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賈寶玉還有代餐?
第256章 賈寶玉還有代餐?
沈家內宅,
香菱被姨母和娘親帶進了房裡,心裡便開始有些惴惴不安。
雖說是認了親,而且當面還喚了聲娘親,卻也是情緒使然占絕大部分。如今冷靜下來,面前這兩位長輩,論起來也只是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香菱又是個不善言辭的姑娘,當下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英蓮,這些年流落在外,讓你吃了不少苦頭。今日之後,你就是這沈家的大姑娘,先遣幾個丫鬟,嬤嬤侍奉在你身邊,供你差遣。住處就先在這院子裡吧,和你娘親住著,也好增進些感情,補足這些年的缺憾。」
香菱看了看自作主張的姨母,再看看滿面激動的娘親,一時卻也不好推脫,而且她本就是個不懂得拒絕別人的姑娘。
輕抿了下嘴唇,香菱問道:「那我相公他住在哪裡?」
聽香菱又說起那個江湖中人,沈封氏面染不喜,「我們只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沒有田地就如同浮萍一般,難道你還想再同他一起四海為家不成?」
「你之前沒有長輩在身邊,容易犯下些錯事,但那也是以前了。時至今日,我怎能忍心見你再往火坑裡跳呢?」
封氏望了眼香菱,見她委屈的垂下頭,便忙打著圓場道:「畢竟他們都已經定下終身了,怎好再趕人家走,而且人家對我們母女也有恩。」
沈封氏皺眉道:「你且聽她胡扯,都沒開臉呢,哪來的定下終身?恩情是有,我們也不是不認情分的人,老爺自會給他一筆銀子,足夠他往後生活富足。」
封氏也是個寄人籬下的,對於自己女兒的事也沒有幾分發言權,再看香菱,卻見她緩緩抬起頭,眸中蘊含著倔強。
「英蓮,你們行過房事了嗎?」
香菱這次並沒紅臉,脆生生道:「行過了。」
沈封氏瞬間變了面色,「真真是不嫌害臊,他也沒娶你過門的,你就將身子給他了?那他更不會珍惜,定然會走了。」
「罷了,有沈家的威望,你便不是個處子之身,也能尋到不差的婚事,往後也不會吃多少苦頭。」
香菱連連搖頭,「相公他不會丟下我的,我是來認親的,但我不會和相公分別的。我知曉姨母和娘親是為我考慮,但這不是我的心愿。」
沈封氏面色十分難看,又問道:「他自己都是漂泊無依,又能帶你過什麼好日子?倘若他有個正經營生,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香菱卻道:「便是他沒有營生,我也甘願與他四海為家!」
香菱的話擲地有聲,將她的姨母和娘親都嚇了一跳。
未曾想這般柔柔弱弱的性子,竟然骨子裡這麼要強。
香菱說得是她的心裡話,她在最渺無希望的時候,遇見了岳凌,讓她免受成為薛蟠身下禁臠的命運。
在一次次相處之中,又讓她對於生活有了極大的改觀。
甚至這次母女相認,也是因為有岳凌的安排,才得以實現。
她不過一個被拐子拐賣的丫頭,怎能與林黛玉,薛寶釵之流相比,可岳凌對她依舊不差,依舊還有關心。
甚至細微到,昨夜裡還給她的身子擦著燒酒。
世上還有其他更值得託付的人嗎?
香菱只是木訥,不是傻。
拋去岳凌的身份而言,她也會義無反顧的站在岳凌一邊。
本來是期待已久的認親,卻不想自己要因此與岳凌分離,香菱如今是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便不來了。
香菱委屈的紅了眼眶,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往外落。
「這……姐姐,我說句實話,真是不好趕人家走。」
封氏心疼女兒心疼的厲害,可沈封氏作為一家內幃之主,管家的大太太,自有她自己尊嚴在。
「小娃娃能懂什麼世故,且就照我說的做,哭幾天也就忘了。」
香菱當即便抬起腳步,往外面跑了,旁人阻攔都阻攔不住,登時就將堂內的兩個婦人看傻了眼。
「這小妮子性子這般烈,怎麼一點都不像你呢?忒不知好歹了些。」
封氏苦笑著開解道:「我們還是趕快去追吧,別讓她做出傻事來。」
……
堂外傳來了一道少年的聲音,還真讓岳凌莫名的熟悉,像是賈寶玉才能說出來的話。
不過,掐著日子來算,林黛玉和薛寶釵早已進京,再一次去到榮國府時,卻不知會發生什麼事了。
岳凌不禁為此擔憂起來。
林黛玉年紀長了幾歲,也應當知道再面對從前的情景該如何處理,而且還有薛寶釵個更工於心計的,岳凌才能稍放下心。
「林妹妹只要別受委屈,安安穩穩的來蘇州就好。」
不多時,少年就登入了堂中,著了一身天水碧綾羅大襖,下身半露松綠撒花綾褲,蹬著小朝靴,還真就是如賈寶玉一般的打扮。
不知是兩人喜好撞在一塊兒了,還是紈絝子弟都是這一套作風,岳凌看得眼皮直跳,心底生厭。
見了堂上有人,少年又趕忙躬身,「爹,您今天沒去集市上呀?」
沈逸書眉間隆起,「瞧你瘋瘋癲癲的成什麼樣子?去房裡罰一百遍抄寫,抄不完不許吃飯!」
少年頓時泄了口氣,拖拉著腦袋,往外面走了。
沈逸書訕訕笑著,道:「讓少俠見笑了,還未請教您的高姓大名。」
岳凌斟酌著道:「姓柳,名湘蓮,江湖人稱冷麵郎君,算是小有些名氣吧。」
沈逸書面上還是笑著,「我們都是莊稼人,倒是不知江湖事。之前所言,句句有效,還望柳少俠能夠再考慮一番。」
岳凌搖頭道:「我也表達的很清楚了,我是不會與小蓮兒分開的。而且,看了你那兒子的成色,我便更不放心將她留在這裡了。」
沈逸書吃了一驚,問道:「柳少俠的意思是?」
岳凌道:「我會帶她走的。」
沈逸書臉色十分難看,「她才在這院裡認了親,你就忍心讓她們骨肉分離嗎?」
道德綁架,是綁不到岳凌的,岳凌非但不避開話題,還直言道:「我的考慮一切都出自於為她好。若是沈家主也曾為她考慮,以家主的名望,在蘇州城,哪怕整個江南,找一個人也不難吧。」
「更何況,她額頭上的胭脂痣那麼明顯。」
兩人相持不下,卻聽門外又傳來了一道叫聲,而這次不是那少年,而是女孩子的聲音。
岳凌不加分辨就知道是香菱,登時眉頭倒懸,抖了下腰間劍鞘,大步出了門去。
打眼一望,果然是香菱與方才那少年撞了個當面,只是香菱蜷縮著身子避退著,那少年還在步步向前。
「表妹,怕我作甚,我是你的表哥啊?這房裡比我更親近的人,也沒幾個了吧?」
「話說,表妹你這相貌真是生的不錯,比兄長在城中聚星樓見的花魁還漂亮幾分呢。」
「表妹閨名何字?兄長為你想一個字可好?」
香菱本就不擅長應對陌生人,更別說陌生的男人了,而且當面這麼口花花,她心底更是怕了,只希望岳凌能早點來救她。
閉眼再睜開,卻見岳凌真的就降臨在面前了,香菱情不自禁的撲進岳凌的懷裡,雙手緊緊摟在岳凌的腰後,不肯鬆手。
岳凌單手環住了她,又摸了摸她的頭安撫著。
再看向少年,便瞪起了眼。
卻未等岳凌開口,少年反而先發制人,急道:「誒,你是什麼人?快將表妹鬆開!」
「我是她相公。」
「相公?怎麼可能!」
少年的心都碎了,再看兩人親昵的動作,更是悲痛。
「哪裡來的野小子,將我純潔的表妹誆騙了去,來人,給他個教訓,讓他知道知道我沈家的厲害!」
少年扯著身邊的護院,指使著他們往前對岳凌下手。
岳凌將香菱扯到身後,警惕的望著來人,卻見護院並不聽那少年的話,各自忙各自的事,全當他不存在一樣。
「這有外人在呢,你們多少得給我點面子吧?宋二哥,你把他辦了,我給你一兩銀子!」
被少年點到名字的粗壯大漢,聞聲打量了一下岳凌,搖搖頭,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兩就五兩,我要你將他的腿打折,再扔出院門去。」
大漢卻道:「不是五兩,是五十兩,這人是個練家子,用的還是劍,不是等閒之輩。」
「五十兩!你怎得不去搶?」
「愛給不給,你看他們會接你這單嗎?你沒習過武,不知這人的厲害,這人滿身煞氣,手下少說也得有幾十條人命呢。」
少年再打量了岳凌一遍,卻也沒瞧出哪裡厲害,但還是忍著肉疼答應了下來,「五十兩我沒有,我給你打欠條,先將這人辦了再說!」
大漢摩拳擦掌,「也罷,反正你老子在這,你也賴不了帳。」
大漢踱步來到岳凌面前,擺出個蒼龍出海的起手式,「閣下混哪裡的?要是有淵源不如給這草包認個錯,五十兩我們平分如何?」
少年好懸沒吐出一口血來,「我讓你治治他,你怎得就在我面前與他合謀起來,算計我的銀子!」
大漢回頭道:「你懂個鳥,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能安穩解決的,誰願意動刀兵呢?」
才說了這一句話,卻見大漢猛地身形一動,鑽到岳凌身前來,輾轉騰挪的身法,在院中都颳起了一道風。
江湖還有一句話,叫先下手為強,大漢玩得就是這一手突然襲擊。
然而,他的對手是岳凌。
岳凌根本沒放鬆警惕,其實也不必緊繃,這些江湖流派的功夫,他在滄州都見得多了,多數不是他一合之敵。
只是行走在外,而且香菱就在身後,不得不慎重而已。
大漢斜岔里鑽進來,要以短兵猛戳岳凌的要害,卻見岳凌抬手一記雙峰貫耳,將其打得當場暈厥。
再一腳撩出,踢飛了十步遠,就擦著少年的衣襟飛了出去。
庭院裡,看熱鬧的旁人還不禁叫好道:「好俊俏的身手,宋二郎輸得不冤。」
「是啊,別說他一個了,打他十個都綽綽有餘。五十兩還是少了,五百兩再試試吧。」
岳凌再看向那少年,如同提小雞仔一樣攥在了手裡,「你可還有話說?」
適時,沈家家主姍姍來遲,粗喘了幾口氣,道:「柳少俠手下留情。」
岳凌哪會留情,當即反駁道:「怎得?和女子糾纏,是你沈家的家風,在外的風評好似也不是這回事呀?」
岳凌手指用力一扭,直接卸掉了少年一條手臂。
劇痛傳到身上,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少年當即就痛得嚎啕大哭,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這次,我再也不敢了!」
岳凌將其丟去了一旁,啐了口道:「今日是替你父親管教管教你,這沈家的門風,早晚要被你壞了去。」
岳凌身份不易暴露,也沒繼續刁難,而且他也看見了,這院子裡的護院是有些多。
只是不知為何他們之間好似並不團結,也不聽從這小主子的話,我行我素的模樣,更像是個土匪窩。
沈逸書查驗了下兒子的傷勢,並不是完全廢了,還有接回來的機會,便立即喚人來去請正骨郎中了。
當面還是與岳凌歉意道:「是我管教不嚴,此子該有此禍。」
主家這麼給面子,岳凌也是還禮,「他若是有家主一半的風度,也該小有所成了。」
沈逸書再看了看香菱,也安慰道:「姨夫代那個孽障給你賠罪了。」
香菱輕輕搖著頭,躲在岳凌身後,卻也不說什麼話。
沈逸書繼續問道:「英蓮,你怎得又跑出來了?」
香菱拉著岳凌的手臂不鬆開,道:「我要和相公在一塊兒。」
沈逸書嘆了口氣道:「罷了,硬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姨夫也就不多說什麼了,給你們單獨開個小院,暫且先住下吧。」
香菱行禮道謝著。
未幾,又有護院上前,將地上躺著還在口吐白沫的宋二郎抬了出去。
像是一個護院頭頭的人,受周遭人敬重,比別個不同,上前與岳凌攀談道:「閣下的身手,不像是在江湖寂寂無名的人。」
岳凌頷首應道:「冷麵郎君,柳湘蓮。」
昨天17章和諧了,不是我不改,改了又得重新審核,然後就刪除的更多了。進審核的沒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動了,這是編輯告知的……
所以大家且先看著,或許能在完結之後,當做番外放在群裡面吧。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