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秘密

  第94章 秘密

  太和殿,偏殿,

  秦王在殿上翻閱著奏摺,一旁已是夏守忠侍立著。

  沒興致的將摺子丟在案几上,秦王問道:「近來,岳凌在做什麼呢?」

  夏守忠躬身答道:「聽親衛們說,岳凌他挨家挨戶去看望了陣亡的秦王府親衛家眷,還給了不少賞銀。死者三百兩,傷者一百兩,更將家中孤苦無依,只有高堂的,都接去府里住了。」

  

  聞言,秦王微微一怔,不久又釋懷的吐了口氣,「他還真去做了,也就他重情重義不把那些人當作累贅看待。」

  夏守忠連連點頭,「岳凌他確實有情有義。」

  「傳孤的旨意,為秦王府犧牲的將士立一道碑,就選在他們的墓地前。再為他們的家眷修繕下房屋,就快入冬了。」

  「遵命。」

  半響,秦王又問道:「皇城外,可還有什麼大事?入了宮城就似是圍牆,孤許久沒出去過了。」

  夏守忠想了想,又道:「四下里倒是無事,若說稍微大些的,也就寧國府似是要給府上的小公子成親,正在廣發請帖。」

  秦王嘴角微挑,「就寧國府上這些不肖子孫,老將軍在牢中也不敢與孤來信說去探望,還在府上辦起了婚宴?」

  「也罷,你去代替孤送一份賀禮,不必太隆重。都在看孤的意思呢,是不是真不追究那些罪臣。」

  說罷,秦王的眸光陰暗了下,「再肆意張狂些,自有孤騰出手來,除掉這些蠹蟲的時候。」

  適時,秦王妃來殿上探視,夏守忠便就退了出去。

  秦王疑惑道:「怎麼尋來這邊了,若是被那些言官知曉,又是要嚼舌根了。皇宮,可不比在秦王府的時候了。」

  秦王妃輕笑著坐來秦王身邊,道:「殿下身子不好,清早起來也沒有用藥,臣妾放心不下,自然就想來探視了。」

  秦王妃看向秦王手裡捧著的一封信,好奇道:「這是哪裡送的信?」

  秦王笑著遞給秦王妃,「也給你看看吧。」

  秦王妃接過信紙,展開一看,不久後也笑了出來。

  秦王道:「林如海比孤還急,多半是聽聞了什麼傳言,以為康王死在了岳凌手上,便來諫言孤以岳凌的才華,不可做孤臣,朝堂缺的是能臣。」

  「孤穩定朝堂,難道還缺一把刀不成?孤自有識人之明。」

  秦王妃靠在秦王懷中,輕笑著道:「林大人治理地方,為殿下穩定局面多年,才能也是數一數二的,與岳將軍自然就惺惺相惜了。還有黛玉還在岳凌府上,於情於理,他確實都擔憂。」


  秦王也只是笑,「這只是孤對他們知根知底,從不懷疑他們的為國之心。倘若是父皇,定要疑心他們私下有勾結了。」

  秦王妃頷首,「所以殿下才能成為明君。」

  ……

  岳凌外出,

  小丫頭們又在府庫忙碌著,不再是三個人碰一鼻子灰,府上新來了許多人,更還有倪二的女兒倪妮這等年紀相仿的丫頭陪著她們,也就不像前幾日一般累了。

  落了府庫的鎖,一群人簇擁著林黛玉回去正院。

  沿途嬤嬤,管家媳婦,下人盡皆與林黛玉問著好。

  「林姑娘,安好。」

  「林姑娘,今天也很漂亮呀。」

  「林姑娘,灶房的糕點燒好了,餓了出來拿呀。」

  岳府里的下人對林黛玉都是格外的尊敬,林黛玉也一一的頷首回禮。

  便是這樣,雪雁都感覺極有面子,在府里人人遇見她還得叫一聲姑娘,比在榮國府時受人輕視,鄙夷一團孩子氣的時候,順心多了。

  「雪雁,你帶倪妮去園裡玩吧。紫鵑姐姐,你隨我來。」

  雪雁拉著現在成了岳府捲簾丫鬟的倪妮,歡鬧著往園子裡去了。

  紫鵑墜在林黛玉身後,一同入了房。

  「先關了門。」

  紫鵑聽從林黛玉話,先去落了門閂。

  再回來,紫鵑一臉疑惑,以為是有什麼私密話,不能讓外人聽聞,才先要她關門,「姑娘,是有什麼事差使?」

  紫鵑連日來協助林黛玉管理府邸內幃的人員,東奔西走,並沒一刻得閒,算得上是大忙人了。

  當下,紫鵑也沒多想,臨近了林黛玉,等著有下一個差事。

  林黛玉卻坐在椅上,打量起紫鵑,問道:「紫鵑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啊?」

  紫鵑心下一慌,「沒,我怎會有事瞞著姑娘呢。」

  林黛玉一雙罥煙眉微挑,含情目也含著幾分問責之意,「紫鵑姐姐,儘管我們相處的不算太久,可我也是能看出你的心思。近來,在外做事時還好,我們兩人在一起時,你不是愣神,就是吞吞吐吐,到底瞞了我什麼事?」

  紫鵑心道:「這下可完了,怎麼解釋。」

  緊攥著衣裙,手心都攥出些汗來,嘴唇翕動,紫鵑最終決定還是坦白,垂頭道:「是有件事……」

  林黛玉眉間陰鬱散開,拉起紫鵑的手,偏頭笑著問道:「這才對嘛,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呢?」


  見林黛玉的模樣,紫鵑愈發窘迫了,兩頰燒得滾燙,嚶聲道:「就,就搬家的那日夜裡,我同岳將軍在房裡睡下了……」

  「你走錯了房嗎?初來乍到,這房間確實有些多了,走錯是難免的。我……我也不小心在岳大哥房裡睡著過,不算什麼大事的。」

  紫鵑頭垂的更低了,「不是姑娘說的那個睡,是……我講不出口……」

  林黛玉登時醒悟過來,雙頰漲紅,猛地站起身,「紫鵑姐姐,你,你,你是賈家的家生子呀?」

  紫鵑點點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喜歡岳大哥?」

  紫鵑微微點了點頭,「那夜岳將軍喝的酒好似有問題,姑娘讓我送醒酒湯,之後就……」

  林黛玉又呆愣愣的坐回了原位,手背貼了貼自己的側臉,似火燒一樣。

  「這,這我不知道怎麼辦。岳大哥他怎麼說的?」

  紫鵑喃喃道:「岳將軍沒說什麼,就是說會把我的賣身契要來。」

  林黛玉想了想,「那倒是件好事,你也算有了去處。這下叫姐姐真是沒叫錯,往後真是不能改口呢。」

  紫鵑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娘,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生氣?」林黛玉搖了搖頭,「我只是太驚訝了。岳大哥他早晚要成親的,成親之前納妾是大戶人家裡常有的事了。爹爹與娘親成親之前,也有兩個姨娘呢。」

  「而且……」

  「而且?」

  林黛玉又紅著臉說,「是紫鵑姐姐,總比是別的什麼人強。」

  兩個小姑娘在房裡相錯著偏過頭,不好意思看向對方,臉頰上皆是紅霞一片。

  半響,外間門被叩響。

  「誒,大白天的怎麼關了門呢?紫鵑姐姐,放我們進門,要喝奶茶。」

  林黛玉點了點頭,紫鵑才挪動了步子,來開了門。

  就見雪雁拉著倪妮的手,兩個一團孩子氣的丫頭一大一小立在門口。

  雪雁探頭進來,看了看林黛玉,又看了看紫鵑,疑惑問道:「你們兩個怎麼臉都這麼紅,屋裡太熱就少燒些炭火嘛。」

  ……

  秦宅,

  寧國府上早早下了聘禮,並請人算好了最近的良辰吉日,便要火速辦下婚宴,將婚事敲定。

  七月末,天氣微涼,

  秦可卿呆坐在榻旁,是她的心更涼些。

  見秦可卿的臉色愈發差了,瑞珠勸解道:「姑娘,你放心,只要你能逃出去就好。」


  秦可卿哀嘆道:「逃,我一個女子能逃去哪裡?家都容不下自己,哪裡能容得下?」

  瑞珠道:「可成了親,便是想逃也逃不掉了。寧國府上定然不好,逃出去還有一線生機。東城裡,有我遠房姑姑的鋪面,姑娘先去那邊躲一陣子。」

  秦可卿又擔憂的看向瑞珠,問道:「那你和寶珠怎麼辦?聽聞寧國府上的大爺賈珍打人可是凶了,我只怕你們……」

  「姑娘好就好了,我們不礙事的。」

  秦可卿愈發哽咽難言,將瑞珠和寶珠攬到懷裡,三人便相擁著哭泣。

  適時,外間想起了叩門聲。

  「姐姐,可穿戴好了?迎親的花轎已經就停在門口了。」

  聽聞是弟弟秦鐘的聲音,秦可卿擦拭了下眼角的淚,繃住心緒,平緩著語氣應道:「稍待一下,馬上就來。」

  隨後,忙與瑞珠,寶珠補了補裝。

  不多時,開了門,寶珠扶著新娘邁過門檻,徑直走向花轎。

  秦鍾在一旁問道:「姐姐,一會兒過在堂上拜堂成親的時候,可別忘了他府上的規矩,若是出了些許差錯,日後是少不了被挑毛病的。」

  提醒了一聲,卻沒聽見回應,秦鍾又呼喚道:「姐姐,姐姐?」

  寶珠便應道:「方才姑娘在房裡哭的凶了,這會兒嗓子不適。」

  新娘點了點頭,蓋頭微微飄著,寶珠幫忙往下蓋了蓋,又道:「姑娘已經知道了,先上轎吧。」

  秦鍾瞧了瞧寶珠,問道:「誒,怎麼只有你一個,瑞珠呢?」

  寶珠又撐著面色應答道:「瑞珠她病了,正在榻中躺著呢。你若是想,可以去房裡看看她。」

  秦鍾皺眉道:「那還是算了,一會兒還要吃姐姐的喜糖沾染喜氣呢,怎好先沾染了晦氣?」

  寶珠點了點頭,隨新娘上了轎,往西去寧國府。

  待宅中人走了乾淨,才又有一個丫鬟從門中奔出,直往東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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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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