林黛玉便也回了轎子。

  一入轎,身旁兩個小丫鬟便議論了起來。

  雪雁抻直了腰身,似是學著方才岳凌的模樣,道:「岳將軍方才真是威風!便是高高在上的知府,也跪倒在岳將軍腳邊,搖尾乞憐,實在太厲害了!」

  「若是不出來,還不知平時對我們那般和煦的岳將軍,在外竟是這個模樣。」

  紫鵑應道:「再怎麼說,老爺也是武將出身,自有那一股氣度在。與我們在一塊兒時,老爺也從不將外面的事帶進來,這才是難能可貴的。」

  紫鵑畢竟要大過雪雁幾歲,想的事情便就多了,再有榮寧兩府的耳濡目染,此時也不禁嘆息起來,「在外面沒有幾分本事,反而在府邸中,各種耍起威風來,這才是見得多了。你何時見過,老爺有罰過誰了?頂多讓你去多燒兩桶水罷了。」

  雪雁連連點頭,十分同意紫鵑的話。

  「只是不知那薛家的姑娘是什麼來頭,她不會覬覦岳將軍吧?」

  紫鵑原本想說,以岳凌的能為,在外被人喜歡,那才是常有的事。若不是府中並無高堂,交情也攀不到府里來,上門提親的怕不是要把門檻也踏爛了。

  話到嘴邊,見一旁深思著的林黛玉,紫鵑又咽了回去,轉而說了自己知道的事。

  「據我所知,薛家的主母和榮國府的二太太是親姊妹,都是出自王家,因有這一份關係在,兩家還是極親近的。出現在滄州城,應當還是要北上入京的吧。」


  「覬覦老爺,實在是無稽之談了。老爺在外是何等身份,便是想攀過來,薛家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呀。」

  雪雁又道:「那薛家還為岳將軍做事呢。反正我瞧著薛家姑娘看岳將軍的眼神,有些不太對。」

  紫鵑暗暗掐了下雪雁的胳膊,急使著眼色,讓她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再說了。

  果然,林黛玉回過神來,眉頭微蹙,面向雪雁道:「一會兒拾掇了行李,你去衙門裡,將我和岳大哥,還有你們自己住的屋子都打掃出來,紫鵑姐姐,你別幫她,讓她自己做。若是耽擱了夜裡下榻,便讓岳大哥罰她,讓她也知道知道厲害。」

  「啊?怎麼這樣?」

  當返回客棧,

  早早候在一旁的侍女,臉頰上稍微有些憔悴。

  而客棧的掌柜,親自列在一邊,與林黛玉一行人致歉,道:「貴客,今日是小的疏忽,讓這賤人去門前亂嚼了口舌,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動了怒氣。」

  林黛玉全不理睬,她根本沒必要放下身段來,跟一個侍女計較。

  未做停留,便徑直上了樓。

  一旁雪雁留了下來,原本她就受了罰,此刻更是想狠狠出一口氣。

  「狗眼看人低!我家大爺,能不能讓這城裡變了天?」

  侍女和掌柜皆是點頭如小雞啄米,「能,能,一定能。」

  雪雁狐假虎威的耍了一通性子,便感受到身上舒服了許多,似也有力氣去做事了。

  「芸管家,他們冒犯姑娘的罪過,還是你來處置吧。如今岳將軍正忙著呢,就不該多打擾了吧?」

  賈芸始終與掌柜怒目而視,此刻也是點頭道:「雪雁姑娘說的正是,該讓他們知曉厲害。」

  「雪雁姑娘先上樓去吧,此事我正該處置妥當。」

  待雪雁邁出了幾步,身後便有連綿不絕的掌摑聲。

  ……

  館驛,

  薛姨媽焦急的等在房裡,坐也不安,站也不安,一直在房中來回踱著步子,時不時又跺跺腳。

  「寶丫頭怎得自己出去了,一旦她有個好歹,我可怎麼辦呢?哎,這寶丫頭也是,怎得也不說一聲,是做什麼去了。」

  薛姨媽心中止不住的腹誹,「蟠兒還沒學好,寶丫頭卻先學壞了,真是一個令我省心的也沒有了。」

  又過了一陣,門帘打起,薛寶釵從外面歸來。

  薛姨媽忙迎上前,拉著薛寶釵的手來身邊坐下,急聲問道:「寶丫頭,你出去到底做什麼事去了?」

  薛寶釵應道:「除了為兄長的事,自也沒有別的事了。」

  薛姨媽聞言更是激動了,「難道事情有轉機?」

  薛寶釵點點頭,又搖搖頭。

  薛姨媽急道:「寶丫頭,你怎得和娘親也賣起了關子,還不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非要讓娘親整日擔驚受怕,再急出個病來,你才好受不成?」

  薛寶釵嘆息一聲道:「滄州城中,原來的監察御史病死在任,我算著任期,應當有新任的御史來了,便就等在了衙門外。今日,恰巧也等到了一位大人物。」

  薛姨媽面色一驚,上下打量著自家姑娘,又扯了扯她的衣袖問道:「姑娘,你不會受什麼委屈了吧?」

  薛寶釵抽開了手,皺眉道:「娘,你這是想哪去了?」

  「我等來的那位大人物,是在京城裡都數一數二的。」

  薛姨媽疑惑,「京城裡數一數二,能來這窮地方?那能是誰?」

  薛寶釵頷首道:「是近來京城名望最盛的安京侯,岳凌。我與他見了一面,他為我薛家指了明路,也答應了先將兄長從牢里救出來。」

  薛姨媽聞言一喜,往門外望了眼,又問道:「那怎得不見你兄長隨你一同回來呢?」

  想了想岳凌交代的話,薛寶釵斟酌著道:「安京侯又說,薛家非要避這牢獄,才是頂頂的禍事。我仔細思慮了下,的確是這回事,便委託安京侯將哥哥送回金陵受罰。總是要吃些苦頭的,否則哥哥他身上的秉性,再是難改了。」

  聽了薛寶釵的話,薛姨媽登時變了臉色,從眼中劃出了兩道淚痕,質問薛寶釵道:「寶丫頭,他可是你親哥哥,你不想法子將他從牢中救出來也就算了,怎得又將他送進了金陵大牢?你不要打著為薛家好的幌子,這是你該考慮的?蟠兒無事,薛家才是真的好,不然,你讓我怎麼活啊?」


  薛寶釵早就料到了會是這種情況,便是根本沒將薛蟠帶回來,都交由岳凌處置了。

  忍著娘親的指責,薛寶釵還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安京侯還能害我們薛家不成?如今正值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只要哥哥認了罪,便是罰也罰不了太重,頂多是在牢中多待幾日罷了。可若是徇私枉法,那便不一樣。」

  「這樣在金陵留了案底,往後哥哥一旦又在京城裡惹了禍,定是要翻出來從重發落的。等到那時,我薛家又能去尋誰來走後門?」

  薛姨媽氣憤難平,胸前是一起一伏,深吸著氣,指著薛寶釵道:「你有幾分小聰明,就當勘破這世間所有事了嗎?人情世故,向來如此,我們這等的人家不過打死了一個破落小戶,還能以命抵命不成?」

  「你舅舅,姨夫能將此事壓下,自然有他們的道理。什麼勞什子安京侯,到底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讓你能擅自做主,定下如此無情無義的事來?」

  「我不管你如何與人商議的,你現在就去,再與那安京侯說,讓他將蟠兒放回來。我們才不再去那金陵大牢,不日便該入京去了!」

  「有了賈家在,誰能入府拿了你哥哥不成?」

  放在以前,薛寶釵是萬不敢與薛姨媽頂嘴的,可今日受了岳凌的點撥,薛寶釵猛然發覺,若是不受娘親和哥哥拖後腿,薛家的局面似是能好上不少。

  她自己的處境也能輕鬆許多。

  薛寶釵也是皺眉起身,一甩衣袖道:「我已經答應安京侯了,薛家也先不入京,幫著安京侯在滄州城裡賑災,穩住局面。」

  「若是娘親想接哥哥回來,那便自己去尋吧。」

  薛姨媽被氣得身子顫抖,倒進靠椅里,望著薛寶釵道:「怎得出去了一遭,就和變了個人一樣?安京侯到底是個什麼人物,能讓你事事都依了他?」

  「難不成,你是想以薛家做了你的嫁妝,攀上那侯爺的高枝?我告訴你,沒門!別看你現在擔著薛家上下不少事,這薛家的東西,都是你哥哥的,至於你自有你的一份嫁妝!」

  薛姨媽情緒激動,說出的話也愈發難聽了,將薛寶釵也氣得不輕。

  深深捱下一口氣,薛寶釵又道:「娘親如今是關心則亂,不如安定下來好好想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至於以薛家為嫁妝就更為可笑了,他安京侯是什麼人物,娘親不曉得自可去打聽一下。」

  「便是整個薛家拿過來,都根本不入人家的眼。安京侯說了,我薛家隨著他做事,自然不會虧待了去,小賺些銀兩不成問題。」

  「娘親就別在這添亂了,好好歇息幾日。待城裡的事安定下來,我們再入京不遲。」

  說罷,薛寶釵便攜一旁縮著脖子的鶯兒,香菱出了門,去了隔壁的房間。

  只留薛姨媽在房裡,長長喘著粗氣。

  薛姨媽心裡委屈至極,「反了,都反了,連寶丫頭都不聽我的話了!我姓王,你們姓薛,這薛家的家業都是你們的,是與我無關了,我且看你們如何將薛家敗得乾淨!」

  「在這滄州城裡賺銀子,真是痴人說夢!」

  ……

  滄州大牢,

  被抓進牢中的薛蟠,過得並沒薛家母女想像中的慘澹。

  提了提褲子,薛蟠摟著身邊人笑道:「我自然不會誆你,我乃薛家大少,待我出去了,少不了你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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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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