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隋唐有太子即位的先例?
第119章 隋唐有太子即位的先例?
房玄齡是個狠人吶。
所謂房謀杜斷,意味著房玄齡做事嚴絲合縫,滴水不露,謀劃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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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十九歲的時候,房玄齡就投靠了過去,至今已有二十五載。
可以說對於李世民,房玄齡毫無疑問,是最為熟悉的那個人。
他很清楚,要達到什麼程度,才能真正讓陛下行廢太子之事。
當他把所有證據擺出來後,太子謀反的事,就將會成為定局。
次日,東宮。
「a,o,e,y,w,u。」
「一二三四聲分平仄,一二為平,三四為仄。」
「按照聲母,韻母去照著上面讀,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跟現在的發音是有些區別,習慣就好了。」
李承乾正在教導簡體字的發音跟寫法。
下邊聽課的是蘇定方,裴行儉,薛仁貴,李象,狄仁傑。
難為蘇定方了,都四十來歲的人了,還要在這裡跟初學者一樣,學習拼字簡體字。
如今大唐的官話,是洛陽讀書音,洛陽讀書音不是後世洛陽的方言,而是從西周時期周王室傳下來的一種語言。
隋朝統一全國後編寫的的韻書《切韻》,是以金陵雅言和洛陽雅言為基礎編寫的,形成了隋朝的官方語言。
唐承隋制,唐朝也用隋朝的官方語言,稱洛陽漢音,是中原雅言和各民族交流後形成的新的官話。
洛陽讀書音一般有平、上、去、入四個聲調,且每個聲調的具體調值與普通話不同。
普通話則有四個聲調,即陰平、陽平、上聲、去聲。
簡單來說,就是洛陽漢音更細緻,韻母聲母更多,普通話就要簡單許多。
「殿下創的俗字,俗語,果真是博大精深,這對於初學者來說,能快速的上手,學起來也更加簡單。」
「尤其是在俗字這塊,脫胎於官字之中,化繁為簡,哪怕是沒學過官字,把俗字學會了,亦是能看懂官文。」
「這等方法若推廣開來,將極大程度減少學子們的時間,或許只需要兩三月,便能簡單運用了。」
蘇定方當即肯定說道。
站在他這個位置上,要比其他人想得更多。
不管是俗字,還是俗語,太子這邊必然不是隨便兩天就能想出來的,肯定是已經準備了很久的時間。
很明顯,太子所教的俗字跟俗語,已經成了一套完整的體系。
這套完整體系的創立,在蘇定方看來,即便是以太子的聰慧,少說也需要數年時間。
太子在數年之前,就開始著手準備了。
這套看上去並不怎麼華麗的俗字俗語,是給普通人,也就是大字不識的人所準備的。
當時肯定沒有講武堂的想法,那太子準備這套跟如今完全不同的體系,目的就很明顯。
這是要推行新政,行盛世變法之事。
「這套新的俗字,你們這兩天熟悉下,後面的識字課,就由你們來負責。」
李承乾下達了任務,對於目前這幾人來說,不算難。
畢竟是歷史中有名的天才,文治武功都很出色。
放到後世,起步也是個省考狀元的級別了。
這點簡體字,幾天都說多了,估摸著也就一兩天的功夫差不多。
「殿下,這.我能行嗎。」
狄仁傑有些擔憂道。
他是被突然拉過來的,暫時還沒搞清楚狀況,也沒人跟他解釋什麼。
現在突然就要去給別人上課,有些恍惚。
「相信自己。」
李承乾笑著說道:「你雖年歲不大,孤聽你父親說了,本事可不小。」
「講武堂的學子們,雖然大你不少,但也只是啟蒙罷了。」
「不用太過於擔憂,上幾天課,就熟悉了。」
太子都這麼說了,狄仁傑只能低頭應是。
對於狄仁傑,李承乾還是很看好的,雖然年紀少,但已經算是半成熟,也不需要養成什麼的。
能夠在歷史上留下濃厚筆墨的,很多都是心智早開。
只是經歷不多,閱歷沒那麼豐富而已。
如今千字文的簡體字版啟蒙書,已經安排工匠在進行印刷了。
雕版刻好後,一天就能印刷出數百本。
對於工匠來說,簡體字的雕刻,可要比繁體字舒服多了,而且也不容易出錯。
——
太極宮,後宮。
瑤光殿,雕樑畫棟,精美絕倫。
這裡是楊妃的居所,殿中瀰漫著淡淡的幽香,似有若無地縈繞在每一處角落。
楊妃端坐在主位之上,她膚若凝脂,眉如遠黛,眼眸似秋水般澄澈,顧盼之間,光彩照人。
一頭烏髮挽成精緻的髮髻,上面點綴著珠翠,更襯得她氣質高雅。
哪怕已經三十多歲,卻看不到任何老態,宛如二十餘歲的初開少女。
只是眉語之間,總是掛著淡淡憂愁。
「母親。」吳王李恪和蜀王李愔躬身行禮。
封王之後,親王就不能居住在大內了,基本上在七八歲的時候,就會搬出去。
再想見面,除了特定節日,或是有什麼重要事情。
大唐親王十二歲左右就離開長安就藩了。
「一年不見,都有些消瘦了。」
楊妃微微蹙起秀眉,眼中滿是疼惜:「快走近些,讓我好好看看。」
話是這麼說,但楊妃的目光,大半都停留在吳王李恪身上。
她更加寵愛自己的長子,只因為長子才是她的驕傲,次子李愔就要差很多了。
或許也是這樣的情況,導致李愔性格乖張。
不過到現在,也都習慣了。
一番寒暄溫情過後。
吳王李恪開口問道:「我聽說這次的元宵詩會,是母親主持。」
楊妃點頭道:「齊王的事情,你們也都知曉了,陰妃受此連累,自然不適合再行主持之事。」
李恪再問道:「我聽說母親把詩會的地址定在了魏王的芙蓉園,還邀請了太子參加。」
「不知此事,是否為真。」
楊妃回道:「不錯,確有此事。」
李恪皺眉道:「母親為何要這般做,難道是要讓我們,也參與到太子跟魏王的爭奪中去嗎。」
「我們只是庶子,一旦參與,很可能面臨滔天大禍。」
「甚至是跟齊王那樣,連累到母親身上。」
聽到這話,旁邊的李愔確實面露期待之色。
他是真想加入進去,只是先前沒這個機會而已。
楊妃平淡回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開,就能避開的。」
李恪道:「母親避了這麼多年,為什麼到了如今,卻變得糊塗了。」
這話就有些傷人了,但李恪也沒有辦法。
楊妃面色微怒:「你當是我想要參與進去嗎。」
「還不是為了你,還有你的弟弟。」
後面那句話,顯然是對李愔的照顧。
李恪一滯,道:「請母親明說。」
楊妃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大內,我還是有些耳目的,左右能聽到不少消息。」
「太子跟魏王的爭鬥,已經到了針鋒相對的程度,陛下不僅沒有進行安撫,反而是把晉王留在長安,意圖穩定局勢。」
「我有預感,這往後的長安,也許表面上會比較平穩,實則暗流洶湧,更為兇險。」
隋朝滅亡的時候,大內還是殘存了許多宮女宦官的。
大唐建立後,這些宮女宦官們,很多都保持了原來的職位。
畢竟都幹了很多年,在宮廷禮儀上很是熟悉。
而作為前朝公主,自小就在這大內長大,有些曾經忠心的宮女官宦作為耳目,也很是正常。
李恪疑惑道:「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那是他們嫡子之間的爭鬥。」
楊妃嘆氣道:「真的就只會牽扯到嫡子嗎,當年你的外祖父,可不是這般做的。」
「覆巢之下無完卵,皇位的爭奪,可不僅僅只是你看到的那些。」
「那些看不見的爭鬥,才是最為兇險,也最為致命。」
「有時候,不是你想要避開,就能避開。」
「既然如何,早些入局,反而能給以後謀個好位置。」
在宮廷政變,皇位爭鬥這塊,楊妃可謂是經驗值拉滿。
她的父親隋煬帝楊廣,當年就是隋文帝楊堅次子,通過設計陷害太子楊勇,讓其被廢為庶人。
即位後,假擬隋文帝詔書,賜死楊勇。
嫁給了李世民,又再次經歷丈夫發動的玄武門之變,弒兄殺弟,又又回到這大內。
現在,就是第三次皇位奪嫡之爭了。
縱觀歷史各個朝代,能在奪嫡這塊,比楊妃見識多的,屈指可數。
「所以母親選擇了魏王。」
這時候,李愔插嘴問道。
因為在他看來,不管是外祖父,還是如今的父皇,都是次子戰勝長子奪嫡成功。
按照慣例,這次也應該是支持魏王。
畢竟隋唐兩朝,還沒有長子繼位的先例。
現在母親把詩會定在魏王的芙蓉園,還故意把太子喊去,不就是為了刺激太子嗎。
楊妃聽到次子的話,不由扶額,感覺頭疼。
李恪看了眼弟弟李愔,沉聲道:「母親選擇的是太子。」
李愔一愣,下意識看向母親道:「啊,選擇太子?為什麼?」
「蠢貨。」
便是楊妃素養高,也忍不住罵了一句。
李愔感覺有些委屈。
不應該是支持魏王嗎,怎麼母親還要打破兩朝傳統呢?
李恪解釋道:「母親定元宵詩會於芙蓉園,邀請太子,是為打擊魏王在文士中的威信。」
「同時也是為了給太子揚名。」
李愔疑惑道:「魏王擅文,太子擅武,這是元宵詩會,怎的幫太子揚名。」
「就算是作一篇好詩,可魏王那邊,追隨的學士更多吧,花再多錢,也不見得能比過魏王。」
李恪微微搖頭:「詩詞,小道爾。」
「世家望族是魏王的支持者,但太子造竹紙,降書價,已然得寒門之心。」
「不一定是要在詩詞比試上,只要太子出現在芙蓉園,那就是對魏王極大的壓制。」
太子的名聲,在長安城中,看似比魏王差一些,但李恪知道,當太子公布竹紙工藝的時候,已經成了許多寒門士子的恩人。
雖說現在長安城中,還沒有大規模的出現竹紙,完全把之前的紙張替代。
但書籍的價格,已經在不斷跌落了,至今已經跌落了將近一半。
等竹紙大規模造出來的時候,紙的價格,將會低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如今大部分的書店,都是想要快速的把店內的書籍,紙張進行清倉,好減少損失。
就憑這一點,當太子出現的時候,必然會引得大片叫好。
楊妃說道:「不僅是如此,我之所以要邀請太子參加詩會,也跟太子本身有很大的關係。」
「目前這個消息知曉的人還不多,太子也沒有要炫耀的意思。」
「不久前冬狩,太子曾作詩,把魏王給壓了下去。」
「太子在詩詞方面的造詣,也是不低的,很大可能要超過魏王。」
這個消息李世民沒有宣傳,本來魏王就被壓制,再傳出太子詩詞才華,這就是文治武功都全面碾壓魏王了。
楊妃能知道這個消息,自然是因為在太極宮中,有她的耳目。
「太子還會作詩?」
李愔有些驚訝。
李恪倒是覺得很正常。
「太子本來就文采出眾,十三監國贏得朝廷群臣的稱讚,難道你以為連詩詞都不懂嗎。」
「不寫,可不代表不會,只是不需要罷了。」
「況且太子的武藝,此前也從未展示過,或許只是太子不屑展示罷了。」
聽到這話,李愔仔細一想,也反應了過來。
隨後又想到宴席上的事情。
「太子可是在我們府中,都安插了人手。」
「紀王就藩的時候,才八歲啊,當時太子也才十三歲吧,這就安插了細作?」
「還有越王,連他在府中的情況,都能一清二楚,我昨日特地去問了越王,他說確有此事,連父皇都不知曉這些內幕,太子卻能知道。」
「太子遠在長安,咱們藩地彼此間相差如此遠,他全都掌控著,太子想幹嘛?」
李愔沒有說自己的事情,因為他的荒唐事很出名,父皇都寫信罵他了。
不過這話出來,李恪跟李愔,頓時就反應過來。
為什麼母親說皇位爭奪的事情,他們避不開的原因了。
「還是母親有遠見。」
李恪佩服道。
太子監察眾皇子的目的,到現在已經很清楚了。
(本章完)